第10章 ☆、為色所迷

過兩天就是國慶節了,她的父母大人早就商量好了要一起出游,當然是不帶她的,她都已經習慣了。對于這倆人時不時地虐她,她都見怪不怪了。

要是以前她也許還有些怨念,但是現在不同了,父母大人不在正好方便了她撩她家小帥哥。

所以,國慶節當天她非常開心地把她的父母大人送出了門,搞得她的父母大人還有些不适應,這丫頭之前哪次不是躺在被窩裏裝死,說眼不見為淨,不想被他們虐。

袁歆把父母送出門後立馬就給尤納斯打電話,約好時間地點後就開始梳妝打扮了。

袁歆這個大懶蟲,以前逢假必死,這次竟然主動提出國慶小長假期間要帶尤納斯玩遍S市。說起來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佟念聽說後,笑她為色所迷,說早知道一個帥哥就能讓她奮起,早就給她塞千兒八百個了。

袁歆被她說得都有些羞愧了,她感嘆了一下自己的膚淺,然後繼續陪尤納斯玩去了。用實際行動刷新了她在佟念心中的下限。

袁歆雖說是土生土長的S市人,但其實對S市也并沒有多熟。說是帶着尤納斯玩,其實……

“歆,走這嗎?”尤納斯看着眼前坑坑窪窪的小路,有些遲疑地問到。

袁歆低頭看了看地圖,又擡起頭來看了看路,有些不确定地說:“應該是吧……”

尤納斯看了眼袁歆,還是選擇了相信她。要是佟念在這一定會一巴掌拍上他腦門,拍醒他,這傻孩子,居然還沒有認清袁歆的路癡屬性,等着哭吧!作為袁歆的多年死黨,她早就get到了一點:信袁歆,得永坑。

然後他們繼續走,走着走着他們發現他們好像進入了無人區。周圍荒無人煙,只有零零星星的幾棵掉光了葉子的樹,一片蕭瑟之景。

兩人停下腳步,面面相觑。袁歆看着尤納斯亮晶晶的眼睛,感覺好心虛,她表示她的良心也是會痛的。

前幾天他們已經把市區轉了個遍,因為市區嘛,交通非常便利,他們幾乎去哪兒都有車直達,不存在認路問題。袁歆帶着尤納斯像開了挂一樣,玩得特別順利。以至于袁歆産生了一種我對S市很熟的錯覺,事實證明,那的确是錯覺。

而尤納斯那傻孩子也因此并沒有識別出袁歆的路癡屬性。

今天他們是準備去郊外一個大型莊園玩的,因為地方比較偏僻,交通就沒那麽便利,出租把他們送到附近一個路口,然後指着一條小路說車子開不進去了,得步行,之後簡單地告訴了袁歆他們大概的路程和路線,袁歆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就和尤納斯一起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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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沉浸在前幾天的錯覺裏,所以對司機的話并沒有很在意,而尤納斯因為司機說話太快,并沒有完全聽懂他說了什麽,因為有袁歆在,他也沒有再問。

于是,傻姑涼領着個傻孩子就上路了。

可是,他們走着走着就發現不對勁了。司機師傅告訴他們,離目的地只有大概五百米了,正常行走的話二十多分鐘就能到。

他們走了半小時,并沒有看見莊園的影子。開始以為是自己走得太慢,并沒有在意。然後繼續走了十多分鐘,還是沒有莊園的影子。他們表示有點方。

袁歆掏出手機,打開百度地圖,找到了那個莊園的定位,發現離他們并不遠,只比剛開始走時多了五百米……而已。也許是開始他們不小心走反了方向,雖然袁歆很不想承認。

然後她簡單地和尤納斯解釋了下,照着地圖領着他繼續走,而尤納斯則是一臉懵逼地跟着她。

直到他們走到一條坑坑窪窪的小路前,尤納斯才終于提出了疑問。畢竟之前他們走的路雖說窄,至少還是平坦的,而這條路不僅窄,還坑坑窪窪的,完全是原生态,一點也不像能到大型莊園的樣子。

袁歆雖說也有疑惑,但是出于對自己的盲目自信,看完地圖後還是領着他繼續走,尤納斯看她那麽認真地看過了地圖,還是相信了她。直至走到了這個荒無人煙的鬼地方,他們才停了下來。

尤納斯:“……”他好像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

袁歆:“……”怎麽會醬紫,難道我看的是假地圖?

兩人一時間相顧無言。

尤納斯:“我的女盆友是路癡腫麽辦,在線等,急!”

袁歆:“我把我的外國小帥哥坑了腫麽破?心好痛。”

“歆,你不認路?”尤納斯試探着問道。

“好像……是這樣。”袁歆心虛地回到。她也好無奈呀,她一直以為自己雖然有點小路癡,但還不至于左右不分(司機師傅告訴她沿着小路走然後左轉),更不至于跟着地圖走都能錯。人生中第一次感到深深的絕望。

“你還不認圖?”尤納斯再問。

“好像……是這樣。”袁歆更心虛了,她都不敢看尤納斯漂亮的綠眼睛了。

尤納斯得到袁歆肯定的答複後同樣感到了深深的絕望。他早該知道的,以她女盆友的迷糊勁,能認識路才怪。他居然一直傻傻地跟着她走。果然,愛情讓人盲目。以後可不敢讓這傻姑娘亂跑了,丢了怎麽辦?

“所以,我們現在在哪?”

袁歆把地圖調成英文,然後把手機遞給他。

尤納斯看着他的傻姑娘,嘆了口氣,然後接過了手機。

他對着地圖研究了會兒,擡起頭來笑着對袁歆說:“歆,我知道走了。”

“哇,尤納斯你太棒了!”在一旁傻站着的袁歆聞言,興奮地抱住他,皺着的小臉立馬舒展開來,重又露出了笑容。

尤納斯看着袁歆因為長時間行走而變得紅撲撲的臉蛋,忍不住俯身親了上去,仿似不夠般輕咬了口,然後又繼續轉戰嘴唇。直到看到袁歆有些呼吸不過來才放開了她。

他好笑地看着呆愣的袁歆,“回神了,傻姑娘。”

袁歆這才如夢方醒般地看着他,“你你你……”想到剛剛尤納斯親了她,袁歆連耳根都是紅的,說話都不利索了。

其實尤納斯也有點小害羞,只是他掩藏得很好,仔細看會發現他的耳朵是紅的。

“歆,我喜歡你。”他認真地說,綠眸裏盛滿了溫柔,讓人看一眼就要沉醉在其中。

袁歆看着這樣的他,心好像被什麽東西碰了下,有些慌慌的。她将自己的眼睛從尤納斯處移開,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不清楚自己對尤納斯是什麽感覺。一開始同意和他交往,只是被他的色相所迷,态度并不認真,甚至帶着幾分漫不經心,沒考慮過和他長久,更多的是把他當成了一個玩得來的異性朋友。事實證明,他這個朋友十分合格,和他在一起她很開心。

可是當他用那樣深情的目光看向她,她又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難道真的是喜歡上了?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兩人認識才沒幾天。

“尤納斯,我……”袁歆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說什麽合适。

“歆,別急,我們還有很久。”尤納斯笑着說。“先休息,我們再走。”

金發碧眼的美男子和一個身形窈窕的少女并肩坐在石塊上,少女的頭靠在男子寬厚的肩上,時不時的有微風拂過,将兩人的發絲吹到一起,畫面安靜又美好。

當然,請自動忽略此時略顯蕭瑟荒涼的場景。不然你會有種深深的違和感,覺得這兩人走錯了片場。

休息之後,在尤納斯的帶領下他們順利到達了目的地。然後度過了一個非常愉快的下午。

周律已經許久沒看見袁歆了,今天好不容易想出了一個理由來找她。

但是當他在車上做了老半天心理建設,終于拉開車門走下車,來到她家門前時卻被告知她出門游玩了,估計很晚才回來。

他無奈地回到了車裏,坐在裏面點了根煙,卻并不抽。他其實并不愛抽煙,只是出于應酬需要,總會随身帶着。

看着眼前的煙霧缭繞,他的心思越飄越遠。整個人如老僧坐定般,一動也不動。直到手裏的煙将要燃盡,熱氣熏到了手指,才恢複正常。

他連忙把煙熄滅,扔進了車裏的垃圾箱。正準備啓動車子走人,卻意外看到袁歆和一個外國男子手牽着手從出租車上下來。他覺得這畫面特別刺眼。

兩車距離很近,袁歆顯然也看到了他。

“周叔叔,你怎麽在這?”袁歆笑着問。見周律一直看着她和尤納斯牽着的手,她有些不好意思,手掙了掙,示意尤納斯松開。

周律看到兩人的手松開了才感覺好受了點。

“也沒什麽,就是幫湄湄轉交一下她給你的生日禮物。她讓我替她說聲抱歉,一時忙忘了。”

周律面不改色地撒着謊,這是他想了好久才想出來的借口,讓自己有個正當理由來找她。說着從副駕駛座上拿過一個禮物盒遞給袁歆。

“啊……沒事沒事,麻煩周叔叔了。”袁歆開心地接過禮物。并沒有懷疑禮物的真實性,也并沒有多想為什麽禮物不是直接寄到自己家。

她和周湄雖然聯系少了,但每年她生日周湄都沒有忘記過她的生日禮物。今天生日時沒有收到還有些失落呢,當時她還安慰自己肯定是湄湄太忙了一時忘記了。現在看來肯定是這樣,雖然它遲到了,她還是很開心。越長大越懷念舊時的友誼,越珍惜老朋友。

“你這丫頭,太客氣了,你看你好歹喊我一聲周叔叔,這點小事有什麽麻不麻煩的。”周律笑着說,笑得很是溫潤。

袁歆看着他的笑竟然恍了下神,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并沒有讓尤納斯發現。

袁歆不得不感嘆,上天似乎格外眷顧周叔叔,多金、帥氣、能力卓絕就算了,那一身氣質簡直了,不知道引得多少人甘願拜服在他的西裝褲之下。

她覺得周叔叔像是從古畫裏走出來的,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又像是從希臘神話中來,聖潔不可侵犯。他的美不同于當紅小生,流于表面,他的美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每一根骨頭都散發着迷人的味道,誘人犯罪。

現在的他,外貌與四年前相比并沒有什麽變化,仿佛時光都不忍在他臉上刻下印痕。只是氣質經過歲月的沉澱,更為成熟魅惑了。

禍水呀,袁歆嘆到,不知道哪方高人能收了他。可惜她現在已經有尤納斯了,當然,沒有她也不敢對他做什麽,不然周湄得撕了她,周湄可是她小叔叔的迷妹兒。

袁歆還在胡思亂想,尤納斯拉了拉她的手,讓她回神。

周律看她這樣有些好笑,這丫頭老改不了走神的毛病。

“小丫頭都有男朋友了?”周律覺得還是有必要問一下,哪怕有一點可能性,他也希望聽到否定的答案。

“是呀,他叫尤納斯。”袁歆有些不好意思,紅着臉承認了,順便介紹了下尤納斯。

“你好,周。”尤納斯笑着和周律打招呼。

“你好,我是周律。”周律亦笑着回到,臉上笑意不減,心裏卻是酸酸的。

周律畢竟比他們成熟穩重許多,他們自然是看不出周律僞裝下的真實情緒。

“我就不在這打擾你們小年輕了,公司還有些事情,先走一步。”周律開玩笑地說。

“不打擾的,周叔叔您忙,再見啦!”袁歆被調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嗯,再見。”周律笑着說,說完就驅車走了,只剩下袁歆和尤納斯兩人。

兩人說了會兒話就告別了。

袁歆經過一天的折騰,累得不行,收拾收拾就早早地睡了。

周律從袁歆家離開後并沒有去公司,而是去了有名的慧覺寺。

他不信佛,卻時常禮佛。

他覺得此時,唯有佛能靜他心。

他覺得自己有些不正常,如果有一天小丫頭知道自己眼裏尊敬的的周叔叔近乎病态地喜歡着她,她應該是會讨厭他的吧。

可是,有什麽辦法呢?自己就是喜歡她呀,她已經成為了自己的心魔。

佛曰: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自己愛上了她,就注定了無法離于愛,無法做到無憂亦無怖。

把心交出去的人,能控制他的已經不是他自己了。

在他确定自己做好準備,确定自己和她之間會有可能之前,他不會去打擾她的生活,已是而立之年的他早已沒有勇氣拿真心來冒險。當然,也許那一天永遠不會來到。

如果能讓她開心的不是他,他會永遠只是她的周叔叔。他要的,自始至終不過是她開心罷了。

記得她曾問他是不是有心事,他想說:“你就是我的心事。”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不是我,請不要失望,我只是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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