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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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景一連吃了三盤烤肉之後,整個人都被治愈了,這頭也不痛了,腰也不酸了,腿也不抽筋了,落地蹦跶了兩下,精神奕奕,伸手一揮:“走,咱們去花園裏面,你繼續給我烤東西吃。”

這個“你”指的便是新來的廚子野豬精。

野豬精臉黑如鍋底,一看就是不樂意的樣子。

他當然不樂意!

他堂堂一個四星強者,憑什麽要給一個連一星實力都沒有的弱雞做牛做馬?而且,這只弱雞,還是他從一開始就要弄死的塗拾花!

塗拾花是什麽人?

一個臭名昭著,狐假虎威,陰險毒辣,為非作歹的小人!

要不是因為有秦大佬罩着,塗拾花早就被他們千刀萬剮,弄死一萬次了!

野豬精杵在原地沒動,心想:哼,花斑巨蟒不在這裏,你能奈我何?

衛景推着嬰兒車,徑自走在前面,完全不在意對方的反抗情緒,心情愉快地哼着小調,一邊嘀咕:“哎喲,這野豬肉可真好吃,也不知道成了精的野豬肉是不是味道更好呢?”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後面的野豬精聽的一清二楚,又黑又腫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他怎麽就忘了,這只可惡的弱雞再怎麽不堪一擊,背後都有秦大佬撐腰!

現如今,他在花斑巨蟒腹中走一遭,一身修為全部被封印,等同于普通人不說,內丹還捏在秦大佬手中,萬一對方一怒之下,把內丹捏碎,他也就跟着一命呼嗚了!

蹭蹭蹭,後面的人一聲不響地追了上來。

衛景滿意地笑了,他就知道,大佬和老管家敢直接把野豬精放在他面前,一定是拿捏住了對方的要害。

哎,這背靠大樹乘涼的感覺真好,如果他不是附身在塗拾花身上的話,就更好了。

【系統溫馨提示:初級任務4已激活,請宿主為幼崽親手制作一頓營養餐,完成該項任務後可獲得積分 1。】

溫和的女聲忽然出現在他腦海中。

衛景腳步一頓,營養餐?這是讓他親自下廚的意思嗎?

“那誰,你叫什麽名字?”他轉身,看向悶着頭走路的野豬精。

野豬精完全不想搭理他,可是想想自己不配合被切片做成烤肉的下場,渾身一抖,有點慌了,于是悶聲悶氣地回了句:“小白。”

衛景一愣:“可是你渾身上下黑黢黢的,一點都不白啊。”

野豬精怒目:“所以才叫小白啊,這樣我将來就會變白的!”

“……”孩子,你太天真了,就算你被馴化成了家豬,也要你的子孫輩的子孫輩才有可能變白,不過這麽殘忍的真相,還是讓它随風消散吧。

衛景輕咳了聲,正色道:“小白(大黑)啊,你之前喊着嚷着要弄死塗拾花,原因呢?”

“因為你慫恿秦大佬每天捕殺一頭野豬,我們山頭的豬都快被你吃完了!”野豬精憤憤地說,完全沒有意識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有哪裏不對勁,“明明隔壁山頭的豬更多,你們就是專挑我們山頭下手,不弄死你,我們養的豬就沒活路了!”

果然是……好大的仇啊!

衛景嘴角微抽,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說明一下真相:“那都是塗拾花幹的,跟我可沒關系。”

“塗拾花,你果然臭不要臉!居然還想把責任推給秦大佬!”

“啧,得了吧,你不也只會專揀軟柿子捏,有本事你去找大佬啊!”

“我、我、我……”野豬精語塞,別說秦大佬了,他連那條花斑巨蟒都應付不了,所以才會把目标放在塗拾花身上,因為肯定是他慫恿大佬的!人人都知道,塗拾花這弱雞最喜歡吃野豬肉了!

“別結巴了,帶我去廚房。”衛景已經懶得再跟對方說他真的不是塗拾花,反正也說不清,這豬腦子認死理,明明出手殺豬的是秦大佬,結果賬都往塗拾花頭上算。

“你要去廚房?”野豬精一臉嫌棄地上下打量了衛景一番,正要出言諷刺,腹部傳來一陣陣痛,他立馬意識到,這是秦大佬在警告他了,多餘的話,頓時一句也不敢說。

他臭着臉憋出四個字:“你跟我來。”

衛景對寶寶營養餐毫無概念,決定先去廚房看看,有什麽食材。

躺在嬰兒車中的龍崽子正抱着一團毛線球玩耍,一副純真無害的模樣,察覺到他投來的視線,仰頭“啊”了一聲,露出一個類似在笑的表情。

雖然沒有毛,但是看起來也蠻可愛的。

衛景默默地想着,只見下一秒,龍崽子“啊啊”兩聲,噴出一團小火球,把它手上的毛線球燒成了一團黑灰……

可、可愛?

哦,他決定收回剛才的話,這太兇殘了。

寬敞亮堂的廚房,收拾的幹幹淨淨,左手邊一排冷藏保險櫃,全部都是野豬肉:豬頭肉、骨仔肉、肩胛肉、前腿肉、後腿肉、大裏肌、小裏肌、五花肉、豬腳、豬蹄、豬筋、豬排肉、裏肌排、腿骨……

每一個區域,都貼着一個大标簽,比超市裏面的豬肉鋪還要正規。

衛景一眼望去,忍不住感慨:這塗拾花是有多愛吃豬肉啊!哦不對,這秦大佬是有多寵這個他老婆啊?

大佬寵老婆嗎?

身為原作者的衛景,一時間陷入了沉思狀态。

屏幕前,正在盯着他一舉一動的大佬,也陷入了思考狀,那頭野豬精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沒有聽出“塗拾花”之前說的話有哪裏不對勁。

他卻聽的一清二楚。

“我不是塗拾花。”

類似的意思,對方前後強調過兩次,而且都是在一個陌生人面前說的。

準确地說,是三次,那家夥剛醒過來的時候,也跟他說過:“我不是你老婆。”

大佬當然知道。

眼前的塗拾花,已經不是之前的塗拾花了,但是,這個家夥好像知道不少事情,對他十分了解的樣子,又慫又活潑,跟以前在他面前笑不露齒的塗拾花,根本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他原本将人帶回來的時候,以為是有人設下的一個陷阱,針對他,想要暗算他的陷阱。

可是,這短短一天不到的日子下來,他發現,這應該是個意外。

有個倒黴蛋,不知道怎麽回事,附身在了意外死去的塗拾花身上,還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

要不要放這個家夥離開呢?

大佬單手撐着下颌骨,若有所思。

廚房裏,衛景正半蹲着,跟嬰兒車中的龍崽子溝通:“小寶同學,你是要吃肉糜粥呢,還是要吃蛋羹湯?”

龍崽子伸長脖子,蹭了蹭了他的手指,發出短促的一聲回應:“啊。”

衛景假裝自己聽懂了:“好吧,兩個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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