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發現第二名身子突然顫抖，李尋歡疑問道：“是身子不舒服麽？”
“咳，沒什麽，只是剛剛練功出汗，一陣風吹來有點涼。”
本來就疑惑的李尋歡狐疑望着第二名，且不說這哪來的汗，再次現在也沒有風呀，這撒謊撒得太沒有水平了。
自己也感覺到不對的第二名立馬轉移話題：“你不是說想比試麽？現在就可以。”
他伸手過去一把拿過了李尋歡的飛刀擲于一旁，他的菜刀也被放到了遠一點的地面上。
李尋歡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比試之上，他不敢掉以輕心，在第二名話音剛落，身子緊繃蓄勢待發。
第二名也擺起了姿勢伸出手臂勾了勾手，眉梢揚起：“動手吧。”
“已經準備好了。”話還未來得及說完他就閃身貼近了第二名，一掌拂出。
掌風并不算強勁，但第二名還未反應過來也只是側身躲開沒有回擊，他輕哼了一聲：“好家夥，出其不意呀。”
這個年紀的小李還是意氣風發的，出招都是鋒芒畢露，第二名不想直面其鋒芒，便時刻閃身看準機會再進行攻擊。
一時半會兒還好，耐心還未被消磨殆盡，時間一久就像去捉一條魚，每每要捉到那魚就從手中滑開，很多人在失敗數次後都會氣急敗壞。
李尋歡的性子已經算是沉着的了，但心中也稍稍有些着急。
一百招過去，眼前的第二名每次在他面前露出了微笑後都會立刻消失不見，下一秒就會出現在其它任何一處可能的地方。
捕捉不到對方的蹤跡，如何能拿下對方，除非對方的體力消耗殆盡，可他觀其神色，依舊淡然無比、似有餘力。
李尋歡最後劈出一掌後接着一掃堂腿攻擊第二名下盤，而第二名雙手負于身後足尖一點輕飄飄落至一丈外。
“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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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打下去他的體力會無以為繼，倒不如現在就認個輸，不過是切磋而已。
輸了就輸了，沒什麽大不了，他從不介意自己輸。
李尋歡擰着眉頭說道：“你的身法江湖上只怕無人能及，我無法觸碰到你的身軀。”
“嗯，其實正面對決我是比不過你的，我的拳腳、掌法都不算厲害。”術業有專攻，其它方面不算弱卻也不算頂尖，他選擇取長補短，不主動暴露出短處。
第二名選擇将身法練到登峰造極不僅是他對這方面有天賦，還有個原因是他想打不過也好腳底抹油。
仔細一回想到第二名的所有動作，的确不是他不想拿下自己，而是那掌法、拳腳不足以拿下他。
“尋歡，下次再切磋呀。”
他長籲一聲：“不要。”
這打得太過憋屈，他打完後并不爽快，心中彌漫着詭異的糾結之感。
不由得，他的神情變得有點兒委屈。第二名緊抿着雙唇忍着不讓自己笑出來，但是還是破了功捧腹大笑：“別這樣，修言看見還以為我欺負了你。”
果然還是個少年，還沒有像多情劍客無情劍中所描述的那般。人吶，總有年輕的時候，本性還未被壓抑住，真是可愛。
鬼使神差般第二名走過去捏了捏李尋歡那嬰兒肥還未完全褪去的臉頰：“小孩子。”
“……”
捏完後第二名直接就跑，才不給李尋歡反駁的機會，他說李尋歡是小孩子，自己何嘗不是小孩心性。
疾步途中身側的窗戶打了開來，他停住了腳步轉身看去，四眸相對後他不禁撇過頭去。
“第二，為何匆匆而行？”李修言盯着第二名那陽光下照耀着閃閃發亮的汗珠不由得遞了個手帕過去。
第二名欣然接過擦了擦汗珠，他長呼了口氣後剛想和李修言聊會兒天，只聽身後追着他的腳步聲。
他胡亂将手帕塞還給了李修言然後叮囑了一聲：“千萬不要和尋歡說我走的方向。”
李修言有些懵，他弟弟和第二發生何事？
沉思之間第二名的蹤影已消失不見，他剛想阖上窗戶就被李尋歡一把拉住，李尋歡詢問道：“大哥，你看見第二沒？”
“沒……”
李修言幫第二名隐瞞了下，不過他想知道兩人發生何事，便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随口一問：“你找第二做什麽？”
李尋歡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像自家大哥“告狀”：“大哥！他捏我的臉說我是小孩子。”
很快他便得到了自家大哥的愛撫：“尋歡的确還小，在大哥眼中，尋歡永遠都是小時候那可愛的尋歡。”
沒能得到共鳴的李尋歡打算繼續去追第二名，結果李修言直接來了一句：“尋歡，今日随我一同去讀書罷。”
恍惚之間，李尋歡覺得自家大哥的胳臂肘已經往外拐了！
然而大哥的話就是父親的話，他只能乖乖跟着大哥去讀書。
從修言那兒一路奔跑至了府外，第二名速度開始放慢拐入了街道上，此處來往之人絡繹不絕，藏在其中很難被發現。
想其一而不想其二，他忽略了自己如輕松般挺拔的身子、俊俏的臉龐。自古以來，好看的總是被最先注意的。
恰巧，前來尋第二名的陸小鳳和花滿樓也在街道上走着。
眼神敏銳的陸小鳳一眼就發現了人群中的第二名，第二名也在陸小鳳看向他後發現了對方。
第二名的目光即刻落在花滿樓身上，花滿樓面色溫和，頭微微偏了偏朝向第二名所在方向點頭一笑，見此第二名也回之一笑。
雖說他也不知道花滿樓不能看到他所回的笑容，但是他想花滿樓一定可以感受到。在他心中花滿樓是個很溫柔、厲害的人，目盲心不盲。
善意的笑容如同春日和煦明媚的陽光能夠溫暖人心，花滿樓清楚感受到了。
互相打着招呼的途中，三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現在已經靠在了一起。
“可惜我雙目已渺，不能一睹探花郎的風采。”花滿樓心中頗感遺憾。
第二名掃過那無神的眼眸輕搖了下腦袋：“這倒未必，我想花滿樓你不看我反而是好，說不定你看了會倒是失望。”
他忽的捏了捏自己的臉頰：“要不，你摸摸我的臉，摸也是一種看不是？”
花滿樓一怔後淡淡笑着，探花郎果真是個有趣的人。
被忽略的陸小鳳擠在了兩人中間聳了聳肩無奈道：“我知道你們一見如故，不過我們是不是得去一處安靜的地方。”
人來人往的街道實在不适合交流，見到想見之人的兩個人一時心中只有對方忘記所處街道卻也正常。
京城內的茶館、酒館、酒樓第二名了然于心，他這次十分闊氣邀請陸小鳳和花滿樓前去氣氛最為和諧、最為安靜的茶館品茗。
茶室內，第二名将其他人揮退下去，請花滿樓和陸小鳳喝茶，當然是要他親手去煮才有誠意。對于吃喝方面，第二名還是很講究的。
一套工序下來，陸小鳳看得呆了：“原來煮茶這麽麻煩。”
“來，試試。”
兩個小杯已置于了他們兩人的面前，他們輕輕端起抿了一口細細品茶。
陸小鳳不好茶，他如牛嚼牡丹品了一口後直接全部倒入肚中。
花滿樓和陸小鳳完全相反，品了許久才淡淡評點起來，無一不點評到位。
“花滿樓果然是花滿樓，對我來說茶就是用來解渴的，我倒是品不出什麽特別。”陸小鳳又是一口茶水入肚。
一般人對于這般喝自己精心煮的茶心中定有不悅，熟知陸小鳳性格的第二名卻很是贊賞，這也是他看書時喜歡陸小鳳的原因。
他沉吟道：“陸小鳳果然是擁有一顆赤子之心，可以返璞歸真。的确如此，這般繁複卻是失了茶的本真。”
花滿樓也在一旁贊同着第二名的話語，這下子，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誇獎把陸小鳳說得想埋到土裏去。
陸小鳳讪讪笑道：“你們這麽誇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陸小鳳你還會不好意思？”花滿樓不失禮的稍稍打趣了下。
左右望着那同樣溫和的笑意，陸小鳳摸了摸胡須挑眉道：“既然如此，我就很好意思地收下你們的誇獎。”
接着，他把桌上的三個茶杯全都抄入手中，一杯杯飲下，最後放下空茶杯咧嘴一笑。
邊品茗邊聊天，時間飛逝，第二名也到了要告辭的時間，明日他還得好好準備下杏園宴上的活動。
杏園宴上應該也有比試，他争取拿個第二，想到自己那九十九次第二的任務他就心累。
第二這種事情不僅要看實力還得看運氣，他什麽時候可以歐氣十足脫離非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