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若是普通的宴席肯定是不能這麽失态的，但是杏園宴本就是為他們慶祝，也就随他們去了。
李修言淡淡喝着茶望着第二名的睡容出了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麽，只是想靜靜看着。
天色變暗，也起了風，便有仆人等将他們送入杏園中的房間內休息，李修言直接跟随着第二名進入了同一間房，他親自照顧。
按道理來說練武到這般的人警惕性很高，經過這些動作也應該會醒來。之前也有幾次他睡夢中呓語好似要醒來，可李修言上前去照顧他之後他又繼續沉沉睡去。
“唉，難不成我的氣息就這麽沒有攻擊性麽？”李修言自言自語道。
這就證明第二名對他的氣息很喜歡，很是放心，所以才能睡得這麽熟。
第二将他當做自己的摯友，他真應該感到十分高興。不由得露出微笑後他看見第二名泛紅的臉頰，還有身上沾染的一些酒水，他就去用帕子沾了些溫水幫第二名擦拭下。
今夜也将在這兒休息，他也去拿了件幹淨的內衣幫第二名換上。
折騰了許久終于将自家好友弄得幹幹淨淨、舒舒服服後，他才去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卧于了房間內的卧榻上。
此刻屋外天懸半月、衆星璀璨，習習涼風随意吹拂着，真是個美好的夜晚。
夜色正濃，第二名輾轉醒來，他迷迷糊糊爬起了揉了揉眼，周圍一片黑暗。從黑暗中醒來的他，眼睛很快就能适應了這個黑暗借着月光看清楚了屋內的擺設。
他驀然看見了卧在榻上身子微微蜷縮的李修言，他再看了看自己所睡的床鋪自語道：“真是個呆子，自己睡榻。”
醒來後的他也不用繼續睡，他每日只需睡固定的幾個時辰就足夠了，所以他立馬下去将李修言從榻上抱到床上，幫修言蓋好被子。
漫漫長夜他已無睡意便攏了攏衣物，套了個外衣就出了門跑到了屋頂上去看星星，他最喜歡看夜晚那漫天的繁星。
就這麽看了一段時間的星星，到了天邊微光乍起之時他就回房躺在榻上閉目養神。
李修言從香甜的睡夢中醒來後思緒還未清明，就習慣性地起身下床，等穿上了鞋子後才反應過來他竟然睡的是床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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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過去他瞄向了卧榻處，第二名正啃着個水果朝他揮手：“早上好。”
“……你，我。”
“我半夜睡醒了看你睡得不舒服就将你抱過去了。”第二名三下兩除二就啃完了手中的水果，還不由得舔舔唇，這皇上賜的水果還真是不錯呢。
李修言也不知道說什麽就立即穿戴好衣物、洗漱好，杏園宴已經結束了，他們也該回去了。
科舉剛結束，他們還并未正式入職工作，在此前他們有一段時間的假期可以回家，假期結束後就得入京供職。
路上，他便詢問了第二名歸去何如，第二名略微一想就回答道：“我也沒什麽地方可以去，要不再麻煩你将我這個麻煩人帶回家一趟。”
“好。”聽到第二名想去他家，他第一件事就想着該怎麽招待第二。
回去後就收拾起了行囊，第二名的行囊并不算多，也就些換洗衣物還有所買的一些零嘴。
正當他一個人獨自收拾着的時候，一抹黑影悄然從背後接近于他，第二名眼神微眯繼續收拾起來。
黑影越來越近就離第二名還有三步的距離，第二名突然發難，右手一把擒住了對方的胳臂。
眼前的人是個很陌生的面孔，讓第二名在意的是這人腳下的官靴。
他放開了右手拱手道歉：“抱歉，我以為有人襲擊。”
對方也沒生氣，面色平淡，眼神中似有贊許：“探花郎果真好功夫，聖上有請。此事隐秘，還望探花郎莫要多言。”
“第二自是懂的，不過閣下可願意讓我留書一封，我已答應與狀元郎回山西做客。”
“煩請探花郎快一點。”人之常情，但是聖命難違，他也只能做到這種地步。
第二名也不坐下，迅速提筆寫下一封信，信上只說他忽然有事情要辦，不能随他回去，在此道歉。
寫完後那人看了眼并未透露聖上有請之事，就領着第二名離開了李府。
那人的功夫很高，輕功也很好，也難怪他當時在對方進屋後才發現。派這樣一個人邀請他前去，皇上到底想做些什麽？
一想事情就容易落在人後，他收斂了心中的猜想緊緊貼着對方來到了紫禁城內一間隐蔽的房間中。
“探花郎，這邊請。”
搞得如此神秘，第二名心中也來了興致，他覺得這皇帝挺有意思的，也的确是個明君。
邊走他的餘光邊瞄着角落，這屋子可不是普通的屋子，裏面危險得很。
馬上他就看見身着常服的皇上背靠着他，身為臣子，他禮數還是得做的，立即行禮請安。
“第二卿家請起。”皇上面色如常轉過身來，他這次更加近距離地打量了第二名，心神不禁一震，果真是好樣貌。
然而他在意的可并非只是第二的樣貌，還有第二的武功。
第二名謝過後退至一旁，靜靜等候皇上的吩咐。
皇上沉聲道：“朕的探花郎武功還真是不簡單。”
看似要發難、質問的模樣，第二名心中也不擔心，他大方說道：“臣自幼學武，略有小成。”
忽的皇上笑了一聲說道：“你可知朕為何找你？”
“臣不知，臣也只需聽從聖上的命令即可。”第二名心中癢癢很想知曉是何事？不過既然說到武功，就必定是要動用武力的。
皇上眼神微眯盯着第二名看着，若是一般人只怕已被盯得發毛，而他鎮定自若。
“好，朕的探花郎果然不負朕望。”
話鋒一轉，皇上略微遲疑道：“只是朕的探花郎可以為朕解憂麽？”
第二名當然是表忠心：“臣願全力而為。”
這事關乎皇家顏面，也難怪皇上會如此謹慎。
他的武功當然是杏園宴之時顯露而被皇上身邊高手所發現，皇上才會知曉此事。
他聽着皇上訴說，整理出了信息。聖上有一皇妹，生性活潑，長得也是俏麗可人，亦不喜束縛于宮中，所以經常掩藏身份出去游玩。
平素這公主身邊也有人保護，出去玩也未曾出過事情。可是有一日，公主出了遠門前去黃山游歷，但不過是游歷還有人保護，怎會出事？
原來是公主遇上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見到公主的樣貌後便突然襲擊将公主的臉劃傷，縱使身邊有保護的人也敵不過那個女人，而白白喪命。
聽到此處，第二名忽然吐露出了一個名字：“石觀音。”
皇上微訝：“愛卿你知道于她？”
“嗯，略有耳聞，聽說她樣貌生得極美，最為嫉恨別人長得比他美麗，只要有人比她俊俏，她必定會毀去對方的容貌。”他的眉頭微皺，對此種行為很是不忿，可惜了那些受害的女子。
“不過，愛卿可知她也極愛美男子，就像愛卿這般俊俏之人。”
“……聖上說笑了。”所以說，他不僅是因為武功被看中，而且是因為臉喽。
因為長得好看被予以重任，還真是……無話可說。
皇上微微搖頭：“愛卿的樣貌是朕見過最為出衆的，不必謙虛。那女魔頭武功極高，朕曾派高手前往也是杳無音信，然女魔頭現今身處大沙漠，朕的勢力亦是難為。”
“臣願前往。”
皇上眼中精光一閃欣慰之極：“委屈朕的探花郎了。”
接下來，皇上将事情的安排告知了第二名，第二名心中有些疲累，這麽悲劇的探花郎他還是第一次見過。
哦，不對，李尋歡這個探花郎也很悲劇。不過那是以後的事，還不知道會不會發生。
最後皇上再三叮囑此事不可洩露，否則……
一個文職的翰林院編修混到這個份上也是醉了，等到他走馬上任新官職後，那些新科進士便多個茶餘飯後的笑談了吧。
帶着這種“沉重”的心情，他跟着那皇上身邊的高手飛離了紫禁城，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有着心思走在路上不知不覺回到了李府，此刻李府已是人去樓空，他長長嘆息了聲：“我的假期呀。”
還沒有工資補貼，真是一個大寫的悲劇。
他剛準備走後，有個仆人從側門走了出來看見他便沖了過去将鑰匙交托給了第二名。
“公子，這是少爺臨走前托我保管的，說見到你就送給你。”鑰匙交到第二手中，仆人也就了了心思收拾東西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