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離開京城已然數日，此刻這邊陲小鎮也已經入了夜，和京城的夜晚很不相同，這兒的夜晚顯得有些蒼茫。
一輪碩大的明月映入了眼簾，第二名飲着李修言為他準備的上等茶葉所泡的茶水，心中勾起了一抹思念之情。
之前說好了的一起在翰林院好好工作，有空的時候可以一起品茶作樂，奈何他現在獨自一人在這邊陲小鎮呆着。
李修言……
他輕輕念着這個名字捂了捂額頭：“天下怎會有不散的筵席呢，我早就知道不是？”
濃重的一聲嘆息彌漫在屋內，那夜晚的明月變得蒼涼無比。原本他未曾遇到李修言之前不是一直在各地各處走着麽？那時候明明沒有這種情緒。
現在……為何會如此呢。
也許李修言這個朋友對他來說實在太重要了，修言的确是他交過的最真摯的一個朋友。和李修言在一起，他可以無話不談，舒心無比。
“修言吶，等我搞定石觀音之事就回去，一定記得給你帶特産。”他舉杯對月勾起了嘴角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舒緩了下心中的感情後，他安安穩穩躺下休息，這一夜過得很是平靜。
翌日清晨，衙門內還無人起身，他已經穿戴好衣物獨自一人前去處理着積壓的公文。
像這種小鎮，每一日都會發生些事情，雖說他們不一定會報官。以前這兒的官府當真可以算是擺設了，他們不能為百姓分憂些什麽，反而和那些人狼狽為奸。
不過想到此處的縣官換代速度這麽快，只怕有些是有心無力最終落得個一抔黃土的下場。
換了一個縣官對于此處的人似乎沒什麽不同，除了那些衙役們。
第二名一來便給了他們下馬威，他們一時之間不敢造次，當他們起身後看見了正在處理公文的第二名心裏不停打鼓。
雖然很是擔心第二名是不是要對付他們，但是在第二名未動之前他們選擇按兵不動，或者是先來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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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第一日上任就有人不斷地試探于他，有些衙役滿臉賠笑送了些東西到他的面前。
望着那些金銀珠寶，第二名淡淡一笑沒有言語，他們看着第二名笑了便以為是成了，立馬放下了心來。
果然這人嘛，只要有錢什麽事情都是能辦到的。
他們走後，第二名微微擡頭凝視着離去的背影伸手輕撫着金銀珠寶，笑容斂去：“唉，可惜可惜，這些東西可不是我的。”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何況他一點兒也不窮，錢也不是越多就越好。
收回了雙手他提筆直接拿紙寫上了時間、地點、名字，将那送來的金銀珠寶一一對應完畢，然後全部收好，這些可都是證據。
遠在京城的李修言在翰林院中提筆書寫着，忽的看見書中的蘭州二字，他就想到了第二名。
也不知他的好友現今如何？送別了好友之後，他聽到別人閑聊，說起那着實危險的蘭州地界，尤其是第二名所去的邊陲小鎮更是可怕。
他即便很是相信第二名的武藝，可還是難免會擔憂。
抱着這樣的心思不知過去多少個時辰，也該到了回去休息的時候，他踱着步子緩緩走着回到了自己府邸的門前。
身後傳來了陌生的聲音：“請問這位先生，第二名是否住在此處？”
“你是他的朋友？”他轉身望着那聲音所屬的男子問道。
那男子輕撫着鼻尖颔首：“嗯。”
随即，李修言将男子請了進去，互相聊了會兒，李修言知曉了眼前的男子叫楚留香，是第二名的朋友。
他們是在一場輕功比試間相識成為好友的，江湖上的事情李修言不清楚，不過以第二名的性子這樣結交好友并不奇怪。
本來楚留香正随意游歷，恰巧遇見了離開京城的陸小鳳，和陸小鳳一番交流後，他便起了來京城的心思，想給第二名道一聲喜。
他也從陸小鳳那兒得知第二名住在這李府，所以他來到京城後便來李府尋第二名。
李修言長嘆一聲：“第二他被調任到蘭州去做縣令了，現在應該已經到了。”
“蘭州？”楚留香一時之間就想到他蘭州的那個好友。
“聽說第二所在小鎮魚龍混雜，可惜我想幫他些什麽我也無能為力。”
楚留香不經意間起了心思，他輕笑道：“恰巧我有個好友在蘭州，我正打算去看看他。”
這話一出，聰明如李修言自然知道是何意思，他拱手有禮道：“那就麻煩你幫我探一探第二的境況，謝謝你了。”
楚留香自是直接答應：“不過是舉手之勞，不必客氣，第二亦是我的朋友。”
說來，楚留香也覺得有些奇怪，好好的翰林院編修怎會被調到那麽偏遠的邊陲小鎮做縣令呢？
皇上竟然能欽點第二為探花，就證明了他是看中于第二的，所以流放于外不大可能。
不再多想，楚留香向李修言辭行，接下來他的目标便是蘭州。
在他們交談的這段時間，第二名整理完桌案上的公文，他覺得他真的是勞苦命。
但是最重要的事他還一點兒都沒辦，石觀音吶石觀音，這事還是很難辦的。
事情不能操之過急，他先把眼下的事情一一解決才是正理，說不定到時候石觀音自己會找上。
因為在他處理事情的時候很有可能損害到她的利益，此處離大沙漠不算遠，勢力錯綜複雜，誰能保證其中沒有石觀音的勢力呢。
他想着便起了身活動了下筋骨，手下無可用之人怎麽行，很快他眼神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笑眯眯地出了縣衙在鎮中散步。
鎮中街道上來往車輛繁多，他觀其腳步沉穩，都是些有武功的人。
離近沙漠地帶，天氣幹燥，這走了些許時間他便覺得想停下喝上一壺茶水。其實歷史上很多戰役，并非輸于實力，天時地利人和，天時和地利也是非常重要的。
看來他這些日子要好好适應這兒的環境，他想要達成的事情絕對會做到。
過了數日，衙役們已經完全将提着的心落了下來，這縣官大人和以前的沒什麽區別。
沒了束縛他們也便肆意妄為起來，卻沒想到第二名正暗中注視着他們。
同時在此期間，第二名暗中将那個搶劫他的老大領了出來來到一處無人之地，他用着誘惑的語氣說道：“我給你們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可好？”
“什麽？！”領頭老大很是吃驚，他面色忽的一沉說道，“你想讓我們做些什麽？”
他之前調查過了，這群匪賊實力不怎麽樣，但是人脈倒是不錯。不過如果當真是窮兇極惡之徒，他倒是不會這麽做，這些匪賊算還有點良心，雖然搶劫但還未傷人性命。
想到那日搶劫自己，一群人兇得不行，揮刀說要殺了自己，可是他調查後才發現這群匪賊真是只會說說。
“供我差遣。”
“老大！”那人直接伏首喚了第二名一聲老大。
第二名嘴角扯了扯，他可是正正經經科舉的探花郎，怎麽被這麽一叫，他覺得自己是個土匪頭頭。算了，土匪頭頭就土匪頭頭，他能辦完事情便可。
第二名忽的問起：“你叫什麽名字？”
“老大，我叫鐵牛。”
“……”即便之前查過了對方的名姓，看到和聽見感覺完全不同。
他輕咳了一聲然後開始吩咐起了鐵牛些事情，首先他要把這衙門內的勢力全變成他的。
那些衙役與此處鎮上的勢力頗有些關聯，他就需要這鐵牛的人脈來幫忙聯系到那些勢力，讓那些勢力與他來交好，而不是與這些衙役們。
沒有了背後勢力撐腰，懲辦他們也就簡單容易之極。
那麽多的證據經過他的挑選也是綽綽有餘，他會一步一步地整治着這裏，誰讓這些衙役們首當其沖呢。
他笑意吟吟地拍了拍鐵牛的肩膀：“我可是很看重你，不要讓我失望。”
“是，老大！”這些日子在牢中他們也沒有吃太多苦，而且在第二名強大實力的面前他折服。
只有像第二名這麽強大的人才能做他們的老大不是？
強者為尊，在這江湖上是有一定的道理的，當然并不完全是這樣。
又過了兩日，第二名尋了個理由将他們發配去幹活，說是幹活是否真的是幹活，這可就不一定了。
反正沒人會去管這事，他們按照以前的思路都認為這些都是些借口理由，不過是用錢讓第二名把他們放出來。
然而這次他們是猜錯了……猜錯的後果，是他們十分後悔，無法想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