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敢有任何的疏漏,女子忐忐忑忑将第二名細微動作和言語全部訴說出來。
每每她聲音變小之時,玉羅剎聲音依舊平穩,不顯波瀾:“繼續說。”
訴說完畢後她緊閉着眼眸,無法控制渾身顫抖,玉羅剎散發出的壓力壓得人無法喘過氣來。
“下去。”
命令一下,她灰溜溜地逃離了玉羅剎的視線,一步都不敢停留,生怕會觸碰到玉羅剎難以抑制的怒火。
玉羅剎坐于寶座上,緊握着那有着精致浮雕的手把處,他眯着眼眸肆意笑着:“第二名,你當真是膽大妄為。”
不過能解決掉石觀音,其實力必定不會輸于他,且對方是朝廷中人,他要想對付必先好好籌劃。
沒多久後又有人前來禀報,玉羅剎已經斂去了眉間的薄怒沉靜非常,手下教衆托起了一封信件如實說道:“這信是在唯一有毒藥的箱中找到的,上面的毒已經解去。”
“信?”
玉羅剎饒有興味地接過信,信上的字跡清晰,上面赫然寫着:“玉羅剎收。”
拆開了信取出了折疊整齊的信紙,他一字一句在心中念着:“玉教主,你我雖未見面,不過在下久仰非常,薄禮送上,勿要計較。”信的最後有着第二名的落款。
好個薄禮,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真想現在就将此人給綁住折磨一頓。
然而……
眼神游離之間玉羅剎又發現了信封內部有字跡,他将信封完整展開後就看見了第二名給他留的話:“當你看見這句話的時候,我勸你不要繼續看下去。”
這句話入目後根本來不及移開目光,剩下的話語全都沒入了雙眸中,他思緒萬千、紛雜無比。
“記得好好收拾石觀音的勢力哦,我就不代勞了,還有不要來找我,以後我會親自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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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信封信紙的右手倏地被捏得青筋暴起、指節發白,他揮退了屋內全部教衆後盯着那搖曳的燭火冷聲道:“好算計。”
正如信中所言,他必須收拾好石觀音的勢力之後才能對付于這個讨厭的第二名,但是他收拾完畢後只怕第二名已經回京。
玉羅剎的勢力再強大,也只是在這西方之地,一旦對方遠離此處……
“好小子,可別再落入我的勢力當中。”他凝視着燭光舉起信置于火苗上,那紙張瞬間燃起被燒得一點兒不剩。
月華流照灑滿庭院,衙內衆人都深深睡去,第二名卻獨自坐在庭院中瞪着盆面粉。
今日與那宋甜兒聊着點心,他忽的發覺自己以前真是井底之蛙!和宋甜兒做糕點的手藝一比,他根本不值得一提,不過皮毛爾。
晚飯後他尋思着自己去練習做做糕點,可惜舀完面粉後他來到院中望着這盆中的面粉不知道應該做什麽?
面粉……面粉……
“不知道玉羅剎是不是已經看見了。”他抿着唇強忍着笑意,希望玉羅剎喜歡這個“禮物”。
想到玉羅剎可能的反應,他的腦海中靈光乍現,随之咧嘴一笑:“糕點做不來了,要不做份涼皮下下火。”
一大清早,練武之人便起了身迎接這新的一日,他們剛來到後院打算切磋會兒,結果就被從廚房出來的第二攔住。
第二左手一碗涼皮、右手一碗涼面:“來來來,先來嘗嘗我的手藝!”
“你不是說要做糕點的麽?”楚留香用着奇怪的眼神望着這涼皮涼面,這怎麽看都不會是糕點一類的。
第二長嘆一聲:“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勉強不來,我還是做我拿手的菜色吧。”
陸小鳳邊端過那碗涼面邊說:“我覺得你的手藝很不錯,看上去很好吃,我就不客氣了。”
跐溜吸完了一碗涼面,陸小鳳又要了幾碗,楚留香也優雅地握着雙筷子、托着個碗,夾起了涼皮送入口中。
而當衆人醒來後,滿桌的涼皮涼面吓得他們使勁揉了揉眼,想證明這眼睛沒有花。然而揉了數遍後,他們可以确定這是真的。
這一大早上吃涼皮涼面當真十分怪異,然而看着第二名那期盼的目光,他們便吃了起來。吃完後他們贊不絕口,還想再吃上一碗。
第二名心情愈發愉悅,自己喜歡做菜不就是希望自己朋友能吃得開心麽!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下一秒第二名就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他突然間收到了來自系統的信息:“恭喜第二名在石觀音事件中收獲財寶價值為第二名!”
真沒想到莫名其妙得到了一次第二名,離九十九次第二名的目标又近了一步,他是不是應該好好慶祝一下?!
然而他怎麽都覺得這次第二名要有多憋屈就有多憋屈,根本沒有一絲絲慶祝的心思。
過了兩日,楚留香跟随姬冰雁回蘭州做客,陸小鳳也離開此處打算前去塞北萬梅山莊。他們本就是擔心他的安全而來,現今平平安安,他們也該去做自己的事情。
送別衆人後,第二名覺得身邊一片寂寥。不過再過數日他便可回京,京城有修言!對于修言的想法他暫時藏于心中,他要溫水煮青蛙拿下修言。
若是修言對他無意,他決計不會死死糾纏。
密信的傳遞很是快捷,遠在京城的皇上已經看完了密信滿意之極,他沒有看錯人。
派給第二名的任務皆已完成,再将第二留在蘭州只會埋沒人才,而那接手第二名縣官的人選皇上也已經選擇好。思索後,皇上即刻下了旨意将第二名調回京城。
調令一下,就算第二想留也留不下,他本就歸心似箭,從蘭州到京城的天數生生被他縮去了三分之一。
回到京城他交接完後便開始了長達一個月的休假,然後匆匆來到了李府,走在路上他想象着兩人之間相見的情形,相信修言見到他歸來必定興奮無比。
趕至李府只見門庭冷落,朱紅色的大門緊鎖着,他走近托起那門鎖不禁有些擔心:“到底發生了何事,修言去哪兒了?”
他在門口站立了些許時間,心中很是不安,而這等待期間內并未有人來尋他送他封信或者給個口信。看來修言這次沒有準備,所以他繼續留在此處也無用,還是四處打聽下吧。
修言身為翰林院修撰,如果要離開京城必定要去告假。現今已是傍晚時分,他要是想去詢問需加快腳步,要不然人都散得差不多紛紛打道回府了。
到了翰林院的門口,恰巧遇上了新科榜眼,如今的翰林院編修。榜眼看見了第二名後直接上前打了招呼:“探花郎,好久不見。你神色匆匆,所為何事?”
不知為何,榜眼心中一下就冒出了李修言的名字。
“你可知修言在何處?”
果真是被他猜中了,真的和李修言有關。榜眼說道:“他回老家了,聽說他的父親病逝了。”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擊得第二名久久緩不過神,這怎麽會?之前身體不是還好好的麽?不過世事無常,很多時候上一次見面還是安然無恙,下一次就是聽見死訊。
修言是個很孝順的孩子,且是長子,父親死後當然第一時間回鄉操持喪事。
“謝謝你。”謝過榜眼之後第二名飛身快步消失不見。
被留下的榜眼無奈地搖頭:“還真是風風火火,不過這兩人的關系真好。”說完臉上滿滿露出的都是羨慕之色。
沒有片刻的遲疑第二名就趕至驿站租借了馬車啓程前去山西李園,馬車夫駕着馬車心中嘀咕着:“這麽晚還要趕路,唉。”
馬車在夜間速度放慢了些,第二名雖然嫌棄很慢,但大晚上為了安全着想,慢就慢點吧。
等明日他到達下一個驿站他就買匹快馬自己趕路,而現在好好在馬車內養精蓄銳。
好不容易從蘭州趕回京城,這也沒能夠好好休息就聽說此事,他也是有些心累,可自己忍不住第二天再趕路。
修言的身體本就不好,他父親逝去他定然悲恸,李尋歡也不見得是會照顧人的,所以修言很有可能會出事。
親人離世他知道是件極為痛苦的事情,說些安慰的話也無濟于事,倒不如靜靜陪伴去幫助修言。
不過修言是個外表溫潤如玉,內心極為剛強之人,要不然也不會為了父親、為了弟弟堅持讀書考中狀元。
他撇去了煩躁的思緒,感受着夜晚的靜谧,那單調乏味的車轱辘轉動的聲響似一首催眠曲,漸漸的他的眼皮愈發沉重,已然進入夢鄉。
坐在馬車上睡了一宿後,他醒來後剛好到達驿站,付完了銀錢後立即尋了好馬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