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在李園一連休息了數日，第二終于恢複了全部精神。
阿飛握着自己的那把不像劍的鐵片尋到了在後院躺在藤椅上曬着陽光的第二：“師父，和我對練下好不好。”
現在的阿飛比之一開始遇到他的時候軟萌了不少，也不怎麽露出那孤狼般的眼神。
第二挑眉懶洋洋的抄起放在右手邊的菜刀：“好，來吧。”
他起身後順便把李修言也拉了過來，做評委，多看看也能漲漲經驗，不至于真正打鬥時束手無策。
阿飛的個子不高，揮舞長劍揮到的位置有些尴尬，第二可不會正面任憑阿飛對敵，時不時淩空而起從高處制敵。
不過一寸短一寸險，他的菜刀不知比阿飛的劍短了多少，也就憑借着他充足的經驗輕松對付還未有成就的小阿飛。
李修言目不轉睛攬入這打鬥之景，兩人速度都迅疾無比，看得人眼花缭亂，好在他的視力不錯，記憶也好，看過一遍記于腦海中不會忘。
第二玩得開心，菜刀左手換右手，在阿飛長劍上不住旋轉，他的身子柔軟非常，經常能擺出各種異于常人的姿勢。通過這些動作，躲閃開了阿飛一次又一次攻擊。
狼有什麽特性？不會放棄。阿飛攻勢愈發猛烈，在對戰中進步神速，看見第二的破綻就直接刺過去。
沒有特定的劍招，誰也不知道他下招會出什麽，第二興奮起來：“再來。”
師徒兩人一個刀法一個劍法都是随心所欲，由心而動，李修言一旁看着驚嘆不已，他想着自己的拳法，只能對照秘籍演練，也要到達這種境界還早。
終于阿飛累了，小臉卻是堅毅無比，緊抿着雙唇：“我會打敗師父你的。”
“我等着，最好讓我家小阿飛能成為第一，我第二。”如果真如此，第二可樂見其成，過不了多久他就要去挑戰兵器譜第二的上官金虹，争取奪得第二名。
第二一把抱起了阿飛朝上舉了幾下，笑了聲：“你太輕了，可要多吃點。”
李修言默默看着兩人的互動，嘴角止不住漾開一抹笑容，似乎只是這樣看着他就能掃卻心中所有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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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說到要多吃點，林詩音就送了一碟清甜可口的糕點過來。
第二伸手撚起一塊往阿飛嘴裏塞着，然後趁着李修言不注意給他嘴裏也塞了一個。
甜糯之感在唇齒間散開，李修言微張大眼眸有些懵：“……”想說話也說不出來，得先吃完糕點再說。
“修言，好吃麽？下次我給你做。”一臉無辜的表情展露在李修言面前，李修言失笑不已，沒想到第二也會有如此淘氣的時候。
沒多久阿飛又離開了後院，他有個習慣，每天和師父對練後就要跑到郊外一處空地繼續練劍。
再次只剩下李修言和第二，他們面面相觑，一時間很是靜默，氣氛變得有些怪怪的。
盯着第二猶如璀璨明星的眼眸良久，李修言忽的垂眸，臉頰浮現紅暈，平素口齒伶俐的他說話也有些頓滞：“第二，是，我臉上，髒了麽？”
“潔白如玉，不髒，我在想你練武還挺有效果，今天我來教你。”第二大膽直視着，這讓李修言不免偏首想與其目光錯開。
練武有人指導事半功倍，李修言微微點頭。
李修言這個年紀練武着實有些大，好在他的身體韌性不錯，拉筋也不至于很痛苦。既然修言有這個決心練武，他肯定會認真幫忙，得嚴格要求。
拉開筋骨的一些動作第二做得很容易，他演示過後就讓李修言按照他的模樣擺下看看，他從旁調整。
教導武藝兩人的接觸很是親密，這是避免不了的，距離近得連對方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有時兩人緊貼着，能互相感受到來自對方身體的暖意或者涼意。
李尋歡之前也指點過李修言，也親密接觸，那時李修言沒感覺有什麽不對勁，可現在他的呼吸頻率好像被打亂。
“這樣，像這樣……”第二很認真，為了不讓李修言受傷他盡可能調整到最标準，“行了，我松開你再練練。”
全身的筋骨都要拉開，要練的豈止一招一式，教導了其中幾個動作後第二滿意說道：“明日再教你其它的。”
接下來修言自己練習就行，第二便放開了他，一層薄汗覆在額頭上。李修言也累得不行，豆粒大的汗珠順着臉頰流到脖頸。
稍微休息一會兒，李修言繼續練習，第二蔫了似的躺倒在藤椅。
片刻後第二竟然打了呵欠睡着了，剛入眠沒多久雪白的鴿子撲簌簌落到他的肩上咕咕叫着，好似喚着他的名姓。
他睜開雙眸輕嘆一聲，取出了鴿子腿部的信件，是他花錢派人調查的關于上官金虹蹤跡到了。
十日後，上官金虹将于金錢幫洛陽分舵舉行會議，這是他去打敗上官金虹成為兵器譜第二的好機會。
“怎麽了？”李修言看着第二一臉玩味兒停下問道。
第二斂眉輕笑：“我明日前去洛陽，定要打敗上官金虹奪得兵器譜第二。”
又是第二？李修言發現第二他總是追求第二，他不信只是因為名字的緣故，一般人不都應該想奪得第一麽？想當初，第二科舉并不在乎狀元只遺憾于沒得到榜眼。
莫不是他身上有何秘密，李修言心中有些擔憂。
“修言，你不開心？”
李修言凝視着第二發自肺腑說道：“我擔心你，雖不知你瞞着我什麽事，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
第二有些不敢置信，沒想到修言如此敏銳，想來他會很擔心自己吧。
“我有些不得不去做的事，現在不能告訴你，等以後總有一天我會告知你真相。”他深呼吸一口氣，抱着歉意說着。
李修言點頭：“好，你總讓我照顧好自己，你自己也是。”他很高興第二沒有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也相信第二能解決這些事，他會等到得知真相那天。
翌日，阿飛得知第二要走，有些悶悶不樂，無奈之下第二只能将阿飛一同帶上。
反正阿飛也不怕吃苦，正好帶着阿飛一同去見識見識，他家小阿飛可是不會輸給上官金虹那什麽手下來着。想了半晌，他才想起來叫荊無命。
現在阿飛和荊無命都是個小孩子，以後發展肯定和原著不一樣。
離上官金虹到達洛陽分舵還有九日時間，他也沒那麽着急，帶着阿飛騎在馬上悠哉悠哉。自從他打敗了石觀音自己對武學又有新的感悟，武器這東西随意了，就算沒武器又如何，天地萬物和他自己本身不就是一柄武器麽？
若是以前他去找上官金虹他還會怕，現在确是不懼了。
去洛陽的沿途中經過很多城市，第二美滋滋帶着阿飛去品嘗了各種美食。出行的第五日，他帶着阿飛來到了所處之地的最熱鬧的一間酒樓，檔次不高但聽說有這兒最好吃的東西和最好聽的故事。
第二抱着滿滿的好奇心和阿飛進去找了個桌子坐下，點了幾道特色菜後就先就着桌上花生米喝着茶。
點點鼓聲傳來，他視線轉移過去，只見一位老者和一個年輕的小姑娘開始說書。靜靜聆聽着，第二勾起唇角淡淡一笑，又塞了一粒花生米：“阿飛呀，故事好聽麽？”
“嗯。”阿飛果然還是個小孩子，聽得入神非常，滿臉都是喜歡的模樣。
別人不知道，他卻知道這故事說的是什麽，不過是改了個名字的江湖秘史。細節可能不對，大體劇情還是一樣的，故事講述的是阿飛他父母那輩的糾葛恩怨。
一個故事講完，美食剛好上來，讓人覺得舒心非常。可一桌子的好菜還未動，有一名粗壯身材的男子走了進來掃視四周直接喊道：“第二名在哪裏？”
大家目光刷刷刷一同落于男子身上，第二打量着有點摸不着頭腦，他可不認為這位仁兄。男子見沒人反應，逮着此處最好看的人就走了過去，真切走到了第二面前：“喂，你就是第二名吧。”
第二站起瞥了過去：“我是。”
“好小子，聽說你要挑戰兵器譜第二的上官金虹，懂不懂規矩，老子我排行二十五，你連我都沒打還想走？”
第二噗的一聲笑出來，第一次見到追過來要他打的人，是太有自信了麽？
男子雙眸瞪大入銅鈴，長刀猛地一拍放在桌上：“今天不比你就別想走了！”
刀？難怪……
此刻，所有人都等着第二的回應，說書的小姑娘閃亮的眸子盯着第二和身旁的老者說：“爺爺，你覺得誰會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