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白日夢

秦曼聲摸着下巴想了想，說道：“暫時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吧。”

牧昭有些無語：“別說了，錢我必須還。”

秦曼聲嘆了口氣，說道：“你怎麽這麽固執呢？”

牧昭聳了聳肩膀：“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

秦曼聲一時語塞，這話他還真沒法接。牧昭的脾氣一直都這樣，挺固執的。

“哎，好吧。”秦曼聲最後不勸了，轉移話題，“我們該回去看看了。”指了指日料館。

兩人往日料館走去，這個點是人最多的時候，剛好湊上大中午了。吃不慣學校食堂的那些人早早就沖出了校門，站在這日料館排長隊。不過大部分人會選擇打包，因為這麽擁擠的日料館明顯坐不下。

牧昭和秦曼聲只好站在門口等着，不過看了眼牌號，馬上就排到他們了。

在等待的過程中，秦曼聲忽然問了句：“你那個接單的工作室叫啥？”

牧昭一愣，随後說道：“為什麽問這個？”

秦曼聲笑了笑，沒回答。

牧昭用狐疑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問道：“你不會也想來接單吧？”

秦曼聲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麽，就是有點好奇。”

牧昭一聽，立馬就明白了秦曼聲的意思。他是想知道那工作室，然後“監視”他呢！

牧昭說道：“你放心，我真的不接單了，絕對不耽誤學習！”

秦曼聲挑眉看了他一眼，問道：“真的？”

“24K純金那樣真！”牧昭保證道。

秦曼聲這才罷休。

兩人又站了好一會兒，終于輪到他們了，不過位置有些不好，剛好位于大門口，隔着道玻璃門。

其實牧昭還是比較喜歡坐裏頭的，感覺對着大門的地方有點兒不舒服，好像動物園裏被人參觀的動物似的，別扭。

不過有座位已經算不錯了，兩人便坐下了，點菜都秦曼聲弄好的，他只要坐着等上菜。

這家日料館的服務倒是真的好，在還沒上菜就已經拿了熱毛巾和紙巾等，想得特別周到。上菜的速度也特別快，每次上菜都會說一聲“請慢用”，不比市中心那幾家出名的日料館差。背景音樂放的是日本的曲子，三味線，很有氛圍。

秦曼聲給牧昭夾了塊生魚片，說道：“這生魚片不錯，不帶刺的，很好吃。”

牧昭吃了，有些腥，特別鹹。

秦曼聲給他端了碗烏冬面，說道：“這個也挺好吃的，我上次吃過了。”

牧昭喝了口湯，好像挺好喝。

秦曼聲又給他盤子裏夾了條秋刀魚，說：“這肉特鮮，你肯定喜歡。”

牧昭又吃了，但是吃了幾口他就問道：“你淨給我添菜，你自己怎麽不吃啊？”

秦曼聲撐着下巴說道：“我早上吃飽了。”

“早上吃了啥？”牧昭咀嚼了幾口。

秦曼聲支支吾吾，反正就随便說了幾個。

牧昭認真看了他幾眼，說道：“其實這頓飯就是請我一個人吃的，對吧？”

秦曼聲笑了聲，沒說話。

牧昭說道：“不是，我看起來有那麽窮嗎？”還需要特意請他吃一頓，好像他連飯都吃不起似的。

秦曼聲說道：“有，特別有。”

說實話，秦曼聲看了眼牧昭那瘦成竹竿的身材，已經不止一次感嘆過了。他以前也見過牧昭，但是沒這麽瘦，已經接近病态瘦了。

而牧昭對自己完全沒感覺，只知道最近确實瘦了點，不過不是因為沒錢吃飯，而是不合口味。外賣早吃膩了，食堂的飯菜又不好吃，他每天就愁啊愁的，最後三餐變成兩餐，兩餐變成一餐，已經快接近絕食了。肚子餓了就喝點牛奶和水湊合，一點都沒有食欲。

牧昭無語，只好繼續吃了起來。邊吃還邊看了秦曼聲幾眼，說道：“你也吃點啊，我一個人又吃不了那麽多。”

秦曼聲聽了有理，于是也用筷子夾了幾片肉。

說實話，他還真不餓，最近他在愁一件事，就是寒假的事。

寒假馬上就要到了，而秦曼聲一家剛好團聚在一起，準備着出門去玩。但是家裏那兩只貓還在，寄養在寵物店他不放心，本來想麻煩牧昭的，但是又擔心他寒假也得出門，就一直沒好意思說。

牧昭吃着吃着，見秦曼聲忽然沉默，問道：“怎麽了？”

秦曼聲想了想，問道：“你想好你寒假要幹嘛了嗎？”

牧昭搖了搖頭，他正為期末考發愁，哪裏管得着寒假啊。

“我想好了，寒假我可能要出門一趟，我家那兩只貓……”秦曼聲欲言又止。

牧昭一聽就明白，說道：“沒問題，你家那貓放我着，我幫你看着。”

秦曼聲又問道：“你确定寒假不出門嗎？好歹一個多月呢，萬一你也要出門……”

牧昭連忙搖頭，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習慣，就喜歡宅着，最讨厭出門。寒假這麽冷的天氣，更不願意了。”

“可是你上次還說要去什麽大理，麗江，九寨溝之類的。”秦曼聲記憶力很好，清清楚楚記得牧昭說過這種話。

牧昭皺着眉頭想了想，疑惑道：“沒有啊，我什麽時候說過？”

一臉懵逼。

秦曼聲說道：“你真的說過，不信你去翻翻聊天記錄。”

牧昭真掏出手機翻了翻，翻着翻着看見好久之前的微信記錄，果然有這麽一段聊天：

“如果放寒假，你打算怎麽安排啊？”

“沒有想好，你呢？”

“去哪兒？”

“大理，麗江，九寨溝……”

“大理那邊風景确實不錯，只不過有點遠啊。”

“嗯，到時候和我爸媽商量一下。”

啪啪啪打臉，牧昭看了有些尴尬，因為他想起了當時體驗心動模式的場景，那幾句話都是他瞎說的，結果秦曼聲當真了。

牧昭只好笑道：“嗨，那時候亂說的，現在我改主意了，決定在家休息一個月不出門。”

“那這麽說你是答應了？”秦曼聲問道。

“廢話！”牧昭說道。

秦曼聲便笑道：“那這便算幫了我一個忙，那錢不用還了。”

牧昭見他繞來繞去又繞到錢的事，說道：“你這人煩不煩啊，老提錢錢錢，提錢傷感情！”

“所以啊，你不還，我就不提了。”秦曼聲說道。

牧昭見他這麽想要救濟自己，心底已經有些感動了，但是面子上過不去啊，只好紅着臉嚷嚷了聲：“行了行了，知道了，我保證幫你把那兩只貓喂得胖胖的。”

秦曼聲那兩只貓他見過，很可愛，一公一母。品種他不認得，反正母的那只一身白毛，公的那只一身黑毛，放一起還挺有趣的。

牧昭以前也想過養一只的，但是家裏人不同意。加上自己爸媽整天不在家，要是他上學來了，就沒人在家照顧貓了。

為了貓也為了自己家的安寧，牧昭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不過他很喜歡貓，現在不都流行雲養貓嘛，他之前手機壁紙就是一張貓片，時不時就盯着看一會兒，然後露出一種老父親般的慈祥笑容。不了解的還以為他看了什麽不可描述的照片，笑得如此膩人。

秦曼聲家的那兩只貓，怎麽說呢，牧昭其實并不太了解它們的性格。以前只見過一次，還是在貓兒小的時候見過的。後來上學了一直也沒時間關注，這麽久了，也不知道貓長成啥樣了。

秦曼聲不知道牧昭在想什麽，他只盯着牧昭那盤子，看他老半天才吃這麽一點，嘆氣道：“難怪阿姨會整天抱怨了，你吃得實在是太少了。”

牧昭往自己盤子裏看了眼，剛剛走神沒怎麽動嘴，盤子裏不知不覺多出來一大盤生魚片，全都是秦曼聲夾的。

牧昭說道：“你怎麽比我媽還煩啊！”

嘴上這麽說，但是手中的筷子卻沒停下，一直不停地往嘴裏送。

秦曼聲幫他夾的菜，就是撐死也要咽下去。

秦曼聲慢悠悠吃着自己碗裏的，不知不覺兩人這一頓飯都吃了快一個小時了。

雙休日一過十二點，生意就要蕭條一兩個小時，估計都忙着睡午覺。這個時候在外頭吃飯的也差不多吃完了，逛街的也還沒起床，四周就安靜了下來。

牧昭就聽見秦曼聲清清楚楚地對他說了聲：“牧昭，你期末考試要是沒把握的話，我可以教你。”

牧昭好奇了，問道：“你專業跟我不一樣，怎麽教？”

秦曼聲很有自信，說道：“我認識挺多人的，可以找人幫你輔導。”

聽他說這句話，牧昭就知道，秦曼聲要開啓他的人脈技能了。

秦曼聲自入校以來一直都是品學兼優的學生代表，連學生會還都是別人推薦他當的，可見他的優秀程度已經到了令別人心悅誠服的階段。加入學生會認識的人自然就多了，上有老師領導，下有學長學姐學弟學妹，托關系幫忙找人還是挺方便的。

牧昭說道：“真的嗎？我怎麽覺得不靠譜呢……”

秦曼聲很認真，說道：“我是真希望你能考過，因為聽說今年期末你們專業考試難度提升了。”

“誰說的？”牧昭怎麽就不知道呢。

以往他的成績雖說不算特別厲害吧，但是及格邊緣飄過還是沒問題的。每次他都臨時抱佛腳，最後都差不多能考個八九不離十。而且還有平時成績加成，舍友幫忙點到，基本上挂不了。

“你還不知道嗎？前幾天你們系開了個會，我也是聽你們系裏一個學妹說的。”秦曼聲自己在學生會，所以認識的人多，消息自然就靈通些。

“多難？”牧昭還是有些不信。

沒道理啊，幹嘛忽然要提高考試難度，這不是跟他們的學位證過不去嘛！

“上頭領導抽查了，今年就抽查你們學院的試卷。難度有多難我不知道，但是我估計閱卷會嚴格些，你那些僥幸填滿試卷就得分的應試技巧行不通了。”秦曼聲說道。

太真實了，秦曼聲怎麽這麽了解他呢！

牧昭知道秦曼聲應該沒騙他，但是他也沒辦法啊，最近被那奇奇怪怪的輸入法搞得沒心思學習，一時間還真不一定能保證不挂科。

去年他也會挂過一兩科的，但是補考都通過了。可今年他不是很想挂科，因為他想寒假好好玩游戲。買來的游戲機正愁沒時間玩，好好的寒假不能被補考這種事影響了，要保持好心情。

牧昭點了點頭，但是沒真的讓秦曼聲幫他找人輔導。他對自己還是有幾分信心的，平時專業課沒去，但是偶爾無聊也會翻一翻課本，雖然大多數時候是為了助眠。

兩人吃了飯準備回去，秦曼聲卻在門口與他道別，說自己還得去圖書館一趟，還問他去不去。

牧昭連玩游戲的時間都沒有，哪裏有心思看書。所以當場拒絕了，和秦曼聲分開後便往學校宿舍樓走去。

他用手機掃了輛共享單車，騎上準備走了。

但是半路的時候，他越想越氣人，總覺得這破系統耽誤事。

要不然再試試看能不能把這系統卸了吧？實在不行他換一部手機得了。

牧昭将自行車停在路邊，掏出手機就問小蜜：“有沒有強行卸載這個輸入法的辦法？”

小蜜很快就回複了一句：“為什麽要卸載？”

牧昭說：“我覺得這系統對我沒幫助，反而影響我生活。”

小蜜沉默了，半天沒回應。

牧昭就盯着手機屏幕在那等，等着等着，等到手機自動黑屏了還沒等到小蜜的回複。

不會在裝死吧？

解鎖屏幕打開一看，卻發現小蜜已經給他發了一個網址。點開一看，是個問卷調查。

“請問您已經使用本輸入法多少天了？”

牧昭想了想，選了30-50天這個選項。

“請問您覺得我們輸入法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哪點？”

牧昭又想了想，選了“模式比叫吸引人”這點。

“請問您覺得本輸入法還有哪些方面需要改進？（多選）”

牧昭看了看，把所有選項都勾了，然後在最後補充說明的橫線上寫道：“強制安裝不可取。”

“請問您覺得輸入法在哪些方面對您有所幫助？”

牧昭繼續選，将所有選項選完之後，最後才點了提交。

提交之後，牧昭退出了網頁，這時他看見小蜜給他發了一段文字：

“親愛的用戶，您很快就要卸載此輸入法了。陪伴您的這段時光，小蜜感到很快樂。如果您之後還需要使用本輸入法，請用您的綁定手機號發送短信到0000000，內容請注明申請恢複使用。感謝您的體驗，後會有期。”

這段文字剛看完，牧昭的手機就忽然黑屏了，沒了動靜。

過了一會兒手機才開始重啓，這一次重啓非常快速，一眨眼就到了主界面。

牧昭一看，手機的壁紙恢複正常了，鎖屏是他喜歡的那張海賊王路飛，主屏幕也是他之前用的火影。

至于輸入法，牧昭點開微信試着打了幾個字，輸入法也不見了，他的輸入法恢複成系統輸入法了。

真的卸載幹淨了？

牧昭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因為他之前嘗試了千百種方式想要卸載這款輸入法，始終不成功。現在反而還沒幾分鐘呢，填了個問卷調查就忽然消失了，太快了吧！

他還沉浸在驚訝中，打了好多個字，把系統輸入法切了好幾遍，最後終于确認他卸載幹淨了，從此以後再也不用受輸入法的困擾了。

牧昭高興得只差跳起來了，騎着自行車都感覺整個人往天上飄。

不過他的感覺是正确的，他的确在往天上飄，因為他一不小心騎到了草坪上。

學校草坪實在太大，中間的路也不太寬，騎着騎着就往草上飛了。但是這個踐踏小草的行為不可取，旁邊已經有人吆喝着讓他趕緊下來了。

牧昭一看，連忙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腦袋，連忙從草坪上騎下來了。

等他一路笑着到宿舍，室友一見他這副樣子，還以為他遇上什麽好事了，紛紛湊過來問：“牧昭，你這麽高興是撿到錢了還是怎麽的？”

牧昭只傻笑着不說話，一翻身上床，又開始葛優躺了。

中午午休的時候宿舍樓最安靜，大家都在睡午覺，牧昭也就只好戴起耳機開始聽歌。

今天的網易雲推薦的歌依然深得他喜歡，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過去了。

牧昭迷迷糊糊睡了一覺，還在這段時間做了白日夢。

他夢見自己在床上躺着的時候，宿舍陽臺上亮起了白光，幾個室友都睡得很沉，只有他被亮光驚醒了。

牧昭揉了揉眼睛，以為出太陽了，就準備下去拉上窗簾。

結果剛走到窗戶邊，就看見外面懸浮着個奇奇怪怪的東西，看起來跟電影中的宇宙飛船差不多。

牧昭就納悶了，這玩意是啥？難道是最近學校裏新弄出來的科技産品，提前在校園裏試飛行之類的？

揣着顆好奇心，牧昭就站在窗戶邊盯着那東西看了一會兒。看不出什麽名堂來，他決定把室友叫起來一塊兒研究。

牧昭去扯室友的被子，室友睡得非常熟，怎麽都叫不醒。挨個去喊，都睡得像頭死豬。

沒辦法，牧昭決定拉上窗簾，自己也繼續睡去。

就在這時，那玩意忽然動了，一條梯子從船艙裏伸了出來，直接架在了牧昭陽臺的窗戶上。

牧昭一看，喲呵，厲害了啊！不過這是要幹嘛？

沒明白到底要幹嘛，牧昭就盯着那船艙看，卻見那船艙慢慢變得透明，逐漸可以看見裏邊的情形。

裏邊坐着幾個模樣奇怪的人，就像游樂園裏穿着玩具衣的工作人員，大頭的，小頭的，胖的，瘦的，各不一樣。

那些人朝牧昭招了招手，牧昭有些納悶，看他們的意思貌似是讓自己從梯子另一頭爬過來。

牧昭想了想，反正自己也是在夢裏，爬過去也無所謂，反正摔不死。

于是大膽的他直接翻上了陽臺，順着那梯子就走過去了。

一進入船艙，裏邊就出現個戴頭套的人。不，應該說是長相像水母的人。

只見那人的眼睛小得可憐，就頭倒是和水母一樣的形狀，非常大。身體倒也正常，手腳都有，貌似還能說話。只不過他聽不懂，只好就幹站着，一臉懵逼。

這時，船艙裏傳來一陣聲音：“請問是牧昭先生嗎？”

驀地聽見這熟悉的機器人聲音，牧昭點頭應了聲：“是。”

“您好，我們得知您對我們的輸入法系統表示不滿，要求強行卸載，這個做法讓我們十分困惑。因為全球僅有5人有權力使用這個系統，其他人都非常依賴這個系統，只有您對此強烈不滿，能問下是什麽原因嗎？”

牧昭一愣，想着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剛卸載了系統，下一刻就做了個被輸入法追問卸載原因的夢。

不過他還是老實回答道：“其實我覺得這款輸入法确實不錯，尤其是有很多智能模式，對平時聊天生活有很大的幫助，有時候也非常便利。但是自從更新之後，這款輸入法越來越智能，智能到幹涉了我的生活，讓我不能按照正常的生活軌跡做事，這讓我非常不滿。”

“能問下具體情況嗎？就是幹涉您生活的例子。”

牧昭回答道：“前段時間，輸入法沒經過我同意就幫我點了份外賣，還控制了我的支付寶，這跟搶劫沒什麽區別吧？我是真搞不懂你們研究這輸入法是幹嘛的，要搶劫能不能直接點。是款輸入法就好好做好輸入法該做的，別的和打字聊天無關的，能不能去掉？”

說起這個就來氣，牧昭還被輸入法逼着幹了好多天苦活呢。

“其實我們本意是想把輸入法做到機制化，足夠智能，除了幫人處理溝通問題外，還能解決用戶一些別的問題，比如情感生活等。我們收集用戶信息就是為了這個，沒想到卻給您帶來這麽大的困擾，實在抱歉。”

牧昭并不吃他們這一套，還在氣頭上。當時是逼不得已，現在回想起來越覺得生氣。

“您別誤會，我們其實還是個輸入法，只不過這個輸入法加入了一些智能因素。我們也看了您的問卷調查，知道很多輸入法過于智能的弊端，非常感謝您。為了表示謝意，我們将把您的積分轉化為等量現金，估計明天您就能收到了。”

雖然知道是做夢，牧昭還是覺得這話耐聽。積分轉化成現金，這可了不得，能讓人開心死。

不過理智告訴他他現在正在做夢，夢和現實是相反的，更何況他早已經把輸入法卸載了呢。

“對了，我們未來将推出第三代智能輸入法，您有興趣了解嗎？”

牧昭頭搖得像撥浪鼓，毫不猶豫拒絕了：“沒有興趣，另找他人吧。”

“好吧，如果您反悔了可以發送短信給……”

“不用了，我不會反悔的。”牧昭立馬打斷道，還斬釘截鐵說，“我這輩子都不會用這款輸入法，不管是出第三代第四代還是第五代，我都不會用了。”

見他拒絕得這麽幹脆，對方沒再說話，只是嘆了口氣。

“好吧，既然這樣也不打擾您休息了。”

話音剛落，船艙又打開來了，梯子又伸到了他們陽臺的窗戶上。

牧昭轉身要走，但是臨走前他有個疑問，問道：“你們到底是誰啊？怎麽看着像外星人。”

“我們在你們眼裏的确是外星人，這款輸入法是我們星球最智能的一款輸入法。本來想推銷到地球的，但是目前正在測試階段，尤其是得到您的反饋之後，我們決定再進行更加深層的研究，以便更加适應地球人的習慣。”

這番話聽得牧昭是一愣一愣的，這個夢也太有邏輯了，他佩服死自己了！明明是自問自答的東西，他竟然能編出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牧昭又問道：“那這麽說，你們星球的人已經習慣了這款輸入法了？”

“我們星球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在用這款輸入法，不管是用來聊天還是生活，總之用處非常廣。其實說是輸入法，相當于生活管家，您應該已經體驗到了。在升級到新版本後，您的手機裏有個助手小蜜，她負責分析您的數據，然後給您做出最有效的計劃。”

牧昭點了點頭，這個确實是。

除去因太智能而将人生活節奏打亂這點外，其實很多時候小蜜的确能幫人忙。比如今天講座那事，要不是小蜜在時刻監督着他，估計他早錯過時間被輔導員罵了。

“謝謝您能參與測試，您将收到我們的現金獎勵，再見。”

說完之後，船艙就開始震動了，牧昭連忙順着梯子爬到了陽臺上，跳回寝室裏。

他回頭一看，那飛船早就飛上高空，一眨眼就不見了。

牧昭摸了摸腦袋，看着那個白點消失在眼中，這才躺回床上睡覺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一睜眼天都黑了。幾個室友都爬起來，端着盆子，拿了毛巾和香皂往澡堂去。

牧昭恍惚中爬起來一看，此時已經晚上七點了，不知不覺就睡了一下午。

牧昭拍了拍室友的床，問道：“我睡了多久啊？”

室友一見牧昭爬起來，還驚道：“卧槽，你終于他媽醒了！”

牧昭納悶道：“怎麽了？”

“下午有人來敲門說秦曼聲找你，我們就來喊你起床，結果你睡得像死豬，怎麽叫都叫不醒……”室友說道。

“哎，不是，後來呢？”他在意的是秦曼聲來了，然後去哪兒了。

“後來秦曼聲讓你把幾本書放你桌上就走了。”室友說道。

牧昭探出身子朝下一看，只見桌上放着幾本書，全都是輔導書。其中一本書封面上大寫着幾個字：線性代數輔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