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4)
因為想到了2008年休斯會因一場車禍離世。
等等，她忽然想到，既然她已經預知了未來，是不是可以試圖去改變？
也許，她可以試圖讓休斯遠離那一場車禍……畢竟心心相惜七年歲月，她也希望他能活下去。
[正文 31.30.29.28.27.26.25.24.1]
在喬伊為了《源代碼》準備階段忙碌的時候, 她之前《朱諾》的最後一筆也是最大額的酬勞到手了。
電影資金回籠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 都過了将近2年，她才得到了全部的報酬。
有了錢她自然也更高興了。畢竟之前捉襟見肘的日子太難過了。
在籌備上，喬伊承認, 休斯的效率比她高無數倍, 雖然他是投資人, 但是為了讓項目更加效率, 他索性也幫喬伊分擔了一部分制片人的工作。
比如在喬伊考察場地、聯系道具師布景公司、去協會注冊備案、繳納相關費用、和各地政=府相關機構打交道等忙着各種準備工作的時候的時候, 休斯已經把一疊演員的資料和信息擺在了她的面前。
喬伊翻開一疊厚厚的演員資料，在臉上打了一個問號, “什麽意思？托比馬奎爾呢？聯系了嗎？”
休斯嘴邊露出一個輕蔑而迷人的笑容, “我可憐的貓咪, 你對那個矮腳加州佬就那麽感興趣？他哪點比得上我？”
喬伊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這是唱的哪出, 要分手的是他, 她前世花了幾十年才平靜下來, 他現在又一副親昵的姿态是什麽意思？
她道：“你能別扯開話題嗎？托比馬奎爾有聯系到嗎？既然你選擇與我合作，我們就要一起努力。”
休斯站在她面前，用手撐着喬伊面前的小圓桌, 俯下身湊近她面前, “你倒是說說, 那個加州矮子哪點值得你那麽牽挂？”
此時, 兩人的距離十分接近, 幾乎是面對面的。
休斯有一瞬間的失神, 他的目光集中在喬伊的雙唇，竟一時不自禁地靠近有想要親吻下去的沖動。
Advertisement
分手之後，他曾經不止一次在夜晚，在寂靜無人之時，想這樣吻着她。
還好喬伊即使躲開了，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有病。”
她以為他又想調戲她，他們分手了，她不會成為休斯消遣的對象。
休斯見她逃也似地躲開，眼神忽然一冷，但是随後又立刻換上了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他承認喬伊的做法有些傷了他的自尊心，但是他不會表現出來的。
休斯迅速地展開了新的話題，“他不肯，他很明确地表示，不能夠足夠信任你，因為你前科太黑，他怕你又會是因為《朱諾》昙花一現而迅速堕落，他不想成為犧牲品，有點名氣的演員基本都會警惕。”
喬伊有些失落，“好吧，他不肯就算了，這也是人之常情，好萊塢大部分有點名氣的演員應該都會警惕我。或者他們認為我不足以讓他們信任，我也不足以拍出讓他們值得答應下來的好片子。”
休斯一臉鄙夷，冷冷譏諷了幾句，“值得你失落成這個樣子嗎？你是真看上那個娃娃臉的小矮子了？”
喬伊忍無可忍了，“你能不能別總是把我和別的男性的關系往男女關系上扯？”
休斯做了一個停戰的手勢，“ok，就當是我太敏感了。”
“行吧，那我找別人來演男主角，我有後備人選。”喬伊關上資料夾。
“哪個人選？”休斯拿出一支煙，禮貌地問道：“介意我抽煙嗎？”
“不介意，”喬伊擺擺手，“我在拍《朱諾》的時候就很看好佩蘭了。”
休斯忽然大笑起來，“那個聖費爾南多谷出身演色-情-片的男演員？喬伊，我還真沒看出來，你的思維什麽時候那麽開闊了？就不怕被人诟病他是爬了你的床上位的？”
喬伊狠狠瞥了他一眼，“你放心，我不怕被人诟病。英雄不問出路，有演技我就接受。”
休斯沉默地用打火機點燃了煙，然後惬意地咬在嘴邊，“你可以捧他，但是男主角還是算了，有人會拿這個大做新聞的。”
“我并不怕。”喬伊不想在規則前認輸而斷送了有天賦人的路。
“天真，我就怕遇到你這種天真又愚蠢的年輕女孩。”休斯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你非要這麽做，我作為投資人有一票否決的權利。”
“好吧，我認輸。”喬伊不再堅持，多年來的習慣讓她養成了某種思維習慣，那就是聽休斯的總不會錯。
“那麽……”她翻閱着手裏的資料，忽然眼神一亮，看到了一個熟人。
布萊德利庫珀！
一個默默無聞演了多年配角終于在前世靠着《宿醉》一炮而紅的男人，随後精湛的演技獲得了大家的認同，多次入圍奧斯卡。
喬伊很欣賞他，只不過在這一世，他還沒有走紅，依舊在打醬油，他擁有一股勁，即使在演藝圈跑了九年龍套默默無聞依舊沒有放棄表演，最早大器晚成，在2009年《宿醉》一炮而紅。
既然他擁有一炮而紅的潛力，只是缺乏一個好的電影做平臺，演技又精湛，外形也性感，自然是非常符合喬伊的要求的。
她欣賞這樣生生不息努力着的演員，就像曾經的湯姆克魯斯那樣。
沒錯，那就他好了！
好好好，布萊德利庫珀，不要讓我失望了！
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休斯，休斯依舊是一臉費解，“結果你就選了這麽個毫無經驗初出茅廬的費城仔？我把他加進來只是協會的人極力推薦，沒想到你還真選中他了？”
喬伊懶得解釋，也無法解釋，她無法解釋布萊德利庫珀這人超級有觀衆緣，只是沒有一部好作品讓他發揮熱度，只要有一部好的作品，他完全能和作品互補帶動熱度。
“你得相信我，休斯。”
她沒有用姓氏稱呼他，而是出于習慣用了名字，這讓休斯很享受和愉悅，他決定不再反對她。
男主角和一些配角初步敲定後，就和他們的經紀公司約定了試鏡日期，只有男主角，喬伊幾乎內心已經敲定了。
不過女主角的事還一直懸而未決。
喬伊看得出休斯有話沒說完，她開口問道：“你說你有女主角的人選，人呢？”
休斯給喬伊倒了杯咖啡，眯着眼神秘一笑，“我有個老朋友，也是一位前輩，她對你很感興趣，《源代碼》的劇本她也看了，她很願意接拍，只看你的意思。”
“誰？能和你做朋友的必定不是一般人。”喬伊賊兮兮地說笑着。
休斯将煙在煙灰缸中掐滅，“她怕你聽到她的名字會反感，所以讓我先問你，有不好的經歷的演員，你能否接受？”
喬伊氣笑了，“開什麽玩笑，誰還能比我經歷更不好？誰還沒點過去，只要現在醒悟了好好生活了，我都能接受，再說我只是合作拍電影，又不是深入接觸。”
“那好，過幾天我把她帶過來。”
喬伊被說得摸不着頭腦，休斯這副神神秘秘的樣子真叫人不爽，她道：“你說的不好的經歷是指什麽？”
休斯意味深長地吐了口氣，“就是曾經在好萊塢的雲端叱咤風雲風生水起，而後因為一些變故跌落泥地。”
喬伊一擊掌，“這經歷和我如此相似！我說這句話可能有點不要臉，但是我想我大概能體會，雖然我肯定沒她爬的高，也不會比她跌得狠。”
“我知道了。”休斯最後只留下了這句話，最終也沒說出那個人是誰。
而接下去的幾日，喬伊開始面試演員，布萊德利庫珀确實不負她的期望，試鏡的時候發揮出色，讓喬伊一錘定音。
其他幾位配角也悉數定了下來，最後就剩女主角了。
沉寂了幾日，喬伊再次撥通了休斯的電話。
休斯似乎剛剛起床，聲音還帶着鼻音，他說：“我又和她交流過了，她很喜歡你，也确實想要演你的這部片子，只要你不嫌棄她的年級大，她可以象征性地收一點兒片酬就行了。”
喬伊詫異地發問，“她難道是湯姆克魯斯這一輩的女演員？”
休斯的聲音很平靜，“可能比他還大點。”
喬伊微微一笑，“不介意，本來就不是演少女，只要演技ok就行。”
“好的。明天我帶她來。”
[正文 32.31.30.29.28.27.26.25.24.1]
如果在美國, 你在大街上随意采訪, 問題是：你心目中的美國甜心是誰？
答案肯定是千萬萬萬種。
論資歷，有詹妮弗安妮斯頓、茱莉亞羅伯茨、桑德拉布洛克、凱瑟琳澤塔瓊斯等。
論年輕，還有安妮海瑟薇、瑞秋麥克亞當斯等。
當然, 可能還有頗受年輕人喜愛的校園青春片雙煞——希拉裏達芙和林賽羅韓。
但是其實如果你想傾聽整整一代美國人、甚至是兩代人內心真正的聲音, 那麽她們就都不是。
無論是國民度, 還是內心的認可度, 甚至是名揚海外的程度, 她們都比不上一個人。
那就是美國人心目中真正的美國甜心、唯一的甜心皇後——梅格瑞恩。
《西雅圖夜未眠》使她那招牌式的甜心笑容永遠銘刻在了好萊塢。
《電子情書》、《天使之城》讓所有人都再也無法忘卻她的笑容。
她曾經是一個站在好萊塢頂端的甜心皇後，讓整整一代美國人愛上了她的笑容。
只是, 2000年之後的一場婚變讓她的事業急轉直下。
2000年, 她和羅素克勞合作《生命的證據》的時候, 和這位剛剛依靠《角鬥士》紅遍全球的奧斯卡影帝産生了婚外情。
這在以基、督、教為主要信仰的美國，是無法接受的。人們指責羅素克勞是壞小子, 痛斥梅格瑞恩背叛了丈夫和兒子。
美國人因為基=督3教的信仰所以是很有精神潔癖的, 絕對不能接受謊言和背叛。
同年, 梅格瑞恩和前夫離了婚，但是也并沒有和羅素克勞在一起，羅素回到了自己多年的女友身邊, 而梅格瑞恩則是沉默了數年, 事業也一同跌入泥底。
喬伊記得, 上一世, 直到很多年後梅格瑞恩才首度開口談自己當初的那段經歷, 她說：“破壞我婚姻的不是羅素, 他是一個很不錯的人，他因為我被觀衆誤會為壞小子，對此我感到很抱歉。我和丹尼斯的婚姻在認識羅素之前就已經出現問題，他早已出軌，不過我也感謝羅素，因為他我才開始重新考慮我和丹尼斯的婚姻。”
這段數年之後說出的話，聽完未免讓人感到唏噓，她雖然出軌，卻也有着自己的辛酸，被媒體鋪天蓋地黑的那些年，她沒有選擇出來和前夫互相指責，甚至互相爆料對方的不忠，她選擇閉口沉默和淡出，也不知道承受了多少壓力。
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就是2000年這件風波之後，她就開始過氣了。接不到好的片子，也帶不起票房了。
當她出現在喬伊面前的時候，喬伊并未驚訝，根據昨天休斯的那番話，她也猜的**不離十了，畢竟年齡比湯姆克魯斯還大一點的女演員，還曾經獲得過那麽高的成績，在好萊塢能有幾個？
距離婚變風波已經過去四年，此時的梅格瑞恩顯得格外平靜、和善，或許經歷了很多風波，她越發沉澱了內心，才會說出多年後的那番話，沒有怨言，沒有遺憾，只有寬容、釋然。
她善意的目光觀察了一圈喬伊，笑道：“久仰大名，格蘭特導演，我真的很喜歡你，聽聞休斯說你在籌備新的電影，我立刻說能不能給我看看劇本我想試試，我真的是太喜歡你了。你的電影能夠打動我。”
這話有幾分真幾分假，或許她确實是喜歡喬伊的電影，也确實覺得這部電影很不錯，但是另一方面，她只是找不到更好的機會了，她基本不會有好的片約了，只能在喬伊這兒搏一把，賭喬伊會成功，這樣她也許可以跟着回春。
喬伊不會天真到相信曾經站在頂端拿着天價片酬的梅格瑞恩會主動跑來不要片酬演她這種未來不明朗的科幻片。她或許是真的沒有其他路了。
不過沒關系，她喜歡梅格瑞恩，喜歡她的微笑，喜歡她曾經給過她的甜蜜感，也認為她符合《源代碼》女主角的外形，她也願意給這個歷經風霜後平靜如水的女人一個和她自己一起賭=、博的機會。
喬伊笑道：“瑞恩女士，我想你應該已經看過劇本，也了解我大致想拍一個什麽樣的電影，我認為你的外形也很适合，你的演繹方式也是我很中意的，看到你我真的很高興。”
梅格瑞恩嘴角一勾，一個露齒的笑容，她的笑容真的一點不含蓄，但是這個笑容融化了上個世紀整個九十年代，即使現在已經43歲，卻依舊美得像一個精靈，“你不知道當我接到休斯電話的時候，那種無法形容的興沖沖的心情，我真的很喜歡這個劇本，甚至就像我和休斯說的那樣，象征性的收片酬我都樂意。”
休斯神态很克制地在一邊點了點頭，也許是在好萊塢的前輩面前，他顯得十分風度和紳士，一貫的輕蔑冷笑和不恭都斂去了。
喬伊也跟着點頭，“确實我們項目很是‘貧血’，片酬也給不了太多，你願意這樣那真是太好了。我對你的演技和形象是百分百信任的，你願意立刻可以簽合約。”
梅格瑞恩略微驚訝地睜了睜眼，随後甜美笑道：“真的？那太好了了，我很樂意。”
“那好，明天來我的工作室‘大無限’簽個合約，等到開拍之前我會通知你的，目前還有些其他準備工作沒完成。”喬伊爽快地回答。
梅格瑞恩微笑點頭，随後又說了幾句她便離開了。
喬伊立刻轉身看着裝得人模狗樣的休斯，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今天倒是話很少，平時那些刻薄的話我怎麽一句沒聽到？”
休斯此時又露出了那副輕蔑的嘴角，以及得意的冷笑，“我很尊敬那位女士，所有經歷過風霜依舊選擇站起來的人，都值得我尊敬，因為他們是真正具備強韌內心的人。”
喬伊幹笑兩聲，“我覺得你是羨慕他們，羨慕他們能夠得到那樣的經歷，而你自己的人生太過順利，無法經歷到那樣的坎坷。”
休斯用很潇灑的姿勢，漫不經心地點燃一支煙，對着喬伊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你說的很對，可能我确實是在羨慕他們。”
喬伊都替休斯感覺尴尬，“天之驕子也會有羨慕別人的時候，真不知道是不是該替你感到遺憾。”
休斯只是用抽煙的側臉對着喬伊，“人這一生就是發現想要的，追尋得不到的，如果什麽都有了，無欲無求豈不是太可憐了？”
喬伊湊過去問他，“那你現在發現了什麽想要的？在追尋什麽得不到的？”
休斯朝她微笑，“如果什麽都說出來，那還有什麽意思？”
喬伊倒是俏皮地眨眨眼，“那你羨慕我嗎？說到曾經的經歷，難道我不就是你說的這種人嗎？”
休斯瞥了她一眼，冷笑地扭開臉。
喬伊見他不理他，就微笑着說道：“行了，那演員都敲定，就剩下替他們去辦護照了，我們制定下羅馬尼亞拍攝的日程和方案，然後就上路吧，我去聯系各方工作人員還有演員。”
“随你。”休斯又進入了一副愛理不搭理的樣子，喬伊也懶得管他。
接下去的日子，喬伊就開始策劃拍攝行程了。
随後很快，就到了出發的日期，整個劇組一大群人彙集在一起，登上了去羅馬尼亞的飛機。當然休斯就不在其列了。
劇組成員們對于這麽一個成本不高的獨立電影竟然會有梅格瑞恩來參演表示驚訝不已，但是梅格瑞恩很快就用迷人的笑容融化了所有人。
連布萊德利庫珀都表示，“我是她的鐵杆粉絲！”
同時，因為有了梅格瑞恩的加盟，媒體對喬伊新片也加大了關注度。
原本人們還只是在争議喬伊的下一部電影究竟是會延續神話，還是終究只是昙花一現。畢竟這次她已經腦抽到打算用僅僅2000萬的成本去拍一部硬科幻電影，她是不是狂妄自大到又要開始爛片的循環了？
而今，再加上梅格瑞恩……這個幾年前因為不忠丈夫而被觀衆質疑的美國甜心。
是兩個爛人撞到一塊了？
還是……
人們想不出其他的結果了，只能解釋為喬伊找不到願意陪她賭-=博演員了，梅格瑞恩找不到電影拍了，兩個窮途末路的人湊到一塊，這會出現什麽樣的化學反應呢？
或許會是史上究極大爛片……
無論如何，《源代碼》的拍攝，也正式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