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年養生迪???一個單眼皮的上帝寵兒

清市。

黑夜籠罩,只有幾顆星星高挂天空,黑夜之中,一輪彎月懸挂在上方,灰蒙蒙的,邊緣像是玻璃體一般露出暖黃色的亮光,照亮整片黑夜。

夏季的風有些涼爽,吹過一片草地,帶點泥土芳香的氣息,地上的小白雛菊在一片青青草地上,像是——要想生活過得去,身上還得帶點綠。

頗有一種這樣的意境。

而不遠處。

一處類似于別墅區的地方,中間是柏油路,空曠,兩邊是院子,左邊是一些大戶人家的老人退休之後居住的,右邊——則是,軍.區大院,裏頭寥寥幾戶人家,但各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大物。

左邊,一棟三層半的磚紅色的別墅裏,隐約的從窗口處傳來陣陣的音樂聲,側耳傾聽一會,還能聽見兩個老人的談笑聲。

不多時,被音樂聲覆蓋,是老年迪斯科的首選音樂,較為動感的DJ。

房間裏,一個老人穿着白色的背心,軍綠色的短褲,腳踩着黃色的人字拖,盡管背有些弓起,卻也阻擋不住他的雙手在跟着音樂搖擺。

他盡情的享受着音樂,不多時,身體扛不住了,坐在了凳子上,喘着氣。

“時老,我都和你說了,悠着點悠着點,你怎麽就不聽呢?”一道有些宏偉的聲音響起。

坐在凳子上喘氣的老人——時老,聞言擡頭看了一眼自己對面坐着的那個人,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大,可是他卻硬朗的很,不像自己,跳個舞都要歇一會。

那人沒等時老回答自己,自顧自的問:“我和你說的事,你考慮得如何了?”

時老平息了一下身體的起伏,複而想起剛剛的事,又一次問道:“你的意思,是要我的寶貝孫女時念給你當你新電影的女主角?”

那人說:“對,我已經定好了所有的演員,現在就差時念了。”其實他還差一個男主角,也正在談呢,但是他不敢說實話。

時老為難的思考了一會,眼前的人是和他好幾十年的老友——陳忠,他不好意思拒絕他的請求,可是一想到孫女時念他終是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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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老:“孩子還太小,而且愛情劇——”

陳忠眯着眼,眼角皺紋頗深,他就知道這個老狐貍又要找借口,他打斷:“不小了,快23了,換做古代好幾個孩子的媽了,再說了我這不是愛情劇,是懸疑科幻。”

陳中想起那電影的名字《致我最愛的你》他有一瞬間的心虛...

時老噎住了,他頓了頓,“主要是孩子不喜歡演戲。”

陳忠有些厚的嘴勾起,一個眼神過去,頗有種商人的奸詐。

“這些你不需要管,只需要你同意就好,剩下的我來!”

時老見怎樣說,陳忠都無動于衷,他有些尴尬。

動了動嘴皮子,還想說些什麽,陳忠直接給了他一張門票。

時老蹙眉,沒看門票,自顧自的說:“你不要企圖拿這些小門小道的東西來忽悠我,我不吃這一套,你又不是——額...這是”

時老雙眼瞪大,這...

是最近準備新開的歌舞廳的門票!

陳忠是個商人,自然知道有種東西叫做投其所好,再者,他與時老認識那麽久,怎麽會不知道,時老的愛好。

無非就是特別愛跳舞,也就是年輕人現在說的老年養生迪。

看着時老這蠢蠢欲動的雙手,陳忠勾唇,下了一劑猛藥——

“聽說——”

時老蒼老的手距離歌舞廳的門票還有些遠,聞言,擡頭看着陳忠,只一眼,他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因為一個門票而對不起自己的孫女。

他細細的想了想,剛要收回手,陳忠自顧自的拿起茶杯,将上面漂浮的茶葉吹開,緩緩的開口,繼續下藥。

“聽說,你最喜歡的那個明星——許明華,他認識那裏的老板,當天晚上幫他駐唱一晚。”

話音剛落,他面前的那張門票瞬時間不見了,而時老,早已将剛剛的那個對不起孫女的想法抛到了九霄雲外。

許明華啊!他們那個年代最喜歡的歌手,現在雖然隐退了,但是時老可是最喜歡他的音樂,特別喜歡他的前奏,帶點動感的DJ,這是時老最忘不了的音樂人。

陳忠見好就收,狡詐的笑了笑:“就這麽說定了,把念念號碼給我,明天我給念念打電話。”

時老最終狠下心,抛棄了時念,選擇了歌舞廳的門票。

“行。”

案板敲定。

清市的市區裏。

一個紅色的磚牆的清吧,裏面放着潺潺的,聲聲如心的歌曲。

時念在這裏,打了一個噴嚏——

她縮了縮,明明夏天,為什麽總感覺陰風陣陣……

她掏出手機,垂眸,看了一眼時間,不知道爺爺睡覺了沒有。

殊不知她爺爺已經将她賣了。

陳荟聽見時念打了聲噴嚏,她轉頭,關心地問:“念念,沒事吧...”

清吧昏黃的燈打下來,縮在角落裏的時念,聞言,從眸光從手機的屏幕上離開,擡眸看着陳荟,聲音溫柔,“我沒事,可能空調有些冷...”

陳荟被她這麽一說,還真感覺到有些冷。

她們特地選了一個較為安靜的臺,離中間的人群有些遠。

陳荟撇撇嘴,湊近了一些時念,嘟着嘴抱怨:“你回來一個月了才聯系我...負心漢。”

時念淺笑了一聲,“陳大美女,我最近在忙開業的事情啊...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

陳荟輕哼了聲,時念出國四年,上個月才回國,一會國就馬不停蹄的開了一家甜品店。

陳荟想起今天去看了一眼,那甜品店裏面的裝潢...還有位置...

她無比惆悵的嘆了一口氣,人比人氣死人啊...

時念被她這一下子喜一下子憂一下子怒的情緒逗笑了,她看過去,小聲問道:“你怎麽了?”

陳荟一臉憧憬的搖頭,“我在想啊,你們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一回國,立刻做生意,也不用愁錢從哪來,周轉啊各方面的,我羨慕、嫉妒、恨啊!”

時念被她的大反應逗得笑了一下,她正了正神色,很認真的看着陳荟,“其實,有錢的同時你也同時失去了一樣東西。”

陳荟看着時念認真的臉,不禁好奇的問,“什麽?”

時念清了清嗓子,說了一句極其欠打的話,“比如,煩惱。”

陳荟微微一笑,最後翻了一個白眼,坐到了旁邊去了。

時念輕笑出聲,被陳荟又瞪了一眼,她抿着唇,不說話了。

兩個人正鬧着。

不遠處走來一個男人,陳荟喝着飲料睨了一眼,就知道他想要幹嘛,無非就是來找時念要聯系方式的。

因為,今晚出來,截止到現在兩個小時,已經有不下10個男人來找時念要號碼了。

臺上一個長得較為稚嫩的男孩手握吉他,單腳撐地,另一只腳墊在凳子的杆子上,正對着麥克風,緩緩地唱出那首歌:理想三旬。

“雨後有車駛來...駛過暮色蒼白...”

時念被音色吸引過去,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擡眼望了一眼唱歌的男孩。

下一秒,眼前的視線被擋住,一個男人依靠在她們這邊臺上,勾唇,笑了一下,禮貌的問,“小姐姐...只有你一個人嗎?”

時念眸子都不擡一下看他,垂着眼眸,燈光映照在她的臉上,巴掌大的小臉,看不清情緒,她淡淡道:“不是,我男朋友等下來接我。”

男人聞言噎了一下,思考了一會,暗自傷神,原來有男朋友了啊。

知難而退,男人也不多做停留,端着酒杯的手碰了碰時念放在桌子上的飲料,原本想一走了之,可是看見時念那張百年難得一見的臉蛋,又舍不得走,最後來了一句:“那有機會一起出來玩。”

說完,他留了一張名片,放在了桌子上,“有機會的話,你可以聯系我。”

他走了,時念自始自終沒看見過他的臉,她眼一瞥,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已經被水漬浸濕了半邊的名片。

傅氏傳媒有限公司人事總監——陳列。

她掃了一眼,又淡淡的收回視線。

十足的冷美人。

陳荟咂舌時念的桃花,但是也不意外,畢竟...陳荟看過去。

時念此刻倒是擡起頭來了,燈光打在她的臉上,五官不是非常的精致,卻是各有韻味。

側臉看去,她的鼻子很挺,中間還有一節骨頭微微的突起,陳荟最喜歡時念的那雙眼睛,薄薄的開扇形的雙眼皮,眼尾微微上挑,淡淡一瞥,就能把你的魂給勾走,不動聲色時是個冷美人,笑起來眼一眨是個十足的女妖精。

一首理想三旬唱完,時念淡淡的收回視線,陳荟見她沒心思了,看了眼時間,已經淩晨了。

陳荟湊上前,“走不走?”

兩個人剛剛逛到了這附近,看見這個裝潢,好奇心使然走了進來,本也沒多大的心思,時念點頭,“好,我送你回去。”

時念開了車,陳荟的車在家裏,兩個人是幾年的老友,她也不客氣,點頭說好。

兩個人起身走了出去,時念踩着黑色的一字高跟鞋,穿着黑白的波點長裙,加上那身上的氣質,一搖一擺之間都格外的惹人注目。

時念神色淡然,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淡漠感。

其中一張桌子上,一個女孩子望着時念的方向,轉身問她身邊的朋友們,“我怎麽感覺我看見時念了啊...”

她朋友疑惑的啊了一聲,“時念?時念是誰——哦哦我知道了,就是那個小童星是吧?”

女孩嗯了一聲,“我感覺剛剛那個女人好像就是時念。”

她朋友噗呲一聲,“得了吧你,人家高中就隐退了,現在都不知道去了哪裏,我知道你喜歡她,但是不要看見一個美女就說是時念好不好啊親!”她朋友顯然懶得和她讨論這個話題,“來來來,喝酒喝酒。”

與此同時,另一個臺,剛剛和時念要聯系方式的男人——陳列,為了不在朋友們面前丢人,特地晚了一點回去。

未曾想,陳列還是被笑了。

坐在沙發上的一個男人看見陳列,問都沒問結果,大笑着說:“我都說了不會給你,你不相信我。”

陳列尴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表面笑嘻嘻,心裏mmp。

他也不惱,直接坐在了沙發上,他的确挺喜歡剛剛那女孩的,所以自己顏面都快沒了,還不忘誇贊女神一番…

“你們沒看見,遠看有氣質,近看...那簡直了,按照現在說的,就是個仙女姐姐。”他頓了頓:“我已經給她我的名片了,她也接了,你們等着吧,她會打電話給我的。”

這話說到最後,還不忘給自己挽回一點尊嚴...

衆人顫抖雙肩,極力忍着笑。

而被他說的那張名片,此刻被水弄的面目全非,躺在了桌子上。

陳列憤憤的往沙發上靠,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陳列端起酒杯,剛想喝的一瞬間,看見了坐在他對面的男人。

嘶...陳列歪着頭仔細的看了一會,他怎麽感覺...眼前的男人和剛剛那個女神的氣質冷的有點像呢...

陳列啧了一聲,眼前的男人要是把身上的黑色體恤給換上剛剛女神的那件黑色波點裙,絕對的...

好看!

他頭腦一熱,對着那淡漠的男人喊,“傅總…傅總...”喊了沒人應,陳列才想起,他不喜歡讓人喊他傅總,畢竟...明明是靠自己雙手打下來的公司,被人叫傅·副總,多少有些無語。

陳列頓了頓,改了一下稱呼,“傅響。”話音剛落,男人擡頭。

陳列每次看見他都感覺老天是不公平的,為什麽一個單眼皮的男生可以帥成這樣...

“算了...沒事。”陳列嘆口氣,還是不與上帝的寵兒開玩笑吧,畢竟自己的口才有限。

傅響睨了他一眼,淡淡的收回視線,繼而靠在沙發上,垂眸,薄薄的單眼皮看不清情緒,只見他緊緊的盯着一篇文章——國民初戀時念疑似回國,近日有人在清市看見她的身影...

驀然,傅響緊抿的薄唇輕啓,緩緩吐出兩個字,聽不清情緒,他道:“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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