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晉江首發——海洋館 (1)

第二天一早, 一樓的客廳就傳來談笑的聲音, 時老開懷大笑, 不知說些什麽震耳欲聾的笑聲傳入了二樓。

時念迷迷糊糊的翻身,随手套了一件外套就走出去。

打開白色的房門,經過長長的走廊,走到了二樓的樓梯口, 時念往下探頭,沒看見有任何人,但是時老還是開開心心的大笑。

時念疑惑,頂着一個亂糟糟的頭發,穿着卡通的睡衣走下去。

“爺爺,你怎麽了?”時念走到了時老的身邊,揉着眼睛問。

時老哈哈一笑, “你醒啦?”

廢話,都站在你面前了, 不醒都給你笑聲吵醒了!

時老絲毫沒有一點羞愧,紅色的頭發顯眼的很。

他對着時念努努下巴, 時念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廚房裏的一道身影若隐若現。

時念總感覺背影高大的有些讓她眼熟,時念細細一思考,剛想起什麽, 時老就來了一句:“我孫子可以吧,一大早過來幫我做早飯。”

時念愣了半晌,幹巴巴地說:“還真是他啊?”

話音剛落, 傅響就端着一碗面條出來,還冒着冉冉升起的白色熱氣。

傅響一擡頭,被眼前的時念吓了一大跳!

穿着大頭兒子小頭爸爸圍裙媽媽全家福合照的睡衣,頭發亂糟糟的耷拉着,一雙大眼半眯着,小嘴微扁,似乎還沒有睡醒,整個人軟萌的可愛,和平時的那個淡漠溫柔的她有些不一樣。

空氣安靜了半晌,後花園的花香陣陣,前院的小溪流淌,水聲潺潺入耳。

時老坐在椅子上,看了眼對視的二人,輕聲開口問:“我...我可以吃早餐了嗎?”

Advertisement

時念“啊”了一聲,回神,看着傅響眼中的驚訝,她覺得自己糟透了,臉上驀然騰起陣陣的熱氣,充斥着她的臉頰。

時念覺得雖然彼此對彼此都沒意思,可是,自己也是個女生,多少在一個大明星面前...還是要注意點形象的吧。

她閉眼,狠狠的咬了咬唇。

傅響将手中的面條端到了時老的面前的桌子上,想起今天兩個人要去看電影,他不動聲色的,将手用力的捏了捏自己的大腿,企圖緩解自己的嘴角上揚的問題。

“你...你吃飯了嗎?”傅響壓着嗓子,故作淡定自然地問。

吃?我剛睡醒,哪來的時間吃飯。

吃飯不吃飯的問題,時念現在沒空去理,她現在腦海裏全都是——她現在是什麽樣子啊!

頭發亂糟糟的,臉也沒洗,身上還穿着卡通的睡衣。

“......”

時念松開緊咬着的唇,低着頭。

心中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她快速的轉身,在傅響憋不住的一聲輕笑下,擡腳跑回了二樓。

時老吃着面條,看見這幅畫面,他眉一挑,不是雪中送炭幫自己的孫女挽回顏面,而是火上澆油,風涼道:“不好意思啊,她平時在家都是這樣的,只是最近你每次來都提前和她打招呼,她都會打扮的。”

傅響抿唇淺笑,他沒覺得什麽,就是有點...可愛?對,可愛!

時老說完,卻又怕耽誤時念的好姻緣,又推心置腹的說:“女孩子嘛...實在點好,你說是不是?你像那些穿着裙子,塗着口紅,打着腮紅,塗着眼影,畫着眼線,打着高光的女人,那都是化妝過的,不真實——額!”

“......”

時念從二樓下來,站在時老的眼前,和時老口中所說的“穿着裙子,塗着口紅,打着腮紅,塗着眼影,畫着眼線,打着高光”的女人一模一樣。

時念放在裙邊的手微微握拳尴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爺爺,真的是親生的爺爺!

時老額了半晌,怎麽也不知道時念怎麽突然化妝化的這麽厲害,他還是第一次見。

時念在心中捶胸頓足,為了不讓傅響記得剛剛那個自己,時念在力攬狂瀾,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可是誰知...自己的親爺爺居然...

時老埋頭吃面,傅響疑惑的轉身,看見眼前妝容精致的女子,還是一瞬間失了神,時念穿着白色長裙,手臂露出,纖細白皙,一雙腿又長又直,該翹的地方翹的恰到好處。

開扇形的雙眼,眼尾微微上挑,眉又細又長,她刻意描了一下,顯得整張臉更加的細致,眼尾處有一條黑色的眼線勾勒,顯得眼睛更大,更有神,眉眼裏像是有一汪水,潺潺流淌而過。

傅響在時老做作的咳嗽聲下回神,他掩飾自己的慌亂,垂下單筆的眼。

時念這才發現,傅響今天的穿着有些休閑,黃色的體恤黑色的工裝褲還有一雙落葉黃的匡威。

巧了。

時念也有一雙落葉黃的匡威,雖然她買回來之後就從來沒穿過,但是,女生嘛,都是蜈蚣精,鞋子不嫌多。

傅響抿着唇站起身,主動緩解這家中無人說話的尴尬氣氛,開口問:“你...吃早餐了嗎?”

時念也不自然,想起一大早上的那個畫面。

她搖頭,清了清嗓子:“還沒...”

時老适時的想要表現自己,他插話:“那裏面還有——”

“那我們走吧,我...知道...有一家新開的粵式早茶,挺...挺好吃的。”傅響頓了頓,“你...你想吃嗎?”

時念本來就喜歡吃粵式早茶,她禮貌的笑笑,點頭,“好。”

時念手機忘記拿了,和傅響說了一下,走到了二樓拿手機。

時老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将紙巾丢在垃圾桶裏。

站起身,傅響見他忙上忙下的,走上前孝順的問,“爺爺,你找什麽?”

時老哦了一聲,“我在找我的假發片。”

傅響幫他一起找,一邊找一邊問:“爺爺,你找假發片幹什麽?”

時老:“不是說要去吃早茶嗎?我把頭發弄一下。”

傅響欲言又止,他是兩個人的約會啊。

傅響過了半晌,仔細的思考了一會,最後打商量,“爺爺...”

時老肩膀輕顫,傅響才知道自己被耍了,他臉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唇。

時老悶聲笑,最後拍了拍傅響的肩膀,“逗你呢,爺爺不去。”

“孫子,你給我吱個聲,你是不是,喜歡我家念寶?”時老臉色有些認真,不像是開玩笑。

傅響不由得正了正神色,很久以前,李楓也這麽問過自己。

“傅響,你經常來我班找我又不和我說話,我看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李楓依靠在走廊上,一只手撐着下巴,笑嘻嘻的問。

傅響看見時念上完廁所回來,走進了班級裏,他站着的地方,可以清楚的看見時念坐的位置,包括她的一舉一動。

她會看數學題蹙眉,會在不自覺的時候起身去打水,當打開一看,才發現水杯裏面已經滿水了。

傅響見她沒看這邊,不由得将身體依靠在走廊上,懶洋洋的勾唇對着李楓笑了笑,眼裏沒有開玩笑的意味,稚嫩的聲音道:“明知故問。”

李楓哎呀一聲,“真的啊!真的?你喜歡——唔。”

傅響捂住他的嘴,咬牙切齒,“不要命了,這麽大聲,你不想我活啦?”

李楓沒計較,反倒笑的開心,他聰明的說:“我就說你每次來,找我聊天又不和我說話,我就說,我倆感情啥時候這麽好了?請得動你這個大童星每節課下課來找我,诶,你別說,因為你找我,我們班妹子沒少加我的QQ,現在我的QQ都一千個人了。”

傅響沉吟了半晌,擡頭問道:“那你知道時念的QQ嗎?”

時念從二樓走下來,傅響回神,走之前對着時老說:“很久之前,我就已經回答過那個問題,我很喜歡她,錯過的日子填補不回來,那就讓以後每天寸步不離,補償回去我和她缺失的日子。”

時老站在原地頂着一頭紅發,被傅響的一串話說的摸不着頭腦,他只是問問他是不是喜歡念寶,他給他來一串那麽文藝的話幹嘛!果然,是他,是他自己,沒能趕上潮流。

兩個人找了一個包廂,傅響将點餐的平板電腦遞給時念,時念也沒扭捏,接過來,第一時間詢問傅響:“有什麽是不吃的?”

傅響搖頭,“都吃。”

時念點了豉汁鳳爪,流沙包,燒麥,艇仔粥,又擡頭問傅響,“喜歡吃什麽?”傅響幹脆起身,有些緊張又期待的靠近她。

傅響一只手撐在時念凳子的椅背上,另一只手拿着平板,時念的手滑動着頁面。

從傅響的角度看過去,可以清晰的看見時念白皙透亮臉頰處的稀薄的小絨毛,也能聞到她身上那淡淡的香水味,以及頭發上,那洗發水的自然清香。

從背後看上去,傅響像是将時念包裹在自己的懷裏,像是兩個偷偷早戀的孩子,帶着些悸動的心,明明近在咫尺,卻不敢再上前一點點,表白自己的心意,不敢上前去擁抱她。

傅響看見時念問他什麽,比如時念點開一個紅棗糕,“你吃這個嗎?”

傅響就會一臉驚喜的點頭,“吃...我喜歡吃這個。”其實他根本沒嘗過紅棗糕的味道,總覺得紅棗是女人補氣血的,他不想吃。

時念被他過于激烈的話弄的愣了愣,她又選了幾樣東西問傅響,傅響的回答都是,“哇...這個我很喜歡吃耶,你...你...怎麽知道。”

時念:“.......”

早茶點心被服務員送了上來,時念自覺還沒火起來所以無顧忌,但是為了配合傅響,她裝作很淡定的在滑動手機,只是傅響此刻雙手捂着臉,防止被服務員看見他的臉,這個有些無語兼無腦的方法是時念出的。

服務員是一個四十多歲的阿姨,看着兩個人郎才女貌的,男的捂着臉,像是在哭,女的一臉無所謂,端坐着刷着手機。

阿姨搖搖頭,不是辦法啊,不是辦法!

最後一碟點心放在了桌子上,阿姨走出去,帶上門的一瞬間不忘說一句話。

“男女朋友吵吵架是正常的,女孩子家家的,不要把人罵哭了!有什麽矛盾要說出來,男孩子也是,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

傅響:“......”

時念:“......”

阿姨關上門,時念噗嗤一聲笑出聲。

傅響也莞爾。

但都也都同時被阿姨的那句男女朋友弄的有些不好意思。

兩個人無聲的吃着點心。

過了半晌,傅響看着眼前的鳳爪,他想起以前班裏面他們很愛玩的QQ農場就是有一個手,專門偷菜的!

QQ...

傅響想起了李楓的那句回答:“沒有,誰問她她都說沒玩QQ。”

傅響第一次鼓動起來的心被這個的答案敲退,他當時就在想,得想辦法加到她的QQ。

可是,沒多久,她就轉學了。

他連她QQ的第一個數都不知道是什麽。

傅響看着吃着鳳爪的時念,憋了半晌,嘴動了動,小聲問:“時...時念...你...你玩QQ農場嗎?”

靠!他媽的,他想問的是,你QQ多少啊!

**

寂靜的包廂,使人窒息的氧氣。

時念還是想笑,傅響居然問自己玩不玩QQ農場!

傅響臉紅了一半,與黃色的體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像是剛長開的少年稚嫩帥氣的臉龐帶了點羞澀。

直到早茶吃完,時念才見他臉色正常了些。

兩個人坐在包廂,時念在包包裏找出一疊白色的紙,傅響微微看過去。

“......”天啊!時念居然把劇本拿出來了!

傅響默默的将口袋裏的海洋館的券收好,他本想吃完早茶去海洋館的...

為了不讓時念覺得他不務正業,傅響正了正自己的衣服下擺,看着時念,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好巧,我也剛想說和你讨論劇本的!”

時念:“......”她只是昨晚看劇本,順勢将它塞進了自己床頭的包包裏,剛剛也是不小心拿出來了,沒打算讨論!

她還想着偷懶,還有一個月才開拍,她已經看過劇本了,打算先再玩兩天的,可是傅響這個男主都說要讨論了,她還能說什麽...

時念幹巴巴的笑着:“額...是好巧。”

你倒是讨論啊!

兩個人大眼瞪大眼。

都指望着對方開口,他們好繼續讨論下去。

可是兩個人的心思都不在劇本上,一個想着玩,一個想着陪她玩。

“要不...”

“不然...”

兩個人同時說話。

“你先說。”傅響頭腦第一次如此靈敏,先發制人。

時念愣了半晌,有些不好意思,她朱唇輕啓,聲音輕軟:“不然...我們...”

時念有些不好意思,他想讨論劇本,自己卻想着出去玩。

“算了沒事。”

傅響着急,到嘴的鴨子飛了,他急起來說話都不磕巴了。

“沒事你說啊,你有什麽想說的想做的你告訴我啊!我都可以幫你實現的。”

時念:“......”她細細一品,怎麽感覺有點...不一樣的味道呢?

傅響也知道自己的反應太過于激烈了,他趕緊掩飾自己的慌亂,不自然的假裝低頭玩着手機。

叮咚,傅響打開一看。

魏涼:怎麽樣怎麽樣?和女神在一起玩的開心嗎?我可是看見了她的照片,在微博上,長得炒雞漂亮!簡直女神!響哥,帶過來給我們認識一下呗,還有...你以為我不知道她旁邊的男人就是你嗎?呵!男人!”

傅響蹙眉,不動聲色的打開微博。

熱搜榜上前幾名中就有一個時念的——時念買想念奶茶。

傅響點開,是那天一起和路人幾個一起拍照的那張照片。

還好他戴着墨鏡和口罩,身上穿的也是回到了家裏換過的一身衣服,沒有直接下飛機就去時念的家裏。

粉絲們都對時念的顏值挺感興趣的,但是只有陳導那裏有一張素顏照,其餘的就是只有童星的照片了,誰知道會不會長殘?誰知道陳忠有沒有刻意挑好角度再拍照?

衆人懷着八卦的心,特別是傅響的粉絲們,都在好奇能讓傳聞和女明星八杆子打不着邊,又極其厭惡炒作和炒CP的傅響連續挂了好幾天熱搜都沒有讓傅響撤下熱搜的女人,反倒還讓傅響這個半年不發一次微博的人發了一條歡迎她回來的微博,她們好奇,時念到底長什麽樣子!!

于是衆人緊緊的盯着中間的那個女人放大放大又放大,可是就算是如此,還是找不到她臉上一點的瑕疵。

不能否認的是,時念的身材真的好好啊!

但是衆人又看見站在傅響旁邊的男人。

粉絲A:這個是?路人還是時念的男朋友啊?

原博主回複:不是路人哦,可能是念念的朋友吧,和念念一起排隊買奶茶,人超高!但是一直戴着口罩!看不見臉,但是超有氣質!而且...念念不愧是當年的國民初戀,整個人笑起來溫柔的不要不要的!超超超nice!

話一出口,衆人的目标全部被那個朋友吸引了,粉絲中不乏挑事的。

粉絲B:會不會是男朋友?

衆人立刻嘩然。

半邊粉絲哀嚎:不要吧,剛找到一個長得這麽純天然的女神,轉眼就有了男朋友?

一些粉絲:那就皆大歡喜,證明我們響哥是清白的!

有一些傅響的粉絲都看不下去了,直接在那些粉絲下面評論。

#有沒有搞錯?響哥和念念是朋友,你要這麽說,響哥以後在圈子裏還要不要交朋友了?#

#同意樓上,也許人家時念根本就沒有要炒作的意思,只不過是可能是較好的朋友,響哥點個贊而已,不至于這麽戲多吧,我都懷疑你是黑粉了。#

#回複:呵呵噠,響哥獨來獨往,人家背景你不知道?他需要交什麽朋友來給自己維持什麽圈內好人緣的形象嗎?人家根本就不需要這些虛僞的東西OK?而且除了綜藝上的幾個朋友你見他和誰交朋友?時念沒人認識,都隐退了這麽久了,一回歸就上了熱搜,還連帶着響哥,不是炒作是什麽?#

#回複樓上:你有毒吧,那照你這麽說,我倒覺得還是響哥超熱搜呢,畢竟是響哥點贊,又不是時念點贊,(我是生粉!)#

生粉是傅響的粉絲別稱,響等于聲音,于是衆人就直接叫生粉了!

傅響抿唇,看着粉絲熱火朝天的争吵,而他一心想到的是時念的情緒。

傅響還在想着把熱搜撤下去,不讓她看見之後心煩,然後重蹈當年覆轍。

傅現在這邊擔心,魏涼那個大嘴巴已經發信息給了時念。

魏涼:仙女姐姐,微博上爆你照了,還有響哥!

時念立刻點開微博,避免不了看見那些評論,時念餘光看見了傅響看過來的飽含擔憂的眼神。

時念頓了頓,斂了斂神色,垂眸看了眼放在桌面上的白色紙張,她心頭略有煩躁,實在不想看劇本了,她禮貌的擡頭,笑着說:“還讨論劇本嗎?”

傅響手一握,心一橫,又撒謊拿魏涼當擋箭牌,說謊使他都不磕巴了,快速道:“魏涼剛剛發信息叫我們去海洋館他說在那裏等我們。”

“他在海洋館?”時念問:“那我們去吧,別讓他久等。”

終于可以不用看劇本了!時念生怕傅響會反悔,立刻将劇本收好。

傅響發愣的瞬間,時念已經收拾好東西站起來了。

傅響抿唇,有些不開心時念聽見魏涼在海洋館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樣子,那等會,如果她知道魏涼不在呢?

眼看着時念已經走到包廂門口了,傅響幹脆不想了,抓着車鑰匙跟着時念一起走出去。

兩個人是在商場裏的港式茶餐廳裏面吃早茶,現在一出來就是商場,時念猶豫了幾分鐘,最後還是走進了一家品牌店,傅響愣了愣,壓低自己的鴨舌帽,緊了緊自己的口罩也跟着進去了。

時念跟着導購員走到了帽子專區,收銀員有些激動,這不就是前幾天上熱搜的時念嗎?

導購員:“你...你好...你是時念嗎?”

時念試着一頂黃色的帽子,和自己的裙子挺搭配的,她莞爾,看着導購員嗯了一聲,“謝謝,我要這個帽子。”

導購員被時念的笑容弄的暈頭轉向,忙着帶她去收銀臺,一臉激動的對着她們的店員使眼色:時念耶...時念。

時念幹脆順手拿了一個墨鏡,最後站在收銀臺買單,錢包剛拿出來的一瞬間,傅響的卡就遞過去了。

“我剛好有這裏的會員卡,裏面還有好多錢沒有用。”說完,也不等時念回神,把自己的卡遞給了收銀員。

收銀員用傅響賬戶裏面的餘額支付了兩千元。

時念不好在那麽多人面前和他争執,接過小票,戴上帽子,最後那幾個女孩子纏着時念要簽名,時念微笑,小手一揮,簽了十幾張。

收銀員看着兩個人走遠的方向,一臉憧憬:“時念也太漂亮了吧,果然國民初戀的稱呼不是白叫的。”

另一個收銀員:“那個男的是不是就是熱搜上和時念與幾個路人一起合影的那個,該不會真的是她男朋友吧?”

收銀員:“不會吧!!!我要哭了,小姐姐怎麽可以那麽快就有男朋友了!嗚嗚嗚。”

兩個人來到了海洋館,此刻正值周末,來人比較多,時念慶幸自己戴了墨鏡買了帽子,雖然自己是個山角旮旯年老色衰的童星,但是畢竟還是有些粉絲的,還是要顧及一下。

時念站在門口處,帶着黃色的漁夫帽,小腦袋四處望了望轉頭問着傅響,“魏涼呢?不是在這裏等我們嗎?”

傅響噎了噎,這要他怎麽說!魏涼只是一個借口啊!

時念還在找,傅響手握拳,虛掩唇,“那個...他剛剛告訴我,他來不了了,說...叫我們好好玩。”

時念啊了一聲,那她今天的簽名還是拿不到了?

傅響緩慢的從口袋裏掏出了兩張自己昨晚在網上訂購好的海洋館的門票,“不過...不過,他提前給了我兩張門票。”

時念:“......”所以他們排隊的意義是什麽?

傅響有些羞愧,鴨舌帽壓低看不見眼眸裏的情緒。

時念被熱的受不了,開口:“那我們進去吧。”

傅響松了一口氣,轉身走進了檢票口。

後面的一群人盯着兩個人,有票你他媽還排什麽隊?

售票員看着兩個人的背影:“......”

時念感覺自己就像是猴子,給那群排隊的人緊緊的盯着。

傅響自認這是自己的錯,他咳了咳,将鍋丢給魏涼。

“真是的,他什麽...什麽時候把門票...塞...塞我口袋裏了我都不知道。”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的魏涼:“......”

**

海洋館裏,隔着玻璃,裏面的水泛着淡藍色的光,成千上萬條千姿百态的魚游來游去,時念看着一條白色的小海豚,它貼在玻璃上,這游游,那游游,好不自在。

時念穿着較為寬松的小白裙,長發給她紮成了一小卷的麻花辮子,頭戴着黃色的漁夫帽,半個臉大的墨鏡,腳踩黑色的一字高跟鞋,腿修長筆直,頻頻惹得人有意無意的注目。

她站在那,好像連周圍的人都變得溫柔了起來,吵鬧聲都小了。

傅響不動聲色的站在她身後,餘光看着幾個男人推搡着彼此往這邊走過來,傅響略微一思考,大步上前,輕輕的點了點時念的肩膀,“你...要不要拍照,我幫你。”

時念正想着拍照呢,聞言當然開心的将手機遞給傅響,“那就麻煩你啦。”

傅響垂眸,口罩下的嘴角揚起,嗓音帶着零星的笑意。

“沒事,我的榮幸。”

傅響不動聲色的睨了一眼那幾個男人,看見他們知難而退的繞道走了。

傅響冷笑了一聲,就這膽子還想跟我搶女人?呵

時念:“好了嗎?”

傅響還沉靜在自己與那幾個男人的戰鬥中,聞言,吓了一跳!

磕巴道:“好好...好了...”

膽子這東西,因人而異!

時念穿着白色的長裙站在玻璃前,身後有一條白色的小海豚,正在她身後玩鬧着。

傅響站在她前面,對着她連續拍了好幾張照片。

時念拿過來一看,“哇塞,你拍照技術也太好了吧。”

傅響有些不好意思,他撓撓頭,謙虛道:“哪有...”

他看着時念,想她繼續誇自己幾句。

可是時念已經被照片深深吸引了,垂着小腦袋,咧嘴笑。

傅響垂眸,戴着口罩,眼尾閃着零星的笑意,目光柔和的注視着她。

到了中午,時念從裏面探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氣,像是要把人身上的水分全部蒸發帶走,時念縮了縮,“要不我們晚點出去吧?”

傅響巴不得,臉上表情毫無波瀾,點頭說好。又逛了一會,到了飯點,傅響出去買了兩杯冰冷的奶茶,一杯給了時念。

連續又拍了幾張照片,走走逛逛,轉眼就到了下午四點鐘。

太陽已經變得暗下來,沒有中午那般炎熱,傅響驅車去了一家餐廳。

連續一天走走逛逛,時念還穿着高跟鞋,一瞬間腳都酸脹不已。

服務員拿着菜單進了包廂,傅響看着時念有氣無力的樣子也就沒叫她點菜,而是随便點了一些招牌菜,之後又點了一些點心和冰鎮糖水。

服務員出去,帶上了門。

傅響将口罩和帽子摘下來了,整張臉暴露在空氣中,五官終于得到了空氣的洗禮,朝氣蓬勃。

傅響額前的碎發打下來,剛好在眉峰上。

時念有氣無力的疑惑問:“你是不是剪了頭發?”之前明明見他的劉海好像比較長。

傅響喝着茶的嘴頓了頓,一只手握着茶杯,食指局促的輕輕的撓了撓額頭,“很...很明顯嗎?”

時念嗯了一聲,“剪了看上去會清爽點。”不剪也好看,顯得高冷點。

傅響嘴角上揚,手抓着杯子,悄悄的笑了一下,下一秒他将上揚的嘴角往下壓,握着手中的好起來,假意的抿了一口,企圖緩解自己的笑意。

時念腿心傳來一陣疼痛,她忍了忍,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她垂眸不怎麽好意思的彎腰,但是腳又是一陣酸痛。

時念彎腰,在自己的小腿上握着小拳頭輕輕的敲打着。

傅響站起身,走到了時念的身邊,蹙眉問:“你腿疼?”

時念看着近距離的他,有些尴尬的點頭。

傅響愣了一會,匆匆忙忙的留下一句:“等我。”

時念再擡頭,他已經走出了包廂的門。

過了半個鐘,時念腳緩解了許多,她拿出手機,玩了一把吃雞的游戲,成功吃雞,傅響還是沒回來,手機也被他放在了桌子上沒帶走。

服務員已經上了菜,傅響還是沒回來。

時念餓的肚子咕咕叫,卻還是禮貌的沒有先吃。

終于,在時念成功吃了第二把雞的時候,傅響推開了包廂的門。

時念望過去,傅響一只手撐在包廂門口,氣喘籲籲,另一只手提着一個袋子,頭頂上戴着一個鴨舌帽,剛剛走的匆忙,他手機都忘了帶。

時念看着他,手機在這包廂裏突凸的響起了吃雞激烈的音樂。

“......”

傅響終于調整好了自己的呼吸,走進來的一瞬間帶上了門。

他手指緊緊的抓着袋子,站在時念的面前遞給時念,“試...試試。”

時念疑惑,傅響單膝跪地,将袋子裏的兩雙鞋子拿出來。

買了一雙平底的小白鞋,“我不知道你穿幾碼的,但是我把36和37碼的買了回來,你試試...”

時念微張小嘴,他...“你剛剛去買鞋子了?”時念問。

傅響抿唇,喉結滾動,沒回答她,但是時念心中已經有了很明确的答案,還能去哪裏,當然是幫她買鞋子去了。

傅響許久沒見時念動,他幹脆用力的握拳,忍住了緊張的感覺,伸出手觸上了她的腳,時念被異物感接觸,瞬間回神,她垂眸,傅響單膝跪在她身前,額前的碎發打下,黑色的耀眼,眼眸單薄,神色似乎有些緊張,額間一顆因為奔跑而有幾顆汗珠,緩緩地流下,滑過高挺的鼻梁,到達鼻尖。

傅響的手有些顫抖的移下去,時念瞬時間全部思緒回神了。

她腳一縮,有些不好意思。

“我自己來。”

傅響只好收回手,時念穿上了那雙36碼的鞋子,套上去剛剛好。

傅響還蹲在那,抿着唇,歉意的說:“我...都怪我..不應該去海洋館的。”

時念系上帶子,聞言,寬慰他:“沒事啊,我本來就想來海洋館的,再說了你也不知道我們今天要去海洋館。”

傅響原本愧疚的心更加愧疚了。

他知道的,票都是他買的。

但是傅響不說,他又把背鍋俠魏涼推出去了,“都怪魏涼,好端端的...送...送什麽海洋館的票。”

裝病中的魏涼打了一個噴嚏,他縮了縮,不會真的感冒了吧。

時念着急,這怎麽能怪魏涼呢,他今天肚子痛,卻還是想你玩的開心啊!這樣的男朋友你在哪裏找?

時念很想為魏涼反駁,但是她答應了魏涼不說,于是只能隐晦的表達一下:“不是,不怪他,他也只是想讓你好好玩,開心一下。”

傅響仔細品了品,他怎麽感覺這句話有點奇怪呢...

他蹙眉思考,時念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自己的鞋子放進了鞋盒裏。

時念抿唇,她隐約覺得,傅響對自己好的有點過了頭,她沉思着,将袋子放在了另一處。

“傅響...謝謝你。”時念垂着眸子,小聲道謝。

時念看着那盒子上的logo,還有地址,這與這裏隔了幾條大街...

傅響瞬間感覺時念對自己的态度好像變得有些陌生,他蹙眉,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鞋子。

傅響嘴動了動,想說的話忍住了,随後輕笑了一聲,開玩笑口不對心的把這次的事情圓了過去,“你...回去可別和陳導說我帶你來了海洋館,要是...他...知道了你腳都很累壞了,我估計要挨罵的...你看我千辛萬苦的幫你...買...買鞋子,你就手下留情,別和陳導說了怎...怎麽樣?”

時念愣了愣,他的意思是買鞋子給自己是因為怕挨陳叔公的罵,時念聞言笑出聲,“知道了,我不會和陳叔公說的。”

傅響扯了扯嘴角,垂着眸子嗯了一聲,最後笑意不達眼底,擡起眸子看着時念,“那...謝謝了。”

時念站起身,走進了包廂自帶的洗手間,洗完手之後催促傅響洗手,兩個人無聲的吃起了飯。

中午飯沒吃,傅響本來就有些餓,接連着又跑了好幾家店,繞着大半個圈子買鞋子,早就餓的不行了。

一頓飯很快就見了底。

兩個人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電影快開場了,兩個人走進去,對號入座。

電影院黑下來,巨熒幕上播放着電影的開場。

一個憔悴的女人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時念手捧着爆米花,一顆一顆的往嘴裏塞。

傅響坐的端端正正,雙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穿着黃色的體恤,像是到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