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竟被反派拐回家
紫仙鴿這個角色與傅流鶴的關系,其實有些尴尬。
沐休既然抓走紫仙鴿,自然也知道她與傅流鶴之間有非同尋常的羁絆。以至于聽到柳幽然這句話後,他幽幽道:“你想我放了那個小三,好讓她和白毛團聚?”
柳幽然一點頭,點完想起他看不見,又用力地在他耳邊“嗯”了聲。
沐休輕咦:“真是奇了,你既然明白傅流鶴的過往,為何不讓我把他抓回祈霧山?”
柳幽然不解:“我要你抓他回去幹嘛?我又不是腐女,對斷袖沒太大興趣。”
她感覺沐休在半空的身體似乎左右晃了一下。
“說你蠢是有依據的,這笨腦瓜,怎麽淨往歪裏想呢?”他嘆道,“不知道白毛與息紅伊才是有婚約的人嗎?順帶一提,紫仙鴿是你說的那個慕容楓的女兒,她自己的世家是被傅家所滅,你想想看,她與白毛相愛,能安什麽好心?”
柳幽然嘿然一笑:“這你就不懂了,花心渣男要不得,他要找小三,那就成全他去呗。我還巴不得他和紫仙鴿好上,別髒了我家紅伊小姐姐。”
沉思片刻,沐休又問:“那白毛在你的話本裏,是個什麽樣的角色?”
沒想到他會問這麽個問題,柳幽然稍微思索一番該如何解釋:“呃……男二吧,重要性比男主角次級一些,戲份也比男主角少一些。”
聽她提到男主,沐休好奇心頓起:“男主角是哪方高人?”
“……”
柳幽然心道:“兩個男主就是你死對頭,你心心念念要害的那個人,我說出來會被你打死嗎……”嘴上道,“有正反兩派的男主,不過你放心,主角在我這裏的戲份都很苦逼。”
覺察到她并不願透露,沐休便也沒有繼續問。
在雲中飛行,還是在傍晚時分,柳幽然雖不大辨認得清方向,可自從體內多了魔元氣後,她對氣息的變化似乎敏感了很多。比如眼下他們呆的這塊空域,有着一些奇怪的獸毛味道。
直到看見一只妖獸在前方的空中現形,乃是一只巨大的白色猛禽,她突然意識到這不是去祈霧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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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挽月城到祈霧山,根本不會經過任何妖族。
吓得她可勁兒拍起沐休:“你……你說好帶我回山給我下面吃,怎麽把我帶你的凰寂谷來了?!我睡了這麽久,傷好了還沒及時向我舅舅簽到,他他他一定會——”
“別說了,小然。”沐休忽然截住話,“你的話有一點點多呢,話太多是不利于養傷的呢。”
“……”
能把“閉嘴別吵”說這麽委婉,柳幽然很是服氣。
“我肯定是帶你去看一看紫仙鴿啊,看完就回山。”聽到自己從背上傳來饑餓的聲響,沐休又道,“自然,我會先給你下碗面吃。”
他也注意到那只飛來的巨大猛禽,當下自袖中取出玉手板,下一秒竟直直向那猛禽丢去。
眼前白光一閃,一位白衣少年雙手捧着玉手板,禦風到了二人面前,在空中跪倒,雙手奉上玉手板。
“譚央恭迎妖君大人。”
轉眼看到沐休背上趴着一名人類,譚央一愣:“妖君大人,敢問您帶回的是食物還是客人?”
“食物”二字讓柳幽然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見沐休收回玉手板,又聽他嚴肅道:“還不去吩咐廚子做些正常的點心招待貴客?記得做好就送來本座的房間。”
譚央道了聲是,忙不疊回去了。
趁沐休向下降落之時,柳幽然好奇道:“正常的點心?還有不正常的點心?比如人肉包子之類?”
“野獸才去襲擊人類飲血吃肉,妖族,尤其是鳶族,自有自的食物可尋。平日裏我們對毒物與獸肉都不拒,但你應當不喜歡。”沐休解釋道,“要是你說喜歡毒蛇毒蠍,我也可以吩咐廚子剁碎了做成餡餅。”
“……還是別了。”落地後,柳幽然叉着腰搖了搖頭。
……怎麽感覺手心有點潮,腰上的傷口崩了?
不等她細想,人已被沐休扶去:“走,給你上我自己做的藥膏,躺一晚就不會流血了。”
凰寂谷在無雨城郊外,因名字有諧音,又被人訛作“黃雞谷”,但此谷其實是凡界高修為妖族的聚集地。在柳幽然印象裏寬松自由的凰寂谷,真切出現在她眼前時,卻俨然是一處守衛森嚴的禁地。
衆多妖族守衛目光灼灼之下,沐休面無表情地攙扶她去了自己的住處。
等見了那座不同于凡界建築的大殿,柳幽然目光複雜地看了沐休一眼。此殿,正是仿了他尚在上界時自己守護的木華殿。
作為一個愛手繪的作者,柳幽然會将一些重要的地點畫出來,但并沒有畫在手稿上。不過,木華殿殿中,那座她死磕一星期才畫出來的赤鳶雕塑,她記得清清楚楚。
日夜看着自己從前辦公和生活的地兒,想來他仍打算回到上界。可惜上界仲家因研究禁忌與毒物,舉家被流放。而仲暮楓,也就是沐休,頭腦一熱想要刺殺族長以示反抗,最終被沈蒼翎兄弟二人制服,在行刑臺上被毀去肉身,貶入凡界輪回。
他現在的身體,是轉世後才有的,并且初始是人身,經過修煉才慢慢将魂魄裏的實力找回來些許。若要化羽回去,一則苦修幾百年,二則……殺了無雨城薛家的家主,取走他們家傳的靈魄服用。
随沐休走動,柳幽然覺得自己要不然還是不要先想這條線,她得相信,自己可以把沐休改良得忘記過去……
……可以個皮皮蝦,她都不能原諒傷害過自己的人,沐休這個反派漢子更是不會了。
但一開始做錯的,的确是沐休,被制裁也是合情合理,她倒還沒有聖母到覺得“我家反派都是苦衷滿滿,我要無條件支持他”。
她鼻中嗅到奇異的藥香,定睛一看,不知不覺已到一處寝居,沐休正托着一盒打開的淺藍色藥膏過來。
看着她還在原地不動,沐休湊近了道:“去床榻上坐着,解一下上衣,我該給你上藥了。”
柳幽然哦了聲,不動聲色解開上衣。有厚厚的裹胸布,她根本不慌。
見她如此幹脆,沐休一怔,而後取過一塊帕子,沾了些水給她擦拭傷口。
擦拭罷,開始塗抹藥膏:“傷得不深,很疼大約是被劍氣傷到裏面了。”
柳幽然等他收起藥膏,揉了揉癟下去的腹部:“小傷随便啦……話說沐兄,我有些餓……”
“等會兒吧,廚子應當還在做。”沐休将上衣遞給她,卻在她将要接到手裏的瞬間,又收了回來。
細小的舉動頓時讓柳幽然警覺了。她一把抱過沐休的枕頭,離開床榻縮到角落。
她聽沐休笑出聲:“怕什麽啊?我看你的衣服被血污染髒了,想着要不要給你換一身,又不是要吃了你。”目光有意無意落在她胸前,開玩笑道,“或許過兩年你長開了,我能有這種念頭。”
柳幽然咬了咬嘴唇,一字一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