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雙手急切在她身上探撫,鑽入睡衣裏頭,罩住柔軟胸房,握了一掌軟膩溫香,任意揉弄抓握,動作比往常還要來得野蠻。
嬌軀全然陷落他懷中,她能感受到,那赤裸裸貼着她的張狂欲望,正抵在她臀後,并積極在她身上點火。
她沒多言,配合他的動作除去衣物,默默接受他的求歡訊息,為他展開柔軟肢體,接受他。
結束了這回合的情事,她下床,進浴室清理。
他躺在床上,欲望餍足後,半掩着眸,看她由浴室出來後,倒了杯水,拿出床頭櫃裏的藥吞服。
他剛剛,沒有做安全措施。
最初,他偶爾會戴個保險套,但大多時候興致一來,便直接提槍上陣,他以前不會這樣的,否則早就兒女滿天下了,可能因為是她,心裏也有一點——來了就來了吧,他好像也沒怎麽排斥跟她有小孩。
倒是她,不曾要求過他做避孕措施,害他心裏內疚了一下,覺得好像只圖自己爽快的渣男,有一陣子,規規矩矩戴了套才做。
後來則是因為……想拐她吧,覺得有了,順勢定下來,也不錯。
可她,一次都不曾忘過服藥。
轉眼她也快三十了,還不想有小孩嗎?或者……是還不想跟他定下來?
看她避孕避得這麽徹底,有時想求婚,總有點被潑冷水的感覺。
她吞完藥,回到床上來,他張臂,将她牢牢摟在懷裏。可都抱這麽緊了,為什麽……還是覺得空虛?
虞曉寒偏首,捕捉到他瞬間遠揚的思緒,以及空茫眼底,那抹不确定。
他今天,真的很怪。
她是他最親密的枕邊人,他一有心事,就很明顯,從來都瞞不過她。
腦海很快将最近發生的大小事回憶過一遍,還是想不通,是什麽困擾了他、造成他這樣若有所思、魂不守舍的,連抱着她時,都分了神。
他究竟,怎麽了?
***
她想,她應該知道,他怎麽了。
隔天,她将衣服分類送洗時,在他襯衫領子上,發現了女人留下的口紅印,那上頭,有不屬于她的女人香。
再後來,他與另一個她的韻事,傳得滿公司人盡皆知,員工論壇裏,散播着他深夜進入女子香閨的照片,摟腰搭肩,狀似親密。
日期……是他晚歸、表現反常那晚。
她似乎……懂了。
她沒有想過他會跟田湘琪有什麽,可是真有了什麽……也不意外。
他原本,就是心很軟的人,容易同情弱者。她相信,一開始他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伸出援手,憐惜一個弱女子,可是過程中,若由憐生愛,也不是太奇怪的事。
有一度,她很想告訴他,不要為別的女人做這麽多,他一定不知道,女人很容易愛上那樣的他,無法抗拒那貼着心房的溫柔。
就像……她。
可是她沒有說出口、沒有拘着他,讓他去做了他想做的事,換來今天,他與她之間,多了個田湘琪。
她多希望,他像過去那樣,一條條刷留言,為他們的關系正名,辟清謠言,可是——這一回,他安安靜靜,什麽也沒做。
謠言,若沒被駁斥,就會被坐實。
就像,他與她那樣,他默認,她也默認,于是她被小陳他們喊“嫂子”,他被叫“你家楊總監”。
而這一回,事件男女主角,同樣閉口不語。
她等了又等,他一句澄清也沒有,對內對外,都沒有。
若在以前,他早跳腳了,然後第一時間,來找她讨親讨摸讨拍,說他好可憐,白白布被染到黑,他上吊死一死算了,記得給他立貞節牌坊……
她原本抑悶的心情,總是會被惹笑。
一天,又一天過去,她沒讓自己像醋海生波的妒婦一樣,去向他興師問罪,而他,總是望着她沉默,每每張了口,欲言又止,她看得出來,可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他們之間,變得愈來愈沉寂,總是一不小心,就陷入無言的靜默當中。
他不快樂,她知道。
他的喜怒哀樂,在她面前從來都藏不住。
他回到家,變得不愛說話,總是一個人,默默地,思緒不知飄遠到哪兒。
漸漸地,他不愛回家。
她不敢問他,去了哪裏?睡在誰身邊?只是叮咛:小心安全。
以前,除了出差,幾乎每晚回家,從不外宿;現在,她一等再等,等到天亮,另一邊枕被,仍是冷的。
在公司裏,大家不會當着她的面談論這些事,在他們眼裏,她是被劈腿的受害者,基于同事情誼,大家心總偏向她一點,“擁護正宮,小三人人得而誅之”的氛圍,流竄在各部門同事之間,對負心漢,難免有些批鬥聲浪。
她常常站在茶水間或廁所外,等裏頭的人談論完,避開了尴尬場面後,才進去。
其實,真的不必這樣,那不是她想要的。她知道他沒有辦法一生只看一個女人,他會害怕定下來、甚至一開始有些逃避感情,就是怕心不由己,一朝情淡後必須背負的道德撻伐與壓力太大,所以最初幾乎是有些放蕩地玩露水姻緣,寧願被兄弟們罵沒節操,也不敢認真去跟誰往來。
這些是她一開始就知道的,也早就作好準備,就像那晚跟他說過的——自己做的選擇,就得自行承擔,沒得怨尤。
她知道自己選擇的是什麽樣的男人,她不會有怨。
至少,那一晚他還是選擇回來,抱他該抱的人,努力不讓心遠揚。他抱得那麽緊,是不是……也希望她能将他的心拉回來?
只不過,他們都失敗了,如此而已。
楊仲齊可能或多或少聽到一些什麽了,私底下問她:“怎麽回事?”
她搖頭,淡淡地回:“沒事。”
“最好聰明如你,會嗅不出這裏頭濃濃的心機味。”小三鬥正宮的戲碼,偶像劇裏還少得了嗎?阿魏沒腦,她也跟着沒腦?
她笑了笑,回道:“我也不是沒用過心機。”否則他現在,怎麽會在她身邊?
楊仲齊一怒。“那可以相提并論嗎?你就算耍了什麽小手段,掙的也只是一個能夠相愛的機會,主要的選擇權還是在阿魏手上,他若真心不要,誰算計得了?”
“是啊,他若真心不要,誰算計得了?”無論是她的手段,還是田湘琪的心機,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男人買不買帳。
“那不一樣!”那時的阿魏還是自由身,她的手段不違道德、也沒有傷害到誰,她和田湘琪的立基點,怎麽會一樣?
“一樣的。”對她來講,都一樣。
正宮或小三,都只是虛名,她從來沒有想要用任何有形、無形的事物綁架他,如果在她身邊不快樂,他可以走,真的可以。
這原就是她一開始,走到他面前時,就想好的。
她,只要陪他一段,就可以。
***
楊叔魏簡直不能再更憂郁。
他成了負心漢。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莫名地走上負心漢這條戲路。
他沒有想要演出這角色的,一開始,只是想測試女友的反應,想弄明白她對他,究竟是信任?還是放任?或許也有點故意的成分,想看看她在意的樣子。
都被拍到孤男寡女深夜進入香閨,夠大條了吧?
一次也好,至少為他吃一次醋,讓他知道,她心裏是有他的,他也會立刻跪算盤發誓,他絕對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
結果……她沒反應。
連問,都沒問上一句。
那種失望的感覺,像寒流過境的冬天,兜頭淋下一盆冷水,全身涼透透,冷到連心髒都發痛了,透不過氣來。
她都不問了,他還要說什麽?每次都熱乎乎地跑去解釋,結果到今天才發現,原來說與不說根本沒差別,她幾曾放在心上過?
她不問,于是他也就咬牙,硬氣地不吭聲。身邊的人,對他不無微詞,連小陳都來跟他說:“我個人堅決挺經理嫂子,老大,你千萬別暈船啊。嫂子是難得的好女人,你要想清楚,別被一時的美色迷惑,不然以後一定會後悔。”
“閉上你的嘴,陳進發。”他只用八個字,就把人打發掉。
該說的人都沒表示了,他跟個路人甲解釋什麽?
有好幾次,他都忍不住想問她:“如果我真的跟別的女人有暧昧,你都無所謂嗎?”
每天回到家,面對她一如往常的平靜,他愈來愈無法忍受,她的若無其事。
然後,他賭氣不回家,窩到大哥那裏去。
接着,又沒志氣地怕她擔心,一時手滑傳了訊息:我晚上不回去。
報告行蹤成了習慣,一時改不過來,回神時訊息已經發出去。
她只回了一個字:好。
就這麽一字,徹夜未歸,她連問,都不問他行蹤。
一次、兩次、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