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海棠春豔(39)

皇帝到達帝陵時, 整個地界已經被人圍了起來, 威武侯得知太後逃跑, 他是最惱火的一個。

“皇上,已經查問過了,附近有個獵戶看見寧王一行人是鑽進林子裏, 大概是想避人, 走的是小路。”

皇帝道:“不用管, 先讓人去把護陵一族叫過來, 對于帝陵的情況,他們比你們要熟悉。”

帝陵一族雖然是陸氏血脈, 不過卻已經很遠, 祖先是最初□□的子嗣, 不過跟高祖争奪皇位失敗才被發配到帝陵為□□守靈。

當然對高祖一脈來說, 給他們一條已經是大發慈悲了。經過百年的繁衍, 這一脈跟皇族血脈越走越遠,不過看在這麽多年的辛勞上, 皇帝打算重新給他們指出一條道來,讓這裏的陸氏族人可以參加科舉。

這麽多人才全窩在這裏實在是浪費。

護陵一族生活的地方并不荒僻,而且經過百年的經營,發展的有聲有色,更是成了方圓百裏數一數二的大莊子,加上裏面陸姓比較多,全都是一個祖宗,這裏又被稱為陸家莊。再加上管着每年京城那邊送來的祭品, 所以家家戶戶都很富裕。

人來的很快,基本上皇帝一傳喚,人就被帶過來了。陸家莊子有自己的族長和族老,如今來的這位正是其中之一。

“皇上,這位是大長老,是陸家莊的話事人。”帶人過來的何旭禀報道。

大長老跪地就要行禮,皇帝連忙叫了起,“朕收到消息,這帝陵中有人動了龍脈,你們可有察覺?”

帝陵中有龍脈這件事知道的人也不多,大長老也是二十年前随先帝進入帝陵才知道。

“回皇上的話,這……”

皇帝看他像是有難言之隐,便道:“怎麽,你确實知道這事?為何不派人告知朕?”

長老立即跪下,“皇上,草民有派人告訴皇上,只是事發時您不在京城,後來南巡回歸,草民又派人告知過,可皇上您不是回複說這事讓草民不要管嗎?”

“胡說!陛下根本不知道,不然現在也不會來問你?”何旭呵斥道。

皇帝卻未動怒,“這事想來是被太後攔下,沒告到朕面前。長老,朕想問你,這太後是不是與你們的人有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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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與二長老聯系過。”原來二長老與太後勾勾纏纏,大長老早就知道。

而且他還知道一個秘密,二長老和太後還是老相識。

皇帝明白過來,想來這位二長老就是太後在護陵一族的後手,“傳朕命令,先将二長老控制住。”

“是!”羽林軍的人接到命令立即行動。

大長老抹了一把汗,皇帝看了他一眼,讓他起身,随後又道:“太後因失子之痛,人已經癫狂,如今被寧王挾持進了山,長老是否知道這山上有哪條路可以直通帝陵?若是能救回太後,朕可以賜陸家子嗣參與科舉。”

大長老大喜過望,再次拜道:“謝皇上的恩典。這山上是有幾條小路可以快速通往帝陵,草民這就回莊裏叫幾個年輕後生來帶路。”

作為一方富家翁,最大的期望就是擁有權利,可陸家莊的爵位經過貶低又經過幾代流傳,如今已經是白身,對于年輕一輩孩子來說,讀書不能貨比帝王,莫過于最悲哀的事。

看着那些小時候讀書聰明伶俐,長大後得知讀書沒有出路的孩子郁郁寡歡,他這個長輩也難受。而莊子裏有些怨言的人家也被二長老蠱惑走上歪路。

被皇帝定性為綁架犯的寧王,已經帶着手下來到了帝陵腳下。

帝陵是挖空了半座山改造而成,規模宏大,每一任皇帝基本上一上位就開始建造自己的帝陵。帝陵也是展現一代皇帝功績的地方,不過這任的皇帝是個意外,可能是小時候吃多了苦,對外物不怎麽傷心,至今他那座帝陵都沒有開工的跡象。

甚至術士已經堪輿好了風水寶地,上報之後都被他壓着。寧王一直在暗地裏吐槽這個弟弟沒有享福的命,若是他不僅要建還要建的轟轟烈烈。

可寧王哪知道,皇帝即位那會兒,不論是國庫還是先帝私庫都被先帝糟蹋的幹幹淨淨,皇帝若不節省點,他龍椅都坐不穩。

後來兩年國家好了一些,稅收不再每年赤字,可黃河又發大水淹了兩省,只能繼續往外掏銀子填補這個窟窿。

可以說魏王敢動這筆銀子,皇帝就沒打算放過他。只是原先還想緩一緩,等他将太後那些爪牙全砍了再動那對母子倆,沒想到有人竟然先動手,導致太後破罐子破摔,和皇帝作對到底!

望着一旁突然出現的男人,寧王一臉警惕的問太後,“太後,您身邊這位是誰?我們可沒約定可以帶着外人一起。”

太後看了看一旁披着披風沒有露面的男人道:“這位是護陵一族的二長老,他對這帝陵熟悉的很,可以帶領我們安全的到達目的地。”

寧王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怪異,原來這位就是太後念念不忘的青梅竹馬呀!

“行了,既然是太後您信任的人,本王也就不多問了,趕緊進去吧,據本王得知皇帝已經知道我們的下落,想必在外面布下了天羅地網。若是這次皇帝不死,那我們可就得死了。”

太後信心滿滿道:“放心,這次皇帝必死無疑。”

寧王見她這麽有信心,心裏也不再犯嘀咕,眼神再次怪異的瞟了那位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二長老,然後讓開位置。

二長老按下機關,石牆上頓時出現一道小門,他率先一步進入,太後緊随,最後才是寧王和一衆手下。

而皇帝那裏也得到二長老失蹤的消息,他立刻命令陸家莊的人帶路,他要親自前往。

上了馬,皇帝心思起伏不平,只期盼沈洛能不要遇到這些人。

被皇帝挂念的沈洛在做最後的準備,這四人施展四象遮天陣,那她就在四象遮天陣外面再施展另一個偷天換日陣法,只要陣法一成,裏面人看到的只是先前的場景,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将龍脈挪走。

為了以防萬一,她将這個陣法的範圍擴展的非常大,包含了整個大殿,也就是說,只要這裏還有一個人在,這裏呈現的都是這人所看到的情景,而後來的人看到的也是同樣的情景,這是沈洛防止那些給道士送水送幹糧的人過來會發現不對勁。

忙完這些,确定這些道士沒有發覺後,沈洛爬到龍型浮雕上,手掌放在那把刀上,剛一放到刀上,沈洛手掌就被寒氣所傷,她臉色有些凝重,這把刀絕對不普通,竟然能傷到她。

她手裹着靈器又嘗試了一下,還是不行,這寒氣攻擊的是神魂,靈力根本擋不住。

可是若是不把刀刃取出來,她先前的準備都白費了,難道只能眼睜睜看着龍脈被克死?

想了想,沈洛取出斬滅來,斬滅一看見那白刃就激動了,差點從沈洛手中沖出去,沈洛好不容易才抓住它。

“別鬧!”她敲了斬滅一下,又道:“幫我看看這裏面有沒有刀靈。”

斬滅“嗡”了一聲,沈洛卻聽懂了,“你是說,這裏面原本有刀靈,只是後來散了?”

斬滅再次的激動的想沖出去,沈洛趕緊抓住,她小心的看向下方,明知道那些道士不會發現,她還是有些擔心。

“好了,別鬧了,快幫我想想辦法,把這白刃弄出來。”

斬滅整個身體開始震動模式,沈洛明白這家夥也是無能為力,畢竟斬滅只有簡單的靈智,哪裏會思考。

沈洛又翻遍了荷包,還是沒發現能取出這白刃的辦法,一時間她望着這東西,有些發愁。

然而就在這時,沈洛還不知道寧王太後一行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甚至離她也不遠了,更遠一點,皇帝也帶着人進入帝陵中。

“哎呦!”沈洛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她怎麽那麽笨呢,為何要考慮現在取出這白刃,完全可以先将龍脈連同白刃一起移走,以後再想辦法取出來。

想到做到,沈洛掏出幾張空白符紙,符筆,朱墨等等,直接趴在浮雕上現場畫起了符。

若是論悄無聲息的把東西搬走,最方便的莫過于五鬼搬運符,她這次要畫的是可以招來真的五鬼的符箓,而不是像上次只招了幾個游魂附在紙上幫她搬運幾本書。

畫好後沈洛将其他東西收回去,對着符箓吹了一口靈氣,八張符箓立刻飄起來,浮在半空中,八張八個方位正對着五鬼運財八大定局龍。

沈洛無聲念道:“山龍廉貞有向,水龍巨門見水,五鬼速來。”

連續念了兩遍,沈洛只感覺面上後陰風撲來,她立即開了天眼就見面前站着五個黑影。

沈洛指着身下的龍脈,道:“速将龍脈搬到……”

等等,搬到什麽地方她還沒想好,沈洛眼珠子一轉,想到隔壁好像有個放陪葬品小石室,正好可以将龍脈藏到那裏。

沈洛拍了拍手下的龍脈石雕,“就搬到左邊那個石室。”她說完便給自己拍了個輕身術,輕飄飄的從浮雕上跳了下來。

五鬼立刻動手,也不知道它們怎麽弄的,浮雕無聲無息與牆面分離開來,原來浮雕的位置上只剩下一面光滑的牆面。

五鬼擡着浮雕猶如一道虛影一般穿行過厚厚的石壁。

沈洛給自己施了個穿牆術快速跟了過去,就見五鬼将浮雕貼在牆面上,與牆面渾然一體,仿佛那浮雕原本就是在這面牆上一樣。

她贊嘆不已。

五鬼完成了任務,沈洛分了些靈氣便讓他們散去,她轉頭看了看牆上的浮雕,又轉了轉在石室外設了一個陣法,只要進入這個陣法內就可以讓人自動忽略這個地方,之後她才滿意的回到了龍靈秘境。

沈洛不知道她剛一離開,寧王一行人就到達了那座大殿。

“這就是太後您所說的陣法?”寧王看着那四名道士頭上的油燈,有些興奮的問。

寧王這次帶來的人手都是他招攬的能人異士,就怕太後在這個問題上耍花招欺瞞他。

太後沒有理會他,事實上到了這裏她已經沒必要忌諱他。

四個道士陸續收功,給太後行禮。

“見過太後娘娘。”

“平身。”太後虛扶起四人,掃了一眼上方被插了一刀的龍脈,她滿意的對四人道:“四位道長可是幫了哀家一個大忙,只要這陣法一成,哀家必定給你們獎賞。”

四位道士都很興奮,太後可是答應過他們,等完成這件事便将玉玺交給他們,通過玉玺可以将一國國運抽出來。其中最年長的那位出列,“太後娘娘,這血液已經不夠用了,還差上不少,您這次來帶了嗎?”

太後點點頭,從袖子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玉葫蘆遞給那個道士,“這裏面的血離皇帝的血緣更近,效果更好。”

道士接過去打開,頓時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他倒了一點在手心,幾粒血液凝成的走珠在他手心滾動,每一粒血珠都是由上千滴血液凝成,而這幾粒就要耗費一個人全身的血液。

他滿意道:“夠了,夠了,還請太後稍等,有了這些血珠,今日就能得出結果。”

寧王察覺出不對了,“太後,你要這些血液到底是做什麽用?”

一想到那些能人異士得到一個人身上的頭發指甲就能做法,寧王後悔的不已,這不是被自己兒子小命交到別人手中嗎?

太後轉過頭來詫異的看着他,“寧王,你在說什麽?這些血自然是用來對付皇帝!”

寧王一點也不信,他現在已經從皇位的頭腦發熱的沖擊中清醒過來,覺得自己完全是受了太後的蠱惑,“你們看出這些東西有何用嗎?”沒法,寧王只能問他帶來的人。

這些人真正有能力的人少,更多的都是拍馬溜須的好手,那其中道行最深之人當仁不讓的站出來,“王爺,貧道只看出這陣法确實有無可匹敵的污穢能力,那血也是行污穢作用。”

寧王稍微放點心,還是對太後不滿道:“太後,本王可是與你有協議,你總不能事事瞞着本王吧?”

太後沒有回答,太後身邊的那個裹着披風的男人出聲道:“告訴他們,就算是讓他們在臨死前做個明白鬼!”

寧王頓時變了臉色,他帶來的人也變了臉色,那之前開口的道士立即将他護在身後。

“你這時候吓他們做什麽?”太後瞪了那男人一眼,才對寧王道:“既然你這麽想知道,那哀家就實話告訴你吧,這陣法是用來斬龍脈,你和你帶來的這些人都是用來祭奠龍脈的祭品!”

即使寧王再怎麽蠢也知道龍脈被斬會有什麽後果,那代表陸氏王朝斷送國運,他和他的子孫将會打回原形,甚至有可能會完全斷絕。

“你瘋了!”

太後冷冷一笑,“哀家當然沒瘋,哀家要你們陸家為我兒償命!”

“不過是個雜種死不足惜!”寧王喊了一聲。

太後臉色一變,“既然你知道了,那更該死了!”

寧王的人抽出武器,知道這時候不拼一次是死定了,就在兩夥人打鬥時,皇帝一行人也來到大殿中。

這下大殿就熱鬧了,寧王看着皇帝眼睛放光,直接撲過來求救,“皇上,救命,太後要殺我!”

皇帝身邊頓時圍上一圈人過來護駕,寧王又扒了一個侍衛,躲在他身後喘氣。

皇帝看着寧王沒出息的樣子,嘴角抽了抽。

而太後看見皇帝,眼中流露出殺意,她身邊的披風男也是同樣眼神。

皇帝身旁的大長老出列,向披風男宣布道:“二長老,你的罪行曝光了,我代表陸家莊将你驅逐出族!”

披風男也就是二長老,陰毒的掃了一眼大長老,随後冷哼一聲,“你沒資格驅逐我,要驅逐一個長老,至少需要五名以上的長老同意才行。”這些年在他刻意下,交好的長老可是占據了長老團一多半,大長老想憑着一句話就驅逐他,完全是在做夢。

大長老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紙扔了過去,“這是其他八名長老的聯名簽名,總該作數了吧?”長老團一共十人,可以說除了二長老自己其他人都贊同驅逐他。

二長老看都不看,冷冷的瞪着道:“就算你們都驅逐我又怎麽樣?你來的太遲了,龍脈已經挽救不回來了,而你也将死去,在地獄裏看着我活的風光。”

大長老冷笑道:“做夢比較快,你為了一個女人,妄圖斬斷龍脈,你竟然還想活?”

“你要殺我?”

“當然,你是叛徒,已經違背了陸家的宗旨,只有用的你的血才能來洗刷陸家莊的清白。”這也是幾個長老一致的決定。

太後瞄了一眼那四個道士,催促道:“還不快點!”

那位手中拿有血珠的道士,直接将血珠全倒了出來,撒向四盞燈,那燈火立刻旺盛起來,就像是添了燈油一般。

二長老上前幫助四人抵擋來自皇帝一方和寧王手下的攻擊,那四名道士嘴裏不停念叨着咒語,那油燈中的燈火越來越亮。

轉眼就亮如白晝。

大長老護在皇帝身邊,怕他受到危險,皇帝則不時掃着大殿,猜測沈洛到底在哪兒?

這時寧王一手下在戰鬥中将二長老的披風給拉了下來,寧王激動的拍大腿,“本王就知道魏王不是先帝的種!”

這句話一出,頓時惹得所有人去看那二長老。

皇帝以及皇帝身邊的人頓時大驚,這位二長老與魏王竟然有五分相似,說二人不是父子都沒人相信!

寧王繼之前的那句話後又繼續道:“皇上啊,您可能不知道,咱們這位好太後可是給父皇帶來好大一頂綠帽子。之前本王在封地時恰巧碰到一位産婆,當年她為太後接生過,可後來卻遭到太後的追殺,全家死的只剩下她一個。她告訴本王,太後雖然口頭說是八月産子,其實魏王出生時更像是足月,她當時只是懷疑,可後來全家被追殺,她就很肯定了,當時找到本王時她已經快不行了,告訴本王這件事是期望本王能替她報仇。”

太後被一下掀開了老底,直接發飙道:“那你也不是個好東西,皇帝,你是不是一直想查出誰給你下的蠱?那人可就在你眼前。”

寧王跳腳,“胡說,本王那蠱根本沒下成,最後是你下的!”

太後反嘴,“沒有你的蠱,哀家怎麽下的成?”

兩人越是攀咬,暴露出來的事情越多。而皇帝的臉色簡直是不能看了。

沈洛就是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大殿中,她将國運已經收集起來,龍脈中的污穢之力也清除到它能自行恢複,就待解決外面的事情,沒想到一出來就見這大殿裏來了這麽多人。

那四名道士正在發力,看見沈洛突然出現在陣法中吓了一跳。

“你是何人?”

這一句喝問頓時将所有人目光都吸引過去。

太後見到沈洛,她心裏頓時一沉,可當掃到上方那還在的龍形浮雕頓時松了一口氣。

皇帝看到沈洛眼神裏迸發出喜色,朝她招手,“快過來,來朕這裏。”

“哪裏也別想去!”太後冷哼一聲,她身邊的二長老立刻上前就要挾持沈洛。

“小心!”皇帝喊道。

沈洛直接後退一步,皺着眉看向這男人,“你是誰?”倒是有幾分眼熟。

随後又看向太後,她恍然大悟道:“你就是這四個道士身後的幕後黑手!”

二長老不理,手成鷹爪,對着沈洛的脖子就要抓過去。

沈洛冷哼一聲,伸出食指對着那爪子一點,二長老的手頓時失去了知覺。

他慌忙後退,捂着手問她,“你對我做了什麽?”

沈洛翻了翻白眼,“只是讓你的手暫時失去知覺,誰讓向我你動手的?”

說着她徑直朝皇帝走去,那輕松的姿态就像是在逛自家後花園。

而那四名道士看見她一下就廢了二長老,連攔都不敢攔,就這樣看着她走過去。

皇帝一見她,便握住她的手,“怎麽這麽長時間都沒跟朕聯系?你不是能使紙鶴傳話嗎?”

沈洛抽出手,勉強笑道:“這不是忙嗎?”

皇帝也不強逼着她,問,“這裏面到底什麽情況朕還沒有摸清,那龍型浮雕就是龍脈嗎?”和他想象中有些不一樣。他以為龍脈要不是座山,要不是缥缈之物,沒想到會是個簡簡單單的浮雕。

沈洛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她目光一掃,慶幸自己剛才手快,不然如現在一般,可很難再将龍脈轉移。

沒等她回答,那四盞浮在半空中的油燈開始動了起來,圍着圓形轉動,初時慢而後越來越快,很快連燈影都看不清,只能看到不停略過的虛影。

等燈停下來後,裏面的火越來越小,越來越黑暗,最後連那燭火都變成了黑色的火焰,整個大殿陷入黑暗中。

這些事情看着很慢,其實發生不過一眨眼的事,等四盞燈的火焰完全變成黑色,四名道士立即高呼,“太後,已經完成了,龍脈已經被完全污染了。”

沈洛眼神莫名動了動,她指尖彈出一道靈力來,靈力幻化出火,浮現在半空中。

“先看清楚再高興!”她道。

那四名道士先是震驚的看着皇帝,“你怎麽沒事?”随後又回頭看了看牆上的龍脈,仍然是之前那個樣子,這四人才發現不對。

其中一人跑過去,手去摸那把白刃,沒想到卻摸了個空。

沈洛笑眯眯的撤開陣法,然後所有人都發現那牆上的龍雕如薄霧一般,閃了閃便消失。

除了沈洛,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別急,今天看來是完結不了了,明天保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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