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小灰的心眼
瞧見開門的是之前那個暴力小蘿莉， 劉隊語氣溫和地同源一打起招呼：“小姑娘你好呀， 你顧叔叔在家嗎， 我們找他有點事。”
源一卻是看着陶知懷中的海獺皺了皺眉，語氣不悅地道：“不是說好了你們管好自己的證物海獺嗎， 怎麽又把它帶回來了，該不會是想要帶着它到顧叔叔家裏繼續蹭吃蹭喝把。”
說着源一眼神有些警惕地瞧着劉隊還有陶知。
被小姑娘不客氣的眼神注視着，劉隊和陶知都有些尴尬，其實小姑娘說的真沒錯，他們還真是帶着海獺過來蹭吃蹭喝的，但是也沒辦法啊，這海獺壓根就不想呆在警局裏，只想來顧雲澤的豪宅中享福， 雖然不知道一只海獺是如何判斷出人類誰有錢誰沒錢的。
恰巧這會兒顧雲澤也從樓上走下來，看到過來的劉隊還有抱着海獺的陶知，他表情有些驚訝：“依依怎麽了， 堵在門口做什麽， 讓劉隊長進來啊。”
等到源一不情願地讓開了門， 劉隊長還有陶知進來後，顧雲澤看着陶知懷中的小灰神色微妙地道：“劉隊今天怎麽把小灰抱來了？”
小灰一瞧見顧雲澤就不停地在陶知懷裏掙紮着， 直到最後陶知實在是拉不住小灰， 只好松了手讓小灰從他懷中跳下去，等到小灰掙紮着下去的時候， 一把就沖到了顧雲澤腳下，抱着顧雲澤的小腿嗷嗷哭嚎了起來：“顧叔叔， 顧叔叔，救救孩子吧，可憐可憐我這個忍饑挨餓的小海獺，他們虐待我這只可憐的小海獺呢，不給吃不給喝沒有好地方睡覺，顧叔叔就收留人家吧。”
陶知和劉隊當然聽不到海獺的聲音，但是瞧見海獺抱着顧雲澤的小腿，一副受盡苦楚抹眼淚的心酸模樣，兩個人的表情還是變得奇怪了起來。
顧雲澤有些驚訝地看了看陶知和劉隊，雖然海獺是走私證物，可是劉隊和陶知也不像是虐待動物的人，怎麽會不給吃也不給喝呢。
不過瞧着小灰是真的受了一大圈，身上的皮毛也沒有之前那樣有光澤了，真的是一副受盡苦楚的模樣，顧雲澤也不好瞧着小灰在自己腳邊哭嚎叫餓，只好道：“之前給你用的那只水箱還在，原本以為你會在顧宅住上幾天，所以先前買了不少小魚，那天你走的比較急，魚也沒有吃完留下來不少，待會我去到冰箱裏取。”
小灰頓時停下了抹眼淚，眼睛發亮地盯着顧雲澤：“顧叔叔大好人，顧叔叔是幸運星。”
顧雲澤聽到小灰的誇贊忍不住失笑，這話聽起來怎麽和某人曾經說過的相似呢。
不過顧雲澤沒有說什麽，而是轉身就要朝屋裏走去，小灰頓時幸福地跟在了顧雲澤腳邊。
然而它還沒有跟着顧雲澤走兩步，就被源一十分不客氣地眯着眼睛拎起來，源一盯着海獺的黑眼睛道：“你為什麽一直纏着顧叔叔，來我們家到底有什麽要求，說出來。”
海獺有些畏縮地瞧了源一一眼，黑溜溜的眼睛裏又冒出了水光，它張了張嘴想要同源一說什麽，然而源一已經朝着海獺森冷一笑：“如果依舊是之前的話，那麽你還是跟着這位警官叔叔回去泡洗腳盆吧。”
說着源一看向了陶知和劉隊：“這家夥控訴你們不給吃不給喝，虐待它這只可憐的小海獺，你們對它沒什麽話要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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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不等表情震驚的陶知和劉隊大喊冤枉，源一又看向了手中的海獺。
“說不出來的話，就不要再纏着顧叔叔了，你根本不是為了水箱和小魚留下來的，小灰。”
對着源一半是警告半是點破的話，小灰猶豫了一下收起了自己的尖叫，最後它任命地道：“是，我的确不是因為水箱和小魚留下來的，我是聽了海中的抹香鯨族群和海豚族群的話，所以想盡辦法上了岸，想要找到大人辦一件事，我是為了求助才來的。”
顧雲澤也驚訝地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了小灰，他也是猜出來小灰有什麽目的，不過對方畢竟是個少見的可愛萌物，所以顧雲澤也願意包容着對方一些，等到小灰願意說的時候再說，如今聽到源一逼出了小灰的話，他也就停下了腳步。
唯有什麽都聽不到的陶知和劉隊一臉霧水，看着顧雲澤和源一仿佛打啞謎一般地說着話。
小灰自暴自棄地道：“剛開始我是不太相信，可是又不願意放棄唯一的可能，所以上了岸之後就在想辦法尋找到抹香鯨和海豚口中所說的那位可怕的源一大人，尋到了之後我也想看一看源一大人是不是真的如抹香鯨和海豚提到的那樣厲害。”
“我知道源一大人的規矩，只是在沒有看到源一大人的本領之前，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地付出報酬。”
小灰黑溜溜的眸子不再像之前那樣無辜可愛，而是歪着頭盯着源一，黑黑的眼睛透着一抹深邃。
“現在我的話已經說清楚了，源一大人可以讓顧叔叔給我一口小魚吃了吧。”一本正經地說到了最後，小灰的表情又變成戲劇化的可憐兮兮，哀求地用前爪對着源一和顧雲澤作揖道。
聽到小灰的話，顧雲澤無奈地笑了笑，看向源一道：“依依，小灰像是餓了很多天了，還是讓小灰先吃點東西吧，有事情要談的話等着一會兒再談吧。”
源一沒有做聲，顯然這才滿意了小灰的回答。
等到小灰躺在水箱裏開開心心地打着轉吃小魚的時候，源一、劉隊、顧雲澤還有陶知分別坐在了沙發上，劉隊和陶知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表情頗有些複雜地看向了水箱中有些無賴的海獺一眼。
流氓他們不少見，但是動物界萌物流氓少見，剛才他們兩個還被一只海獺冤枉抹黑，這個世界真是魔幻。
如果不是在顧雲澤家裏，只怕劉隊和陶知都忍不住沖到海獺面前，搖着對方的脖子逼問對方，到底是你老人家不好好吃東西還是我們冤枉你了啊。
但是現在最要緊的顯然不是控訴這只沒心沒肺的流氓海獺，而是更重要的另一件事。
劉隊狐疑地打量着顧雲澤和源一，最後視線落在了源一身上，他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顧小姐是不是能聽懂海獺的話？”
旁邊的陶知更是直接道：“剛才你們是在和小灰交流吧，難怪小灰一直不願意留在我們學校，寧願絕食也要到顧家來，它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和你們說？”
人和動物能夠交流的事情讓陶知興奮不已，他目光炯炯地盯着源一又看了看海獺：“如果你們真的能聽懂小灰的意思，那麽還請你們不要随意隐瞞，畢竟小灰很有可能是唯一一個目睹了兇手真容的生物，如果有小灰來指認的話，劉隊的工作也好做了很多，我想顧先生必定是個奉公守法心懷仁善的好企業家，一定不會介意幫了這個小忙吧。”
劉隊愣了一下，聽到了陶知的話他才反應過來能和海獺交流意味着什麽，頓時一臉肅容地道：“顧先生放心，這個秘密我們絕對不會随意說出去，給顧小姐還有顧先生帶來麻煩。”
這會兒劉隊已經認定了源一和顧雲澤必定是有什麽神秘的身份和傳承，說不定就是傳說中的奇人異士，而且還是大隐隐于市的那種。
顧雲澤笑了笑道：“劉隊客氣了，如果能幫上忙的話，顧某一定是義不容辭，一會兒不然等着小灰吃完了，我們再聽聽小灰怎麽說。”
那邊的源一卻不客氣地嗤笑了一聲：“你們怎麽确定殺人的就是人類兇手，說不準是這只海獺自己動的手呢？”
那邊埋頭苦吃的小灰頓時蹦了起來，一下子從水箱中濕淋淋地落到了劉隊腳邊，拼命地揮動着小爪子：“小灰奉公守法，小灰是個好海獺，小灰絕對沒有殺人，劉隊不要抓我，不要把我關小黑屋。”
雖然劉隊和陶知沒有聽到小灰的聲音，但是瞧見小灰那樣豐富靈活的肢體動作，還有無比恐懼的眼神，兩個人卻瞬間明白了什麽，頓時被小灰給逗樂了。
接着小灰看向了源一：“源一大人，就算我沒有直接将報酬給你，你也不能公報私仇啊，你趕緊和劉隊說說，我沒有殺人，不過我的确是看到了兇手的臉，可以幫他們指正一下。”
源一看了小灰一眼，接着看向了劉隊和陶知：“它說它可以幫忙。”
劉隊的眼睛頓時一亮，而陶知則是略有些狂熱地看向了海獺，他發亮的眼神和他溫雅的形象略微有些不服，讓小灰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步，苦兮兮地用爪子捂住了臉。
所以這才是它死活不願意留在學校的原因，雖然學校的環境比警局中的好多了，但是學校裏都是一群對着它就眼神發光的人類，它還不打算跟人類來一場跨物種的交流。
不提小灰的吐槽，等到小灰吃飽了肚子後，它也同樣來到了四人之間，端正地坐在桌子上，認真地看向了源一道：“有人将我們海獺一族抓了起來，被抓的不只是海獺，還有別的海洋生物，大家都被關在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很大也很深，我因為當時不在族群之中，所以才沒有被一起抓進去，但是因為擔心妹妹，所以吃吃沒有離開，結果被那個人類女人抓走了，那個女人想要偷偷地将我賣掉，後來她和那個買家發生争執，那個買家就把她打死了，我趁機躲了起來，那個買家因為太驚慌所以沒有過來抓我，就直接離開了。”
“源一大人，我希望能用海神珠換來我妹妹的安全，如果您能幫我救出我妹妹，我願意将海神珠雙手奉上。”
“剛開始你為什麽不說？”源一卻是蹙眉看向了海獺小灰，如果不是一開始小灰就以一副無賴碰瓷的嘴臉湊上來，知道對方是拿着海神珠過來交易，她也不會直接将對方扔出去。
小灰不好意思地搓了搓爪子：“那個關着我們種群的地方不在這裏，而是隔了很遠很遠的地方，而且關着我們族群的那一處地方我一直能感覺到一股十分可怕的壓迫感，每一次都是被那股壓迫感吓的不敢再上前一步，所以一直不知道裏面到底是什麽情況，雖然海豚族和抹香鯨族都稱贊過您的孔武有力，但是我擔心它們會不會刻意誇大，所以才想要過來具體地看一看，畢竟如果能力不強的話，到了地方也根本救不出我妹妹，所以……”
沒想到小灰看起來一副不着調的樣子，心裏面竟然有這麽多彎彎繞繞的心思，也難怪它會覺得抹香鯨和海豚的話不敢全信，估計是嫌棄那兩個族群腦子不轉彎，所以将對方說的話也打了折扣，非得親眼過來見見才行。
“不過到了這個城市我就知道源一大人和傳說中的一樣厲害，雖然這裏的人類很多，但是大人留下的氣味卻一直若有若無，這可是最強悍勇猛的物種才有的本事。”
雖然在空氣中聞到了稀薄的威壓感，但是小灰依舊決定再觀察一段時間，更何況小灰心底的确覺得顧雲澤挺好的，顧雲澤這裏的食物也很好，而且關鍵是顧雲澤和大佬的關系很好，所以它才打定了注意要碰瓷顧雲澤留下來，一邊享受美食，一邊通過顧雲澤和大佬混個臉熟，雖說大佬總是冷着臉要扔了它，但人類不是有句話，叫黑紅也是紅，更何況顧叔叔很喜歡它啊，說不準到時候還能求顧雲澤替它說兩句好話。
當然這些話小灰絕對不會對源一和顧雲澤直接說出來的。
不得不說小灰要是個人的話，也是個心眼子多的要死的小人精。
于是當源一将小灰話簡單地告訴了陶知和劉隊的時候，劉隊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他豁地站了起來：“這可能是一件涉及到國際的走私案，已經不是我們小小的S市可以處理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