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經紀公司當然不能放棄公關, 他們很快找到了樂力偉, 據說想買通樂力偉改說辭, 嗯,套路就是他們去告樂力偉,而樂力偉這邊不僅不能提供證據, 而且不能出席法庭開庭,這樣一來就算作自動放棄, 不久後再讓樂力偉出來道個歉, 就說自己為了博眼球特地捏造了假新聞, 給雙方帶來的影響,對他們道歉。

而影後的老公和流量男星的女朋友都是他們的利益共同體, 這倆人已經安撫好了,到時候只要出來說一聲相信他們,這事鬧到最後也就算結了。

樂力偉跟方茴商量之後,決定拒絕。

再說這事鬧這麽大, 就是傻子都知道怎麽回事,哪怕經紀公司想挽回,也是于事無補了。

就這樣,這個公司的第一個瓜雖然沒有給方茴帶來巨大的收益, 卻給公司帶來了極高的知名度, 樂力偉的名號也算是徹底打響了,公司的其他狗仔也受到了振奮, 紛紛出去拍新聞,不過盜亦有道, 行有行規,樂力偉和方茴一直認為,跟拍可以,不要侵犯人家的隐私,比如說樂力偉有機會跟到影後和流量的房子裏,拍他們的親密圖,但他沒有,他只拍了倆人在公衆場合的親密舉動。

總之,公司算是一炮打響,走上正軌了。

而關于公關,樂力偉一直推脫:“抱歉,我們老板不同意公關。”

搞得兩大經紀公司差點抑郁了,心說這背後的老板是誰,為什麽特地搞他們?很多業界大佬各方打探,想要給方茴遞錢要她放兩位藝人一馬,可方茴還是拒絕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就沒必要再為了這點錢折腰,之前幾千萬都拒了,這次打響名氣,以後狗在工作室才能更好發展。

而方茴也決定永遠不出頭,省得別人知道後報複她,對魔力傳媒發展不利。

郁文骞在書房裏開視頻會議,方茴站在門口敲了敲門,把咖啡放在他邊上,小心翼翼地注意不要出境。

郁文骞正在一臉嚴肅地講事情,屋內氣氛很凝重,幾大心腹被他批評的臉都綠了,畢竟郁文骞昏迷了一年,他們都有些松懈,如今郁文骞忽然醒了,找他們要業績,他們拿什麽來交差?再說如今他們做任何決策都要經過郁文鼎和郁陽的手,各方面受限,可郁文骞向來不問過程只問結果,很不客氣地質問他們。

誰知,一杯咖啡忽然被端過來。

郁文骞不知為何,臉色陡然緩和下來,眉宇間的狠厲消失無蹤,轉而唇角帶着淺淺笑意。

“謝謝。”

方茴擺擺手,笑着抱着托盤出門了。

郁文骞喝了口咖啡,關門聲響起,郁文骞陡然面色一凝,放下咖啡又恢複了往常的樣子,眼神裏的冷厲差點讓他們有種要被滅成灰的錯覺,變臉之快讓主管們驚詫之際,也紛紛好奇,剛才到底是誰,那麽不怕死給發火的郁文骞端咖啡?而郁文骞竟然沒叫對方出去,反而很給面子地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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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內的鐘特助咳了咳,顯然猜到這人是誰了,散會後,幾個主管都抑郁了。

“鐘特助,剛才是誰給郁總送了咖啡?”

“我看那個人對郁總來說挺特別的?”

不像他們,雖然是多年的老部下,卻被郁文骞訓得懷疑人生了。

鐘特助笑起來,故意搖頭晃腦:“能給郁總送咖啡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人。”

倆人一愣,面面相觑,心說鐘鳴這不是廢話嗎?他們自然知道不是一般人。

“鐘特助,能不能具體一點?對方是誰?新來的生活助理?”

鐘鳴笑得意味深長:“佛曰,不可說,不可說!”說完搖頭晃腦走了。

次日中午吃飯時,方茴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那邊溫玉君哭着讓她去一趟,把方茴吓了一跳。

溫玉君一向堅強,離婚後方建成對她和方向陽并不好,每個月只按照離婚時法律判的那樣,給方向陽一個月幾百塊錢生活費,這都什麽年代了,一個月四五百塊錢夠養一個孩子?方建成自己住着別墅,一年給方月心的培訓費就有十幾萬,卻舍不得給兒子一分錢,溫玉君脾氣硬,覺得一個月四五百簡直是侮辱人,幹脆不要那錢,她硬是咬牙堅持下來,憑自己打工找兼職把方向陽拉扯大。

方茴小時候每次見到她,問她累不累,她總是溫和地笑笑,說當媽沒法賺大錢養活他們兄妹倆,是她沒本事,為自己孩子付出是媽媽的天性,又怎麽能說累?

溫玉君真的很堅強,方茴記憶中她從來沒有哭過,接到電話後方茴急壞了,當下往外跑。

郁文骞正好出門,撞上她蹙眉道:“怎麽了?”

“我媽給我打電話哭了,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事,我去看看。”

外面正下小雨,方茴拿着雨傘跑了出去,郁文骞跟了出來,把她拉住,語氣強硬:“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這還下雨呢,我去去就回。”

這天氣又冷又濕的,他坐着輪椅不方便,方茴怕他會摔倒。

郁文骞皺眉,聲音冷寒,“我是你丈夫,別說是下雨,就是下刀子,我也得陪你。”

“文骞,有司機送我就行,真的……”

“方茴,別跟我說不。”郁文骞皺着眉頭把她帶上車,方茴原本心裏着急,有他在倒也莫名定了心,司機按照溫玉君發的地址找過去,等到了那方茴才發現那是一家銀行,溫玉君淋着雨眼裏含淚跟銀行的經理交涉着什麽,可經理卻眉頭緊皺,很不客氣地把她攆出來,溫玉君被氣哭了,幾次上前找他理論都被人家趕了回來。

“媽,”方茴冒着雨跑過去,“你沒事吧?出什麽事了?”

溫玉君見到女兒,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是媽沒用。”

她說話含糊不清,方茴聽了很久才明白過來,原來溫玉君最近去銀行提錢才發現她卡裏所有的錢都不見了,明明卡還在她身上,可錢就是不翼而飛,溫玉君不會網購,肯定不是網上盜刷的,她來找銀行查清楚,可銀行的人一推三不知,直接說這跟銀行無關,是她沒有管理好自己的卡,還說她在這裏吵影響了銀行的工作,要她離開大廳,溫玉君說不過他,當下被氣哭了,這不,就把方茴叫來了。

方茴蹙眉,跟溫玉君一起去找那個客戶經理,那人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誰刷你的卡你找誰去,要是每個人卡裏的錢少了都來找銀行,那我們銀行還要不要開門營業了?”

“可我的錢存在你們銀行,現在忽然不見了,你不能這樣就把我給打發了。”

“這事我們這邊已經查過了,是有人轉走了,你可以去問問你家裏人有沒有用你的卡。”

“沒有,我問過了,”溫玉君急着對方茴說,“你哥不會動我的錢,我查過記錄,就是被人轉走了,你說我的卡還在我身上呢,誰能把我錢轉走?實在不行,我報警了。”

“你報吧!警方來我們會配合調查的。”經理也很硬氣。

方茴有些氣他的态度,可在國內有些事就是這樣,無權無勢的人想要一個公平公正真的太難了,她想了想還是打電話報了警,警方很快來了,登記了他們的問題,錄了個視頻,就準備離開了。

“調查結果出來我們會聯系你的。”警方公事公辦道。

方茴急道:“大哥,這事大概什麽時候會有結果?這錢還能追回來嗎?”

警員見她也是真着急,便道:“實話跟你說吧,這種案子我們經常遇到,追回來的幾率并不大,再說我們這前面還有很多案子堆着,你這個才二十多萬被盜刷,前面還有幾千萬被騙,幾個億的集資案子沒結呢,你這個說實話,希望不大,不過我們會盡力調查的,有消息會通知你。”

方茴無奈道:“二十多萬是我媽全部積蓄。”

“我們都明白,我們會盡力的。”對方溫和道。

方茴知道,幾率渺茫,她剛送走警員,就接到郁文骞的電話。

郁文骞透過雨幕,從車裏看向她,“你打算怎麽解決?”

方茴背對着溫玉君,“我打算找幾個記者過來播報一下。”鬧大了對方應該會給個解決辦法吧?

郁文骞似笑非笑,“方茴,你總是忘記,你是郁太太。”

“啊?”

“這種事,何須你親自去做?”

郁文骞打了一個電話,3分鐘後,銀行行長從樓上下來,他去了車裏,很客氣地跟郁文骞交流,郁文骞淡聲應對,對方見他不動聲色,愈發着急,頻頻朝方茴的方向觀望。

很快,他來到經理面前,批評道:“你怎麽解決的?我們銀行的顧客,不管大小,只要出了問題銀行就應該急客戶所急,你看你什麽态度!給我回去寫檢讨!找找自己的問題!”

經理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這種事不都是這麽處理的嗎?現在網購盛行,銀行卡經常有被盜的情況,要是銀行每個顧客都賠,那銀行還營不營業了?這可是行長的原話啊,怎麽忽然間就變臉了?

行長怒道:“還等什麽?還不趕緊去查,看看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是!”

行長說完,來到方茴面前,語氣溫和道:“郁太太是嗎?郁先生已經說了相關情況,這事是我們監管不力,您放心,既然是我們銀行的客戶,我們會對每個客戶負責,調查結果一定讓您滿意!”

他說了一大堆,最終方茴愣愣地上了車。

等他們一走,行長寒着臉進了裏面,經理不解地跟上去,“陳總,這人是誰啊?怎麽……”

除了高官富商,行長可從不會用這麽溫和的語氣跟人說話。

行長冷着臉,“你說是誰?那女生可是郁氏郁文骞的太太!要是因為這點錢得罪了郁氏,後果你擔當得起?”

郁氏?是他想的那個郁氏?經理有苦說不出,他哪知道那個貌不出衆的中年女人竟然是郁氏的親戚?

“那這事……”

“查!徹查!我不管你用什麽手段,趕緊把這錢給追回來!”行長也是煩的要命,郁氏跟銀行一直有合作,真要因為這點小事傷了和氣,後果誰都承擔不起。

溫玉君到了車裏也沒回過神來,完全不明白銀行的人怎麽變臉那麽快,進了車裏,她看到郁文骞,當下責怪方茴:“你看你,怎麽讓文骞也來了,就是一點小事……”

“媽,這是應該的。”郁文骞語氣還算溫和。

等回到家,方茴接到銀行的電話,說是那筆錢被櫃員轉走,銀行已經在追究對方的責任,錢不日就會原路返回到溫玉君的賬戶,對方還表達了歉意,表示櫃員已經被移交給警方。

方茴沒想到這事會發生在自己身邊,錢被櫃員轉走這種事,以前只在電視上看到。

她看向屋裏,郁文骞正在泡腳,方茴拿起布蓋在他腿上,開始為他按摩。

郁文骞阖眼,語氣盡是無奈,“方茴,你不用這樣。”

“怎樣?夫妻之間相互照顧不是應該的?再說,我也要謝謝你幫我解決這種事,否則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解決。”她原本想如果錢要不回來,就自己把那錢補上,跟溫玉君說錢追回來了,可沒想到郁文骞的解決方法完全不同,聽聞警方也是對這件事很上心,跟之前的态度完全不一樣。

她的手撫摸着郁文骞的腿,讓他原本毫無知覺的腿也變得滾燙,他俯視着她那雙柔軟的手,視線停頓在她左手的素戒上,這戒指很樸素,也幸虧她的手生的漂亮,倒是無端端襯得這素戒有種別樣的雅致,上次他就注意到了這個戒指,這是她和郁陽一起買的?

郁文骞手緊緊握住椅子把手,用了很久才平複住內心的波瀾和怒氣。

方茴擡眸時敏感地察覺到他情緒的波動,怎麽回事?難道他不喜歡自己為他按摩?也不至于吧?雖然她的手法不算專業,可加上靈氣輔助,她按摩起來應該很舒服才對。

再說他早上吻她是假的?這男人,是不是來大姨爹了?情緒起伏這麽大?

“文骞?”

郁文骞猛地捏住她的手,聲音帶着壓抑的克制,“方茴,為什麽來招惹我?”

方茴眨眨眼還沒說話,卻見他轉動着輪椅轉身去了書房。

方茴只覺得他越來越莫名其妙的,前世的郁文骞雖然狠厲,可心思并不如這般難以捉摸,他生氣就囚禁她,高興時就會撫摸着她的頭用讓她顫抖的聲音說:“你也很喜歡,對吧?”

方茴記得她死後,郁文骞處置了郁陽等人,還下令挖出了她的骨灰,當時他說什麽來着?

那時候方茴很虛弱,只隐約記得他說:“別以為死了就能擺脫我,方茴,你做夢!”

而後他填了墓地,把她的骨灰擺放在家裏,日日看着,卻一句話也不說,饒是當時的方茴看了也忍不住後脊發涼,那才是郁文骞,陰沉冷厲,想要的東西不擇手段也要攥在手裏,絕不是現在這樣,心思難測。

作者有話要說:我報警,警方就會直接跟我說,你只是損失了幾萬,有些人被騙幾百萬幾千萬, 都沒抓到人。

我:……

這裏不是黑,在我心裏,警察是很辛苦的,全年無休,節假日也還得加班,真心的。

我也不是黑銀行,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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