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型出櫃現場

柯小斐近期才發現,搞辦公室戀情,特別還是跟自己的上司搞,真是一件不好忍的事。

他以前怎麽沒發現白亦寒這人的存在特別容易讓人走神?

玻璃隔斷外,柯小斐只要稍稍擡頭,就能瞥見他沉思時緊抿的唇,簽閱文件時低垂的眼眸,敲打鍵盤和座機按鍵的修長指尖.......

這班沒法上了......

白亦寒這邊,過年複工後沒用幾天就察覺到了他的狀态,鐵面無私的白總監,為了端正他的工作态度,毅然再次加大了他的工作量。這一招果然有效,柯小斐很快就忙得沒時間在上班時間胡思亂想了。

但是,每次聽到單身同事們抱怨着工作太忙,沒時間談戀愛,沒時間相親找對象時,柯小斐心裏還是竊喜的。

能和喜歡的人二十四小時相處,即使加班他也樂不思蜀。畢竟白亦寒一定會等他一起回家。

窩在家裏甜蜜地度過了今年的正月十五,柯小斐覺得人生簡直不能更幸福了。

他覺得白亦寒也是這麽想的。因為這半個月來他看到白亦寒笑的次數,簡直比往常一年加起來都多。

柯小斐從老家帶回一本童年時的相冊,正月十五這天晚上,兩人就坐在沙發上翻看起來。

“你看,這是我周歲照,你也有一張背景一模一樣的吧,我們那條街當時就只有這一家照相館拍這個。”

“這是我第一天上幼兒園,你帶着我爬滑梯。我媽說你那時候就撅着屁股擋着後面的人怕擠到我,不過我是不記得了。”

“這是我小□□動會得獎的,你看,大合照這張你在後面,你是主持人。哎呀我都快忘了你從小就有這天賦。”

竟然超過一半的照片裏,都能找到白亦寒的影子。

“這些照片要是等我們結婚的時候放出來,肯定羨慕死人了,誰能想到這麽小的小孩就已經被緣分綁定了是吧?”

話一出口,柯小斐才驚覺自己又沖動了。又沖動地把結婚這種事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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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剛談戀愛還不到一個月呢啊。

不會把白亦寒吓跑吧?

柯小斐心虛地側臉瞥向白亦寒,後者面上卻波瀾不驚,好像他剛才只是在說別的什麽輕松随意的話題。

好吧,假裝聽不見也是個緩解尴尬的好辦法。柯小斐心道。

照片上的小白亦寒,和柯小斐一樣笑得沒心沒肺。這樣的笑容卻在十八歲之後幾乎再沒出現在這張英俊的臉上。

直到現在。

柯小斐突然擡腿,面對面跨坐到白亦寒身上。

“學長,記不記得我小時候是怎麽叫你的?”

白亦寒一滞,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是否需要回答。

柯小斐摟住他脖子,貼到他耳旁用自以為誘惑十足的嗓音吹氣道:“哥哥......白哥哥......小寒哥哥......還有什麽......”

白亦寒全身戰栗了一下,在他屁股上狠掐了一把,按住他的脖子就要親。腿上這人卻笑得合不攏嘴,以至他只能親到嘴角。

不過沒關系,反正後半夜的柯小斐就沒那麽容易笑出來了。

就這樣,上班戀愛兩不誤的柯小斐,每天都美得雲裏霧裏。

直到這一天。

白亦寒被叫去跟高層領導赴一場大型會議,柯小斐正按部就班地忙着工作,突然一聲極沒素質的喊叫吓到了這層辦公區的人。

一個嘶啞嗓子的中年男人在公司前臺怒吼着。

“白亦寒!小兔崽子你是不是在這上班,滾出來見你老子!給我滾出來!”

大半的公司同事都被這喊聲吸引起身張望,柯小斐怒從膽邊生,啪得一聲把手裏的文件往桌上狠狠一摔,大步邁了出去。

一個身材高大,衣着淩亂略顯消瘦的中年人正在前臺拍着桌子大喊大叫,前臺餘然吓得正要打電話喊物業的保安,卻被那男人一把搶過了話筒,扯掉電話線将座機一把摔在地上。

“寫字樓辦公區域禁止大聲喧嘩,另外,我們公司嚴禁外人不經預約就上門拜訪。您請回吧!”柯小斐毫不客氣地沖那人厲聲道。

“你?!你是......”那男人瞪眼打量着柯小斐,突然張大了嘴巴恍然大悟道,“你是姓柯的那個小子吧!就那個寡婦養大的那個!”

這人正是白亦寒的親生父親,白時權。

“不會說話就別說話!”白時權這人毫無素質,從來對着柯小斐的媽媽都是喊寡婦寡婦的,要不是看在他是白亦寒的父親,柯小斐早就揍了他一百八十萬次了。

柯小斐撿起地上的電話,插回電話線,對餘然道:“打給物業,叫保安。”

餘然忙點頭拿起聽筒,白時權又欲上前去搶,柯小斐毫不留情地擋在餘然身前,狠狠推開他那只手。

柯小斐其實跟白時權差不多高,他身子偏瘦,白時權又是那種毫無底線不要命的混子,真動起手來柯小斐未必能打得過他。

但公司的年輕男員工大多在外跑業務,留守的女同事為多,在保安到達之前,也就只有他能先抵擋一下。

盡責的保安很快就趕到,将白時權拖出了辦公大樓。他馬上不死心地還要往回沖,柯小斐繼續抵死攔着他,并威脅他再不離開就報警。

白時權憤怒地吼道:“你他媽管什麽閑事!老子要找白亦寒,找我兒子!關你他媽什麽事!”

柯小斐用同樣的音量回道:“你找他做什麽?你有什麽資格找他,你好意思說你是他爸嗎?”

白時權:“媽的,這小子大學畢業就給我玩消失,家也不回,我辛辛苦苦養他上學,賺錢了也不報答我就跑了,沒良心的小崽子!聽說他有房有車了是吧,行啊,把該老子上的供都給我供出來!”

呵呵,果然是沖錢來的。

柯小斐:“你好意思說你養他上大學?他大一的學費都是我媽借的,後面幾年都是靠他勤工儉學自己辛苦打工賺的,你憑什麽讓他回家?他有家可回嗎?你家那房子天天被欠債的圍堵,他能回家嗎?他還有家嗎,他親生母親怎麽沒的你心裏沒數嗎!”

白時權:“你他娘的醜寡婦養大的兔崽子哪來的資格跟老子我喊話!今天堵不到他我就不姓白!”

柯小斐:“你愛姓什麽姓什麽!有我在你今天就別想見到他!還有你再敢罵我媽一句試試!”

白時權:“就罵你家那臭寡婦了怎麽着!你是他什麽人,有什麽資格不讓我見他!”

柯小斐一拳砸在了白時權臉上,他的身高并不占優勢,這一拳下去掌骨的舊傷險些複發,但此時被憤怒充斥着胸腔的柯小斐根本無心無力去感知疼痛。

“我是他——男——朋——友——”

一語畢,臉上挂彩的白時權竟然生生愣住了。

片刻的停頓,讓柯小斐猛然發覺,周遭早已陷入一片沉靜。

剛才二人的一番争吵,早已吸引了不少的圍觀群衆。此時,無人出聲,柯小斐耳中只能聽見奔流的汽車轟鳴和寫字樓前噴泉的潺潺水聲。

然而白時權只是被他這句話一時吼愣了而已,他這種無賴豈是會在拳腳上吃虧的人,柯小斐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沖口而出了什麽話,就見白時權已經瘋狗一般揮拳撲了上來。

柯小斐心裏一慌,心知這一拳是躲不過去了,脖子上卻突然一緊,有人拽着衣領把自己猛地向後拉了一把。

他感覺自己撞到了一個人堅實的胸膛,之後在一瞬間又被身後那人扯得繼續向後退了一步,直到被那人牢牢擋在背後。

“白時權,你找我做什麽?”

白亦寒面無懼色地對視着他的親生父親,語氣中盡是冷漠。

“混賬!”白時權時隔多年終于見到了對自己避之不及的兒子,滿腔怒火急需宣洩,将拳頭捏得更緊,準備給白亦寒臉上也來上一拳。

幾名保安撥開圍觀的人群上前按住了正欲施展暴行的白時權。

見自己無法在武力上占據上風,白時權極不文明地呸了幾聲,放下狠話:“你有種!我現在知道你在哪上班了,你自己好好想想,養大你這些年,加上贍養費,你該給我多少錢,想清楚了就趕緊給老子打錢,不打錢老子天天上你公司鬧,鬧得你沒臉見人!”

說罷,他瞥見被白亦寒護在身後的柯小斐,冷笑道:“不過你現在已經夠沒臉了啊,拿本該孝敬老子的錢玩兒男人哈,行,你他娘的要是吐不出錢來,老子就找這姓柯的要,他那個寡婦媽住哪我可是一清二楚!”

柯小斐不顧一切地就要沖上去,白亦寒卻回身狠狠地攔腰摟住了他。

白時權又呸了幾聲,轉身走人。

柯小斐悲憤交加全身都氣得發抖,白亦寒緊緊抱着他以防他追出去,直到懷裏的人喘息逐漸平靜才略松了胳膊,在他背上輕撫着給他順氣。

圍觀群衆們見白時權走了,都不好意思繼續圍觀這對情侶,紛紛散了。

柯小斐這才發現,圍觀的人群裏,有幾個跟着看熱鬧從公司下來的同事,還有剛才跟白亦寒一起回公司的高層領導......

完蛋了,這要怎麽收場......

作者有話要說: 文海茫茫,相逢即是緣。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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