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再現自殺案
一大早，莫謙打開了辦公室的門，前來打掃的清潔工也剛到。
最近忙于新誠科技的單子，莫謙每天都是第一個上班的，以求準時下班，因為晚上游戲裏還有各種活動，他答應了疏雨桐要一起參加。
剛進到自己的辦公室，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因為他沒有在路上玩手機的習慣，所以外出的時候，手機都放在電腦包裏。在這一點上，林源這個“低頭族”很是瞧不起他，說他已經脫離了年輕人的行列，提前進入老年期，建議去跟小區的阿姨一起跳廣場舞。
手機仍是不停地在響，莫謙卻不緊不慢地走到辦公桌前，放下電腦包，從前面的格子中拿出手機。
“蔣警官，這麽早，是哪裏又出案子了？”
“呵呵，莫總真是料事如神啊！呃……不對，這應該叫烏鴉嘴。”蔣晨文玩笑似的說這，随後瞬間便得凝重起來，“這次出事的人，可不簡單吶……”
“說吧，就別賣關子了。”
“這次的死者，是環友集團的總裁，朱啓，在浴室割脈，因失血過多死亡。同樣判定為自殺，同樣是開着《幻游學府》，雖然是上海的案子，但因為十分相似，所以也歸我了。”
莫謙心裏有些驚訝，這個朱啓之前說話陰陽怪氣的，這會又突然死了。之前為了查那幾個異常帳號而接近疏雨桐，但玩着玩着，倒把這事給忘了。
“莫總？莫總？”見他沒說話，蔣晨文叫了幾聲。
“哦，我在聽。”莫謙回過神，繼續問道，“除了自殺和開着《幻游學府》以外，還有其他共同點麽？”
“有，死者的衣着，經對比鑒定，是游戲中藝術學院女學生的打扮。還有就是……脖子上有根古銅色的項鏈，還有一個紅色心型的U盤。”
“能否把現場照片傳我一份？還有朱啓的IP地址。”
“呵呵，我打這個電話，也就是這個目的，讓莫總幫忙參詳參詳，看能不能從游戲中找到其他共同點。”
蔣晨文頓了頓，又說道：“朱啓生前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廣州擎川游戲的負責人淩川，巧的是，這個淩川，剛好朱啓指定的財産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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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淩川會不會跟這案子有關？”
“不大可能，已經證實，事發當晚，淩川在廣州自己家裏，沒出過小區。據他交代，朱啓跟他說了些輕生的話，好像一切都說得通。”
“哦……”莫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轉而問道，“上次的案子結了麽？”
“結了，精神失常，自殺。你要知道，現在是科學的社會，任何用科學無法解釋的，都将歸咎為‘精神問題’。”蔣晨文的語氣中帶着幾分戲谑。
莫謙挂了電話，打開電腦，看到蔣晨文發來的郵件，他真是一如既往的效率高啊。
除了蔣晨文描述的，就是屏幕上的那個界面，跟鄒天明死前的游戲界面一模一樣，看不到角色，也看不到角色名。
又是一個高級黑客？他們為什麽要自殺呢？并且是開着游戲、穿着游戲裏的服裝。
那個空U盤應該有什麽寓意才對。
鄒天明、楊潔、朱啓，這幾個人，應該說是毫無瓜葛的，但為什麽死前會有這麽多共同點？
莫謙并不信鬼神，但覺得這些自殺案實在過于蹊跷，應該有什麽在操控，或許，還會有下一個死者……
又查了查IP地址，發現這個IP曾經登陸的帳號“傾城無雙”，也是九區的，自從上次連續很多天查不到IP之後，就下線了，然後再也沒有上線過。
電腦想起提示音，是他訂閱的業內新聞。
點開一看，頭條是“擎川游戲負責人将繼任環友集團CEO”。
看完報道，莫謙愈發覺得奇怪，環友集團的朱啓，自殺前就已委托律師，将全部財産都轉給了毫不相幹的淩川。
淩川是個白手起家的創業者，沒什麽背景，也不算成功，可以說，他跟朱啓不是一個層面上的人物，他們生前不在一個城市，也應該沒什麽接觸。
雖說朱啓沒有直系親屬，但也不至于把全部財産轉給一個陌生人。
很多評論都在猜測，淩川可能是朱啓的秘密情人，但莫謙覺得沒這麽簡單，他們應該有其他不被人察覺的聯系。
不過，這些對于他，好像沒多大的關系，他要做的，只是查出異常數據、确保《幻游學府》的玩家受到公平對待，僅此而已。
點開游戲，登陸上去後，映入眼簾的是自己在校外買的宅院。
按照游戲設定，無論是宿舍還是校外居住，只要在自己的卧室選擇“養精蓄銳”後下線，第二天上線就可以領取離線經驗。
莫謙領取離線經驗後，操縱着自己的角色“微雲漢”，正想從卧室走出去，卻發現床上躺着一個人。
這游戲沒有“盜竊”的功能，所以不可能是賊，那麽能進入他房子的，必然是夫妻關系的疏雨桐。
剛想走過去叫她，疏雨桐突然撩開被子，坐了起來。
“昨晚錯過了宿舍門禁，回不去了，只好在你家借宿。”她頭上飄出一排字。
莫謙點開對話框，在上面輸入“歡迎娘子經常來睡”，發了出去。
疏雨桐站起來，走到他身邊，頭上又冒出一行字，“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經驗真的比宿舍高好多。”
“還真不客氣。”莫謙對着屏幕說了句，仿佛裏面的人能聽到一般。
屏幕上的疏雨桐往門口走去，莫謙也點着鼠标跟了過去，看到她正坐在鞋櫃前穿襪子、系鞋帶，這才發現剛才她是光腳丫，沒穿鞋，也沒穿襪子。
沒穿襪子？！
莫謙确定剛才沒看錯，她剛才沒穿襪子。
按照游戲設定，襪子是脫不下來的，即使是脫掉鞋子水餃時，也會顯示襪子，只有把鞋子替換為涼鞋的時候，才會自動隐藏。
想到這，莫謙又聯想起那幾起自殺案，抑制不住心中的疑惑，打算問問，反正他們現在也算比較熟了，多問幾個問題也不顯得突兀。
【私聊】微雲漢：你剛才怎麽光着腳？
【私聊】疏雨桐：我怕把你家弄髒了，進來時就把鞋和襪子都脫掉了。
【私聊】微雲漢：我是問，你怎麽把襪子脫掉的？
【私聊】疏雨桐：坐在地上，翹起腳，用手脫掉。
看到這回答，莫謙想抓狂，感覺他們完全不到一個頻道上。
【私聊】微雲漢：你認識“傾城無雙”嗎？
【私聊】疏雨桐：不認識。有人叫我送貨，我閃了。
疏雨桐見他問起那個消失的幻游人，趕緊開溜，因為校長說過，不能洩漏幻游界的事，一旦被人類察覺，就會被強制清除。
莫謙看着她走出屏幕視野，無奈地點了挂機。
拿出文件架最右邊的藍色文件夾，翻開昨天看到一半的新誠科技方案，皺了皺眉。
這長達數十頁的設計要求，本來只覺得新誠科技要求多多、十分難伺候，但随着這些要求在大腦中逐漸成形，他卻發現越來越接近《幻游學府》。
新誠科技暗含的意思好像是，想要一款跟《幻游學府》類似的網游，難道是看中了它的市場，想來插一腳？還是有其他更深層的涵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