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

鄉間夜晚, 星星特別亮。

夜深了, 一群人也不願意離去, 喝着小酒侃天侃地。

夜子還想喝一杯,易小奇攔着她,“少喝點, 明天要開始拍攝,我們早點散了吧。”

“那行,我也有點醉了。”俞未未捂着頭,“小裂, 我們睡覺去。”

她一走,人就走了一半, 翟軒早就不知道溜哪去了。

夜子起身晃蕩了一下, 易小奇扶着她進屋, “你沒事吧?”

她擺擺手, 催促着,“小奇姐,太晚了, 你先回去吧, 我這邊沒事的。”

“今天難得喝得爽了, 就是不夠盡興,等哪天我們回了臨城再喝一杯,怎麽樣?”

“約好了。”

相見如故,很難拒絕她的邀請。

夜子關上房門,坐在木椅子上愣了一分鐘, 頭暈乎乎的,也不方便去洗澡,她想再坐會兒。

“咚咚咚……”房門虛掩着,門外敲門聲響起,夜子偏頭看到了來人。

“是你?”小跟班拿着一杯水,就伸了一只手臂進來,他不說話也不進屋。

“進來吧,把門敞着就可以。”

孤男寡女的,怎麽都不太方便的。

小跟班邁着門檻,放好了水杯又返回到門檻那,就是不願多走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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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在有意識的避嫌。

夜子盯着水杯,淡黃色的,白熾燈下閃着奇異的光。

“蜂蜜水?”

小跟班點着頭,鴨舌帽又拉低了些。

“謝謝,你到底叫什麽呢?”夜子握着水杯,溫熱的觸感傳到手心,想起了俞澤琰。

她說:“我總不能一直叫你小跟班啊!”

小跟班搖搖頭,又點點頭。

“你的意思是我就叫你小跟班?”

真別扭,他的嗓子是啞了不能說話了?

“你……”夜子想問,又放棄,“算了,叫什麽都無所謂了。”

小跟班指着水杯,夜子笑着喝了一口,很甜。

“要不你給未未和小裂也弄一杯吧,她們喝得挺多的。”

“嗯。”近乎輕哼,夜子猛然擡頭,不是俞澤琰,是她想多了。

小跟班幫她帶上門,夜子突然松開自己的水杯,“砰”一聲杯身四分五裂。

她失手滑落玻璃杯,房門被推開,來的人卻不是小跟班,雙眸失色,黯然無光。

翟軒擔心的問她,“你沒事吧!”

“你來的夠巧的。”

“我碰巧路過,聽到聲音來着,”翟軒躲閃着她質問的目光,“你沒受傷吧。”

“沒有,沒有受傷。”夜子蹲下來撿玻璃碎片,小指霎時被劃過一條口子,“嘶……”

翟軒無奈的看着她,“這下好了,真傷了,你等着,我給你找創可貼,你坐着就好。”

夜子心裏難受,不是因為傷口,腦袋空空的,就像缺失了一部分重要的東西。

來人腳步很輕,夜子本是低着頭坐着,那人遞過來一張創可貼,她接起。

小跟班清掃着玻璃碎片,順便拿了一雙拖鞋。

翟軒拿着掃把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額,我好像來晚了。”

夜子突生一頓邪火,“出去。”

也不知是對誰說的,但小跟班掃完就走了。

翟軒帶上房門,夜子捂着眼就要哭出來。

“何必呢。”翟軒在院門口抽着煙,就跟他哥一樣,老煙槍。

小跟班玩着打火機,背靠着牆仰頭看夜空。

“你也不嫌熱,大晚上的誰看你。”

小跟班扯下口罩,開口,“是挺熱的,但沒辦法。”

他不能讓夜子看到自己的傷口,她會傷心,更會擔心。

夜空暗一點也挺好,等月亮出來,才會叫人驚喜。

夜子洗完澡舒爽很多,接近淩晨時間,本想睡了結果隔壁傳來瘋鬧聲。

隔壁住着未未和小裂,兩丫頭在一起指不定鬧成什麽樣。

這不,周傑倫的歌一直在循環播放,從《完美主義》到《夜曲》再到《雙截棍》,嗨的不行。

夜子敲着她們的房門,小裂開門,披着頭發臉上紅暈還沒散去。

“姐,你咋來了,快進進、進來。”說話還有些大舌頭。

屋內一股酒味,夜子皺眉,“你們怎麽又喝上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反正就喝了阿哈哈哈……”

笑得跟個二傻子一樣,夜子嘆着氣看兩個傻妞發瘋。

俞未未在床上蹦着,拿着酒瓶扯着嗓子唱《完美主義》。

“周傑人周傑人周傑人……”俞未未舌頭打結,夜子“噗哧”笑着,關上門勸着。

“你們小點聲,吵着人了。”

俞未未一手叉腰,氣勢很足,“夜子,你來啦,是不是姐妹兒,是就喝一杯!”

這很為難诶。

“姐,來嘛,再喝一杯,翟軒給我們烤玉米去了。”

還有幫手?

夜子實力拒絕,“真的來不了了,喝多了明天不好工作。”

在沒有解約之前,她還是千山的藝人,不能因為在秦亮山呆了段日子就忘了自己的身份,更何況……

房門再次被推開,小跟班拿着一疊吃的不聲不響的放下,他要走,夜子便攔住他。

目光直視,“小跟班,你吃飯的時候人不在,我們這一堆人就你沒喝,不如你也喝一杯,你喝了我就喝。”

沒等他拒絕,俞未未來勁了,蹦下床湊到跟前替他答應,“喝,誰怕誰,就沒見我哥慫過嘻嘻。”

小裂和未未是喝上頭了,自己親口到出的實情不以為然,反而夜子像是忽略掉她的話,将酒瓶遞給他,“喝吧,你們都稱兄道弟了,見過哪個老板對員工這麽好的,嗯?”

俞澤琰啊俞澤琰,從你來開始,就暴露了。

夜子熟悉他,不是基于他本身這個人,而是他獨有的味道與感覺。

感覺騙不了人,互相信任的彼此怎麽能認錯人呢?

既然要演戲,那就要演足。

“小跟班,你不是不給我面子吧,要不我先來?”

夜子将酒瓶放在唇邊,眼神似有似無的魅惑,嘴角的弧度随着他握住自己的手腕而揚起,“你想喝了?”

俞澤琰,看你能裝到何時。

“不要喝了。”他終于開口說話,悶聲道出着他的怒氣。

“真奇怪,你不讓我喝,還對我生氣?小跟班,你誰啊你!”

夜子揮手卻掙脫不開。

正巧,翟軒火急火燎的一腳踢開房門。

“哎喲燙死我了,臭丫頭們,還不給……接一下。”聲音越說越小,他只顧着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僵持的兩人,翟軒傻傻笑着說,“不,不好意思啊,打擾你們了,我這就走。”他放下烤玉米,轉身察覺到不對勁,“你,你們坦白啦?”

“呵,坦白什麽?”

明知故問,俞澤琰就算戴着口罩,夜子也能想象得出來他此時的臉色,大概是要被翟軒的蠢給氣炸了。

手機連着藍牙音響,《夜的第七章》正放到前奏,“1983年小巷12月晴朗夜的第七章,打字機繼續推向接近事實的那下一行……”

就連歌都在訴說着一個事實,俞澤琰,你還有什麽好隐藏的。

“我累了,翟軒,這兩丫頭就拜托你照顧了。”

他松開夜子手腕,她提着一瓶酒出門。

翟軒在身後使着眼色,“還裝啥啊,她明顯看出來了,趕緊勸勸去吧,還想啥啊!”

俞未未突然跳到他們中間,笑得傻兮兮,“二哥,我嫂子是不是特漂亮,嘿嘿。”

“你瞎湊什麽熱鬧!”翟軒推着她的頭,俞未未跟個不倒翁一樣又轉回來,“嘿嘿,二哥,嫂子喝酒了哦!”

“诶我說你這丫頭到底喝醉沒有啊,說什麽大實話!”翟軒摟着她的脖子往後拖,“俞先生,事業重要還是女人重要,趕緊去啊!”

“閉嘴!”俞澤琰冷言一句,“江山重要,女人更重要!”

靠,中二!

翟軒在屋內阻止俞未未和小裂耍酒瘋,俞澤琰闖進了夜子的房間。

夜子望着眼前人冷言冷語。

“小跟班,你來做什麽?”

房間裏沒開燈,全靠月色點亮,看吧,夜晚再暗等月亮出頭那就有驚喜了。

俞澤琰背對着月光,一腳帶上門,兩人在昏暗的空間裏聽着彼此的呼吸。

“出去,”夜子對他的态度不如往常熱情,她在鬧脾氣,他早就看出來了,但俞澤琰依舊一步步走到她身邊,靠近時聞到她的發香,“我讓你出去!”

夜子怒了,雙手推着他的身子,紋絲不動。

“好極了,俞澤琰。”

夜子一手扯開他的口罩,掀開他的帽子,當日思夜想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她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你……”

哪裏還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其他,俞澤琰緊緊摟住她的腰,身體就要被壓碎,吻适時而來,狂風暴雨般,融化她,傾于她。

“俞,俞澤琰……”

她似乎不能呼吸了,靈魂被放逐天際飄忽着,思緒被熱情主導,只能随着他的舌尖舞動,她就要溺死在他的懷抱裏。

“我回來了。”

俞澤琰感受到了她的溫熱,晶瑩的被他一點點吻掉。

他的女人,只能他來守護。

一早,從窗外飄來一陣飯香,夜子在夢中餓醒,肚子咕咕叫着,白嫩手臂伸出薄被摸着手機。

情愫湧動的夜晚,獵豹與綿羊起舞,追逐着纏綿,沉迷進彼此的甜蜜漩渦,連餓都忽略了。

夜子提醒俞澤琰別太瘋狂,可到了關鍵時候自己都忘記了矜持,淪陷,随他去吧。

俞未未在門外敲着房門,囔囔道:“夜子,太陽都曬到屁股啦,有大喜事聽不聽?”

夜子邊穿衣服邊回她,“你個醉鬼,還好意思說我?昨天鬧得比誰都瘋!”

隔着門,俞未未壓制不住自己的興奮,“裴章來了,今天就能拍第一期了,不過還有新人來,你也認識的!”

夜子打開門,問她,“誰啊,你這麽激動。”

“就是江……夜子!”

俞未未嘴角抽搐,指着她結巴,“你,你脖子!”

“脖子怎麽了?”夜子不明所以,轉身照着鏡子,乖乖,鎖骨那一溜紅印!

俞未未在門口偷笑,夜子猛地關上房門,臉頰通紅,算是丢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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