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小操場一棵大樹下,依靠着一個少年,半眯着眼神情惬意,他正是許戰。
好好的睡眠被打斷,影響了他心情,出來一個人靜靜,他喜歡自己一個人獨處。
這個角落安靜,仿佛與世隔絕。對面打球的那些人,呼喊笑鬧被摒棄,自成另一界。
春風拂過他臉頰,幾縷劉海兒垂下,遮住淡漠的眼睛。懶得理幾縷不聽話的劉海兒,自顧享受難得的閑暇。
夏銘找過來時,看到眼前這一幕,心裏湧上一股寂寞感。心跳莫名慢了一拍,下意識控制住呼吸。
依在樹下的少年,臉上一片淡然,周圍彌漫着孤寂。棱角分明的五官,平添一份柔和,仿佛卸下所有盔甲,做回原本的自己。
這幅畫面很美,卻叫人心碎。他駐足原地,不知道是怕破壞這份美好,還是想還他一份安靜。
這個角落,兩個少年,各處一端互不幹擾,仿佛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直到上課鈴響起,夏銘才意識時間流逝。擡頭瞬間一愣,大樹下空蕩蕩,人無影無蹤,不知什麽時候消失了。
他氣喘籲籲跑到教室,見許戰坐在座位上,又一副慵懶散漫姿态,臉上神情依然冷硬,讓人懷疑剛才看到的是錯覺。
他剛要邁步回座位,被紀律委員程志叫住,“夏銘,你遲到了。”
他指指外面,“罰站一節課,在正門口,不耽誤聽課。”
夏銘心裏萬分懊悔,他這是怎麽了?許戰吼了張蘭,讓她哭了一個早自習,他心裏不舒坦,覺得是自己打擾許戰睡覺造成的。
于是想找許戰道歉,再委婉勸他一下,別對女孩子那麽粗暴,多給予一份寬容。
沒想到惹火燒身,許戰對他無視,班裏又開始針對他。他有什麽錯,不是張蘭先挑事,才被許戰嫌棄吼了一句。
他是看張蘭哭的傷心,許戰又說打擾他睡覺,才把過錯攬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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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才是他的錯,多管閑事外加自以為是,還以為許戰跟他有多熟,能聽他勸告。
那他的委屈呢,被人冷嘲熱諷,被人刻意針對。他已經盡量忍耐,甚至任她們為所欲為。
這些天他也看出來了,同學都遠離他,就連打掃衛生都不跟他在一起,把那一片區域完全扔給他自己。
“怎麽站在這?”英語徐老師過來,“快進去上課。”
夏銘搖搖頭,“我上課遲到,現在罰站,老師你進去上課吧。”
徐老師還想說什麽,被夏銘攔住,“我在這一樣聽講,不耽誤事。”
“好吧。”徐老師溫和一笑,“有問題随時可以問。”
這個徐老師特別好,平時對夏銘很照顧,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一直記在心裏。
他不進去,是不想給他惹麻煩。都說他出身不好,在學校地位很低,基本沒他說話的份兒。
人也看着綿軟,清秀的臉上滿是拘謹,偶爾一個微笑透着腼腆,跟只善良的小白兔似的,這就是夏銘對他的印象。
下課後,夏銘直接回座位,拿出書看剛才老師講的內容,沒有看許戰一眼,處于淡然态度。
不熟悉的兩個人何必往一起湊,他們現在與他一起,不過是有求于他罷了,自己也不用熱臉貼他冷屁股。
王洋他們過來說話,他也是敷衍幾句,一直低頭做題,沒像以往停筆和他們說一會兒。
放學之後,還像以前獨來獨往,自顧收拾好走了。後面王洋叫幾聲,他當做沒聽見,腳步不停往外竄。
“這是不好意思了。”楊海川看王洋呆滞,拍拍他,“讓他自己走吧,過幾天就好了。”
沒想到,夏銘剛恢複獨行俠,下午就出事了。
“讓開,讓開。”
夏銘正賣爆米花,被人圍在中間,就見從外面擠進來幾個人,嘴裏還罵罵咧咧。
他看幾個人二十多歲,不像是學校學生,停下手看着他們,這是要找茬的趨勢。
一個帶頭的,中等身材剃個小平頭的說:“媽的,看什麽看,欠收拾是不?”并随手推了夏銘一把。
他借勢後退幾步,正好把地上兩袋爆米花和一袋大塊糖隔在中間。“推我幹什麽,我又不認識你們?”
“你個鄉巴佬也配認識我們。”那人指着夏銘,“告訴你,以後不許在這賣,這是我們地盤,馬上滾。”
夏銘本着好漢不吃眼前虧,準備拿爆米花走,卻被一把搶去。“還他媽想要東西,趕緊滾,再不走揍你。”
“我們不能白來一趟。”一個矮個子說:“咱哥幾個活動活動筋骨,給他點教訓,讓他這個鄉巴佬別那麽猖狂。”
夏銘一聽這話不對,心裏暗叫不好,卻已經晚了。他身後是一群買爆米花的人,沒地方跑。
既然要挨揍,也不能太虧本,他當先給靠他左邊的人一拳,打的他一個趔趄,随手抓住讓出後背,照這人臉上就打。
“媽的,你敢動手。”剩下那幾個人沖上來,抓住夏銘就揍,拳頭巴掌全招呼夏銘身上。
無論他們怎麽打,夏銘死死抓住手裏這個人不撒手,拳頭一直往他臉上招呼。
“艹,你媽,給我松手。”夏銘手裏這個人,從他第一拳打在眼睛上,就沒反應過來。接連幾拳又都是往眼睛上打,眼睛視線已經開始模糊。
只能嘴裏罵着,讓夏銘松手。他這一鬼哭狼嚎,那幾個同夥才想起來,同伴還在夏銘手裏挨打。
“艹,你媽的,松手。”有人扒夏銘手,還有人拽打人那只胳膊。
夏銘知道,若是松手下場好不了,死死拽住那個人衣領,又把他們拉住那條胳膊往外掙,想兩只手一起抓住。
無奈,雙手難敵四手,後面還有人連踢帶踹,往他身上一個勁兒猛打,實在是支持不住,被他們硬是拽開。
随後被人架着,正面迎向那幾個人。“媽的,你挺能啊,還敢跟我們動手。”
那個矮個獰笑着,指着他罵:“今天不打斷你腿,老子管你叫爺爺。”
還有被夏銘狠打的那人,捂着兩只眼睛,“誰都別動手,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