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艾斯，你先去洗澡吧。”卡諾恩說着，遞給艾斯一塊浴巾，“我去看看香介。”

艾斯沖卡諾恩點點頭，便走進浴室。浴室裏蒸騰着熱氣——卡諾恩已經幫自己把水放好。艾斯躺進浴缸裏，回想這一天所發生的事。水汽彌漫，他閉上眼睛，腦海裏慢慢浮現出一副面容——水城火澄？

“艾斯，你是‘詛咒之子’，你終将受到詛咒！”他笑得一臉邪惡。

你是“詛咒之子”。

你終将受到詛咒！

詛咒！詛咒！

詛咒……麽。

自己和火澄又是怎麽認識的呢？好像就是沒有預料的碰到，他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輕喚了一聲“艾斯”，然後自己停下，回頭，看見一個綠發的男孩笑得一臉無害，卻又覺得他的笑裏透露着難以言喻的邪氣，給人瀕死的絕望。

“你是誰？”

“水城火澄。你好。”他笑着伸出手，艾斯沒有接過他的手，只是問：“你有什麽事？” 他也不介意，說：“走，去咖啡館做一會吧。”

“我沒那麽有空。”艾斯說完轉身就走。

“你就不怕我殺了卡諾恩麽？”

卡諾恩？！艾斯回過頭，警覺地看着對方。很奇怪，在看到卡諾恩的第一眼，他就對卡諾恩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感覺，對方的一切都吸引着自己，仿佛在等待自己去探求。而面對眼前這個人，艾斯實在是喜歡不起來，出于一種第六感，艾斯感到他會破壞自己的一切。

叫火澄的男孩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握着勺子攪拌杯裏的咖啡：“艾斯啊，你還真關心卡諾恩呢~~”

艾斯不喜歡他這種油腔滑調的态度，于是冷冷的開口：“有什麽事你就快點說吧。”他實在受不了這種氣氛，只想快點脫身。

“其實也沒什麽，”火澄笑笑，“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些事。例如，‘詛咒之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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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艾斯一直以來的疑問，所以他選擇不做聲。火澄就繼續說下去，把這當作願意聽的默認。那時艾斯才明白，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一場騙局，一場游戲。

“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艾斯直直地看向火澄，對方卻沒有絲毫的不自在。

“清隆要我這麽做。”他無所謂地聳聳肩，說，“艾斯，你是‘詛咒之子’，你終将受到詛咒！”

“艾斯！艾斯！”什麽？是誰呢？

“你醒醒啊，艾斯！”

艾斯睜開眼，看見卡諾恩在自己面前，一臉焦急。

是你嗎，卡諾恩？是你救了我嗎？也許，那個将我從深淵中拉出的人，就是你。

那麽，最初将我推入深淵的人，又是誰呢？

“艾斯！”卡諾恩還是緊緊地抱着艾斯，嘴裏不住地叫喊他的名字。

“我沒事啊。”艾斯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希望卡諾恩不要太擔心。他發現自己已經睡在了房裏，還是卡諾恩的房間，就像第二次與他相遇時一樣。

但是，我們，是不是已經變了呢？

“卡諾恩。”艾斯看着卡諾恩，表情嚴肅，“我已經知道了，關于‘詛咒之子’的一切。”

卡諾恩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堪，臉上陰晴變化不定，最後，他還是選擇了最令艾斯絕望的方式——笑。

“知道了也好。”他笑得一如既往，“只是，”他忽然低下頭，“艾斯，你會讨厭這樣的我嗎？”

“你在說什麽？”艾斯的語氣裏似乎有些不滿。卡諾恩擡起頭，奇怪地看着艾斯，艾斯就繼續說道：“我怎麽可能讨厭你呢？”

是的，我不會讨厭你，因為你是我最喜歡的人，因為你救了我，因為你說過會永遠保護我，因為你帶給我的絕望讓我對未來有所希望。

“呵呵，艾斯，其實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知道這些事，這樣，你就永遠都不會體會到身為‘詛咒之子’的痛苦了。”卡諾恩看艾斯的眼神熠熠發光，燃燒一般，過後便如灰燼，即使觸碰到餘溫，也燒灼得人遍體生寒。

艾斯很想說謝謝，話到了嘴邊卻出不了口。所以他只是點了點頭，然後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