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外面狂風大作,尤銘則站在室內, 他抿着唇, 臉色鐵青。

理智告訴他,他應該待在室內, 他出去了只會讓江予安分心, 因為能力不足, 他會成了拖後腿的那個, 幫不上江予安的忙, 連加油打氣都做不到。

情感告訴他, 他應該出去,他至少應該看着江予安,這樣他才能放心。

他咬着唇, 把唇咬破了都不知道。

現在他的注意力根本沒在自己身上, 也不覺得疼。

心裏的兩個小人在争吵, 一個說出去, 一個說不出去。

尤銘最終決定征求小鳳的意見。

“小鳳, 如果我出去的話, 會礙手礙腳嗎?我什麽都不做也會嗎?”

小鳳在外面沉默了很久才說:“老大讓我保護你,你出去,他會心慌。”

看來這個屋子是安全的,不知道是有陣法還是有別的東西。

尤銘坐立不安,他又問:“那我能開窗戶看嗎?”

小鳳有沉默了一會兒說:“可以。”

尤銘松了口氣。

他不想拖江予安的後腿, 也不想讓江予安身處險境。

但看不見江予安, 他心裏發慌。

把窗戶推開以後, 尤銘能看到院子裏場景,外面雖然挂着狂風,但一絲風也沒有吹到屋內,這間屋子似乎與世隔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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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不止有一個,共有五個。

東西南北各一個,還有一個是統領四王的鬼帝。

但是出一個王就很艱難了,關于鬼帝的記載最近的都在千年前。

甚至沒人知道是真是假。

更多人都覺得是假的。

因為鬼王都需要上千年的時間修煉而成,期間還必須有大運道,不然千年修為的鬼多了去了,憑什麽它可以成為鬼王?

鬼王都這樣,更別說鬼帝了。

要有逆天的運氣才成得了。

鬼王之間的關系也不怎麽好,大多是各自待在一方,互不幹擾,在自己的地盤過稱王稱霸的日子,大家水平能力都差不多,你弄不死我,我弄不死你,就不要浪費時間了。

但次現在竟然有鬼王盯上了江予安。

或許是因為江予安還不是完全的鬼王。

他哪怕有更強的煞氣和陰氣,鬼王們也知道他還在成長。

在他尚未成長完全前,他們就決定滅了江予安。

華夏大地上有三個鬼王就足夠了,沒人想要第四個。

尤銘站江予安穿着婚服站在宅子的空地上,他匆忙間套在身上的就是喜服,因為太慌亂,所以沒有整理好衣服,露出大片胸膛,正在和對面的人對峙。

有尖銳地啼哭聲在空中飄散,像是孩童的哭泣,一開始還只是低聲嗚咽,越到後面哭聲越發刺耳,不像哭泣,更像嚎叫。

江予安嘴角啜着冷笑,雙眼無情,像一頭怒火沖天的雄師,每一個毛孔都裝滿了憤怒,他看着站在他對面的鬼王,雙眼漆黑如墨,沒有丁點眼白,雙手雙腳從指尖開始變黑,一直延伸到小臂和膝蓋,他的皮膚慘白,白的近乎透明。

可江予安和那只鬼王沒有鬥法,而是開始了拳拳到肉的肉搏戰,尤銘看着風暴中間的兩人,但是風暴卷起塵沙,就算開了窗戶也看不清周圍發生了什麽。

和江予安打得飛沙走石的鬼王有龐大的身軀——它看着才更像鬼王,大概有尤銘家的別墅那麽高,手臂和腿粗得就像柱子,肌肉糾葛,手裏拿着一把奇怪的斧頭,跟它的身體很相稱,巨大古樸,沒有任何花紋裝飾,但泛着血光,像是在屍山血海裏錘煉而成。

尤銘緊張的雙手握在一起,跟和栓子對戰時的單方面碾壓不同,江予安再沒有那樣的游刃有餘,他沒有把自己的身軀變得和鬼王一樣大,但尤銘看得出來,江予安并沒有落于下風。

可是鬼王那麽龐大的身軀,戰鬥時卻并不會顯得笨拙,正相反,它攻擊和防守的姿勢靈巧的不可思議,它手裏的板斧閃着寒光,每一斧下去都叫尤銘的心揪起來。

賓客們亂作一團,能逃的都已經逃了,不能逃的只能縮在不起眼的角落裏,唯恐自己被波及。

天空中出現了一眼黑色漩渦,越來越大,像是要把一切都席卷進去,天都因此變黑。

衆鬼的哭嚎聲讓尤銘有片刻耳鳴。

江予安的婚服不知道什麽時候落到了地上,他現在赤着上身,只穿着一條黑色長褲,這長褲不是西褲,更像是某種武服。

江予安一伸手,陰煞之氣在他手中彙集,黑霧散去,出現在他手裏的是一把純黑色長刀,周身沒有花紋,刀柄和刀身渾然一體,沒有任何光澤,但陰氣森森,殺氣十足。

當江予安雙手握着長刀時,風起雲湧,大地為之變色。

鬼王的臉色一變,板斧橫劈豎砍。

只是這一次江予安沒有躲開,他的長刀架住了鬼王的斧頭。

餘波讓尤銘都退後了幾步。

他轉頭一看,距離江予安他們比較近的賓客有幾個直接因為餘波魂飛魄散。

鬼王面目猙獰,青面獠牙,但它沒有朝江予安再次劈砍 而去。

它那血紅的眼睛忽然看向了尤銘的方向。

猝不及防和它對視的尤銘不由自主的捏起手訣。

他是全然防禦的姿勢,随時準備反守為攻,即便他知道自己不是鬼王的對手。

但這一幕似乎惹怒了江予安。

江予安騰空而起,黑霧在他腳下彙聚,百鬼嚎叫自黑霧中響起。

他手裏的長刀忽然被幽綠的鬼火包裹,熊熊燃燒着。

江予安手執長刀,全身肌肉緊繃,慘白的臉孔有種讓人無法直視的威嚴和狂怒。

只一刀下去,鬼王就被迫收回斧頭,架在身前抵擋江予安的進攻。

江予安的一招一式都像是信手拈來,沒有任何招式可言,但每一刀下去,都讓鬼王的動作越發急切。

尤銘緊張的看着。

江予安的長刀砍下了鬼王的腦袋。

無數陰魂從鬼王的被砍斷的脖頸處鑽出,嘶吼慘叫着化作一縷黑煙消散。

但鬼王沒有“死”。

它龐大的身軀失去了頭顱也可以站起來。

落在地上頭顱眦目欲裂,獠牙越來越長,面色青紫。

江予安還要動手時,鬼王的身體和頭顱都消失了——它逃了。

賓客們這才哆哆嗦嗦地從角落裏鑽出來。

鬼王對戰,殃及池魚。

不知道多少惡鬼厲鬼煙消雲散,甚至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

它們沒被殃及可能是活着的時候積了德吧。

江予安的長刀再次化作黑霧,他沒有去追,第一時間反而是看向尤銘所在的房間,透過窗戶看見尤銘好好的,他才松了一口氣。

現在的江予安心思都在臉上。

尤銘心裏一甜,覺得江予安特別可愛。

确定尤銘沒事以後,江予安才環顧四周,瞬間怒火滔天。

原本快要散去的黑色漩渦再次彙聚,江予安擡頭看天,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追上去。

但最後他也沒去追,而是撿起了地上的婚服。

他把地上的婚服抱在懷裏,低着頭,眼簾低垂,沒人能看清他的表情,卻都能感受到他情緒的低落,他抱着衣服朝尤銘所在的房間走來,尤銘只是看着,都覺得心疼得心髒都揪起來了。

江予安一定很在意這次的婚禮。

但是不僅有鬼王來攪局,他難得穿一次的婚服也髒了,不知道有沒有破。

所以當江予安打開房門走進來的時候,尤銘第一反應就是撲上去,他撲進江予安的懷裏,把江予安撲了個正着。

江予安手愣了幾秒才摟住尤銘的腰。

衣服也再次落到了地上。

江予安看着落在地上的婚服:“……”

尤銘突然豪情萬丈地說:“你別擔心,咱們回去了重新結婚,禮服我親手設計,好不好?”

“中式西式的都行。”

雖然他不會服裝設計,但是他可以跟公司裏的設計師商量着來,也算有他的功勞?

江予安撇撇嘴。

尤銘:“不高興?為什麽?”

外面小鳳的聲音傳來:“那是老大親手做的。”

尤銘看了眼自己穿着的婚服,又看了眼落在地上的那件,最後才去看江予安的眼睛。

尤銘放輕了聲音:“咱回家,好不好?”

江予安一臉控訴地看着尤銘。

好像是在說:“從剛剛開始你就想回去,這裏不好嗎?!”

尤銘被萌到了。

尤銘用雙手捂住臉,萌的臉都紅了,心跳頻率也不對了。

他緩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摟住江予安的脖子親了他一口。

江予安移開目光,一臉不高興,但尤銘卻敏銳的察覺到了江予安和表象不同的情緒,從他收緊的手臂就看得出來,江予安心裏一定爽翻了。

尤銘不行了,他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一定會獸性大發。

一時傲嬌一時爽,一直傲嬌一直爽。

于是尤銘又親了江予安一口。

這下江予安全身都僵硬了。

尤銘退開的時候,周圍的場景變了。

他不再在那棟宅子裏,周圍也沒有賓客。

現在他所在的地方是他的房間,現在也還是深夜,尤銘看了眼手表,他是淩晨四點多被江予安帶走的,現在也才早上六點。

果然陰間和陽間的時間流速不同。

尤銘準備去浴室洗澡,卻被江予安摟住了腰,他沒辦法,先親了親江予安的鼻尖,各種安撫以後才能去浴室洗澡,花灑的熱水落下來,尤銘覺得終于舒服了。

洗完了澡,他從浴室出來,就看見江予安躺在床上,他正抿嘴看着自己,好像在控訴自己把他一個人丢在房間裏。

于是尤銘再次被萌的肝顫。

他撲倒江予安身上,親親抱抱舉高高。

江予安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

早上尤銘是在敲門聲中醒來的。

鄭阿姨在外面說:“小銘,起床吃早餐了。”

尤銘揉了揉眼睛:“就來。”

室內的窗簾沒有拉開,屋子裏還是陰沉沉的,今天沒出太陽,明明是夏天,但穿短袖還是會起雞皮疙瘩,尤銘轉頭看向床。

白天的時候江予安總是不在的。

但他此時看過去,江予安正躺在床上看着他,一雙眼睛裏只有他。

尤銘很想再次把江予安撲倒。

他總算明白妖妃惑政,君王從此不早朝是個什麽感覺了。

有這麽一個人躺在床上,他怎麽還提得起勁去幹別的事?

不過……江予安白天沒消失。

那豈不是說……

就在尤銘考慮怎麽安置江予安的時候,江予安突然消失了。

尤銘一愣,江予安走了?

就在他呆愣在原地的時候,一雙手忽然握住了他的。

江予安沒走。

他只是隐去了身形。

尤銘嘴角的笑容變得異常溫柔纏綿。

果然是江予安,哪怕沒了神智,也這麽體貼他。

尤銘就帶着隐去身形的江予安去吃早飯。

早飯做的簡單,是豆漿饅頭和水煮蛋,尤銘不想吃雞蛋,只吃了饅頭。

饅頭是桂花饅頭,桂花采摘下來以後清洗幹淨,然後用糖腌制,和面的時候加到面裏去,這樣做出來的饅頭又香又甜,有濃濃的桂花味。

尤銘吃了三個,吃完以後不停的打嗝。

尤媽媽給他倒了杯水:“好吃也悠着點吃,你這點像你爸,什麽好就要一次吃飽。”

尤爸爸在旁邊無辜躺槍,抗議道:“你說兒子就說兒子,扯我幹什麽?看我好欺負。”

尤媽媽瞪他:“我說錯了?”

尤爸爸:“我吵不過你,我不跟你吵。”

尤媽媽:“你的意思是我無理取鬧?”

尤爸爸做了個投降的手勢:“我無理取鬧,我無理。”

尤媽媽更不高興了:“你态度端正點!”

尤爸爸看了眼尤銘,給尤銘使了個無奈的眼色,然後任勞任怨地哄老婆去了。

一晃眼,兒子長大了,再一晃眼,兒子都結婚了,他感到時間飛逝,所以哄老婆哄得心甘情願。

他在沙發上給尤媽媽捏肩膀,尤媽媽跟老佛爺一樣指使他:“再朝上老點,力氣小點,我是肉做的,不是鐵鑄的。”

尤爸爸嘆了口氣。

鄭阿姨在一邊笑。

她羨慕先生和太太感情好,不像她,現在還在跟丈夫分居,雖然提了訴訟離婚,但還沒到開庭的時候,唯一欣慰的是兒子還是支持她的。

這世界上有各式各樣的夫妻,也有不同的相處模式。

相處得久了,感情被生活磨平,到了這個年紀還能恩愛如初像尤媽媽他們這樣的是少數。

有些人是愛情随着時間變成了親情,親情變成了習慣,習慣就變得可有可無,家裏的老妻抵不上外面花花世界的誘惑。

也有拿着丈夫的錢去包小白臉的富太太。

甚至還有夫妻雙方各玩各的,互不幹擾的家庭。

鄭阿姨嘆了口氣,她結婚之前只想着找個人搭夥過日子,那個年代愛情是奢侈品,和男生在街上拉手被看到了都要被指指點點。

鄉裏鄉親的話難聽極了。

結婚之後才發現婚前的好男人都是裝出來的。

但是他裝了半截,結婚後就不裝了。

她寧願他裝一輩子。

鄭阿姨對尤銘說:“先生和太太感情真好。”

她的眼裏有掩飾不住的羨慕。

尤銘也知道她正在跟老家的男人打離婚官司,就說道:“您以後也可以找個叔叔,再組建家庭過日子。”

鄭阿姨嘆了口氣:“我都這麽大年紀了。”

尤銘握住她的手:“什麽時候都不會晚。”

鄭阿姨朝他笑了笑:“你中午和晚上在家吃嗎?”

尤銘想了想,他下午要去找楊榮寶和周遠,搖頭說:“中午和晚上就不回來吃飯了。”

鄭阿姨:“行,那阿姨明天給你做你最愛吃的手打圓子湯。”

尤銘:“好。”

換了一身衣服,尤銘就出門了,現在家裏也不怎麽管他,因為尤銘現在身體好了,人也已經這麽大了,再管也沒意思。

尤爸爸在尤銘出門之前說:“兒子,明天跟爸出門啊,公司新出了 幾套男士高定,我用的你的尺碼,你給爸當免費模特,咱們拍個宣傳冊,官網也能用呢。”

尤銘吓了一跳:“您不請專業的啊。”

尤爸爸揮揮手:“請什麽專業的,我兒子身材好長得好,随他老子我,請人還要花錢,我問了,拍一套要上萬呢,請便宜的我怕氣質和長相不行,請貴的我肉疼。”

尤銘也沒法拒絕,畢竟自家的生意。

“行吧,明天我跟您去。”尤銘忽然說,“你叫後期別把照片修的太過分啊,我看有些宣傳圖磨皮磨的鼻子都快沒了。”

尤爸爸:“我兒子天生麗質,修不修都一個樣。”

尤爸爸挨了尤媽媽一下。

“會不會說話?成語都不會用。”尤媽媽翻了個白眼,“好歹還是高中生呢。”

尤爸爸:“這是個中性詞,也沒人規定男的不能用啊。”

尤媽媽打開手機查了查,然後假裝什麽都沒發生。

她又學會了一個詞,嗯。

“那我先出門了。”尤銘揮了揮手,這才離開家門。

江予安出了門以後還握着尤銘的手。

尤銘吃飯和穿鞋都只用了一只手,另一只被江予安握着,特別辛苦。

尤銘根據楊榮寶發給他的短信找到了他們所住的酒店房間。

酒店是便捷連鎖酒店,在大樓的二十五層,二十五到三十層都是這家酒店,然後尤銘進店了才發現,這是家愛情主題酒店。

尤銘站在房間門口,敲響了房門。

裏面很快傳來楊榮寶的聲音:“誰啊,我們續房了,明天再走,今天就不用打掃了。”

尤銘:“我,尤銘。”

門這才被打開。

尤銘被裏面的場景下了一跳。

不愧是愛情主題酒店,這個房間的主題是監獄,進門的牆壁全是黑的,入眼就是黑色的栅欄,牢房裏擺着一張雙人床,不過比普通的雙人床小一些,床頭上還有手铐,床尾的牆壁上有鐵鏈。

連窗戶都被鐵欄杆阻隔着。

楊榮寶的臉色鐵青,他穿着一件浴袍,露出胸膛和腹部,尤銘看了眼。

嗯……沒有腹肌。

尤銘平衡了。

至于周遠,現在還躺在床上,臉色也沒好到哪兒去。

他昨天太累了,又受了傷,一天時間明顯養不好。

“你們吃早飯了嗎?”尤銘把路上買來的早點放到一邊的桌上。

楊榮寶的肚子很給面子的響了起來,一臉感動地說:“還是你好,還記得我,我快餓死了。”

尤銘莫名:“餓了就下去吃飯啊。”

楊榮寶嘆了口氣:“不想動,太累了,我現在一動就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在響。”

尤銘有看向周遠:“周遠,你也過來吃飯吧。”

楊榮寶說:“不用叫他了,他比我還慘,動都不能動。”

尤銘:“……”

确實是挺慘的。

“對了,那老頭怎麽樣了?”楊榮寶拿着個包子,一路過來包子已經不燙了,他兩三口就解決了一個,喝了口豆漿,看樣子很像餓死鬼投胎。

尤銘:“不知道,我走的時候他暈過去了,我也不好幹什麽。”

楊榮寶想了想:“也是,免得到時候還要負擔他的醫藥費。”

尤銘還真沒想到這一茬。

“不過他陰兵都沒了,年紀也這麽大了。”楊榮寶撇撇嘴,“估計也做不了什麽妖,他那孫子也未老先衰,以後爺孫倆看着就像兩兄弟。”

周遠躺在床上,冷冰冰地對楊榮寶說:“給我拿個包子過來。”

楊榮寶翻白眼:“自己過來拿,以為自己是大少爺啊,我跟你說,我現在屁股還疼,能走過來已經是我堅強了,別想着我還走過去。”

尤銘無法克制的把目光投向楊榮寶的臀部。

楊榮寶看了眼尤銘,順着尤銘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屁股,他忽然發現自己的話有歧義,臉紅得火燒火燎:“你別想多了,他昨晚把我踹下床五次,我每次都是屁股先着地,我都懷疑我尾椎骨碎了。”

尤銘:“……哦。”

可能是他現在沐浴着愛情的陽光,所以淫者見淫吧。

楊榮寶:“對了,你男人呢?”

尤銘感覺到自己握着自己手的手掌收緊了一些。

江予安在房間內顯形。

尤銘擡頭,發現江予安正看着楊榮寶。

楊榮寶也發現了,他咽了口唾沫,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拿着一個包子說:“大、大哥、吃包子。”

江予安沒動,但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楊榮寶。

似乎在說:“你很有眼光。”

但楊榮寶沒理解他的意思,還膽戰心驚,哭喪着臉問:“大、大哥、喝豆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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