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天色漸漸暗了, 但大堂裏的燈光卻亮如白晝,受邀者和媒體也到了, 這樣一年一度的珠寶大會吸引着上層社會所有人的目光,今天就将決定未來一年的珠寶服飾走向。
去年流行的是水滴形的珠寶,今年會流行什麽就看今天了。
受邀者裏頭有貴婦名媛,有政客商人,地位最高的就是兩位公主。
這兩位公主的到來讓大會更加吸引人的目光。
并且她們非常時尚, 可以說是左右着自己國家的時尚潮流。
現代的公主并不多, 像她們這樣出名的更加少見,所以媒體幾乎都聚集在她們身邊。
時尚和美麗讓她們更加引人奪目, 雪白的肌膚,大而明亮的雙眼,都有一頭柔順美麗的長發, 穿着得體優雅又不失年輕女性風采的晚禮服。
在大會開始前, 這裏就是她們的主場。
貴婦名媛們圍繞着她們。
不少政客商人也想擠過去, 哪怕是跟公主們說兩句話也好。
人們一直在追求美麗和地位。
公主們就正好兼具這兩樣。
希維公主比起寶石更喜歡鑽石,她帶着的鑽石項鏈,最大的那顆鑽石價值名叫玫瑰之心, 價值一億美元,她手上戴着的戒指也鑲嵌着鑽石,這顆鑽石也很有名,曾經是一個小國的皇室收藏品, 後來皇室沒落, 這顆鑽石就輾轉到了她的手上。
而她身邊的菲莉茜雅公主更愛寶石, 小巧玲珑又光燦奪目的寶石。
兩個公主坐在那裏,精心打扮的名媛貴婦們就成了陪襯——即便她們自己帶了攝影師,在公主面前也被秒成了渣渣。
“沒想到今年會有公主來。”名媛的笑容有些扭曲,但依舊強制自己擺好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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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貴婦人說:“畢竟是世界頂級的珠寶大會,公主們會來也正常。”
貴婦沒有接話,名媛只能不情不願的閉嘴。
誰都不想當陪襯,尤其是她們連當陪襯的機會都沒有。
希維公主臉上挂着笑,像是挂歷上的假人,她笑累了,就用手遮住嘴,身邊的保镖就會讓媒體停止拍攝,她對身邊的菲莉茜雅說:“你覺得今年誰會得第一?”
菲莉茜雅沒有姐姐那麽對珠寶有研究,她年紀更小,更活潑燦爛:“可能是ry吧?去年和前年都是它。”
希維公主沒什麽表情,看不出是高興還是失望,只是嘴裏說:“那就太沒意思了。”
哪怕每年都在創新,但一個公司的風格都是類似的,再怎麽美,看多了也就不覺得美了。
“我還希望今年有讓人眼前一亮的珠寶呢。”希維公主微笑道。
菲莉茜雅:“可以多買一點。”
她們都不缺錢。
皇室公主,尤其是國家富裕,受民衆矚目,被父母疼愛的公主就沒有缺錢的。
她們甚至還有自己的産業,雖然不是她們親自打理,只是挂名,也依舊有數不清的錢。
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資産。
t臺附近的燈光逐漸暗下去。
人們開始尋找自己的位子,在燈光的折射下,珠寶會更加璀璨,會随着人的行走折射出美麗的光影,每一個角度都有不同的美。
最好的位子當然是兩位公主的。
有鋼琴師在一旁彈奏鋼琴曲,優雅高貴,小提琴聲随之應和。
第一位模特走出來了。
她有洋娃娃一樣的大眼睛,穿着蕾絲鑲邊的白色長裙,胸前的鑽石項鏈折射出耀眼光芒。
下面的人沒有說話。
但人們興致缺缺。
這樣的項鏈當然很美,也很昂貴,對于名媛們來說也的确值得擁有。
可太普通了。
普通到她們回到家,打開自己的珠寶盒,裏面一定有許多條極其相似的項鏈和耳環。
中間自然有不少能讓人眼前一亮的作品,甚至許多人在這場秀還沒到一半的時候就覺得今年的第一應該還是ry。
今年的ry沒有走去年被他們自己帶火的流線水滴形的珠寶款式。
而是做了方形款式,用切面來讓珠寶煥發光彩。
還用了許多工藝,卻沒有顯得繁瑣,更加大氣端莊。
模特穿着露背長裙,戴着珠寶走來,水晶高跟鞋讓她的走姿婀娜,腰肢一擺,人們的視線就緊緊地跟随着她,怎麽也挪不開。
就連菲莉茜雅都小聲說:“姐姐,ry肯定是第一了。”
希維公主覺得有些無趣,但還是要面露笑容。
ry一直都是這樣,只會在珠寶本身下工夫,但高級珠寶就夠美了,那是珠寶本身的光彩。
到了中間,人們都沒什麽興趣了,只等着最後出場的模特。
但也就是在中間,一個模特走了出來。
她有一張亞洲人的臉龐,不夠立體,甚至不夠“高級”。
但她一出場,就讓剛剛出場的所有人成了襯托,她出現的時候,人們的目光都聚焦在珠寶上,她的耳墜是由祖母綠的寶石制成,寶石呈三角形,由黃金托底,細細的黃金細鏈連接着耳朵和寶石,她每走一步,耳墜就随之晃動。
她的脖子上戴着形式誇張的項鏈,細碎的祖母綠寶石鑲嵌點綴,如衆星拱月般圍繞着正中間那顆菱形鑽石。
珠寶商們更愛用白金。
白金更高雅。
可這套珠寶卻用了黃金。
明明是豔俗的黃金,卻在這一刻顯得無比高貴。
白金在它面前就像銀器,天生就低它一等。
等她邁出第一步,長裙随着步伐擺動,人們在欣賞完珠寶後,才打量她的整體。
她穿着綠色的抹胸長裙,沒有寬大的裙擺,顏色從上往下漸變,最上方是和祖母綠寶石一樣的綠色,柔和致美,顏色慢慢變深,到底部的時候就變成了墨綠色。
裙擺的繡着的花朵在這一刻奪盡衆人的目光!
好像裙子才是綠葉,用整體包裹着這些花,每一朵花都激情熱烈的開放着,墨藍色的花朵在光芒下閃耀着光點,銀線作為花蕾,花朵鮮活浪漫,在對每個人述說愛語。
它像玫瑰,又不是玫瑰,薔薇花霸道的開放着。
模特步步走來,每個人都不由自主地伸長了脖子。
怎麽這麽美?
為什麽會這麽美?
好像模特也變美了,那不出彩的外貌也變得別具美感。
無一處不美。
可是還沒等他們轉移注意力,在這個模特剛要下場的時候,另一個模特上來了。
這是一個男模,純粹的歐洲人的長相,他的身材高挑,體型略顯削瘦,看起來似乎有些緊張——但沒人在意他的緊張。
所有人都看着他的胸針,看着他耳朵上的耳釘。
黑色的西裝不知道用的什麽面料,在燈光下流光溢彩,黑色的布料流淌着深紫色的流光。
他的胸針用了紅寶石,黑色的人造羽毛襯托在周圍,明明西裝也是黑的,但羽毛卻沒有和西裝融為一體,反而更有層次,中間的紅寶石奪盡所有人的目光。
随着他越走越近,衣擺上的刺繡才被人看清。
那是暗紅色的,近乎黑色的玫瑰,它們含苞欲放,好似羞澀的少女,每一朵都有不同的風格。
明明是淡妝上臺的男模,可他卻在這種種的襯托上變成了貴族。
有青年人的憂郁之美。
也 有成年人的英挺之美。
他是男性之美的結合體。
人們心裏想着:“下一個就沒這麽美了吧。”
但接下來的四個模特接連上臺的以後,所有人都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連希維公主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她緊緊地握住妹妹的手,菲莉茜雅沒有覺得疼痛,她還在回憶剛剛看到的模特,眼睛裏像是有小星星。
她喜歡寶石,喜歡紅寶石藍寶石,也喜歡祖母綠寶石和貓眼石。
剛剛的每一套,哪怕是男性的胸針和耳釘她也很喜歡。
她可以全都買下來!
還有那些衣服!那些女模特的長裙!
她覺得每一件都比她的裙子好看。
就連她現在穿的這一身,用了法國刺繡的高訂長裙,她也覺得不如剛剛女模特身上的衣服。
雖然她從來都是只要高訂不要成衣。
但是如果是女模特身上的那一整套……
菲莉茜雅眼裏爆出光芒,那她一定會是最美的公主!那個女模長得不如她好看!
雖然亞洲人她分不清美醜,但那個歐洲女模長得不如她!
經過剛剛那幾個模特,接下來出場的模特明顯感受到了觀衆的漫不經心。
模特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們覺得自己的服裝和珠寶都很美啊,而且這麽貴,她們除了這樣的工作機會以外,是絕對戴不了這樣的珠寶的,更別說奢侈品高訂服飾了。
但沒人看她們,就算有人看,也面無表情,眼睛雖然在看,但心沒有看,他們都在想別的。
當最後一個模特退下去,人們已經确定了。
今年的第一毋庸置疑的得主已經出現。
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家。
畢竟他們身上不會貼着牌子,不是類似ry這樣觀衆們熟悉的風格,一時之間沒人知道剛剛叫人驚豔絕倫的珠寶和服飾是出自哪一家的。
不過人們也不急,畢竟走秀解釋之後,每一家珠寶都有自己的展臺。
展示的當然就是這些模特和珠寶。
休息室裏,鄭成才他們都很緊張。
雖然他們都覺得自己的珠寶和服飾比別家的強,但中西方審美是有差異的。
他們覺得再美也沒用。
還是要看受邀者們的看法。
尤其是今年竟然還有公主來參加。
要是今年能拿第一,那這個第一的含金量可比往年加起來的含金量都大了。
皇室認證啊……
所有人一邊緊張一邊懷抱着無窮大的希望。
只要能贏,只要今年能贏,他們就能一雪前恥!
連秦珊她們都是一臉恍惚。
雖然沒有看臺上的效果,但是只是在準備室裏看見,都覺得奪人眼球到了極致。
當成品出來的時候,她們才知道為什麽尤銘那麽肯定的說她們設計的不行。
确實不行,差距太大了。
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老師們果然是老師,她們還要繼續學習。
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以後,她們更加謙虛了。
但同時又很驕傲,她們有那麽優秀的老師,還有更多的時間可以去提升和進步,未來不一定沒有可能超越老師們。
尤銘但是很沉穩地坐在椅子上看手機。
室內所有人都很緊張,唯獨他沒有。
鄭成才有些不解的問他:“小尤,你就一點都不緊張?”
尤銘搖頭,沒有一點裝模作樣:“我們已經在能力範圍內把能做的都做到了最好,不管是輸是贏,現在都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了。”
鄭成才看着門口,是啊,他們已經做 到了能做的極致,接下來,就看他們的實力是否能打敗那些老牌珠寶品牌了。
如果打敗了……
鄭成才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那這将是他人生中最濃墨重彩的時刻之一!
門被打開了。
助理們帶着模特們進來。
模特們的臉都有些紅。
他們現在依舊有些緊張,但更多的卻是無法言喻的激動!
從沒有一刻像剛剛那樣,所有人都目光都追逐着他們,以前在秀場雖然也是,但今天不一樣!那些人的目光更炙熱,更興奮!
他們似乎也化身成了貴族,在t臺上注視着那些人。
“補一下妝,過半個小時就該出去了。”尤銘說。
衆人紛紛行動起來。
模特們坐在化妝臺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臉還是那張臉。
但他們覺得自己已經不一樣。
他們是擁有力量的,是美帶給他們的力量。
珠寶有這樣的功效。
珠寶是身份地位的象征,除了美以外,它的象征意義更強。
尤銘和鄭成才也要去展位上。
這些珠寶還沒有上架,如果有人想搶先一步買到,今天就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不然可能就要等上幾個月了。
至于尤銘,則是要去看看能不能接到訂單。
他們的展臺位子并不好,在非常邊緣的地方,已經要靠近門口了。
打光也不如別的地方,唯一的好處是——出門的人大概能看見他們。
這好處也等于沒有。
尤銘他們過去的時候,別家的展臺已經站好了模特。
但是——
他們的展臺卻被一堆人包圍着。
鄭成才還奇怪地小聲問:“我們的展位被占了?”
尤銘:“過去看看吧。”
大會規定的展位,沒人那麽無聊來占,更何況這個位子實在是算不上好,已經是整個會展大廳裏最差的了。
穿着襯衫馬甲的侍者們手裏拿着托盤,上面放着香槟和雞尾酒,供受邀者們取用。
鋼琴和小提琴的樂聲再次響起。
尤銘他們走過去的時候,男男女女們看着他們的目光襯得上火熱!
人們讓出一條道來,尤銘和鄭成才帶着模特們走進去。
模特們更熟悉這樣的工作,他們很快找好了自己的位子,不過都聽從了尤銘的安排。
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笑容,平常會叫人覺得冷漠,但這時卻叫人覺得矜持高雅,還帶着不會叫人厭惡的桀骜。
無論是東西方,只要是美,人們都會欣賞。
模特們站定之後,原本在其它展位上的受邀者們都紛紛向這邊移動。
更顯得其它展位可憐,只剩下零星幾個人,這幾個人還有可能是他們自己的工作人員。
那個被尤銘過肩摔的男人站在自家的展位旁,看見尤銘的那一刻就傻了。
剛剛豔驚四座的作品,出自這個亞洲男人的公司?
不管是珠寶還是服飾,都稱得上是世界頂尖了。
他的手腕更痛了。
巨大的恥辱感快要把他擊垮了。
他不僅被一個矮小的亞洲男人從身體上打敗了。
還要從專業方面被打敗嗎?
他們家可是延續了幾百年的珠寶大家。
他咬着牙,這下不僅手腕疼,胃也開始疼了,難受到了極致,他只能跑去衛生間催吐。
自取其辱……
男人恨不得自己沒有出現過。
那些眼睜睜看着他被過肩摔的人,剛剛都用一種嘲諷和憐 憫的眼神看着他。
而他竟然做不到視而不見,也無法反駁。
尤銘他們是有椅子坐的,只有模特需要站着。
受邀者們不會上手去摸,只會用眼睛去打量,這次他們能看得更細致。
除了珠寶以外,還有很多人的目光集中在服飾上。
“這是什麽刺繡?不是法國的繡法。”
“對,更光滑平整,不像法國刺繡那樣追求立體感。”
“所以在服裝上更不會喧賓奪主。”
“顏色明明很單一,但不會單調,我剛剛還以為用了很多顏色。”
“是因為金線和銀線吧?”
“……中國刺繡一直都是奢侈品,聽說以前高檔的中國刺繡,只有皇室服裝才能使用。”
“我家裏就有一張中國的刺繡圖,是清朝的作品,是繡給官員妻子的,非常美麗端莊。”
“我以為中國只會繡龍和鳳。”
“不過你們不覺得明明衣服這麽美,但我們第一眼看到的都是珠寶嗎?”
“對,你不說我還沒有感覺,你說了以後我才發現這點。”
“別的珠寶的服裝我感覺要麽做的太平淡,要麽做的太華麗壓過了珠寶的風采。”
有名媛對朋友說:“我想今天就把這套珠寶買下來。”
她說的那套是以祖母綠寶石為核心的珠寶,她還說:“衣服我也準備訂做一套,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比這件更好看的。”
“中國絲綢和瓷器一直都是奢侈品,這些布料我覺得很像絲綢。”
“我覺得不是絲綢,我自己就有很多絲綢的衣服,看上去就不像。”
就在人們讨論的時候,有人忽然說了一聲:“公主來了。”
人們的聲音小了下去,他們向後看,看着希維公主帶着菲莉茜雅公主走來。
兩位公主出現之後,人們都自然的向後退了一小步,以表示尊重。
希維公主走到模特面前。
她不缺珠寶,再多的珠寶她都買得起,她也不缺服裝,她自己就有皇室裁縫,那屬于皇家高訂,除了皇室成員以外沒人能穿。
可是現在……
她的目光被模特身上的珠寶和服飾吸引。
在看過模特以後,希維公主轉頭看向尤銘和鄭成才,她的母語不是英語,但她的英語非常流利,更偏向英式發音,有點倫敦腔,但并不重。
她走到尤銘他們面前。
尤銘和鄭成才出生在中國,長在中國,中國沒有皇室,都不知道該怎麽跟皇室相處。
尤銘只能輕微的鞠躬,輕聲說:“公主殿下。”
希維公主臉上的笑容很溫柔,她是個受民衆歡迎的公主,就是因為她親民。
而且她在本國的支持者很多,她的哥哥是皇位第一順位繼承人,她是第二順位,如果她哥哥出了意外,她就會是女王。
“你們的作品我很喜歡。”希維公主說道。
鄭成才沒聽懂——他的翻譯剛剛上廁所去了。
好在尤銘聽得懂,他笑道:“我們的榮幸。”
希維公主打量着眼前這個亞洲男人,他很好看,即便她分不清亞洲人的長相都這麽覺得。
像是以前的那些貴族少爺,眉眼間都帶着一股說不出來的傲氣,即便別人看不出來,她卻看得出。
“這些珠寶我各要一套。”希維公主微笑道,“我的保镖會為我買單。”
尤銘依舊帶着笑:“您會讓這些珠寶變得更美。”
希維公主一愣,笑容變真了許多。
不是珠寶讓她更美,而是她讓珠寶更美。
這樣的誇贊她第一次聽見,微笑道:“你很好。”
尤銘沖她笑了笑。
希維公主又問:“這些服裝是出自哪個公司呢?”
尤銘:“這些服裝是我家的公司。”
希維公主看着他。
尤銘目光坦蕩:“我家的公司沒有上市,只接高訂的訂單。”
他這就是直白的表示自家沒有任何噱頭。
既沒有幾百年的傳承,也沒有多高的身價。
希維公主輕笑道:“我喜歡你的誠實,不知道我有沒有那個榮幸能在貴公司下單?”
尤銘的臉上沒有谄媚和讨好,似乎站在他面前的是最普通的客戶,他尊重對方,卻不會屈膝以待:“如果公主願意的話。”
旁邊的菲莉茜雅天真爛漫地說:“我也要,我跟姐姐一樣。”
希維公主朝妹妹笑了笑,又問道:“這些珠寶都是限量的嗎?”
尤銘點頭,鄭成才跟他說過:“每一款全球限量只有二十套。”
外圍的人瘋了。
這還說什麽?
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