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省城很快恢複了元氣, 因為沒有店鋪受損, 也沒有人員傷亡, 所以恢複的很快,現在電視新聞都在報導這件事, 幾乎每個臺都在播,當然,還有很多因為這次地震離婚的,整個省城的離婚率忽然飙升, 搞得民政局苦不堪言,以前覺得人手太多, 現在還覺得民政局的人手太少。

但是地震後通訊沒有斷,對于很多人來說這就是最幸運的事了。

依舊可以聯網,可以電話通訊,和外界沒有隔絕開,高速路有幾段被泥石流擋了, 現在也已經恢複了通車。

附近的鄉鎮倒是塌了幾個屋子,但也不算是屋子, 因為本身就是危房, 也沒人住, 塌了以後還有補貼,補貼都快跟拆遷費差不多了。

現在還有人扼腕嘆息自己家在城外怎麽沒有一直懶得拆的危房。

江父江母在地震發生的時候跟尤爸爸他們都在外地開會, 這次也是一起回來的,雖然知道尤銘有自己兒子護着,但是聽到這個消息還是不由心驚膽戰。

回來的路上他們一直刷着新聞, 就害怕看到傷亡,好在新聞一直都在報喜,他們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

回來之後的一周,省城就恢複了運轉,上班族們開始上班,開店鋪的重新開店,孩子們也怨聲載道的上學去了。

這次江父江母住到了尤家,兩家人像是好成了一家,江母和尤媽媽近來包攬了廚房裏的大小事務,搞得鄭阿姨都快沒地方站了,新來的那個小保姆周來娣也只能跟在鄭阿姨身邊打打下手。

一家人吃過晚飯,尤銘就洗澡去了,他的房間有衛生間,就把房間騰出來給江爸爸他們住,免得他們夜裏起夜不方便,尤銘就住到了一樓的客房。

長輩都回房間睡了,尤銘才只穿了條短褲去一樓衛生間洗澡,他身材修長削瘦,一身肌肉緊實,但并不誇張,鄭阿姨正好在收拾客廳,看尤銘出來還說:“你披件睡袍啊,這都快入冬了,別感冒了。”

尤銘笑道:“家裏有中央空調,不冷,您才是,早點去睡吧,客廳又不亂,明天再收拾。”

鄭阿姨鼻孔出氣:“明天早上我要去買菜,今晚不收拾,到明中午都是亂的。”

尤銘:“不是還有小周嗎?”

鄭阿姨這輩子難得陰陽怪氣一次,撇着嘴說:“指望她主動幹活,那我得去廟裏燒高香,看老天爺聽不聽得到。”

鄭阿姨對周來娣的敵視一直沒有斷過。

但是尤銘主動提出把周來娣辭退,鄭阿姨又不同意。

“那不是我比她走嗎?要等她露出狐貍尾巴才行!”鄭阿姨認真道。

尤銘也沒辦法了,但是看周來娣手腳還算麻利,也沒有偷拿家裏的東西,他也就沒說什麽。

尤銘去浴室泡澡,他這段時間都沒有好好泡過,總覺得身體僵硬,躺進浴缸之後他就舒服多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假寐。

就在尤銘享受泡澡的快樂時,外面突然傳來了周來娣的聲音。

“銘哥,浴室沒有沐浴露了,要我給你拿進來嗎?”

尤銘想了想說:“你放在外面吧,我自己拿就行,你快去睡吧。”

周來娣又說:“銘哥,你身上有水,出來拿要把地上打濕,我給你拿進去比較好。”

尤銘想到這會兒把地板打濕又要讓周來娣拖地,就把浴缸邊的簾子拉上:“你放到櫃子上吧。”

按照尤銘的設想,周來娣把門打開,都不用進來,伸手就能把沐浴露放到櫃子上。

幾秒的時間就夠了。

但他聽見了開門聲,卻一直沒聽見關門聲。

“小周?”尤銘喊了一聲。

他聲音剛落,一道人影就出現在簾子外頭。

尤銘莫名其妙:“你放了沐浴露就能出去了。”

周來娣就站在簾子前:“銘哥,我給你擦背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周來娣什麽意思尤銘也明白清楚了,他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不用,你出去。”

周來娣毫不氣餒,繼續說:“銘哥,你不要多想,我就是看你這段時間辛苦,想要幫你……”

尤銘:“不需要。”

周來娣咬緊了嘴唇。

她觀察很久,發現這個尤銘沒什麽不良嗜好,也沒有走得近的異性,家裏又有錢,對人也大方才起了心思,不是有句話嗎?叫近水樓臺先得月,本來就是先到先得,她雖然家裏沒錢,但好歹也是年輕女人,前凸後翹,臉雖然一般,但她看那些有錢人家娶的老婆也沒見有多漂亮。

可見長得一般也不是沒有希望的。

周來娣深吸了一口氣:“那我把沐浴露放在這兒了。”

尤銘聽見了關門聲,這才松了口氣,如果周來娣真的一直纏着他不走,那就麻煩了,畢竟他沒有遛鳥的習慣。

尤銘拉開簾子去拿了沐浴露,又把浴室的門給鎖上了,他打定主意明天就把周來娣辭退,他可不想在自己家還不能安心過日子,好好放松。

沐浴露是個尤銘沒見過的牌子,不過包裝很齊全,沒開過封,也有條紋碼,他打開沐浴露,其實他本人更愛香皂,如果沒有香皂,肥皂也還湊活,沐浴露洗了以後身上滑得很。

尤銘泡在浴缸裏,昏昏欲睡。

浴室熱氣缭繞,尤銘閉着眼睛,就這麽睡了過去。

直到他被人抱起來都沒有醒,臉還在對方的身上蹭了一下,對方熟悉的氣息包裹着他,尤銘半點不設防,喃喃道:“我困了。”

江予安低沉又有磁性的聲音在尤銘耳邊響起:“回房間睡。”

尤銘在半夢半醒間還提醒道:“我房間在一樓,今天住客房。”

江予安揉了揉尤銘的耳垂:“知道了。”

他拿了浴袍給尤銘披上,蓋住尤銘的重點部位。

這段時間确實把尤銘累得夠嗆,不然也不會在浴缸裏睡着。

等把尤銘放到床上,江予安就側躺着,面朝着尤銘,目光暗沉的看着尤銘的臉,尤銘的臉被浴室的蒸汽給蒸紅了,他的嘴唇微張,江予安能看到尤銘的舌尖。

他舉起手,用拇指的指腹摩擦着尤銘的嘴唇。

尤銘毫無意識的張嘴,含住了江予安的拇指。

江予安一動不動,背卻瞬間僵直。

尤銘一翻身就埋進了江予安的胸膛裏,江予安的肌肉很緊實柔韌,尤銘還伸手捏了捏,抱怨道:“太硬了。”

江予安笑道:“要真是軟的,你又該抱怨了。”

尤銘睡得很安穩,他抱着江予安的腰,頭埋在江予安的胸前。

江予安伸出胳膊攬住尤銘的肩膀,抱着尤銘準備好好睡一覺。

他現在基本已經和正常人沒有區別了。

但是看尤銘這麽累,也做不了別的事。

偏偏尤銘在夢裏也不安分,手總是在上下摸索,江予安突然從床上坐起來。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像個活人也有不好的地方,江予安的神情有了暴躁,看向尤銘以後語氣陰沉地說:“這次就放過你。”

說完就要下床,去沖個涼水澡。

愛人在側,還要去沖涼水,江予安看尤銘睡得無知無覺的模樣,也只能輕嘆一口氣。

“下次就沒這麽容易了。”

江予安的腳剛踩到地上,忽然停止了動作,他看着門緩緩打開,一個他不認識的女人站在門口,正鬼鬼祟祟地想要進來,她只穿了一條睡裙,連胸脯都遮不住。

房間裏的窗簾沒拉,周來娣也把江予安看了個正着。

這個坐在床邊的男人有堅實的體魄,他坐在那,雙眼暗沉地看着她,周來娣沒來由的心裏一慌,但是她頭腦反應很快。

尤銘的床上為什麽會有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還只穿了褲子?

答案顯而易見,周來娣差點咬碎了一口牙,怪不得尤銘對她無動于衷,她都那樣不要臉了,尤銘也沒有動作,她一開始還以為尤銘可能是個性冷淡,果然不是她沒有魅力,而是尤銘是個變态!

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這不是變态是什麽?

既然喜歡男人,為什麽一直瞞着她,讓她這麽屈辱?

周來娣正要大喊,讓所有人都看看這兩個狗男男,就被坐在床邊的男人的目光吓住了。

那個眼神讓她的頭腦瞬間空白,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一條巨蟒盯上了,狠辣的像是下一秒就會要了她的命,周來娣頭一回感受到這種血液倒流的感覺,遍體生寒。

周來娣什麽也做不了,只能傻傻地看着。

江予安從齒縫裏吐出一個字:“滾。”

周來娣這才回神,她全身都在發抖,但強撐着說:“你們,你們不要臉!”

“男人和男人……”

周來娣恨道:“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你們真髒!”

江予安看着她,眼神像是看着一個死人,周來娣忽然覺得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扼住了自己的咽喉,她的身體被扼住她喉嚨的力量拉到了半空中,她的雙腳在空中用力蹬着,手去拉扯自己脖子上并不存在的手。

那個男人明明是仰頭看她的,可她卻覺得對方是在俯視她,饒有興致的看着她掙紮。

好像她越痛苦,他就越舒服。

周來娣覺得自己要死了。

她已經開始翻白眼,舌頭也不受控制的吐出去。

她的大腦停止了思考,除了恐懼和痛苦以外,她沒有別的感覺。

就在周來娣快死的時候,扼住她的力量消失了,周來娣忽然從空中摔落下來,她在地上躺了幾秒,然後發出了震天的咳嗽聲,她抓着自己的喉嚨,臉漲得通紅,眼睛也已經充血了。

她察覺到有人正在走向她。

周來娣沒有擡頭,只敢看着前方的地板,她看到一雙腳,一步步朝她走來。

周來娣從來這麽驚恐過,她站不起來,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撐着地想要往外爬。

可是她的動作太慢了,那個人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周來娣僵在原地,眼淚不聽的流下來。

男人似乎蹲了下來。

可是她已經失去了意識。

江予安:“雲瞳。”

雲瞳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站在江予安面前,不需要江予安吩咐,他就擡起了周來娣。

江予安面無表情:“處理幹淨。”

雲瞳嘴角咧出一個笑:“要殺了嗎?”

江予安沒有表情,他看着周來娣的表情不像是在看一個活人,更像是在看一只臭蟲,哪怕捏死了也不會造成任何影響:“她從哪兒來的,丢回到哪兒去,把記憶給她抹了。”

雲瞳有點可惜。

江予安轉頭看了眼正在酣睡的尤銘,目光中有了點溫度:“他不會想看到我殺人。”

雲瞳低頭說:“知道了。”

雲瞳帶着周來娣走了。

還仿造周來娣的字跡在保姆房留下了一封辭職信。

江予安重新回到床上,經過剛剛的事,他原本精神的地方已經偃旗息鼓了。

江予安把尤銘摟進懷裏,他的尤銘這麽好,只要不是眼瞎的都會喜歡,江予安親吻尤銘的額頭和鼻尖,最後到嘴唇,他纏綿的親吻尤銘,直到把尤銘吻得嘴唇水潤。

但這個人是他的,江予安的手慢慢收緊,緊到尤銘發出一聲夢呓。

江予安把頭埋進尤銘的頸窩處,他和尤銘,一個是死人,一個是活人。

如果他當時顧慮的多一些,就不該見尤銘,他該默默的守着尤銘,就像許多年前那樣,抱着那虛無的幻想,遠遠的看着他。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尤銘的時候,尤銘還是個小孩,但是并不天真,因為身體虛弱,加上那時候尤爸爸的生意還沒有起色,所以并不被人喜歡,他總是低着頭,長輩不喜歡陰沉的孩子,也告訴自己的孩子,不要跟尤銘走太近,尤銘身體不好,如果突然出了什麽事,他們都要負責人。

于是大人們談生意的時候,尤銘就坐在一邊,一個人玩。

玩也玩不了什麽,那時候還沒有手機,人們配備的是bb機,尤銘就坐在窗邊看外面的風景,當時江予安正從窗外經過,他幾乎是鬼使神差的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坐在室內的尤銘。

同一個會所,尤爸爸在這個房間和人談生意。

江爸爸在另一個房間。

江予安看着尤銘,尤銘也看着他。

尤銘的臉色很蒼白,是病态的蒼白,但讓他的眼睛顯得又黑又大,他的雙眼似乎沒有焦距,看着江予安的時候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不知道為什麽,尤銘忽然笑了,笑容疏離又冷漠,不像是那個年紀的孩子能勾出來的笑容。

明明是在笑,可江予安不知道為什麽,覺得他是在哭。

只是別人的眼淚在臉上,他的眼淚在心裏。

江予安那時候記住了尤銘。

只是當時江予安自己的年紀也不大,不知道那是什麽感覺,他只是從那以後有意無意的關注着尤銘。

江予安環抱住尤銘,他正想把尤銘吃進嘴裏。

這樣他大約就能安心了。

他和有名就永遠不會分開,誰也不能把他們分開,也不用擔心尤銘以後會不會變心。

江予安一想到,将來有一天,尤銘會覺得跟一只鬼在一起很無趣,會離開他,選擇跟一個活人在一起,他就控制不住體內暴虐的那個他,江予安拉起尤銘的手,含在嘴裏咬了咬,但是又咬不下去,他怕尤銘覺得疼。

三方鬼王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再出現。

江予安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如果只是一方鬼王,他根本不會有這樣的擔心。

如果真出了什麽意外,江予安抱着尤銘的手緩緩地握成一個拳頭。

那他也要讓尤銘好好活下去。

當鬼的滋味可不怎麽好,他只想把最好的給尤銘。

江予安再次去觸及尤銘的唇,這次只是嘴唇相觸,溫柔的如同蜻蜓點水。

尤銘一睜開眼睛,看到的江予安的臉,在晨光下,江予安的皮膚就像鍍了一層金光,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柔和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麽,尤銘今天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越看江予安,就越是被吸引,他緊盯着江予安的唇,有些幹渴的舔了舔嘴角。

這種感覺叫尤銘覺得很舒服,他的每一寸皮膚都在叫嚣着想要江予安接近。

雖然很奇怪,但尤銘卻沒有深想,他先起床去床邊拉上了窗簾,明明是大白天,室內确是橙色的光,讓室內的一切都變得熱了起來。

尤銘重新爬回床上。

江予安睜開眼睛,就發現不對了,尤銘非常熱情,熱情的讓他的大腦有些空白。

尤銘并沒有發現江予安已經醒過來了,他自顧自做着自己的事,江予安吸了一口冷氣,抓住了尤銘的頭發。

江予安突然把尤銘抱起來,讓尤銘看着自己。

“怎麽了?”江予安皺眉問。

尤銘卻有些癡迷的看着江予安,他伸手撫摸江予安的臉頰,像只貓一樣靠過去,在江予安的胸膛上蹭了蹭:“我好想你。”

江予安被他蹭得起了眼中冒火,但他還是強壓着尤銘的肩膀:“你到底怎麽了?”

一股奇特的香味鑽進了江予安的鼻子,江予安在尤銘的身上深吸了一口氣。

昨天晚上他抱着尤銘睡得時候就聞到這味道了,但是當時這味道很淡,又沒有任何毒性,他也就沒當回事,畢竟尤銘當時剛洗了澡。

但是現在看來,這味道就是造成尤銘情況怪異的元兇。

尤銘難道有這麽示弱的時候,但江予安卻并不開心,他轄制住尤銘,看着尤銘的眼睛,音量有些高:“醒醒。”

可尤銘還是迷茫的看着他,伸出了手,一副要抱抱的樣子。

結果折騰了一個早上,尤銘都沒完全恢複正常,但好歹沒有往江予安身上蹭了,就是目光一直追随着江予安,江予安走到哪兒,他就看到哪兒。

要是江予安離開了他的視線範圍,他就馬上追出去。

到吃早飯的時候,尤銘倒是很乖巧,沒有表現出異相來,只是眼睛偶爾還是會看向江予安。

明明沒有任何怪異的舉動,但江予安就是覺得尤銘時時刻刻都在勾引自己。

“小銘,你下午去公司一趟吧。”尤爸爸吃着桂花饅頭,對尤銘說,“幫爸看看這一季的新款怎麽樣,我是跟不上年輕人的潮流了。”

從來沒拒絕過老爸要求的尤銘喝下一口白粥,認真道:“爸,我下午不想出門。”

尤爸爸不生氣,就是覺得奇怪,自己的要求兒子這還是第一次拒絕。

尤銘理直氣壯,半點不害羞地說:“我難得休息,想跟予安在一起。”

剛剛喝下一口粥的尤爸爸被粥嗆住了,瘋狂咳嗽起來,尤媽媽和江媽媽互看一眼,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為兒子們的感情好高興,還是覺得尴尬。

江予安的神色也很複雜。

他複雜的看了眼尤銘,又複雜的收回目光。

尤銘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麽不對,認真道:“爸,你給我看照片就行,任發財當模特挺好的,有別的問題再來找我,好不好?”

尤爸爸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兒大不中留。”

然後還是擡頭說:“好好好,小銘說的都好。”

尤媽媽也說:“小銘這段時間累了,确實應該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過了一會兒尤媽媽又說:“要不然我們給小銘和予安買套公寓?年輕人肯定想要自己的生活空間。”

尤銘似乎才想起來,他的眼睛忽然就亮了,擡起頭來對江予安咧出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我有錢,我自己買,市中心帶泳池的高層夜景房。”

沒想到一個提議能讓尤銘這麽高興,尤媽媽秉持着“兒子高興我就高興”的原則,當機立斷地說:“那我待會兒就陪你去看房,我有好幾個房産中介的聯系方式。”

江予安在旁邊無法阻攔,他其實也很心動。

他和尤銘的房子,他們兩個人的家……

只是尤銘現在的情況很不對,他抿着唇。

“不能讓小銘一個人出,那多不好。”江媽媽忽然說,“我們予安也是要出錢的!”

江爸爸也說:“是啊,這兩個人過日子,不能叫一方出。”

尤媽媽:“親家,我們小銘挺能掙的,一套房的錢還是出得起,你們就不要客氣了。”

江媽媽微笑道:“我們予安也不差錢。”

“哎呀,還是小銘買。”

“不行不行,該予安買。”

“……”

江予安:“……”

作者有話要說:小銘成了戀愛腦,原因會解釋的,這幾章專注的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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