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偷雞不成

明明那湯已被她換過讓顧春喝了,小姐怎麽看起來還是有些虛弱呢?

“我不能喝甜的利湯。”她從小就不能喝甜的利湯,別人都放糖,她卻只能放鹽,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所以林绛雪才會想到将藥放在那碗鹹的利湯裏好讓她喝下。

小漁一臉的認真,默默記下來,覺得有空去問一下母親有什麽好喝的湯,既然小姐不喜歡喝甜的,那就選其他的。

“小姐,我們接下來去哪裏?”

顧疏煙想了想,小漁只是單純并不是傻,不然也不會看到小伶就拉她的衣袖讓她注意,這丫頭只是心懶而已。

顧疏煙決定帶她随便走走,便開口說道:“我們休息一刻鐘,等會去看熱鬧。”

“哦。”主仆兩人散開步子,小漁一路為她講解這些地方以及需要注意的情況,還有各院的脾性,顧疏煙發現,她真是小瞧這丫頭了。

太陽撲閃着光芒,在雲間躲來閃去,一道陰影投下,內宅忽然響起一聲驚叫,随即是一片混亂聲。

顧疏煙擡頭看了一眼天邊被遮住的陽光,道:“小漁,我們該回去了。”

主屋裏,林則臉色鐵青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道該說什麽。

陸銘衣衫不整的站在不遠處,臉色陰沉似黑水,林绛雪則哭倒在地,大小姐林若雪正在小聲哄她。

“将這賤丫頭拉出去杖斃。”林則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陸銘,冷聲吩咐道。

“老爺饒命啊,老爺,奴婢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奴婢……”顧春身着底衣,趴在地上抱着林則的雙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模樣很是凄慘。

身後不遠處的大床上,錦被滑落在地,露出一片淩亂,靠近床邊的矮幾上,最後一截香啪的一聲燃成灰燼,完成了它的使命。

她的話未說完,就被林绛雪打斷,“爹,女兒不想活了。”

“老爺,奴婢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奴婢只是睡着了,誰知道,誰知道……”顧春也不明白是怎麽回事,明明在二小姐的計劃中,躺在這裏的人是小姐,為什麽會變成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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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她躺在這裏,可王爺難道沒認出她來嗎?

可眼下容不得她多想,無論如何先保住命再說。

她要怎麽樣才能保住命呢?這件事弄巧成拙,王爺和二小姐都不會放過她的,若是她當場說出來,只會死得更快。

正在她想找出一條生路,一個如天籁般動聽的聲音出現了。

“姑父,這是發生了什麽事?”

在陸銘無比憤怒、林绛雪悲痛絕望、林則氣憤無可奈何之時,顧疏煙帶着小漁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切先是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你去哪了?”不等林則開口,林绛雪就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斥問。

顧疏煙眉目微壓,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道:“二姐姐也知道我剛才有些不舒服,便去花園裏走一走。”

“你不舒服,為何不在自己房裏休息?”林绛雪不死心的吼她,要是躺在這裏的是顧疏煙,就好了。

顧疏煙的目光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最後将眸光定格在那張淩亂的大床上,問道:“姑父,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說堂堂王爺在青天白日裏要了一個尚書府的丫環?

而且還在她侄女的閨房?

最重要的是這丫環還是她侄女從顧家帶來的,他能這麽說?

不過就算難已啓齒,話還是要說的,于是林則就将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顧疏煙聽完久久未語。

“疏煙啊……”林則只有這麽一句,卻不知該說什麽了,顧疏煙畢竟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顧春也不是她的家奴,顧家更不是他能随意拿捏的家族,所以這些事還要他這個侄女自己開口。

屋子裏一下子靜了下來,過了半晌顧疏煙深深的嘆了口氣,走到陸銘身邊,拜倒在地,道:“請王爺息怒,都是臣女管教無方,能否請王爺先移駕前廳,臣女稍後便去請罪。”

陸銘一聲冷哼,自然知道這是顧疏煙給他臺階下,甩袖當先離開。

林若雪拉了拉林绛雪的手,示意她起來,兩姐妹也走了出去。

林則也跟着嘆息,“疏煙啊,你一定要……”話他沒說完,若只是一般的家奴,大不了直接處理了了事,可顧疏煙的身份不一般,牽扯甚廣,若是如今他不問這侄女的意思随意處理了,以後恐怕會落人話柄,不只是他,連王爺都可能會受牽連。

所以林則只能讓顧疏煙來處理這件事。

他們都離開後,一直守在院子裏的王嬷嬷揮了揮手,道:“你們都給我看好了,任何人都不準放進來。”

她一進來便是怒氣沖天,“顧春啊顧春,你不要命就算了,還想搭上主子嗎?”

顧春平日裏比王嬷嬷得顧疏煙喜歡,打心眼裏是看不起王嬷嬷的,如今受了委屈又不知前路如何,再加上主子沒說什麽,她哪能被一個平日看不起的婦人斥問。

當下便大吼道:“你算個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來教訓我。”

再一轉身又是可憐兮兮的表情,剛才見顧疏煙進來本欲說話,可看到她的表情,卻沒敢開口,此刻才深深的下拜,“小姐……”

似有無盡的委屈。

王嬷嬷深吸了一口氣,倒也沒有再罵顧春,只是看着顧疏煙的表情有些擔憂。

“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直到這時,顧疏煙才轉過身來問她,表情依舊是淡淡的,仿佛是一昔之間變了個人似的,顧春看不明白,王嬷嬷更不懂了。

顧春連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着無辜,“小姐,奴婢一覺睡醒來就看到王,王爺他躺在奴婢身邊,是奴婢先到這裏的,奴婢困了,然後……”

“是小漁送奴婢回來的,小漁可以為奴婢作證,小姐,奴婢真的沒有勾引順親王,奴婢怎麽會做出這等丢人現眼的事。”她還有一句話沒說,又不是不要命了,在大戶人家裏呆了這些年,她可不是外面那些天真的丫頭,以為爬上床就可以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她深知像她這種丫環,就算被強要了,若無人出就只有死路一條。

她如今已經不想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只能抱着顧疏煙這條腿活下來,只要小姐願意為她說話,說不定還有一條活路。

若放在以前,她還有譜,可如今她根本看不懂眼前這個陌生的小姐。

“知道丢人現眼在醒來那一刻,你就該去了,還有臉在這裏哭哭啼啼。”王嬷嬷說得雖然惡毒,卻也是為她家小姐擔憂。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難道我還能去向順親王問責嗎?”以眼神制止了王嬷嬷,顧疏煙嘆了口氣,繼續道:“如今只能去求二姐姐了。”說罷她便起身欲往外走。

顧春連忙撲過去拉住顧疏煙的裙角,哭道:“小姐,您救救奴婢吧,二小姐一定會殺了奴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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