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南南同志, 我現在是以認真的态度, 和你談一件嚴肅的問題。”林青柏極力的繃着臉,一臉嚴肅。

許南南被他這模樣也說的有些緊張了, 咽了咽口水, “我, 我也認真的在聽啊。”

看到許南南這樣,林青柏就知道, 對方是不了解他的心思了。他都說這明顯了,還不明顯嗎?

還是年紀太小了。

林青柏吸了口氣,一臉鄭重的看着她的眼睛, 直溜溜的看得許南南的心跳也開始加速了。

他雙手搭在許南南的肩膀上, 彎下腰, 低頭,一字一句道,“南南同志,咱兩處對象吧。”

“!!!”許南南瞪圓了眼睛。

她剛聽見什麽了?林哥和她說啥, 處對象?處對象……談戀愛!

許南南覺得自己心跳的有些不正常了。

見許南南半天沒說話, 林青柏心裏又開始煩躁了。這不說話是什麽意思?答應了還是沒答應。這是想拒絕,找不到話?

“南南,我知道有些突然,我也覺得挺突然的。但是我覺得這處對象的事情,都是遲早的事情。是不是?所以我們應該坦然的接受。你想想啊。你還這麽小,以後萬一遇到的人不好怎麽辦?萬一嫁了不好的人,後悔怎麽辦。我們也認識這麽久了, 你知道我的為人,和我處對象也是對未來生活的負責,你覺得呢?”

林青柏盡量輕言細語的說道。

聽到他鬼扯這麽一段話,許南南的心跳終于慢慢的恢複正常了。臉雖然有些紅,可是好歹能正常思考了。什麽叫做以後遇到壞人……找他就是對未來生活負責?

真以為她十七歲的小姑娘呢。

之前不是見了誰,都說她是妹子嗎,每次正正經經的,她都以為自己變花癡了呢,還覺得自己那點心思破壞了他們之間純潔的友誼。現在看來,她還是太單純了。

許南南噘嘴,“我還是覺得我太小了。”

這是不樂意。林青柏的唇抿得更緊了。抓着許南南肩膀的手也用了力。“不小了,過了明年,能領證了。也該考慮了。你看你和我處對象多好,咱兩互相熟悉,我脾氣好,長的也還算精神,咳咳,收入也能養家糊口,房子也夠住。”

“可剛剛那個阿姨似乎不大喜歡我。”許南南為難道。

這還真是個問題。她可不想以後和林哥在一起,還得經歷婆媳戰争。

林青柏見她似乎有些松動了,心裏一喜,抿嘴笑,“我們以後不住一起。我早就不在家裏住了,以後我就在南江,嗯,可能還會調動,但是你放心,我去哪兒都帶着你。”

大男子主義啊,怎麽不說她在哪兒,他就跟到哪?

許南南嘆氣,“爺爺奶奶年紀大了,我不想離開南江。”

“……都帶走,我剛來,調動的可能性還是很小的。”林青柏覺得許南南這是在給他出一個又一個難題,得全部解開了,才能知道最後答案。

許南南沉默了,然後将他放在肩膀上的手松開,“我還得再想想。”

說完調皮的笑了笑,轉身離開。

林青柏看着她就這麽走了,立馬追過去,也不敢再像之前那樣抓她,就跟在後面說,“南南啊,我明天還去接你吧,這天氣太熱了,走路太累了。”

許南南偏頭看他,“不好吧……”

“之前去接不是也挺好的嗎,放心吧。”

“……好吧。”

回到家裏,許南南就撲在床上笑。林哥變成對象……好像也很不錯。

縣委大院。

林青柏一路咧着嘴回到家裏,才進屋,就看到屋裏坐着的林青松和李婉。

林青松正哼着小曲扇芭蕉扇,見他回來了,對着李婉努了努嘴,然後做了個兇惡的表情。表示李婉現在心情不大好看。

林青柏嘴角撇了撇,進屋換鞋。

“青柏,我有話要問你。”見林青柏進屋都沒打招呼,李婉到底是沒沒撐住,主動道。

“什麽事?”林青柏邊找衣服,邊道。

李婉見他這個态度,心下不悅,“你就不能坐下好好和我說嗎。青柏,你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以前你都是很有禮貌的。”

“我的禮貌是我爸教的。你做了那事情,我現在的禮貌已經夠了。”林青柏淡淡的笑,眼裏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

李婉咬牙,“他不是你爸,你爸是林長征。”

林青柏冷下臉,“對我來說,他就是我爸。”

林青松在一邊愣愣道,“你們這說什麽呢,什麽爸,誰爸?”他哥什麽時候又冒出一個爸來了。

李婉看他,“這事情你不用管。”又看向林青柏,努力的平複自己的心情,“好了,咱們現在不讨論這件事情。我現在問你那個叫于南南的女同志,到底怎麽回事。你才來多久,就找對象了?那孩子還不大吧,你了解她嗎?知道她的教養嗎?”上次在商場遇到的時候,就知道不是一個好相處的孩子了。

林青柏将毛巾搭在肩膀上,“在我看來,她的教養足夠好。還有,這是我的終身大事,誰也不能插手,就算是林長征也一樣。”

說完直接拿着衣服出門。

“這孩子,怎麽會變成這樣……”李婉氣的渾身打顫。這個繼子雖然從小不愛說話,可回家之後,懂禮貌,學識也不錯,一向優秀。這麽多年來對她和長征也算孝順,怎麽現在變成這樣了。

林青松納悶道,“我哥變了嗎,我怎麽沒發現。”

“你這孩子能知道什麽,就知道氣我。”李婉氣的抹眼淚,拉開門走了出去。

林青松搖頭嘆氣,“管那麽多幹什麽啊。”

回到招待所這邊,李婉又開始抹眼淚。

李嬸心疼的給她扭毛巾搽臉,“我看那個小姑娘長的挺好的。青柏喜歡,你就別管了。回頭他怨你。”這當後媽的啊,還是少管前面孩子的事情。

李婉紅着眼睛,“嬸,你說我這是圖什麽,還不是為了這個家。老林在這個位置上,多少人盯着啊。以後這事情說變就變的,我還不是指望着青柏能找個門當戶對的,以後多個人護着他。”

“那也要她自己樂意啊。就當初我和老李還不同意老許家呢,小靜不照樣嫁了?”

說完李嬸又收住了嘴。

當初是小靜嚷嚷着要和她斷絕關系的。小婉當時還很生氣。要不是小婉帶她們走了,這會子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呢。

聽李嬸提起親閨女,李婉倒是沒露出不高興的樣子,“你們要是惦記她,回頭我讓人打聽一下她過的怎麽樣了。去見一面也行。你們現在這樣,也不會拖累她。”

李嬸臉紅了紅,“算了,還是算了。”

當初閨女就是嫌棄她們在地主家裏做傭人,雖然後來解放了,可是在別人眼裏,她們曾經是賣身為奴的地主家下人,成分好,可也讓人笑話。而且他們兩夫妻也感念李家的恩情,就守在李家,小靜是個心高氣傲的,見着解放了,平等了,私下裏就定了婚事。

找的是老許家的大兒子,說是個軍人,也不知道生死。那時候她和老頭子都不樂意,覺得找個老實巴交的種田的漢子,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多好啊。老許家那老太太,年輕的時候就是個潑辣掐尖的,窮人家的丫頭,還學人包小腳,啥活也幹不了。八路軍路過的時候,她就整天往人家面前湊,幫着做了幾雙鞋,嚷嚷着人家首長都知道了。僞軍來的時候,非得跟着她們一起去趕集,遇着僞軍了,吓得扭頭就跑,結果被人以為是奸細,被人照着肩膀打了一槍,差點暴露了,結果回去還說是為了掩護村裏的軍人。那樣的婆婆還能好相處?

可惜閨女不聽,還和他們斷絕關系。現在想着,李嬸心裏就覺得委屈。

李婉看着李嬸這樣,心裏也有些不舒服。到底自己不是親生的,自然也就差了。只是李靜……想起那個從小就沒良心的丫頭,她是不準備找的。

礦上,李靜也正郁悶呢,侄女許紅回來的晚了,老許不給她留吃的。回來了一句話也不吭,問啥也不說。

老許問她考試咋樣了,結果她也不說話。害的老許都發脾氣了。

李靜現在也怕許建生發脾氣了,也不敢開口。

許建生冷了一會兒臉,道,“紅紅,這升學考試,你要是考砸了,不能讀高中了,我是不會去礦上幫你找關系讀的。礦上讀升高中的孩子多的是,人家肯定要把名額留給成績好的。你要是自己不争氣,考不中,就回老家去。”

這麽大的侄女了,供了這麽多年了,現在也只會惹事,許建生也不想再繼續管着了。

這要是在村裏,都成家當媽的人了,咋樣也不用管了。

聽到要回老家去,許紅心裏更慌了。知道許南南和林青松的大哥在一起之後,她這心裏就沒踏實過。林青松的大哥,那不就是縣武裝部長嗎,比劉紅軍老子還厲害呢。她就算和劉紅軍好了,那也還得看許南南的臉色呢。

這要是讓家裏人知道,還不得怎麽看她。首先叛變的肯定是大伯娘。這可是她唯一的擁護者了。現在又要回老家去,她這輩子豈不是要完了。想到以後回鄉只能嫁個地裏刨食的,她就覺得惡心。

“大伯,大伯娘,我考的還行,真的。”甭管咋樣,得先緩緩,一定能想到辦法留城裏的。

她心裏暗自咬牙。

許建生也沒多說,起身回直接單身宿舍去。反正成績出來了之後,再看情況。

“二丫!”

第二天許南南正樂呵呵的到了礦上就被許紅叫住了。門衛室裏,衛叔朝着她們這邊看着,一副生怕她們打起來的樣子。

許南南挑了挑眉,“怎麽,又要胡說八道壞我名聲?別到時候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許紅忍了忍,到底沒忍住,“二丫,你別得意,林青松她媽應該不喜歡你吧,要是知道你和家裏斷絕關系,肯定會更不喜歡你了。”她臉上帶着幾分得意,覺得自己抓着許南南的小把柄。

昨晚上她就想着該咋辦了,後來一想,人家松哥家裏是大戶人家,咋能找個連爹媽都不認的野丫頭呢。她就不信許南南這丫頭一點也不怕。

許南南歪了歪嘴,完全不想理她,自顧自的走。

“二丫你別走,只要你幫我和松哥,我就不告發你,以後咱做妯娌,我還能幫襯你。”

“你去告發吧,”許南南無所謂的揮揮手。直接入了礦上。

衛國兵還擔心的問她啥事,許南南道,“她閑着沒事幹呗。”

“這孩子,真是不知道感恩,好歹是許主任把她養這麽大。不過她也沒幾天好日子過了,這次考試要沒考好,升不了高中,許主任打算送她回鄉下去。”

聽到這話,許南南詫異道,“他還舍得送這些侄女回鄉下?”她還以為許建生這是打算養一輩子呢。

衛國兵尴尬道,“咋會舍不得呢,這麽大的姑娘了,養着也不像話。關鍵是,這孩子太不安分了。”一會兒自行車送,一會兒又往人家林指導員面前湊。

許南南心道,只怕許建生同意送回去,李靜是不同意的,許梅子是不會孝順她了。這會子要是把許紅都給送走了,她這竹籃打水,都漏了一半了。

不過老許家事情也不關她的事情,自然也不會放在心上,

因為是月初,上午發了工資和各種票證,供應糧。中午吃飯的時候,朱芳就約着她去下館子打牙祭。

不止是她,其他的未婚的男女青年,都在這一天想着去改善一下生活。

李偉明道,“要不去我家吃飯,讓我媽做點好吃的。咱自己買糧食回去做,能做好多。飯店不劃算。”打算結婚了,他就考慮的多了。準備着用這些糧票在工會那邊去和別的同事換點工業票,還準備結婚用的東西。床單被套這些可都沒呢,朱芳娘家那邊靠不上,嫁妝是不可能的了,得現在開始攢了。

聽到李偉明這話,朱芳這臉也冷了下來。鼓着臉低着吃飯。倒是沒再提去飯店吃飯的事兒了。

這種事情,許南南也不好說誰對誰錯,以未來的想法,朱芳這想法沒錯,可李偉明也考慮的比較現實。

回了辦公室,私下裏,許南南還是勸朱芳,“你們有想法還是要當面說說,老這樣也不是辦法。李哥這人其實也是想的比較實際的,他這人做事都比較周到,考慮的方方面面的多。”

朱芳不高興道,“我說多少次了,他聽嗎。就說我這得改,那得改。我們認識的時候,我就這樣的,之前咋就看上我了。”

這話許南南還真不知道怎麽接。結婚時候的床單被套啥的,她還能幫着解決一下,可這以後長期過日子,還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旁人也不好插手。

許南南不禁想,要是自己和林青柏在一起了,林青柏會怎麽安排。

咳咳咳,咋就想到結婚了。真是想太多了!

知道林青柏下午要來接,許南南慢悠悠的收拾東西,等辦公室人走的差不多了,才離開礦上。

才剛到礦門口呢,就看到穿着短袖襯衣的林青柏正在和衛叔聊天。而且竟然沒騎自行車。

看到許南南來了,林青柏和衛叔說了句什麽,便迎了過來。

“車子壞了。咱們慢慢的走回去吧。”林青柏眉眼彎彎的笑。表現的十分的溫厚。

這麽巧就壞了?

許南南不信。不對,是他咋跑大門口來了。許南南看着他。

林青柏笑了笑,對着衛叔招收,“衛叔,那我們先走了。”

“唉,好。明天咱再聊。”衛叔顯得很高興。

等離開礦門口,許南南才鼓着眼睛道,“你怎麽跑礦門口來了?”

林青柏挑眉,“我很寒碜,見不得人?”

“不是,這讓人看見了……”

“南南,你這樣思想可不好,你看那些男同志追女同志,都是上趕着的,我追你當然也要明面上追,要不然別的男同志不知道你有人追,也往你身邊湊,這不是容易鬧誤會嗎?”

這一套一套的,說的許南南竟然還覺得他挺有理的。可她心裏就覺得林青柏這是強詞奪理。

見她繞進去了,林青柏笑,“處對象,光明正大,幹什麽要偷偷摸摸的。咱現在可不流行搞地下組織。”

這怎麽就上升道處對象了。“不是剛還說追嗎,這就處上對象了?”許南南眯着眼問他。可不想讓她以為自己真的傻呢。

林青柏義正言辭道,“毛主席說過,不以處對象為目的的追求都是耍流氓。”

“不是結婚嗎?”

“都一樣,結婚是遲早的事情。”說完又問,“你怎麽知道?”

“……”毛主席語錄啥時候發行來着。

“咳咳,咱現在提的是處對象的事情。你嚴肅點。”許南南嚴肅道。

林青柏眸子閃了閃,笑道,“是啊,我現在是提處對象的事情。很認真的在提。”

許南南被他說的都不知道怎麽還嘴了。撅着小嘴慢悠悠的走。十足的耍小性子的樣子。

林青柏眉眼帶笑,貼在她旁邊走,走着走着,手慢慢的碰上了,一點一點的勾着。

許南南愣了一下,剛想錯開呢,手掌就被一只大手握的緊緊的。心裏猛的一跳,到底是沒松開。

沒被拒絕,林青柏長舒一口氣,嗓子眼的心口也終于落在實處了。臉上的笑容,越發如沐春風,在這炎炎夏日裏,倒是覺得渾身舒暢。

這次終于送到了家門口。只是到底是沒進門 ,許南南覺得才剛處對象就上門,太快了。

林青柏是沒沒進門,可左鄰右舍的倒是看到了,過了一會兒就來打聽林青柏的事兒。于奶奶這才知道,剛剛孫女對象就在門外沒上門呢,失落的不得了,打發了鄰居就去問許南南。

“才剛處上的,咋能這麽快就帶上門啊。”

“咋快了,早點見見,我們也能掌掌眼。聽說那小夥子長的可精神了。”于奶奶滿臉興奮道。

總算是盼着了。這處了對象,結婚就不遠了。沒準她還能幫着帶孩子呢。

老太太做夢都想帶孩子。

許南南看她這麽高興,也不好掃興,只得道,“行,我盡快帶上門來。”

難怪剛剛非要送門口呢,早有預謀。許南南發現,和林青柏換了一種關系之後,似乎一瞬間看清楚了很多的事情。比如曾經以為他是一位寬厚正經的大哥哥,現在一想,全不是那回事。

林青柏可不知道自己好不容易處上的對象,開始對他進行行為分析了,回到縣委,他心情十分的好,請了林青松和高局長一起吃飯,想起上次遇到孫縣長媳婦的事兒,又順道請了孫縣長。

幾人在國營飯店裏坐了一桌,爽快的吃了一頓。就是孫縣長和高局長吃的有點雲裏霧裏的。這一頓飯下來,一件正事都沒提,這小林真是請他們吃頓飯這麽簡單?

沒這麽簡單吧,還是想讓他們自己悟出點什麽?

劉建軍在家裏聽說這幾人在一起吃了一頓飯,氣的不得了。

這是要搞事呢。

林青松看着他哥這滿臉春意的樣子,心裏暗道,這是在于幹事那裏嘗到甜頭了吧。他哥挺有本事啊,昨天于幹事才氣呼呼的走了呢,這麽快就好啦。

第二天下工,新上任的對象就正大光明的騎着自行車到礦上接人。

許南南糾結的看了看,到底是坐上去了。等車子開動了,她直接抓着林青柏的衣服。有什麽不敢的,這是她對象!

“李靜啊,那個你們家改姓的閨女,現在可是越來越出息啦,聽老衛說,處了個縣委的對象,騎着自行車來的,比上次送紅紅來的那個可精神多啦。你說你咋這麽會養閨女呢,這養的一個比一個出息,随随便便的都能找到縣委裏的對象啊。”

焦嫂子捧着葵花籽,特意從家裏跑單身宿舍這邊來找李靜說閑話,邊說邊嗑着瓜子,眼裏的諷刺是遮也遮不住的。

李靜正在做飯,聽到這話,擡頭道,“不可能,就她那樣?”

“咋不可能了,你是多久沒看着你那閨女了,還是人家舍得給孩子吃啊,這不,養的臉上都見着肉了,看着就是個有福氣的。你啊,以後等着享福吧。”

說完了,瓜子也嗑完了,拍了拍手,笑眯眯的回家。

李靜知道焦嫂子這是存心讓她心裏不舒服,可心裏還真就止不住的不舒服。

咋那丫頭就真的越混越好了呢。也不知道是找的縣委咋樣的人。有自行車的,總不會太差吧。

想了想,心裏疙瘩越發的大了。等許紅從外面回來,她就和許紅提了這事兒,“咋南南都處上了,你還沒動靜。你這之前鬧動靜那麽大,後面咋就沒信兒了?”

許紅一聽她這稱呼,就知道李靜這心開始動搖了。以前都是那丫頭,現在都稱南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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