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有一種幸福

有一種幸福是有一個能讓他不顧一切去愛他一輩子的人。

蘇西洛捉摸着這句話,久久沒有說話。

過了半晌才說道:“阿笙,我也想有一個讓我不顧一切去愛她一輩子的那個她。”

“而阿笙,就是這個她。”

他的話很長,但寧白笙還是聽懂了他的意思。

朋友衆多,知音難求。

女人這一生,只要找到一個真心懂自己,真心愛自己的人,那便是一生的幸福。

記得曾經有這樣一句話,讓寧白笙深深的震動。

說的是一個女人在年輕時嫁給一個男子,男子意外死去,待女人彌留之際,說出的一段話。

有人問她,這一生值得嗎?

這一生幸福嗎?

她說:什麽是值得?什麽是幸福?

于我來說,嫁給他是幸福,為他生兒育女是幸福,為他持操家務也是幸福。

而等他歸來更是她最大的幸福。

她說值得是什麽?就是心甘情願,盡管知道那個人不會再回來,還是固守着這份約定,相信等待就會白頭的誓言。

這段話深深的觸動了她的心,寧白笙從未想過今生會遇到蘇西洛。

也從未想過,他會說出這樣一段話。

“阿笙,江湖險惡,朝堂上更是步步危機,從今天起,你願意與我一同面對嗎?”

蘇西洛起身,拉着她站在屋頂上,這時,滿天的星光似乎都成了背景,星星點點,閃着異彩,而他們卻成為主題。

“好。”

她的話不多,也不會說什麽甜言蜜語,但是只一個字,蘇西洛就知道了她的意思。

他高興的抱起她,從屋頂旋身而下,吓得寧白笙将他抱得緊緊的,生怕他一不小心将她扔下去了。

“蘇西洛,你竟然會武功?”

直到這時,寧白笙才想起正事,可腳未落地,也不敢動手找他算帳。

“哈哈哈……”

蘇西洛擁着她,從屋頂一掠而下,腳下花草飛掠而過,他高興的帶着她飛來飛去。

“快放我下來。”

若不是在自己的院子裏,寧白笙肯定會一巴掌拍死他。

幸好沒有被那些丫環侍衛們看到,不然寧白笙覺得自己的老臉都不知道該放到哪去了。

夜色如水凜冽,兩人的心情卻格外的美妙。

接下來數日,西郡王府上的人都很緊張。

王爺再次病倒,無聲無息的暈了過去,再沒有醒來。

李嬷嬷推門而入,經過幾日的整理,王府又恢複了往日的景象。

進來看到寧白笙正坐在床前,安靜的神色卻帶着深深的憂慮,嘆了口氣。

“王妃,您去休息一下吧!”

寧白笙回頭,“管家還沒找到那位大夫嗎?”

蘇西洛有一個專門為他診治的大夫,她只見過一次,聽說不是府上的人,那夜蘇西洛睡下之後就再也沒醒過來。

初時以為他這幾日太過操勞,才想讓他多睡會。

誰想晌午時分,他的身體卻漸漸變涼,将寧白笙吓了一大跳。

立刻請了府上的大夫來看,可大夫卻說他沒有任何症狀,查不出什麽病因。

于是無奈之下,寧白笙便讓管家試着找那位大夫,可如今幾日過去了,一點消息也沒有。

李嬷嬷點頭,“回王妃,管家還未回來。”

幸好西郡王府從來不與外界來往,所以沒了管家,李嬷嬷暫時也管了前院的事。

這讓她很無奈,這麽多年,西郡王府竟然沒幾個有用之人嗎?

寧白笙淡淡點頭,接過她手裏的湯,示意她先出去。

初雪晴了之後,天氣漸漸回暖,外面的花兒也争先綻出花蕾,期望來年能将別的花兒比下去。

院子裏,下人們正不急不緩的忙碌着,似乎每個人都有事做。

或歡快的笑着,或不樂意的嘟着嘴,人生百态,似乎只有她一人獨立窗前,無所世事。

外面白宴敲門,說七皇子來訪。

寧白笙一愣,總算等到一個了解情況之人。

蘇景昱一進門,看到蘇西洛這幅模樣,便一幅了然的神色。

“近日宮中有事,我也是剛聽說西洛他病了。”

他略帶歉意的看向寧白笙。

“七皇子可知道他這是怎麽了?”

寧白笙看向蘇西洛,平靜的問道。

“無妨,他一年總會有幾次是這樣睡過去的。”

他說得很輕巧,卻把寧白笙說得一愣。

“怎麽回事?”

哪有人一年有幾次是一睡好多天的,這還是正常人嗎?

蘇景昱搖頭,“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是有一次董先生告訴我的。”

看出寧白笙的疑惑,他接着說道:“就是那位一直為西洛看病的大夫。”

寧白笙點頭,“那我們能做些什麽?”

看着他躺在那裏,臉色慘白的近乎透明,她的心就平靜不下來。

蘇景昱搖頭,“只能等。”

“多久?”

“最短五天,最長半個月。”

寧白笙心想,這麽多年,他應該也經歷過好幾次這樣的事情。

過了半晌,屋子裏沒有聲音,蘇景昱打破沉默,道:“你也下去休息一下吧,這裏有我看着。”

寧白笙直直的站在那裏,沒有半點動靜,蘇景昱再次開口,“聽說你已經幾天沒休息了,也不知道要等多久,你也不想他醒來看到你這樣吧?”

他也是無奈,生在皇家,看多了虛情假意,對于寧白笙與蘇西洛的感情,他一直是不看好的。

而且就他看來,這兩人根本就沒有什麽感情。

可此刻,寧白笙靜靜望着蘇西洛的樣子,卻讓他有一種錯覺,仿佛床上躺着的是她最重要的人。

“我已讓管家去尋董先生。”寧白笙說到這裏,微微一頓,道:“你有辦法聯系到他嗎?”

蘇景昱搖頭,“一直以來董先生都是自己出現的,除了西洛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

寧白笙回過頭,在他對面坐了下來,道:“他本來身體就沒好,再加上皇太後仙逝,想必也有些勞累過度,如今這樣睡過去,我怕會出什麽事。”

她蹙眉看向蘇西洛,眼睛始終都盯着,仿佛他下一刻就會醒來。

蘇景昱想了想,起身道:“我去想辦法。”

說完就大步離開了。

傍晚時分,白宴端着清水走了進來,然後無聲的退了出去。

外面李嬷嬷見她出來,問道:“你沒勸王妃嗎?”

白宴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可以說寧白笙是關系最好的人,也是在她面前最随意的人。

所以李嬷嬷才讓她去勸寧白笙。

白宴冷着臉,向前走了幾步,回頭望着窗邊那抹被燭光照出的影子,咬牙道:“小姐對王爺恐怕是真動心了。”

“誰勸也沒用,而且她決定的事情,什麽時候改變過。”

“嬷嬷,你也別費心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說完白宴就離開了。

這幾日,寧白笙都堅持自己為他淨身,洗臉。

也聽從管家的囑咐,不給他吃任何東西,甚至連水都不能喝。

看着他越漸慘白的臉和那張毫無血色的唇,幹皮起了一層又一層,她只得用水幫他潤潤。

夜色清涼,月輝薄薄如煙,灑在大地上,讓地面上染上一層夢幻之感。

一道如幽靈般的身影飄忽不定,忽左忽右,跳躍在西郡王府的屋頂上。

不多時,就來到了寧白笙所在的屋子。

她正躺在軟榻上假昧,突聞窗口有異動,連忙坐起身冷眼望去。

一道白色的身影飛快的從窗口掠進來,見她醒着微微一笑。

“嘿嘿,好巧啊郡王妃,我們又見面了。”

來人一幅自來熟的模樣,左看右看待看到床上的蘇西洛時,眼神終于有了着落。

“一點也不巧,這裏是我家。”

寧白笙起身,不着痕跡的擋在蘇西洛的前面,冷聲說道。

對于這個傷害過自己最後又救了自己的人,寧白笙從未放在心裏過。

而此刻他現身,她皺着秀氣的眉眼,道:“東方公子都是這麽和姑娘打招呼的嗎?”

她做了個請的姿态,将他迎向外室,東方白也無所謂的笑了笑,當先走在前面。

“你誤會了,本公子從來不碰姑娘。”

賤男!

寧白笙在心裏為他定位,然而臉上卻不顯,輕聲道:“那公子此行是為了什麽?”

她可不想和他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東方白上下打量了一圈後,突然笑道:“郡王妃似乎比上次漂亮了許多。”

“然而呢?”

寧白笙挑眉,她忘記把臉上那塊疤貼上去了。

這只是當初她為了應付婚事才想的辦法,如今已經選定了人,倒也無所謂。

“你是來調戲本妃的嗎?”

突然她的聲音一沉,站起身,冷冷的盯着他。

東方白卻沒有被她的氣勢吓到,只是很淡定的坐在那裏,聞言說道:“郡王妃誤會了,我又不是傻子,上一次當還不夠,還會上第二次當嗎?”

寧白笙一愣,“你什麽意思?”

東方白挑眉,含笑的環視整個屋子,開口道:“你身邊那人的武功在我之上,我又不是傻子,和他拼命難道我命太長了嗎?”

這下寧白笙徹底了解了,上次果然有人幫她,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你見過他?”

寧白笙雖然心裏震驚,便面上不顯,随意的問道。

東方白看了她一眼,“沒見過。”

不知想到了哪裏,他突然開口,道:“你不會也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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