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處置
馥隐慵懶的倚在座椅上,看着底下顧家家主,輕飄飄的說道:“顧家家主,不知這挑撥官員之女,與皇家公主不合可是何罪?”
“這……”顧家家主。
馥隐又道:“試圖謀害皇家公主又是何罪?”
顧家家主面露難色。“這……”
馥隐直起身厲色道:“再者,當衆挑釁皇家公主又是何罪?”
若是世家之女的身份,這三罪加起來,頂多就是讓顧若琪禁足幾個月罷了,當然,若是如此顧家的生意會損失多少,馥隐就不得而知了。
而公主這身份哪可就不一樣了,若馥隐心慈,随意責罰便好,若是較真,那便是死罪。身份這東西當真好用,怪不得皇室中,有那麽多人明争暗鬥的想坐上那個位子。
顧家家主剛站起的身子撲通一下,又跪在馥隐面前,不待顧家家主回話,顧若琪垂死掙紮道:“馥隐你可有證據?”
馥隐撫額,這顧若琪真真是個沒腦的主,時至今日還苦苦掙紮,不将顧若琪放在眼裏道:“直呼公主名諱,這藐視皇家公主又是何罪?”
顧家家主狠狠的瞪了眼臉色慘白的顧若琪,暗道:“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說到證據?顧家長老,可要本公主将證據遞給你查看?”
馥隐用的是查看而不是觀看,顧家有幾個膽子敢查看皇室的東西。
“不敢。”
馥隐又倚坐回去,右手撫摸左手觀摩,帶着尊貴之氣,一副漫不經心的說道:“想必顧家家主你也是個通透的,本公主心善,未将此事交由皇上處置,就是想私下解決,給你顧家面子,是也不是?”
若是交由皇上處置,皇上為了平息馥家怒火,估計會連累整個顧家,這的确是給顧家面子了。
顧家家主點頭如蒜道:“是是是,公主說的極是。”
将手放下不再觀摩的說道:“如此四罪并罰,本公主便剝奪顧家幺女顧若琪,在儲國永久不得參與一切宴會及出場資格,顧家家主可覺得本公主處置的重了?”
與死罪比起來确實不重,這還是看在瑾王的面子上,馥隐才如此輕判。不過也如同死罪一般。
若是馥隐知曉自己墜崖與瑾王有關,她定不會如此輕饒了顧若琪。
顧家家主閉眼一咬牙狠心道:“不重。”就當是這十幾年白培養顧若琪,總好過顧家覆滅。當年那事,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重二字一出,顧若琪倒退兩步,腦中就響起完了,徹底的完了,這幾年用盡心機爬到如今的位置算是徹底的完了,此時的顧若琪仿佛沒有骨頭一般癱坐在地,面如死灰,了無生氣,一臉絕望,目光呆澀望着一處,無聲的淚如雨下。
看着此時如同破碎娃娃的顧若琪,馥隐沒有絲毫心軟,這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世界,若是此時心軟放過顧若琪,他日便會想盡一切辦法,無所不用其極的來對付她,她雖被家人寵愛,但也不是癡呆之人,讓人打了左臉把右臉伸出去給人打。
馥隐喝了口涼了的茶水像是才發現似的道:“哎,老人家怎麽跪坐在地,此時正是寒冬時節,切莫傷了身子,快快起身。”說完還站起來将顧家家主扶起,轉頭對白景抱怨的說道:“你也不提醒提醒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以權壓人呢?”
園中之人暗道:“難道不是麽?”
此話一出,園中咳嗽,憋笑斷斷續續的傳出,就連瑾王都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此刻瑾王,算是知曉馥家不止馥玺一人如此,竟然是全家都這麽厚臉皮的,血脈遺傳當真強悍至斯。
白景努力壓下咳嗽聲,滿臉憋紅的說道:“是我的疏忽。”
剛起身的顧家家主一個踉跄,險些又跪了下去。
“知曉還不搬張椅子來?”不得不說,馥隐這臉皮厚的也沒誰了。
馥隐才不理會他人,扶着顧家家主到椅子坐下,許久沒緩過神的顧若琪看到馥隐此時的背影,眼中焦距漸漸集中,想到這一切都是馥隐害她至此,我落得這番下場,她憑什麽這般好過?顧若琪眼中恨意迸發,從地上快速爬起,拿下頭上發釵,拼勁全力的朝馥隐刺去。
手起釵落,只是須臾之間,衆人尚未從馥隐的厚臉皮中緩過神來,畫面轉換太快,就像龍卷風。
馥隐右肩被發釵刺中,一片殷紅,右肩的血彌漫在發釵四周,顧若琪此時就像魔怔了般,手下又是一個用力,發釵更陷入馥隐右肩幾分,尖銳的痛感讓馥隐悶哼一聲。
這時,紫竹才反應過來,一掌打向顧若琪,顧若琪受力向後倒去,手中緊握的發釵也随着這力道一同拔出。
頃刻間馥隐右肩上的血如同泉水般的迸發出來,瞬間染紅馥隐整個右肩,還有幾滴落在紫竹側臉,加之紫竹憤怒而黑沉得臉,如同嗜血的野獸。
顧若琪重重的摔倒在地,紫竹一腳踩在顧若琪的胸口道:“我家小姐心善,不治你死罪,不連累你顧家族中之人,你竟妄下殺手,真真是恩将仇報。”
青荷立馬将手用力附在馥隐右肩,拿出止血藥丸将其服下,随後将馥隐扶到椅子坐穩,讓白景去馥家請馥家府醫。
“心善?恩将仇報?若不是她馥隐,我怎會落到如此境地?”顧若琪有些竭斯底裏的道。
馥隐有些無力道:“那就要問你為何三番兩次的想置我于死地?”
“為何?”顧若琪想起身,奈何紫竹腳力頗大,硬是沒能起身,因用力而有些微喘道:“同是世家小姐,同是家中幺女,為何你馥隐能輕而易舉的得到家中所有人的寵愛,而我卻要跌跌撞撞,機關算計,煞費苦心的才能有如此成就,而你根本不能理解我的痛苦,你就如同天上之神俯視我,我在你眼裏就如同蝼蟻般,随手一指,輕而易舉的,就将我千辛萬苦得來的地位,直接抹掉,而我便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便讓你給收走,你讓我如何不恨,如何不将你殺了,以洩我心頭只恨?”
感情真是被青荷那那丫頭說中,當真是嫉妒于我。
馥隐喘着粗氣道:“那只能怪你自己不曾選個好人家投生,如何能恨到我身上?”
另一廂,白景到馥家請府醫時,恰巧碰見馥藺馥粟兩兄弟,得知寶貝妹妹又受傷,帶着府醫醫女與一衆小厮火急火燎,緊趕慢趕的朝百花園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