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離開

“我不會欺負你的,只會疼你……”鐘鈞陽壓着夏晴低聲說。

男人的一呼一吸都灼熱的能燙傷人。

夏晴閉眼想象自己是一只鹹魚的,只是還沒怎麽樣,就疼了,疼的她冒着冷汗打抖,身高差意味着尺寸差,差太多了!

“疼……我不要,求你,別……”夏晴嘤嘤低聲抽泣,手腳并用的抵抗,腦袋裏已經沒有別的了,只想着讓鐘鈞陽停下來。

鐘鈞陽身上冒了一層汗,夏晴實在太嬌小了,而且幹燥,根本沒辦法有什麽進展,他也不舒服,聽到她哭的可憐,身體縮成了團抗拒,雖然很難忍,還是停了下來輕拍着她,到底沒忍心讓她繼續哭。

男人大手在夏晴的背上拍着,沒了疼,夏晴的情緒舒緩下來。

夏晴感覺抱着她的男人像是收起爪子的野獸,沉默中帶着一點忐忑。

放過她了嗎?貌似又熬過去一夜,太可怕了。

真希望他可以早點走!

夏晴朦朦胧胧的想着,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的,第二天是被外面陌生的聲音喊起來的,天光才蒙蒙亮。

“鐘鈞陽,鐘家老二!”外面男人的聲音叫着。

“在呢,馬上出去。”鐘鈞陽回應着起身出去。

夏晴感覺暖熱的被窩空了下,涼飕飕的,忙裹緊了被子,外面的聲音隐隐約約的傳來,說了幾句,窯洞的門被推開。

夏晴感覺到自己的頭發被揉了下。

“夏晴,你醒了嗎?部隊打電話讓我回去,我得走了。”鐘鈞陽低聲說道。

“我之前晉升了,津貼多了一些,我會分成兩份寄給你,你将一份自由支配,另外按照原來的分給我媽。”夏晴沒動,鐘鈞陽繼續對夏晴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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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鐘鈞陽的話,夏晴一窒,他這是要連她的家人一起養了嗎?

鐘鈞陽這一走,可能是和他最後一面了。

原劇情裏,并沒有提到鐘鈞陽什麽時候離開的,不過這樣的事情應該不會因為她的到來被影響到,這麽急着回去,肯定有什麽緊急的事情,會不會是因為這件緊急的事情,讓他出了事?

“為什麽這麽急?能不能不走?”鐘鈞陽收拾東西時,夏晴坐了起來看着鐘鈞陽高大的身影問,她試圖改變點什麽。

“不能,這是命令,必須服從。你在家裏等我,暫時忍忍,我這次回去會給你辦理随軍手續的,我會盡快回來帶你走的。”鐘鈞陽聽到夏晴的話轉身到了夏晴跟前看着夏晴說。

這是不舍得他走嗎?真的這麽喜歡他嗎?

夏晴的頭發有些亂,眉眼還帶着昨天哭泣過的紅,眼睛水汪汪的,這樣看着他,讓他又想起前一天晚上的情形,雖然不完整,卻也讓他難忘。

“命令必須服從嗎?有危險也要服從?”夏晴問。

夏晴對随軍沒什麽概念,鐘鈞陽都要沒命了,怎麽可能再随軍。

“是的,就算明知是死也要服從。”鐘鈞陽說道,聲音堅毅,說完不再看夏晴,他怕再看她舍不得走了。

很快鐘鈞陽就收拾好了東西。

“我要趕火車,必須要盡快去,你不用跟着起來。”鐘鈞陽對夏晴說了句,推門出去,外面鐘母黃珍淑和鐘家其餘人也都起來了。

之前夏晴從未有過鐘鈞陽身份的感覺,到現在她才感覺到。

他就算是明知是去赴死也要去的。

夏晴心裏莫名的哽住,這種時候她也睡不着了,她穿了衣服出去時,鐘鈞陽已經跟鐘家其餘人說過了告別的話。

黃珍淑正在抹眼淚,壓着情緒,鐘悅悅抽搭着哭泣,氣氛有些凝重。

“你一切小心。”夏晴張了張嘴說。

鐘鈞陽點了點頭沒多說話,背着包轉身走了。

他人高腿長,走的快,沒一會兒就不見影子了。

太陽還沒升起,周圍冷空氣刺的夏晴臉頰疼。

他只是一個炮灰角色,注定會領飯盒的角色,就像是電視劇中的一樣,夏晴心裏想着,那種被哽住的感覺稍微消減了一點。

“我二哥都走了,你今天要上工了吧?”不知道多久,鐘悅悅的聲音響了起來。

“嗯。我收拾下去。”夏晴點點頭說。

或許因為知道鐘鈞陽這一走會死的關系,夏晴感覺鐘家人也有些可憐,看着他們時,沒有最初那麽陌生了。

夏晴在鐘鈞陽回來後就沒上過工,鐘悅悅沒想到夏晴這麽乖順真的要去上工了,眼看着她進屋然後出來時已經收拾好了,拿了家裏的一把鐵鍬,這是她在水壩工地幹活的工具。

春寒料峭,天氣冷的刺骨,夏晴忍着冷去工地,鐘家人也一起,在路上叫了鄭巧雲一起,兩個姑娘叽叽喳喳的說話,鄭巧雲暗暗看夏晴,眼神裏帶着憤憤,夏晴置身事外。

工地那邊是附近幾個村落一起在修建的水壩。

前一年大旱,糧食減産不少,這一年冬天農閑開始,大隊裏組織修建水壩,附近幾個村子裏的人都來了,是算工分的。

還沒到春種,大家吃不上飯,還要天天幹活,一個個面黃肌瘦懶洋洋的,上工也是磨洋工混日子,只有幾個積極分子幹勁兒十足。

夏晴抱着認真幹活的心态的,只是一鐵鍬鏟下去,土上面只有一條淺淺的痕跡,還真是丢人。

原主吃不了苦偷懶,夏晴是從來沒吃過苦,別說幹活了,重東西都沒搬過,拿着大鐵鍬幹活的事兒更是沒幹過。

鏟了幾鏟子,夏晴手疼,一看手心,磨紅了,幾個地方起皮,冷空氣一激,疼得很。

夏晴汗,她現在特別理解原主偷懶的心情,這種活兒她真的不想幹。

人有分工,不用每個人都要來幹體力活吧?

現在這個時代擺地攤做生意都犯法,沒工作,作為一個農民,只有上工拿工分一條路可以養活自己。

想要盡快改變命運,最好就是趕上第一批高考,盡早去上大學!

可是那得等到一九七七年冬才行,還要一年多,在這期間,她得給自己找個輕松的活幹,不然就這樣肯定受不了的。

據她所知,女主蔣梅竹是小學的代理教師,她有文化,那是大家都知道的,還有一個知青做了赤腳醫生,開了小診所,他們都是不用上工的,而且有滿工分可以拿,還有額外補貼。

夏晴這樣的,幹滿了活一天才記四個工分,一個工分約莫是六七分錢,也就是說她累死累活一天也只有兩毛多錢。

夏晴的大學專業是電子商務,在現在完全沒什麽實用的,做美食主播是會做飯的,現在這地方吃都吃不飽,也沒地方讓她做飯。

“夏晴,你看看你幹個活,磨洋工都沒你這麽磨的!”夏晴心不在焉的鏟着土,一個聲音傳來,夏晴擡眼看去,是鐘悅悅,她正提了一籃子土往前走。

“能不能別針對我?好好說話,我幫你打聽齊大民的事,說不定還能促成你的好事。”夏晴慢慢說道,鐘悅悅頓住臉漲紅,迅速離開,她還沒拉下臉來。

夏晴笑了笑,繼續想自己的事,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朝着夏晴走過來。

“夏晴同志?”那婦女叫夏晴,夏晴看去,這個人她記憶裏有,是壩塬村所在大隊的婦女主任秦荷花。

“秦主任,你找我有事?”夏晴問。

“咱們隊裏有個事兒,要寫标語辦黑板報,你能行嗎?會寫字是吧?”秦荷花問。

“我會寫!”夏晴心裏一喜忙說道,沒想到這樣的好事能輪到她。

她當然會寫字,字還算好看,小時候參加過少年宮的書法比賽還得過獎。

夏晴好學在認字的事兒,已經傳達給了鐘家人,之前也去知青點虛心求教過,而且夏大哥是認字會寫字的,沒有請教過蔣梅竹的可以推脫是大哥教的,也可以說是自學的。

“那你跟我去試試看。”秦荷花說。

夏晴拿了鐵鍬跟秦荷花去大隊那邊。

“夏晴同志,不瞞你說,是你家那口子臨走是去了大隊那邊叫了我的。說你會寫字,字寫的好,還會算數,能在大隊幫的上忙。你家那口子,大隊怎麽說也得給個面子,這可是頭一次讓人辦事。你可真有福氣。”路上時,秦荷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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