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歸來
因着草房子如今被折騰得無法住人, 六皇子便勸六月到北郊山中莊子小住。
六月想着和家人住的近些, 便想回到原來大莊子去住就好。經過這一段時日, 那裏早就打掃幹淨, 住人毫無問題。她可不怕什麽陰魂之說,何況那些人生前作孽多端,死得其所,又不是冤死鬼, 哪裏還能出來作祟。
六皇子也知六月是想和家人團聚, 便提議一起前去住一段時日,畢竟也就這段日子還能輕松一二。
只六月父母覺得能有幸來此居住,就已經是六皇子厚待, 哪裏還能跟着到處吃喝玩樂。便借着六月兄長和弟弟讀書之事避了過去。
他們知道, 自己女兒能有如今日子就很不容易,他們幫不到一二便罷了, 哪裏能舔着臉皮添麻煩。看六皇子那熱乎勁兒,六月娘到紅螺寺跪着三十三尊菩薩求了個遍,只盼女兒能早日懷上外孫, 在皇家站住腳跟,日後有個依仗。
這二人在那北郊玩得流連忘返, 哪裏還記得自己身份。尤其是六皇子,要不是每日有門客來他這裏彙報工作, 他都快忘了自己還是有大事要幹志人。可見,美人裙下無日月這古話說得多有道理。
六月看他拿着一封信,眉頭一直未松開, 也不知是在想着什麽。六皇子忙于公務之時,六月從不敢打擾。
今日也是,直到六皇子想出個頭緒,這才發現小美人兒上手托腮靜靜望着屋外發呆。
“看什麽這樣入神?”六皇子從後面抱住她,将她攬在懷裏問道。
六月擡起頭來,用青絲撩着他的下巴,“看殿下發愁,不敢打擾,無聊才看着玩的。”
六皇子一笑,将她轉身面對面抱着,“哪裏是發愁,就是想着外祖和老三他們快回來而已。打了一個大勝仗,戰績不錯。估計,老三又要上蹿下跳一陣子了。”
如今六皇子有什麽事情都愛和六月唠叨一下,并不嫌棄她是一無知女子,只當家常一樣閑聊。
六月心裏也是一沉,這三皇子早就不是善茬,如今回來還不定怎樣。但她心裏這樣想,卻還是安慰道:“殿下也不用太過擔心,那人人品敗壞到一定地步,以後也未必好過。”
六皇子聽她這句簡簡單單像負氣撒嬌一般的安慰,倒是比聽一衆門客們頭頭是道的分析要來的舒坦。“還是我家媳婦兒好,不過,就說那麽一兩句好話不夠,還要給點實實在在好處才行。”
六月一看他那賴皮臉,便知這人定無什麽好事要做,便裝作聽不懂,“好,妾這就去給殿下做幾個小菜嘗嘗。”說完便想往外走,躲開這一色魔襲擊。
六皇子哪裏肯放她走,“好啊,不用多做,洗洗幹淨,就做一道蜜汁拌雜草,躺下來讓我舔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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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便不顧六月掙紮,将她放在榻上,親自來做一番。六月罵道:“青天白日又做什麽荒唐事,你不還說先洗洗幹淨,就這樣也不嫌棄髒。”
六皇子仔細将那柔嫩桃子深處看了幾眼,笑嘻嘻道:“我不嫌棄,不過這雜草是多了一些,讓我親自來為你除草可好。就用我那剃刀,将這雜草弄個幹幹淨淨,只留一片白嫩嫩之地,吃起來才更有滋味。”
這厮不知又是從哪本密冊裏學來的花樣,六月踢了他一腳,“要剃雜草就剃你的好了,弄起來有時候都能将我那裏給紮得疼。”
六皇子竟然很是向往,想着沒有雜草緩沖,只有嫩生生肉兒相撞,那滋味定然十分美妙。
六月拿着平日裏六皇子用來修鬓角胡須的剃刀,瞪着杏眼惡狠狠道:“殿下待會兒可要老實一些,不然妾一緊張一晃手,就讓你下輩子做那無根之人。”
六皇子哈哈大笑,“我倒是不怕,就怕你夜裏會憋死。”六月恨不能當真一刀子下去閹了這厮。
只可惜,這人毫無害怕的自覺,竟然還豎起來挑釁一二,往上一動一動,很是藐視六月。
六月自然是不敢當真閹了此人,便将身子坐了上去,加緊上下動了三下便快速撤離。讓他嚣張,就不讓他吃飽,憋死拉倒。
六皇子本來還想着小女人兒竟能如此主動,心裏正美得不要,沒想到竟然被她抽緊幾下便跑,當真如一片真心好好做上一場,卻被人當場給抛棄一樣。
他哪裏是難受就憋着之人,麻利起身将六月捉過,摁下便好一通抽打,上下左右直搗得六月低低哭泣求饒才好。
等六皇子雄風大振一番,将六月無情鎮壓在身下出了一口惡氣,這才吐出一口氣,徹底軟了下來。
六月狠狠瞪了他一眼,“無賴。”
六皇子爬上來緊緊抱着,“就愛對你無賴。”
當然,最後二人都成了白生生沒毛小桃子,滾了好一番才算各自痛快。
二人在山裏住了近一月,游玩為主,打滾交戰為輔,過得很是逍遙快樂。
直到六皇子收到皇上口谕,再不回來就不用回了,這才乖乖帶着六月回到皇宮。
皇上見自己兒子眉眼都帶着笑意,氣得罵道:“朕這裏差點累死,你倒好,養得容光煥發精神抖擻,哪裏還記得為父分憂這事。”
六皇子趕緊上前給皇上端茶賠罪,“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兒子這不是難得有機會陪媳婦兒出去游玩,一不留神就忘了日子嘛。這天下有您坐陣,還有三哥在前線分憂,哪裏就用到兒子。父皇,你消消氣,咱們商量個事情可好?”
隆正帝想着前線傳來密報,老三可是日日和武将們談天說地,還幾次跟定國公遞話,想娶了他家那位三小姐。這個老三,西昌候得勢便想給人當上門女婿,現在又恨不能巴上定國公,這鑽營勁也夠看的。
再看看眼前老六這個愣頭青,竟然把安家小姐往外推,當真是不知道借助勢力。就這樣,哪裏是老三的對手。他這當父皇的,也真是夠操心的。兒子要麽精得過頭,要麽傻得可以,就不能給來個正常點的。
皇上撇了六皇子一眼,“說吧,有什麽正經事?”
六皇子蹲下給皇上捶着腿,殷勤道:“嘿嘿,父皇估計已經猜到了,就還是兒子那側妃扶正之事。”
他還沒說完,隆正帝就打開了他的手,“就知道你沒那麽孝順,平日裏朕可從沒喝上你端的茶,還捶腿,想捶死朕才是。你母妃就你一個兒子,你怎麽就不想着為她想想,整日裏和一宮女出身的女人混在一處可對的起你母妃的心意。”
六皇子也很是生氣,他這父皇宮裏不定多少女人是宮女出身,甚至還有歌姬舞姬出身的,怎麽就不嫌棄低賤了。還有那心肝寶貝淑妃,不過就是一個二嫁的寡婦,還和那新安國公有不可說的故事,他怎麽就不嫌棄了,還被捧為貴妃。
他家六月,可是清白人家出身的清白好女兒,還被皇上嫌棄,當真讓他氣憤。
上次廢後之事,最後皇後雖未被廢,卻被關在冷宮附近的臨水閣,無召不得出入。淑妃成為許貴妃,麗妃成為德妃,而其他被害妃嫔也各有升遷或上次。
按理貴妃乃四妃之首,已有文貴妃情況下不好再多封。但後宮是皇上的後宮,他堅持便沒人當真反對。為此,後宮便成為文貴妃、許貴妃、德妃、賢妃四妃主持宮務。
因賢妃自來在衆人面前當一透明賢惠人,真正主理宮務的也就那三人。只許貴妃一向嬌滴滴柔弱形象,從不與文貴妃正面抗衡,在宮人眼裏,這後宮便成了文貴妃和德妃二人戰場。
德妃,也就是麗妃,當年被廢,皇後出了大力,但她也知文貴妃和賢妃背地裏沒少動手腳。是以向來和她們不合。且她也不傻,這兩位背後都是三皇子,她和她們一條心,最多也不過是被拿來當做墊背,好處卻未必撈着一點。是以,德妃還是堅定與她們對抗下去,說不定就殺出一條生路。
後宮妃子都不傻,就皇上那破敗的身子,連金玉其外如今都做不到。這時候,若是不為自己的以後打算,萬一哪天皇上就去了,哭都沒地方哭去。
先不提後宮如何烏煙瘴氣,只說六皇子再次發揮厚臉皮功力,誓要為六月掙下正妃臉面。
其實,在他內心也想過,只要不娶正妃,日後要是能登上那位子,再将六月扶正也不是不可以,但那畢竟不夠完美。
六皇子在皇上這裏碰了壁,還不好回去和六月唠叨,怕傷了她的心。出身無法選擇,為何還要讓她知道這些。作為有些大男子氣概的他,認為這都該是男人為女人做的,她只要享受就好。
但小唐實在受夠了六皇子的唠叨,他深覺殿下這思路不對。人家都是沒做什麽都會吹破牛皮哄女人開心,他這可好,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卻還這樣忍着不說,當真是個缺心眼的貨。
于是,作為很有紅娘覺悟的小唐便趁着六皇子不在,時不時和明側妃念叨一下主子如何在皇上面前或苦苦哀求,或不要臉耍賴,還拒絕了多次皇上提議的正妃人選。總之把六皇子對側妃的一片真心描繪得簡直天上有地下無,感動得六月越發對六皇子好。
六皇子哪裏知道是小唐的功勞,只在六月犒勞下越發賣力游說。夜裏要勞身勞力滋潤媳婦,白天要軟磨硬泡父皇,六皇子竟然熬瘦了好幾斤。
隆正帝看兒子那不放棄勁頭,都不知該怎麽說才好。他便到許貴妃這裏吐一吐苦水,“這老六也是個傻的,朕還不是為了他好。整日裏纏着朕将那宮女扶為正妃,當真是不可理喻。”
許貴妃含笑聽皇上說了一通,才勸道:“兒孫自有兒孫福,皇上也是愛操心的命。您不就是怕小六岳家不強,将來受欺負。其實,妾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皇上喂她吃了一顆蜜汁櫻桃方才笑道:“這裏只有你我,有什麽當講不當講的。”
許貴妃笑着開口,“妾乃一介女流,見識短淺,怕說出來您笑話。其實,對于小六,扶正那個叫六月的未必就是壞事。”
她媚眼兒瞟了一眼皇上繼續道:“男女情愛,哪裏講究什麽身份,不過是情到深處不可控制罷了,皇上何必棒打鴛鴦。再說那小六,有您在,還怕別人欺負了去?将來他的前程,由您來定,而不是他岳家之類,是也不是?若萬一是三皇子有了大出息,小六娶了六月,日子也能更好過一些,不是嗎?”
許貴妃也是知道了三皇子得勝歸來,看文貴妃那張整體恨不能下巴長到腦門的樣子就知道,如今那一派多有得勢,嘴角難看。可她也知三皇子德行,更知文貴妃和賢妃做派。若是讓這夥子人得了勢,有她的好處才怪。
皇上想着三皇子登基的場面,心情就不是十分好受。早忘了問話的最初目的只是為着六皇子側妃一事而已。
這段日子,好些朝臣都在他耳邊誇贊三皇子多英明多勇猛多得人心,他一時還不覺得。但見後宮都做好了三皇子登基準備,他這才驚醒過來。
等定國公和三皇子回到京城那一日,本來以為定會有百官出迎、百姓夾道等歡慶場面。沒想到,皇上卻下令,讓士兵駐紮京郊大營,只讓将領速速入宮,并無任何盛大場景。
作者有話要說: 刷微博才知又快高考了,有參加考試的妹子加油!考出炒雞好成績!!!
別看我只會寫小白文,當年我也是高柴生,考上重點大學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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