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她心頭發虛,嘴上倔強,“沒有,你快點吹。”

這一句更是落有話柄,加深意味,她也懶得再管,一把頭發都交給他,心不在焉摸出手機玩。

黑色屏幕上倒映着他不算清晰但依稀能辨認出的淡笑。

準确地說,是壞笑。

她轉過頭,惱火:“你!”

司從斂起笑意,氣定神閑,“我怎麽?”

只準她臉紅,不準人笑嗎。

還笑——她惱,又覺怨不得他,分明是她想歪了。

朝樂漫不經心地放下手機,後面的頭發經過熱風逐漸幹燥。她身子傾靠在牆上,阖眸養神,像只被人揉軟的貓咪,懶洋洋得任人宰割。

司從放下吹風機,低叫一聲她的名字,沒回應,再瞧那張昏昏欲睡的小臉,不知是被人伺候得太舒服還是被疲倦占據,面色酡紅。

察覺到腰身被一只粗糙的手環住,朝樂睜眼,睫毛掃過他的鼻梁,懵懵懂懂望着他,小眼神無辜,撩人不自知,唇瓣被覆上炙熱的溫度,她方才擡手,反而顯得半推半就,欲拒還迎。

低喃聲不自覺溢出,更加刺激到男人感官,喉嚨幹澀地滾動兩圈,燥熱感由下而上,手指不由得試探出去,一點點地撥弄。

“別……這樣。”她急道。

他反而慢條斯理,“哪樣?”

隔着衣衫,後背所貼的牆壁冰涼,前方又如火一般炙熱,仿佛置身兩重天,大腦受不住控制,有期待,更多的是害怕,“司從——”

一出聲,更沒士氣,軟綿綿跟貓叫似的,反而慫恿對方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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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之中,她咬上他的肩膀,“我來大姨媽了!”

他停下動作,手指進退兩難,腕被她強行攥住,迫使惡爪從底褲中拿出。

到底來沒來姨媽,不為人知,但她臉上寫滿抗拒,那只有兩個選擇,要麽停手,要麽撕破臉進去。

身前的重物猛地離開,放出大片的燈光,朝樂被刺得目光游離,不知所措地站着,聽見洗手間的水聲。他抽離得很快。

她心底是愧疚的,從未和家人以外的男人接近,上學時男孩子給她寫的情書都被朝陽折成當手紙用了,誰要是對她有半點想法,還沒有點苗頭就被朝陽掐死。

這三年來,她同他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并沒有太過分的舉動,導致他突然靠近,讓她毫無心理準比。

朝樂抱膝坐在床上,等司從出來,還沒想好怎麽說辭,他已經滅了燈。

這是兩人結婚以來頭一回氣氛這麽冷。

“那個,我,還沒做好準備。”她說。

他像是沒聽見,嗓音沙啞暗沉:“如果我同意離婚,你打算怎麽做?”

問得直白些,就是想知道她會不會和朝陽在一起。

朝樂搖頭,“你不要多想,我提離婚,和他沒關系,是為我們好。”

朝陽一回國,她就提離婚,擺明要過河拆橋,再續舊情,可她知道,那不可能。

“我從沒想過和他在一起,不管結婚前還是結婚後,我離婚,是因為朝陽學業已成,也不想再麻煩你。至于那些他之前的學費,我會慢慢還你的。”

“五六十萬,你是打算還一輩子嗎?”

“頂多十年。”

“利息還沒算上。”

到底是商人,不肯讓她三分。

朝樂眉目一皺,“利息多少?七個點?”

他不說話。

朝樂摸出手機,查了下各個銀行的利率,皺眉更深,“這算是高利貸了吧,你那裏放貸這麽貴的嗎?”

還是沒動靜。

她想算清楚,免得不清不白,倒貼人情,便推他胳膊,“司從?到底是多少,我計算器都打開了,你說個數字。”

依然不吭聲。

氣得不理她了嗎。

朝樂悶悶地想,嘆了口氣,湊過去哄道:“好歹夫妻一場,親你一下,給我便宜點的利息。”

一直背對着她的男人突然坐起來,毫無預兆地翻身将她壓住,夜色中,面色陰沉,語調帶着很重的戾氣,“別吵,別離婚,你要是再說一句,現在就辦了你。”

“……”

朝樂被吓得不輕,動都不敢動,等人慢慢從身上下去後,忍不住把自己縮成一團側躺睡,瑟瑟發抖,嘀咕聲都是埋在心裏的:那麽兇幹嘛!

早上她起得格外早,司從還在睡,朝樂緩了口氣,小心翼翼地走出門,去買早飯。

不管怎樣,先盡好妻子的義務吧。

在一家特色早餐店排了好久的隊,輪到她的時候發現零錢沒帶,這家店老板又是老人,不用手機支付,一時間窘得不行。

一張鈔票落入眼前,男聲晴朗淡漠:“一起。”

朝樂擡頭,當事人沒看她,拎着早餐袋,走在前方。

她跟過去,不知不覺保持兩人之間一定的距離,“你怎麽起得這麽早。”

朝陽頭也沒回,“知道你沒帶錢。”

這顯然是笑話。朝樂不難猜出他應該是聽到動靜,跟上了她。

不聲不吭地走了一段路。

朝陽突然問:“你究竟在想什麽,不接受我的要求,又在我眼前晃。”

“什麽要求?”

“來這裏之前給你寫了張字條。”

“字條?”朝樂驚道,“我沒收到啊,你放哪裏了?寫了什麽?”

她這樣子不像是裝,朝陽定睛幾秒,眉間籠罩出一片陰霾,猛地想明白了。

為什麽他會來雲南。

為什麽他登機前,一直沒有和她單獨說話的機會。

就連放在她包裏的字條,也被小人擄走。

顯然,有人刻意為之。

就連現在,也是他小心翼翼跟來才偷得短暫的時光,不然也許一輩子蒙在鼓裏。

看着朝樂無知又疑惑的神情,朝陽沒繼續說,輕描淡寫,“也沒什麽內容。”

暗地裏去卻咬碎一口牙,心不由得發狠,拳頭握緊,誓要與某人拼命。

朝樂不知他內心波濤洶湧,恨意油然而生。他不說話,安安靜靜,看着仍是不知事,任性卻無害的少年。

登機後,朝樂對字條的事心存疑惑,随口問旁邊的男人:“你有沒有看見我包裏的一張字條?”

司從似乎沒睡好覺,微微眯眼,“沒看見。”

“那可能被肉團叼走了。”

朝樂之前會在包裏放貓零食,導致肉團時不時惦記,經常從包裏叼東西,這樣想,也很合理。

可惜,字條上的內容,她不得而知。

至于心知肚明的某人,繼續阖眸,補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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