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煙霧散了,男人俊俏的臉清晰而生動,桃花眼深沉如墨,底下是濃郁到一點即燃的情和欲。
林欣抿唇,眼神帶了些無措,鬓角的碎發被汗水染濕,粘在頰邊,更添了幾分嬌憨的風情。
男人低頭,埋在她柔白的頸間,吻間啞着聲呢喃。
“寶貝,抱我。”
她一下被點醒,手攀上他肩膀,太過用力,在他肩窩抓出幾道紅印。
窗外,夜色酣然,明月深深埋進綿柔的雲中,流連忘返。
翌日。
晨曦淺淺,鑽過窗簾縫隙,星星點點灑進屋。
林欣被光線晃得難受,皺着眉,迷迷糊糊揉開眼。
床邊,男人神采奕奕,對着鏡子長身而立,衣服剛穿一半,勻稱漂亮的指尖纏繞着衣襟,精致的腕骨在袖口若隐若現。
林欣攥了攥被單,身體泛了層熱。
她知道那雙手有多勾人,靈巧而有力,能把她揉得千回百轉。
不緊不慢系上最後一顆扣子,男人偏頭,嘴角揚起弧度,好看的眉眼也浮了層淡淡的笑,“脫了讓你再看會?”
林欣虛虛地挪開視線,把耳畔碎發別到燥熱的耳後,腦中灌的全是昨晚的燈光迷蒙的畫面。
陸淵喉結動了動,清眸融進細碎的陽光,光彩流轉。
小姑娘剛醒,姿态缱绻,一抹嬌俏的緋色從臉頰暈開,滿是初識風情的妩媚。
陸淵彎腰把人撈進懷裏,阖眼,呼吸掃過她鼻尖,吻順勢落下去。
氣氛陡然升溫。
空氣漾着他淡淡的香,蠻好聞的,稍不留神,就會被蠱惑進去。
林欣理智尚存,躲開人,裹着被子蜷成一團,像只受驚的小貓,掌心死死擋在他胸口,極其排斥事後親昵。
陸淵眉梢一挑,雙臂收緊,把人往懷裏攏了攏,“滿足了就想跑?”
“那,謝謝陸總了。”小姑娘垂下眼睫,語氣疏淡,聲線攪進了微促的呼吸,緊張感依稀可辨。
啧,這怄氣的模樣,不滿意啊。
陸淵低頭吻她小巧的鼻尖,眸底鋪了層輕佻的笑,手落在她腰間,懲罰地揉了揉,“這麽難伺候?嗯?”
林欣猛地別開臉,輕輕拭了拭鼻尖,伸手夠地上狼藉的衣服,“我該走了。”
她的小動作,落到男人眼裏,驟然挑起了腥風血雨。男人溫熱軟潤的唇,穩狠準,不由分說堵上她水紅的唇。
男人緊緊圈着她,幾乎要把她揉碎在懷裏。
半晌,呼吸得以松了松,她微微氣喘,“放開我,沒勁。”
昨晚……她是喜歡的,但現在算什麽呢,又不是男女朋友。和異性太親昵這個事本身,讓她很恐慌。
陸淵眸色緊了緊。
“嗯?”
林欣深呼吸順了順氣,嬌嬌地擡了擡眼簾,指尖順着他衣襟緩緩向上,勾着他衣領把人拉近,咬字清晰,“我說,沒勁。”
陸淵身形一滞,嗓子眼好像失了火,一時分不清是被撩的,還是被氣的。
林欣跳到地毯上,長發一甩,打發陌生人般彎了彎唇角,“陸總,我跟同事打賭,三個月內睡到你。”
她故意頓了頓,眉眼彎彎,驕縱地看着人,“提前贏了,沒勁得很,再也不見。”
陸淵黑臉。
林欣歪頭,潇灑一笑,俏臉燦若三月桃花,抱着衣服款款離開。
匆匆回到自己的小公寓。
洗手間霧氣氤氲,林欣站在鏡前,肌膚上密密麻麻的紅痕,暗昧又招搖,後知後覺的痛楚漸漸彌漫開。
昨夜,他幾乎沒停息。
身上似乎還有他的溫度,像小火苗穿梭在她身子裏,熱情得能将她熔化。
林欣拍拍臉,強烈的不安再次湧上心頭。
那種不安,不是源于瘋狂的放縱,而是放縱之後,自己對他的隐隐的依戀。
生理需求她看得開,但情和愛只能讓人絕望。她決不能讓一個男人走進她的生活,融進她的喜怒哀樂中。
絕不。
她走進淋浴間,把溫度調低,微微仰臉,讓雨霧從頭澆到腳,恨不得将他的痕跡沖刷個一幹二淨。
霞海路的酒吧,光影迷蒙,煙霧袅袅。
季之謙恹恹垂着眼簾,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随即敲敲桌子,“倒酒。”
扭頭,他瞟了瞟身旁人,勾唇揶揄,“大白天,發什麽瘋,被哪個小姑娘傷了?”
陸淵慵懶地倚在沙發上,一支煙燃了大半,他彈了彈煙灰,又送回唇瓣。
水晶煙灰缸裏,煙蒂鋪得滿滿當當。
一句調侃,沒料到對方默許,季子謙差點驚掉下巴,“真的?”
“真你妹。”陸淵眉峰微擡,眼神淩厲。
季子謙笑笑,小虎牙閃閃發光,品了品酒香,從頭到腳打量他一遍,陰陽怪氣,“也是,金光閃閃大金.主,能抵制你誘惑的女人……”
季子謙話音未落,某人嗓音幽幽,兀自開口。
“沒傷到,只是被人睡完就扔。”
“我去。”季之謙噴酒,星星眼崇拜臉,“那個小姑娘?然後呢?你打算怎麽辦?”
有生之年系列了。
陸淵吸了口煙,俊顏浸潤在氤氲中,眉宇間的張狂和清冷乍隐乍現。
“先騙到手,玩膩之後,再甩了她。”
季子謙翻了個白眼:呵呵。
休息一天,林欣重新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沁香順利簽下張嘉瑜當代言人,宣傳工作陸陸續續開動,而沁香和SR的對接工作也開始慢慢展開,一時間,她忙得不可開交,那晚瘋狂的記憶,慢慢淡了幾分。
中午,她和蘇雯在底樓咖啡廳随意對付午飯。一如既往,她們挑了緊挨落地窗卡座,自成一角,很安靜,适合低聲交談。
“欣欣。”
有人喊她,女人聲,溫柔似水。
林欣差點咬了舌頭。
秦慕青一身靛青色香奈兒高定連衣裙,脖子上是米白絲巾,雍容而時髦,皮膚保養得細致白皙,四十多了,看起來跟三十差不多。
養尊處優,典型的貴婦範。
“我吃飽了,阿姨,你坐。”蘇雯敷衍一笑,沖林欣使了個同情你的眼色,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識趣離去。
秦慕青理了理衣裙,優雅落座,主動示好,“奶奶怎麽樣?”
林欣面容冷冷,捏着叉子,憤然地戳了戳盤子中的水煮蛋,“托你的功勞,不太好。”
秦慕青動了動唇,欲言又止。
因為有人到林家看房,老太太差點走失,從那之後,林欣便拉黑了她。電話短信,通通聯系不上。
空氣凝了凝,像被霜打過。
林欣擡眼,百無聊賴望了望窗外。
似乎要下雨,天色陰陰郁郁的,深沉一襯,把窗子成了淡淡的鏡子,一抹高挑挺拔的身影正好映進來,清爽而耐看。
回頭一看,她征了征。
陸淵正和服務生交談,簡白襯衫,筆直西褲,舉手投足間透着俊朗的精英風。
服務生是個年輕小姑娘,聽完他講,木木然摸了摸鼻子,滿臉通紅,話都不利索。
他倒不惱,唇角牽起一絲淡笑,疏離而得體,重新點了一遍餐。
林欣暗暗哼了一聲。
公衆場合,他永遠都是風度翩翩,骨子裏的壞,被藏得滴水不漏。
男人偏頭,眉梢微挑,桃花眼化開一層淡笑,玩味十足。
林欣慌忙閃開視線,靜如湖水的心,剎那漣漪陣陣。
秦慕青警惕皺眉,“你們認識?”
“廢話,他是沁香老板,連清潔阿姨都認識好不好。”林欣呵了一聲,故意歪解她意思,習慣性對她冷言冷語。
秦慕青突然抓住她的手,斂眸凝神,語氣冷肅。
“你離他遠點。”
作者有話要說:
林欣:不是要甩了我嗎?臉疼不疼?
陸淵:臉随你打,只要你把tui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