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她是我的娘子

一聲清朗的男聲打破了僵局。

“孟将軍，別來無恙。”

簾子被掀開，信步走來一個模樣俊朗的男人。

似笑非笑的鳳眼。高挺的鼻梁，無論哪一方面。都是少女們趨之若鹜的如意兒郎。

“君之。”

看見來人，顧玲珑的眉眼軟化了幾分。

這樣的變化，讓孟青巒垂在兩側的雙手猛然攥成拳，微微發抖。

宋君之走到顧玲珑身邊，一只手按下她的劍。然後極為親昵的摟住了她的腰肢。将她帶入自己懷中：“不知孟将軍夜闖我營帳。有何貴幹？”

孟青巒沒有回答。

他的視線不過落在宋君之身上瞬息。便又轉到顧玲珑身上。那摟住她腰肢的手，看起來刺眼的恨不得一刀砍下去。

宋君之挑了挑眉，“看孟将軍的樣子，該不會是來找我家娘子的吧？”

“娘子？”孟青巒周身一晃，猛地上前一步，“你再說一遍！”

“我說。她是我的娘子。”宋君之勾了勾唇。側頭在顧玲珑臉頰上落下一吻，然後滿足的舔了舔嘴唇，看着孟青巒鐵青的臉色。“孟将軍還有何疑問？莫不是……也看上我家娘子了？”

他的神色驟然凜冽起來：“若是如此，那本将就只能讓人将孟将軍抓起來。免得驚擾了她。珑兒是我最愛的人，為了她。什麽事我都做得出來！”

娘子，她竟是嫁人了？

孟青巒定定的看着顧玲珑，她一直垂眸倚在宋君之懷中，沒有說話，似是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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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恩愛的模樣，刺痛了他的眼睛。

那一刻，孟青巒覺得自己仿佛成了一個笑話。

他竟是低低笑出聲：“難怪，難怪你活着，卻是兩年都不曾回來。”他驀然看向宋君之，眸色清冷，“原來是麻雀飛上枝頭變成了鳳凰！”

“你說什麽？”宋君之臉上笑意褪去，上前一步，卻被顧玲珑拉住了衣角。

她眉眼盈盈，除卻眸中再無一絲情意，無論衣着還是神态，竟是恍若當年：“孟将軍與其在這裏與我這個不相幹的人多費唇舌，倒不如回去問問你的公主，看她究竟背着你做了些什麽。”

孟青巒一怔，還未回味過話中之意，卻見顧玲珑已背過身去：“君之，我累了，陪我去休息吧。”

兩人相攜的背影，讓孟青巒的心像是被重物壓着，喘不上氣來。

他驀然攥緊拳頭，轉身，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身後傳來宋君之的聲音：“不必攔他，讓他走。”

他的背影，竟是帶着幾分蒼涼，顧玲珑并未真的去休息，而是站在原地看的出神，竟是沒聽見宋君之喊她。

“珑兒，你還好吧？”

顧玲珑的手一顫，劍滑落到地上，發出“啪”的聲響。

長發半掩住她的臉，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只聽到她沙啞低沉的聲音：“我很好。”

“你還沒有忘了他，對嗎？”疑問的話，卻是肯定的語氣。

顧玲珑沒有回答。

“既是如此，為何不向他解釋我們的關系，告訴她你留在這裏，是因為你是西夏流落的公主。”

“告訴他又有何用。”顧玲珑擡頭看他，瞳孔中無悲無喜，“我已經死過一回了。若不是你将我從死人堆中挖出，或許現在，我早已成為了一堆白骨。前塵往事，已與我無關了。”

她低頭輕輕撫摸着肚子，似乎裏面，還能感受到曾有過的心跳：“從我的孩子死去的那一天起，我的心也就死了。”

兩年，幾百個日日夜夜。

她至今午夜夢回，還能看見他站在高樓上，冷冰冰的朝着下面望去，而她全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睜大了眼睛，看着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那般殘忍絕情，就像是兩年前，他曾對待她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