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濮嘉年站在門外,一身襯衣裁剪得體,恰到好處勾勒着他的腰身,西服随意搭在胳膊上,整個人散發着迷人的氣息。他走進來把西服往沙發上一放,瞥了眼餐桌,眉目微挑,“你還會做飯?”

葉溪想着這幾天吃了他不少白食,投桃報李,點點頭問他:“你要吃嗎?”

“可以。”

一頓飯吃得葉溪一肚子火,為了犒勞自己的胃,今天專門做了個辣的雙椒牛肉絲,卻沒有吃上一口,濮嘉年根本不準她動一下,把餐盤調到自己面前,“你剛好,還不能吃辛辣的,”夾了一筷子芥藍給她,“再吃兩天青菜,別複發了又說難受,我明天要出國,到時可沒人給你抹藥”。

“誰要你抹?”葉溪瞪了他一眼,一下下戳着米飯嘀咕着。

濮嘉年笑了一下,不跟她計較,夾起牛肉絲嘗了一口,“味道不錯。”

葉溪看着濮嘉年吃得津津有味,心裏氣憤不已,辛辛苦苦做的菜,全進了他的肚子。

飯後,也沒有指望他能主動幫着收拾碗筷,自己系上圍裙去廚房洗碗。

這房子是當年外公給母親的嫁妝,裝修已經有點陳舊了,可位置極好,離A大也近,所以回國後葉溪都住在這邊,心裏暗忖要不聯系裝修公司重新裝修一下,洗碗機一定要安上,她最讨厭洗碗。在國外的公寓,洗碗機是廚房标配,到時候先搬到另一套房子住下。

一雙手從身後擁着她,啄着她嫩白的臉頰,滾燙的舌舔舐着她的耳垂,她感到全身發麻,在他懷裏無力地掙紮了下,濮嘉年打橫抱起她,兩人滾到了床上。

他迅速脫去彼此束縛的衣物,吻着她,手在她身上作亂,葉溪一剎那神志恢複,推着他壓在她身上的胸膛,呼吸急促又不安:“不行,家裏沒套。”

濮嘉年咬着她的耳朵喘息,“你生理期不是剛過嗎?這兩天是安全期。”

葉溪仰着頭,微啓着紅唇,“你怎麽懂那麽多?”

濮嘉年不想告訴她這些事男人本來就比女人更了解,何況他還專門去做了功課,現在箭在弦上,他選擇最直接的方式,吻上去堵住她的嘴,進入了她。

......

情、事過後,濮嘉年抱着葉溪,手一下下地撫着她光滑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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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男人床上床下兩個模樣,葉溪深以為然,曾經濮嘉年在她心中是少言寡語的高冷學霸,很難親近。兩人上床後,他不斷刷新她的認知,床上的熱烈,生活中的粘人,她覺得他是他,又不是他,心裏不由一陣煩亂。

自己對他到底是什麽感覺?

當年他轉發顧蓁說說,這根刺現在都深深地紮在心裏,拔不出,碰不得,一回想恥辱感就如海水滅頂一般地吞噬着她,撕心裂肺讓她痛到無法呼吸。

她是恨他的,恨他不相信她,恨他為了顧蓁那麽對她,将她的自尊踐踏碾壓,粉碎成泥,很多時候她不願意再見到他。

同學會那晚,她一時沖動,也許那不是沖動,他一直是她的夢,是她眼裏的光,是她整個少女時代心心念念的人,她不甘心這輩子再見不到他的面,碰不到他的人,自己默默地在世界某個角落陪着一個未知的陌生男人過完下半輩子!

過去的幾年她一直關注着他的消息,知道他和顧蓁分手,知道他去了最好的大學,也知道他畢業後進了馳騁......

她選擇回國,想見他又怕見到他,她腦海中閃過一句歌詞:“每一個人,碰見所愛的人,都心有餘悸。”

知道程穆是他表弟後的尴尬,相親被他譏諷的難過,可是他一主動,她就舍不得放開,是的,心有餘悸,可到底情難自已。

濮嘉年在她臉上吻了一下,“想什麽?”

她的呼吸噴灑在他脖頸處,眼神迷離,猶如暗夜裏的星子一般。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胸中悶悶的,不知道為什麽覺得有那麽多的眼淚和委屈想宣洩,“沒什麽。”

濮嘉年嘆了嘆氣,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下,将她摟着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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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嘉年這次去美國是與SLT集團簽署協議,将就SLT在中國主要城市的十多家高級酒店及服務式公寓項目展開酒店管理合作,這是濮嘉年入主馳騁後推進“輕資産”模式海外拓展的重要舉措。

SLT在全球的主要市場有很強的品牌知名度,在各大城市的酒店都有良好的選址,兩家公司達成合作,SLT能獲得巨額的現金流,馳騁也能極大提升自身的品牌,雙方都很重視。前期公司派程穆作為商務代表去了美國,這次協議簽署濮嘉年作為集團公司總經理必須親自前去。

與美方代表會面,簽署備忘錄,正式協議簽訂,無數的會議與宴會,濮嘉年忙得不可開交。等手上的工作終于暫告一段落,他意識到,他出國期間葉溪從來沒有主動給他打過一個電話,也沒有主動發過一條信息,

每次他發過去信息後,她回他往往是第二天,中國和美國有12個小時時差,但是他知道,橫亘在他們之間的問題不是時差,是她的不用心。

回中國的航班他沒有告訴她,自己回去稍微收拾一下就去了她家,發現屋子裏亂糟糟地正在裝修,他很詫異,她賣了房子?裝修工人對房主也是一問三不知,只知道這是公司安排的活。

他心裏湧起了一陣慌亂,給她撥去電話,通了,沒有人接,他再打幾次,到鈴聲完結還是沒人接聽。

他握着手機坐立不安,準備開車去她學校找她,她回過來了電話。

“你給我打電話了?”

“你房子怎麽回事?”他壓抑着心裏的怒氣。

“準備重新裝修一下。”

“怎麽沒有告訴我?”

“你又不在國內,我怎麽告訴你?”

濮嘉年深深吸了口氣,她總是有辦法讓他生氣,明明一個電話,一條信息,她都能随時告訴他一切事情,她卻把自己隔離起來,不讓他走進。

想了想,放緩了聲音,“什麽時候下班?我來接你吃飯。”

“你不累嗎?”

濮嘉年笑了,還知道關心他,故意嘆了口氣,“累啊,可是看不到你更累。”

葉溪應該是被他逗笑了,很輕快地告訴了他時間。

濮嘉年直接把葉溪帶回了家,兩人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見面,他一把将葉溪拉進懷裏,按着她的頭,驟然吻住她,在那軟濕的唇上舐咬着,舌頭靈巧的滑入溫熱的嘴裏,勾住她的舌,來回吮吸。

葉溪沉醉在久違的懷抱裏,鼻間充滿了他的氣息,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幹淨又清爽。

電話鈴聲猛地響起,她推了推他,是濮嘉年的手機。濮嘉年意猶未盡地放開她,看見來電顯示,下意識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進了書房。

葉溪很敏感,她想打電話的肯定是她認識的人,而且濮嘉年不願意讓她知道,除了顧蓁,還能有誰?心裏譏诮一聲,去了洗手間。

冷水撲在臉上,她擡頭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微腫的紅唇,水光漣漣,剛才的激情還映在眉梢,手腳卻一陣陣冰涼。

她不否認,濮嘉年對她仍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這段時間沉浸在他的懷中,她有時候已經不會想起當年的事,剛才的電話提醒了她,自己一旦再深陷下去,剝皮抽骨的痛她還要再經歷一次嗎?

洗手間傳來了敲門聲,她簡單地整理了下自己,對着鏡中的人笑笑,很好,竟然沒有流淚。她打開門,看着他,他去拉她的手,她立刻縮回,像要扯破那些不明不白的糾纏。

“我餓了,不是說帶我吃飯嗎?”笑靥如花地轉移話題。

“我給你做。”

她不可置信地擡頭看他,“你會做飯?”

“比你做的好吃多了。”他挑了挑眉。

“自戀。”葉溪冷哼一聲,撇過頭,避開他的注目。

濮嘉年做的西班牙海鮮意面,食材是下午他讓陳姐送來的。

葉溪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着他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燈光映射下,濮嘉年有了煙火氣息,很迷人。她想,如果一會兒他主動告訴她顧蓁打電話找他的事,她試着原諒他一次。

面做得确實非常好吃,海鮮的鮮香和爽口的意面和在一起,讓人驚豔的味道,不過今天她吃得很慢。

“不好吃?”濮嘉年皺着眉頭,疑惑地問。

“不是,我只是怕吃了海鮮會不會又過敏?”

“上次你是喝了酒,”濮嘉年勾唇一笑,傾身向前,食指抹過她嘴角的蘸料,嗓音低沉,“紅酒我家也有,你要不要來一點?別怕,不舒服了我可以再幫你抹藥。”

葉溪朝他抛了個大大的白眼。

飯後,葉溪把餐碟送到廚房,微微沖洗後放進洗碗機。濮嘉年的房子很大很漂亮,廚房是她喜歡的格調,各種智能家電一應俱全,也很新,看得出主人很少使用。

濮嘉年用咖啡機沖了兩杯咖啡,拉着她在沙發坐下,把玩着她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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