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葉溪還沒有把有男朋友的事告訴梁若潔,她猶豫的原因就是實在怕了小姨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勁頭,自己和濮嘉年剛确定戀愛關系,遠遠沒有到見家長那一步,濮嘉年家境優越,她不希望兩人感情裏摻雜其它的東西。

陳昭廷看向葉溪,“枝枝,還記得我嗎?”

葉溪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嗯,昭廷大哥,好多年沒有見了。”

陳昭廷長相俊朗,舉止有度,給長輩敬酒倒茶,偶爾為葉溪布菜,分寸拿捏得非常好,既不過分殷勤,也不失之熱情,言談間講起兩人小時候的趣事,葉溪和他都忍俊不禁。

陳興文夫婦與葉同和梁若潔聊得也很開心,時不時哄堂大笑,氣氛非常融洽。

飯後,葉同和提出送女兒回去,“枝枝,你現在住哪兒?爸爸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開了車。”葉溪直接拒絕了。

葉同和拗不過女兒,試着問道:“枝枝,有時間回家看看爸爸好嗎?爸爸很想你,家裏你的房間一直沒有動過,爸爸知道對不起你,但是你一個女孩子住外面.......”

葉溪打斷他,“你對不起的是我媽媽,你背叛了自己的妻子,還讓小三登堂入室,我不可能和傷害過我媽媽的人一起生活。想要我回家住也可以......”她頓了頓,“讓他們滾!”

想想又自嘲地笑了,“你現在有了兒子,肯定不舍得讓他們離開,所以不用提什麽讓我回去的話了,你也不用擔心我,我答應過媽媽要好好生活。至于他們,我媽媽在天上看着呢,看看破壞人家家庭的女人能有什麽好下場!”

說完,轉身就要走,葉同和一把拉住女兒,“枝枝,我知道你恨我,但是爸爸、爸爸是愛你的!”

葉溪譏诮道,“這些話說給您親生兒子聽吧。”

回到家裏,心情還是很不好,想着剛才的場景,心裏很難受。

父親從小對她疼愛有加,恨不得摘下天上的星星月亮,捧到她的面前。在她心裏,父親曾經是一顆參天大樹,可如今樹葉落盡,表皮剝落,那些疼愛過她的過往脈絡清晰,卻已是傷痕累累。

她以前有多愛父親現在就有多恨他,恨他對家庭的背叛,恨他讓母親的臉上失去笑容,恨他和其他女人生下孩子。母親臨終前讓她不要記恨父親,她做不到。

今天晚上她能看出父親臉上的憔悴與無奈,她知道那些話刺傷了他,可她控制不了自己。

Advertisement

靜靜地坐了會,去浴室洗了個熱水澡,仰着頭,任水流嘩嘩地沖着身子,心情慢慢平複了些。

出來後看見濮嘉年給她打過電話,她不想給他回,濮嘉年一定能聽出她的不對勁,她寧願自己一個人慢慢舔舐那些傷口,不想對別人提起,博取同情。

握着手機想了想,給他發去信息。

“有事說事,沒事發紅包。”

“在哪兒?”

“家裏。”

“心情不好?”

葉溪吓了一大跳,濮嘉年難道有讀心術?她不過是給他發了幾句信息,他怎麽能隔着屏幕看出她心情不好?

“沒有,就是有點累,我先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濮嘉年沒有回複。

今天心情确實不好,姨媽造訪前身體也覺得有隐隐的不适,躺在床上半天睡不着。

聽到門鈴響,葉溪不甘不願地爬起來,拉開門,一身西裝革履的濮嘉年站在她房間門口,神情有點疲憊,他把手裏的東西遞給她,“給你買的!”

葉溪打開,是芒果西米露,以前高中時她就很喜歡,後來為了控制糖分,很久不碰這些東西了。

嘗了一口,芒果的綿軟椰奶的清甜,從口到心整個人都舒暢多了,含糊不清問道:“濮嘉年,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這個?”

濮嘉年當然知道,小學渣每周星期天晚上回學校都要帶一份芒果西米露,還有各種小點心,自習課上偷偷吃,像只小倉鼠一樣,窸窸窣窣,他當時很鄙視地瞪她,她還一臉無辜拉着他的衣袖問他要不要嘗嘗?

葉溪吃了幾口就放下了勺子,兩手勾着濮嘉年的脖子緊緊抱住他,在他唇上印下一個蜻蜓點水的輕吻。

“濮嘉年,你怎麽過來了?”

“你今天怎麽了?”濮嘉年答非所問。

葉溪微微一怔,輕輕放開他,低着頭,“沒事。”

濮嘉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也許是嘴裏殘存的芒果香甜,也許是濮嘉年注視着她的深邃眼神,心裏那不想說的委屈,突然有了傾訴的欲望,“我今晚見到我爸爸了。”

濮嘉年從來沒有聽她談起過家庭。

葉溪看着身邊的男人,慢慢開口,“高三時,我撞見我爸爸和其他女人在一起,那個女人還懷孕了,我媽媽知道後,要和他離婚,他不同意。媽媽生病去世後,他就和那個小三住在了一起......”

她忍不住哽咽了一下,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濮嘉年拿起紙巾給她擦眼淚,安靜地聽她講訴。

“今天晚上我爸爸說他很想我,想讓我搬回家。可是,他不知道嗎?從他背叛我媽媽那一天開始,我就沒有家了……”

葉溪哭着撲倒在濮嘉年懷裏,濮嘉年輕輕抱住她。

葉溪擡起頭,眼眶泛紅,像一只受了傷的小兔子,“我爸爸和那個女人生了個兒子,他想着兒女雙全,我偏不如他的意,我改了名字,不再和他來往,我不想再見到他……”

濮嘉年抱着她坐在沙發上,看着懷裏的女孩,他斟酌了下話語,“你聽過一句話嗎?人人都是月亮,都有不讓人知道的陰暗面。我無法評價你父親的行為,你不願回去,不想再和你父親見面,但這樣你快樂嗎?”

葉溪搖搖頭,情緒很低落,“無所謂。我只要一想到我爸爸和那個女人,他們做了對不起我媽媽的事,我就好恨,我沒有辦法和他們在一個屋檐下生活。”

她的眼神黯淡下去,輕聲說道:“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自己不是他的女兒!”

濮嘉年把她的頭發攏在耳後,看她一臉愁容不展,擦去她臉頰還在滾落的淚珠,“人們無法選擇自己的家人,有些事注定改變不了,那就順從自己心意行事吧。”

葉溪圈着他的腰,臉在他懷裏蹭了蹭,笑道,“濮嘉年,我覺得今天你真好。”

濮嘉年偏頭看着她,“高興點了?換衣服跟我回景園住吧。”

葉溪不幹,“我都洗過澡準備睡覺了,不去,你自己回去吧。”

“我可是直接從公司過來的,你剛才又眼淚鼻涕抹我一身,總得陪我回家換身衣服吧。”

“看在你今晚給我送甜品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答應吧。”

濮嘉年湊近她的臉,“一會哭一會笑,脾氣這麽怪,不會是懷孕了吧?”

葉溪伸出手狠狠地掐他胳膊,聽他疼得呼吸都粗了,瞪着他恨恨說道:“叫你胡說八道,濮嘉年,我要是懷孕了,我殺了你。”

濮嘉年笑着緊了緊她的手,帶着她下樓。

外面下着雨,雨勢還不小,濮嘉年的車停在公共停車區,離單元樓還有一段距離,看了一眼地面的積水,濮嘉年彎下腰,偏頭朝葉溪說道:“上來!”

葉溪嘻嘻一笑,跳到了他背上,感受到他結實有力的身體。濮嘉年手長腳長,穩穩的托着她雙腿,朝着停車場走去。

葉溪一手撐着傘,一手緊緊摟着濮嘉年脖子,嘴唇靠近,伸出小舌頭,在他脖子後面舔了舔,明顯感覺到身下男人一僵。

濮嘉年咬牙,偏頭威脅她,“再使壞?”

葉溪計謀得逞,揚着眉,調皮得又在他脖子上啄着。

“治不了你了是吧!”濮嘉年把她身子往上提了提,緊了緊葉溪的大腿,右手擡起在她臀上打了兩下。

開車一路飛奔到錦園,一進門,葉溪就被緊緊按在牆上,濮嘉年飛快地剝着兩人的衣服,吻着她的嘴,舌頭伸進去與她纏繞。

窗外不時有閃電劃過,濮嘉年能清楚地看到女孩白皙的身體,他的吻又重又急,她無力地扶着他的肩膀,承受着他的沖撞。

水霧萦繞,嘩啦的水聲在空曠的浴室中回響,情、事後葉溪無力地趴在浴缸邊,濮嘉年給她洗着澡,他愛極了她軟弱無助的小模樣。

兩人窩在床上,葉溪摟着濮嘉年的腰,臉往他懷裏貼了貼,嗓音帶着情、欲過後的慵懶,“濮嘉年,我想聽你唱歌。”

“上次不是給你唱過了?”

葉溪嘟着嘴,“又不是唱給我一個人聽的。”

濮嘉年拖住她的臀,慢慢地揉了一把,“有什麽好處?”

想起剛才他非拉着自己在浴室陪他洗澡,被他吃幹抹盡,氣不打一處來,“你到底唱不唱?”

欲望得到滿足後的男人總是好說話,他吻了一下她嬌嫩的臉,“還聽《一生所愛》?”

“嗯。”

他嗓音裏仍殘留着一絲情..欲,顯得有點沙啞,氣息随着低沉的歌聲密密噴在她耳邊,手一下下撫着她的秀發。

葉溪緊緊地抱着他的腰,舒服得都快睡着了。

她愛着這個男人,想到他心裏就會有悸動,看不到他的時候會思念,她的未來,只想和他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甜不了多久了,作者抱鍋蓋滾走。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