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星期三語文早讀的時候，教室裏響起整齊的朗讀聲，昨晚沒睡好的周初五趴在桌子上睡覺。
程亦舟見到林小萍在教室外巡邏，目光掃射，他戳了戳周初五的後背，周初五睡眼朦胧地回過頭。
“林老師在外面。”
周初五立即清醒，回過頭，拿起課本假裝在讀書，背挺得筆直，整個過程十分迅速，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程亦舟見到她一系列的動作，覺得好笑，忍不住嘴角上揚。
周初五在假裝背書的時候餘光瞟向教室外，并沒有發現林小萍的身影，以為程亦舟騙她，剛想轉身說他，一轉身就見到林小萍站在第一組後面，正拿起叢浩的數學資料，似乎在批評他不讀語文，反而幹別的事情。
叢浩還是那副表情，冷冷的，也不開口辯解。
在林小萍準備轉身的時候，周初五也轉過身，跟着其他同學朗讀陳情表。
“逮奉聖朝，沐浴清化。前太守臣逵察臣孝廉，後刺史……”
早讀課結束後，周初五喝了一口水，覺得味道不對，跟喬南風說：“我們學校水房的水真是永遠有一股消毒粉的味道。”
喬南風笑着回了一句，讓她忍着，反正不會中毒。
周初五剛想說話，劉雪瑤就拿着一個挂歷走過來，“程亦舟，你長得高，能不能幫忙挂一下？”
程亦舟起身，幫忙把挂歷挂在牆上的挂鈎上。
劉雪瑤撕了前面幾頁紙，跟程亦舟說謝謝。
倒計時313天，周初五看着最顯眼的紅色字體，原來距離高考已經不到一年時間。
程亦舟：“我想問一下班上還有空置的櫃子嗎？我需要一個。”
劉雪瑤：“應該有，我晚上自修的時候統計櫃子的使用情況，到時候再告訴你哪一個可以用。”
Advertisement
晚上自修時，劉雪瑤傳一張花名冊下來讓每個人在自己名字後面寫上自己使用櫃子的號碼。
花名冊傳到程亦舟手上時，他特意看了一眼周初五的櫃子號，她是64號，他剛想在自己名字後面寫65號時，發現轉校生叢浩在周初五名字下面補寫了他的名字，65號已經被叢浩寫了，他只好寫66號。
一周很快過去，周初五的弟弟這周日生日，她星期六下午一下課就背着書包走出教室，結果公交車還沒來，不少學生在校門口的公交站上等待。
他們學校在開發區，比較偏僻，居住的人比較少，附近最多的就是低調奢華的酒店。
公交車遲遲沒到，但學生越來越多，周初五覺得待會又得擠公交。
程亦舟走出校門，一眼就見到站在對面的周初五，他走到對面，從她身後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周初五回過頭，眼底閃過詫異，“你怎麽在這？”
程亦舟開玩笑道：“這裏是被你承包，所以我不能在這？”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要出去買東西？”
他們這些住宿生經常在放假的時候出去購物屯糧。
“我回家啊，你坐哪一路公交車？”
周初五有點疑惑，“你是……走讀生？”
程亦舟點頭。
周初五一直以為他是住宿生，上次她在學校的超市遇到他的時候，他頭發有點濕的，她以為他是剛從宿舍樓下來，他們班上走讀生比較少，只有五個，王婷婷是其中的一個，其他人都是住宿。
公交車終于來了，它一停，大家瞬間往前擠。
周初五擠上去之後松了一口氣，程亦舟跟在她後面，他是在寸寶路口下車，她是終點站麻平車站才下車，下車後還要坐兩個半小時的汽車才到揚縣。
程亦舟拿出MP3，問她聽不聽歌，她點頭後，他把一只耳機塞到她耳朵。
兩人各自握着一個扶手，靜靜聽歌。
程亦舟快到站下車的時候，直接大方把他的MP3借給她，說是讓她回去的途中不會乏味。
“萬一我弄丢了怎麽辦？”
“弄丢了也沒關系，不需要你賠，回頭我再買一個新的，我走啦。”
程亦舟朝她擺擺手便下了車。
周初五在坐汽車的時候是一邊聽歌一邊做英語作業。
……
她是星期日下午六點多才回到學校，沒回宿舍，而是直接上教室，喬南風還沒來，她拿出生物複習資料開始學習。
七點十分左右，她聽到身後有動靜，她從書包裏拿出MP3還給程亦舟，“謝謝，裏面的歌很好聽。”
“那你要怎麽感謝我？”程亦舟剛坐下就覺得渾身發熱。
八月的晉州正處于炎熱的夏季，教室裏風扇明顯不夠強勁，只有一點點風吹過來。
周初五見他在冒汗，拿起一本書替他扇兩下，“這樣算是感謝了嗎？”
程亦舟頓時笑開，得寸進尺道：“再大力一點，風不夠大。”
周初五用力狂扇。
“堅持五分鐘不要停。”
一聽這話，周初五直接一本書橫掃他的頭，程亦舟往後躲過，“哇，你變臉也變太快了吧。”
“知道就好，自個扇。”周初五坐正，繼續學習。
喬南風幾乎是踩着點才到教室。
上課鈴響後，教室變得安靜。
梁老師在晚自習開始十分鐘後走進教室，站在講臺上表情嚴肅，“我在這裏說一件事，關于劉雪瑤同學星期日白天在教室時一千多塊生活費被盜的事情，我希望不是我們班同學做的，但如果真的是我們班上的同學，還請那位同學私底下來找我說清楚事情原委，有什麽困難說出來說不定大家可以幫你，但是盜竊這種行為是很惡劣的，如果有見到或者說是了解情況的同學也可以私底下找我，我話就說到這，剩下的時間大家自習吧。”
“劉雪瑤的生活費被盜了？”原本在認真學習的周初五聽到梁老師的話，偏頭問喬南風。
喬南風點點頭。
“初五，這是暑假那十五套試卷的答案，你有空可以貼到後面黑板上讓他們對一下答案。”梁老師走下來把幾份答案交給她，周初五嗯了一聲，示意她知道了。
剩下的自修時間，周初五開始對答案，選擇題只有ABCD答案，根本沒有詳解答案是怎麽得出來的，她花了一個晚上才對完十五套試卷的答案，自修結束後，她跟喬南風到超市旁邊的複印室複印了三份。
第二天早上，周初五把其中的兩份貼到後面黑板上，原版跟剩下那一份她讓如果想要複印的同學找她要，再自個拿去複印。
她找王婷婷一起去洗手間的時候，路過劉雪瑤座位時，劉雪瑤宿舍的兩個女生蔡紅慧跟羅夢妮在安慰在哭的劉雪瑤，她又莫名其妙地被瞪了一眼。
“雪瑤，你別哭了，錢一定會找到的。”蔡紅慧拍了拍劉雪瑤的肩膀，安慰道。
“是啊，雪瑤，偷你錢的那個人會被找出來的，這種人真是不得好死，連人家的生活費都要偷。”羅夢妮附和。
周初五跟王婷婷走出教室，忍不住問：“劉雪瑤的錢怎麽被偷的？”
“我不大清楚，聽說是星期日白天被偷的，我當時不在，一千多塊不是小數目，估計是她兩三個月的生活費，這兩天她一直在哭，我覺得是找不回來，教室又沒有開監控，又沒有目擊者，誰知道是誰偷的，我們班人應該不會幹這種事情吧。”
周初五無奈地搖頭，生活費被偷的确讓人挺難過的。
晚上自修的時候，周初五把她不懂的數學題列個單子放在試卷最前面，然後轉過身，一臉笑意地看着程亦舟，小聲道：“學霸……”
程亦舟擡眸，瞧着她十分狗腿的樣子，就知道她有求于他。
“學霸幫個忙，我有五道題不懂，我已經列出單子，你幫我看一下，順便寫一下解題過程。”
“我的好處？”
周初五想起她從家裏帶來的蘋果還剩下三個，她伸出一根手指頭，“我給你一個大蘋果怎麽樣，很甜的。”
“你看我是缺一個蘋果吃的人嗎？”
“不一樣，那是我從家裏帶過來的，是我們揚縣那邊特産，你在晉州吃不到一模一樣的，我們家鄉的蘋果是又香又甜。”
程亦舟一副看她能瞎掰扯什麽程度的樣子，不過最後還是把她的試卷接過來替她看題目，她問的問題跟之前劉雪瑤問他的問題難度程度不在一個級別，基本上都是難題，需要時間思考才能知道解題思路。
他花了一節自修的時間才解完五道題，懶得寫答題過程的他在下課後直接戳她的後背讓她轉過來聽。
“這道題主要是考反函數的概念，你把這個看作等式，然後a的x幂次方看過一個未知數，解除a的x幂次方的值，然後再去構建一個不等式就可以得出答案，懂了嗎？”
“不對，解出來的結果不對，沒有這個選項。”周初五之前就是按照他的說法去解的，選項沒有這個答案。
“所以這道題給出來的選項都錯了，你都解出來，為什麽要質疑自己？”
周初五呆愣地看着他，略慫地說：“因為我是一個不敢質疑答案的人，膽子很小。”
程亦舟被她的話逗笑，“好，那我告訴你答案錯了，你總可以相信自己了吧。”
周初五重重點頭。
程亦舟繼續講下一道題，偶爾擡頭看一下她有沒有聽懂，發現她沒有提出疑問就知道她全都聽懂了。
“講完了，記得欠我一個大蘋果，如果不甜，下次禁止問我問題。”
周初五覺得程亦舟沒有學霸的架子，人幽默又好相處，又不藏私，以後有難題就問他。
作者有話要說： 正在日更的文《霍巡有精神衰弱病[末世]》文案如下：面冷心冷的國際調香師受與屬性不明的國家槍械高級工程師攻
2024年，喪屍忽然開始大規模爆發，疫情局控制不住，部分電力被迫停止，A市陷入混亂，蘇子量考慮到個人勢單力薄，赤手空拳抵不過萬千喪屍，試圖尋找夥伴或加入隊伍，以求生存，他第一次見到身手矯健，戰鬥力十足的霍巡很驚訝，可惜他驚訝的同時被射了一槍，子彈從肩胛骨穿過，命懸一線，第二次見到霍巡，他覺得這人很邪，搶走他四分之三的食物不說，還嘲諷他不自量力，說不定是什麽混黑社團的頭頭，有槍了不起啊！
還有兩個月前，他喪失了十四天的記憶，從2024年6月4號到18號的記憶，新聞報導有喪屍出沒的第四十四天，一個不詳的數字。
PS：不是失憶梗，無任何異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