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論被她帶偏了，一個個跟風，問有沒有人要吃醋呢？
前面的樓還排得很整齊，翻後面就變了，變成林衍會吃醋的。
鹿莞無奈，逼得她也發了一條評論，"你們腦洞太大了，求放過，發□□經過家長同意的。"
1樓:"家長是林衍嗎？他竟然同意你發□□！"
2樓:"為了發□□，林衍向你讨了不少福利吧。(奸笑)"
……
鹿莞無語，解釋就是掩飾，她決定不解釋了。
第二天晚上，鹿莞在微博發了三張□□，配文[滿足你們，□□(吃瓜)]
第一張是她滿月的時候拍的，貨真價實的□□，只有三點打了馬賽克。
第二張是她一歲的照片，她媽媽帶她去學游泳，她穿着迷你版的粉紅色比基尼。
第三張是她三歲的時候，參加幼兒園的游泳比賽，她換衣服的時候，她媽媽偷拍的，也是貨真價實的□□，不過三點也打馬賽克了。
看到照片，網友都嚷嚷說被騙了。
鹿莞刷微博刷的正樂，微信信息跳了出來，她離開微博去了微信。
林衍發來一條語音，"莞哥，給我你的比基尼照片，成年之後的。"
鹿莞發了個"去死"的表情給他，"滾，瞎湊什麽熱鬧。"
等了一會兒，他也沒有回複，鹿莞又去刷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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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刷就刷到個勁爆的，林衍那厮竟然把和她聊天的對話內容截圖，發了條微博。
作者有話要說： 聽說高考成績出來了，
不要怕，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十三
微博的文案是:[比基尼？不存在的，我她都不給(高傲)]
林衍發的這條微博，間接承認了他和鹿莞關系匪淺，又把鹿莞推到水深火熱之中。
張曉的手機都被記者打爆了，林衍經紀人付明斌的遭遇也好不到哪兒去。
付明斌是星星影視集團的金牌經紀人，他手下的藝人除了林衍還有兩個當紅小生。這樣的情況，見得多了，應對記者，他自有一套。
事情出來之後，張曉多少有點手足無措。鹿莞到現在才算是紅，張曉手下就只有她一個藝人，她是第一次應付那麽多記者。
她把手機關機了，暫時屏蔽一切外界消息。和老板商量過之後，她決定去找鹿莞，問問她是怎麽想的。
鹿莞還不知道張曉要來找她，微博搞得她頭大。私信已經爆炸了，有要她回應和林衍的關系的，也有要她發兩千萬福利的……
但很顯然，她和林衍的熱度比兩千萬福利高得多。已經有人說他們炒作了，"林鹿cp"的黑粉又出來搞事。再這樣下去，對彼此都不利。
兩千萬福利弄個勁爆的，能不能把"林鹿cp"的熱度熱度壓下去呢？
鹿莞決定和張曉商量一下。結果打她電話關機了，去微信看了留言，才知道她來找她了，現在估計還在飛機上。
鹿莞心裏暗暗下了決定。
鹿莞置頂微博:[兩千萬福利]，附帶兩張兩張照片。
如她所願，"鹿莞比基尼"刷屏了，"林鹿cp"被壓了下去。
誰也沒想到，短短一個晚上，勁爆消息這麽多！這個晚上的話題都被她和林衍強勢承包了。
幾分鐘前，鹿莞翻了一年前拍的泳衣寫真，從中挑選了兩張出來發微博。
第一張照片，她穿着一套火紅色的性感比基尼，趴在沙灘上，胸前擠壓出一條深深的溝壑。
第二張照片是小清新風格的，粉色小碎花連體泳衣，淡淡的妝容，俏皮可愛的丸子頭。她站在游艇上，右腳輕輕翹起，手心貼着自己的嘴唇，對着鏡頭給飛吻。
這張照片拍的是她的側身，顯得她的胸部更加高聳了。
鹿莞看到說她隆胸的評論，不怒反笑。她最驕傲的，就是遺傳到鹿媽媽的身材，她的34c絕對是純天然的！
溫子倩看了微博，內心毫無波瀾，還點了個贊。她和鹿莞同過床之後，她就知道，上帝是不公平的，給她一幅好的皮囊不說，連她的身材都是經過精雕細琢的。
鹿莞發微博的時候，林衍剛好在洗澡。等他發現，已經晚了。
鹿莞收到微博發給她的一條"系統"信息，"對不起，由于您的微博尺度過大，相關內容已被删除。"
她一臉懵逼，尺度過大？exm？她該露的沒露，不該露也沒露啊！
她把消息遞給溫子倩看，"尺度過大嗎？"
溫子倩也驚呆了，"不會吧？就露了事業線！"
"微博中毒了吧！"
鹿莞截圖，把圖片po上微博，"你們看，這會兒不是我的問題呀。"
這一整晚高強度的工作量超出了鹿莞的身體負荷，她已經累趴了，"總算是告一段落了，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第二天看到林衍，她總覺得他對勁。以前只要一看到她，他就不要臉地黏過來了。今天看到她，他竟然無動于衷，連招呼都不打，吃早餐的時候還特意挑了個離她最遠的位置。
這不正常，很不正常！
一個早上他對她都是愛理不理的樣子，她主動和他說話，他就"嗯"、"哦"應一聲，敷衍了事。
鹿莞一臉誠懇地問:"我哪裏得罪你了？"
林衍:這個死女人，還好意思來問她！
"誰讓你發比基尼了，經過我同意了嗎？！"
原來如此，看着鬧別扭的人兒，鹿莞又好氣又好笑。她記得他也讓她發來着，發了他又不高興。
"粉絲要求的，我也沒辦法，他們催的緊。吃醋了？"
林衍傲嬌地"哼"了一聲，"他們叫你發你就發，我讓你發你怎麽不發。"
"這不都一樣嗎？發微博你也看到了啊！"
"我他媽，鹿莞你、這能一樣嗎？現在全世界都看過你的身材了！"丢下這句話，林衍氣沖沖地走了。
全世界都在觊觎他的莞莞，他怎麽高興得起來。
鹿莞被他吓到了，之前他生氣了會把她堵在牆上，然後強吻一個就沒事了。被她氣跑了可還行，鹿莞不知道該怎麽辦。
"難道我也把他堵在牆上，然後像他強吻自己那樣，強吻他？"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被她自己否決了，他們還沒在一起呢，要矜持。
一整天，鹿莞都晃悠在他身邊，主動都向他示好，并且保證以後也不發了。最後林衍才很勉強地原諒了她。
身心俱疲的鹿莞回到賓館，看到不見了半個月的張曉，煩惱疲倦瞬間消失了。有張曉在，就意味着有人幫她兜底了，她安心了不少。
她朝着張曉飛奔而去，張曉在走廊另一頭張開雙臂迎接她，鹿莞撲進她懷裏，"我好想你。"
兩人抱了好陣子才松開。張曉自己訂了一間房，鹿莞還在錄制節目，也不好直接跟她走。
鹿莞不舍地松開她，"熄燈了我再去找你。"
知道張曉來找她的時候，她就知道，張曉為何而來。
傲嬌的某人捧着手機，躺在床上等鹿莞找他，五分鐘，十分鐘，半個小時都過去了……微信像死了一樣，毫無動靜。
林衍煩躁，在床上輾轉反側。"死女人，幹嘛去了？"
王爾文被他弄出來的動靜吵的睡不着，問他:"怎麽了？"
"你說，一個女生哄男生，哄了一天，那個男生才勉強原諒她，她是不是該生氣？"
"何止生氣，要是我是那個女生才懶得哄你，直接分手！"
說到"分手"這兩個字的時候，王爾文雙手在胸前比了個叉。
看他一臉認真嚴肅的模樣，事情好像真的很嚴重。林衍慌了，"那現在怎麽補救啊？"
王爾文就是說說而已，怎麽補救，他真的沒有想過。他試探道:"要不你打電話給她？"
林衍糾正道:"不是我，是我一個朋友。"
王爾文:"okok，那你叫你朋友打電話給她。"我信你才怪。
林衍拿着手機進了廁所，打電話給鹿莞。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你這麽快就出來了？"哄女朋友兩分鐘就搞定，男神不愧是男神，王爾文無比羨慕。
"給朋友支支招，你以為要多久！"他死活不承認是自己。
林衍在這邊坐立難安，鹿莞早就把這件事忘了，她和張曉正躺床上談心呢。
張曉:"你和林衍，是舊識？"雖然是問句，但她的語氣卻無比肯定。
"你怎麽知道的？"
"還記得林衍出道那兩年嗎？有他的活動你不參加，有他的戲無論多好你都不接，還有他說你是他女神那次，換了別人，早就蹭他的熱度上去的，你倒好，恨不得和他撇清關系。後來我也算是悟到了，有林衍沒你，有你沒林衍。還說你們沒關系，這什麽愁什麽怨啊，這麽不待見人家。"
鹿莞讪讪地摸摸自己的鼻頭，"這都被你發現了，我和他是高中同學。"
張曉不接話，等她繼續往下說。
這一晚，鹿莞和張曉簡單說了他們的事情，包括他們後來為什麽分開，還有林衍和她的約定。
他們錄完這個節目就在一起的約定，張曉無話可說，鹿莞的私事向來是她自己決定的。她來找鹿莞，只是要一個明确答案，要不然公司那邊公關沒法做。
作者有話要說： 下面的(不知道幾章)，是他們高中時候的情節
☆、十四
95
鹿莞的思緒飄回高中。
鹿莞是中考完的那個暑假開始長痘痘的。最開始，只是在額頭長了幾顆，她自己也沒有怎麽注意。誰知過了幾天，痘痘就像春雨過後的毛筍一樣，不停地突出它們的尖角。
鹿爸鹿媽也發現了，看着滿臉痘痘的女兒，他們也不禁擔憂起來，問她是不是上火的東西吃太多了。
鹿莞:"沒有，我這幾天都在家，沒有出去。"
鹿媽媽帶她去隔壁李伯伯那裏。李伯伯年輕時候在中醫院上班，退休十幾年了。平時鄰居身體有什麽小毛病也習慣找他把把脈。
鹿莞就是，從小到大，感冒咳嗽都是李伯伯治好的。
李伯伯:"就是青春痘，平時飲食注意下就行了，吃清淡點，上火的不要吃太多。"
李伯伯開了幾包涼茶，"拿回去回去熬了喝，去濕降火的，大人小孩都可以喝。"
當天回家鹿媽媽就熬了，逼鹿莞喝了兩大碗。
半個月後，鹿莞臉上的痘痘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多了。
直到那幾包涼茶都熬完了，她痘痘的情況也不見好轉。鹿莞急了，她還有幾天就要上學了，這讓她怎麽見人嘛！
鹿媽媽也沒轍，又去找李伯伯，李伯伯幫鹿莞把脈，"這孩子現在不上火了啊，是青春痘，不關上火的事。涼茶是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寒了，讓它自己痊愈吧。"
"自己痊愈？那要多久啊？"鹿莞哭喪着臉。
"這不好說，有的人長幾個月就沒有了，有的人到二十幾歲還長，看個人體質的。"
回家之後，鹿莞整個人都頹了，做什麽都提不起精神來，鹿媽媽看不過眼了，安慰道:"好了好了，精神點，不就長痘痘嗎？又不是什麽絕症。"
從來沒有因為自己的外貌自卑過的鹿莞，自從長了痘痘，她就自卑了，看向鏡子裏的自己，怎麽看都不順眼。
高中開學前幾天，鹿莞為了遮住痘痘，她還去剪了個厚劉海，長發也剪短了，剪成蘑菇頭，因為垂下來的頭發可以遮住臉頰(痘痘)。
鹿莞的學習成績還不錯，中考她靠自己的努力考進a師附中的沖刺班。a師大附中是a市數一數二的中學，沖刺班是學校重點栽培的班級。
報道的日子到了，鹿莞一個人拿着行李去報到。家離學校比較遠，她要住學校。
她找到宿舍的時候，裏面有兩個人，看樣子她們已經熟絡了。
鹿莞和她們打了招呼，就開始忙活自己的事情了。拿了一個臉盆進洗手間打水。
李曉靜是其中一個女孩，鹿莞走了之後，她變臉似的，瞬速換了一張臉，嫌棄地說:"我要像她那樣，都不敢出門了，影響市容。"
另一個女孩陳維眉也跟着附和，"看着就恐怖，誰敢靠近她啊。"
鹿莞聽到了，心裏止不住的難過。
她們說得也沒錯，自己都接受不了，又怎麽能期待別人接受？
晚上她們要去教室上晚修，老師還沒有安排座位，到教室的自己選一個座位坐下就可以了。鹿莞選了第四組最後那個角落位置。
她去得早，教室還沒有什麽人。無聊之際，她拿出新領到的課本出來預習。
半個小時之後，同學也陸陸續續到了。
原本五十個人的班級，後來插入了一個人。其他人都有同桌，只有鹿莞一個人單坐。
老師還沒來，同學們正聊的熱火朝天地，說着天南地北的話題，顯得鹿莞一個人更加孤單了。
鹿莞差點就有同桌了，十分鐘前，一個女生走了過來，指着她旁邊的空位問她，"同學，這裏有人嗎？"
鹿莞擡頭，"沒有。"
那個女生看到她的臉，什麽都沒說，走了。鹿莞裝作毫不在意地，繼續低下頭預習數學。
"嗒"一顆淚珠落在嶄新的數學課本上，暈了字跡。
七點整，班主任來了，是一個看似很有教學經驗的中年男人。一幅金邊眼鏡，油亮亮的頭頂，還好沒有肚腩。
"同學們好，歡迎來到a師大附中，我是你們的班主任，我叫王萌。"頓了一下，"我教你們物理。廢話不多說了，對你們我沒有什麽要求，我們的目标是北大清華。"
"喲……"臺下噓聲四起。
老師做了自我介紹之後，叫他們拿出課本預習，保持安靜，不要說話。他就走了。
但是初來乍到，對這裏的一切都感到新奇的騷年們，怎麽可能那麽聽話地就拿出課本預習呢。沒過一會兒，教室又鬧起來了。
只有鹿莞那個角落是安靜的，沒人和她說話，她也不敢主動和別人說話。
第一節晚修下課，盧俊傑來找鹿莞。他問也不問，就在她旁邊那個空位坐下了，調侃她，"鹿莞，學霸，不是吧，還沒開學呢。"
鹿莞這才發現他過來了，她擡頭，果不其然，盧俊傑震驚了，"哇，你怎麽了，一個暑假不見。"
鹿莞笑了，"你沒有被我吓跑，太好了。"
"幾個小米點就想吓跑我？也太小看我了。"
"你真的不怕嗎？我這麽醜。"
"開玩笑，你變成恐龍也是最可愛的恐龍。對了，你怎麽自己坐？"
盧俊傑環視了一圈，發現別人都是"成雙成對"的，只有她一個人單坐。
"你說呢？"
"這個位置當然是留給我的啦，我有空就過來找你玩嘛。"
鹿莞笑了笑。
盧俊傑是鹿莞為數不多的好朋友，兩人初中就認識了，初中三年他們都同班，初二還是同桌。
那時候，他們兩個經常待在一起。以前的同學都認定他們就是一對的，但真他們真的只是好朋友。鹿莞解釋過幾次，他們都不信，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鹿莞心情恢複了不少，她還是有朋友的。
放學了，鹿莞留在課室學習，盧俊傑過來陪她。她學習，他玩游戲。
盧俊傑也在沖刺班，不過他被分在一班，鹿莞在二班。如果說鹿莞是學霸，他就是學神，不用怎麽學也能考第一那種，鹿莞每次有不會做的題目都是請教他的。
盧俊傑把她送到宿舍樓下，半路碰到鹿莞李曉靜和陳維眉。
回到宿舍，李曉靜一改今天下午的高傲，主動和她說話:"喂，你和剛剛那個男生是什麽關系啊？"
鹿莞不理她。
"喂，喂，"見她不理自己，李曉靜一把拉住她，害她差點摔倒，"你這個人怎麽回事啊！我和你說話沒聽到嗎？"
"放手，還有，我不叫喂。"自從長了痘痘，她就不怎麽笑了。冷着張臉，勉強能唬人。
李曉靜自知理虧，讪讪地放開手。
"扯，拽什麽拽啊，花臉婆！"
李曉靜就是那個插班生，她人長得漂亮，又會打扮，入學第一天就受到不少男生的青睐。
盧俊傑從後門進來找鹿莞的時候，她面向教室後門，一眼就看到他了，這個特別的男生。
鹿莞刷牙洗臉就上床睡覺了。李白靜和陳維眉還在叽叽喳喳，她們就是故意的，看她怎麽睡得着。
她們還是低估了鹿莞，她躺下床，一分鐘都不用就睡着了，任她們怎麽吵，她就是不醒。
兩人東扯西扯說了半個小時，宿舍要熄燈了，陳維眉驚詫道:"她好像睡着了。"
李曉靜:"沒意思。"
就這樣，一年很快就過去了，鹿莞的痘痘和盧俊傑一直陪伴着她。期間，鹿媽媽帶着她去看了很多醫生，結果都不盡人意。
上了高二，她和他們班同學的關系還是不冷不熱，不過他們不會被她吓到了。李曉靜倒追盧俊傑追了一年，後來盧俊傑被她煩的不行了，看到她就躲。
追不到盧俊傑，李曉靜認為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身邊有鹿莞。
鹿莞和李曉靜就更不對盤了，李曉靜會時不時的挑釁她，找她茬，抓弄她，只要不過分鹿莞都不會理她。
時間久了，李曉靜就洩氣了。
他就是不喜歡她，和鹿莞沒有關系，盧俊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但她就是看不得鹿莞和盧俊傑那麽好，他對她卻那麽冷淡，甚至是厭惡。
其他人都看得出來，盧俊傑的心思都花在滿臉痘痘的鹿莞身上了。
課間時間他沒有什麽事都會過來找她，有時候是和她聊聊天，有時候是教她數學物理，有時候他就趴在桌子上睡覺。
每天晚修放學，他會送她到女生宿舍樓下。
那時鹿莞滿心都撲在學習上，對于外界的傳言，她一律不管，連盧俊傑看她的眼神明顯發生變化了，她也看不出來，鹿莞堅信他們只是好朋友。
高二文理分科，鹿莞毫不猶豫地選了理科，盧俊傑也選了理科。
他們終于同班了！
鹿莞依舊選擇坐在第四組最後面那個角落位置。還是她自己一個人坐，開學她就和老王說了，她以後都不用換座位，就坐那裏。
班主任還是王萌，帶過她一年，知道的她為難，很爽快地同意了。還安慰她幾句，說什麽女大十八變，以後痘痘就會好了，她五官長得不錯，沒有痘痘肯定很漂亮。
鹿莞哭笑不得，他的安慰來得好像有點晚。
一開始她有難過過，但現在她已經習慣了，習慣一個人坐在那個角落，習慣一個人去吃飯，習慣路人投在她臉上異樣的目光。
高二第一學期的期中考試很快就到了，成績出來的時候，盧俊傑萬年第一的地位被一個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人霸占了。
☆、十五
"林衍是哪位？怎麽沒聽說過。"
"活久見，盧俊傑跌落神壇第一了！"
"老王怎麽沒和我們說我們班來了個超級學霸。"
……
林衍人還沒來，就已經"出名"了。
上課鈴響了，他們還圍着成績表。數學老師老李拿着課本進來了，"上課了，上課了，快回到自己座位上。"
數學課沉悶無聊，但由于這學期的數學不是一般的難，沒有人敢走神，每個人都聚精會神地聽着，生怕錯過知識點。這讓老王甚覺安慰。
四十五分鐘很快就過去了，老王一聲"下課"，很多同學立刻丢了筆和草稿紙，趴桌子上睡覺了。
鹿莞整理了一下剛剛上課講的知識點，把老李留下來那道計算題做了。算出正确答案之後，還有兩分鐘就要上下一節課了。
她手撐着下巴，眼睛瞟向外面走廊，看到一個高大的男生站在在教室門口，他瞅了她一眼，然後就走進來了。
鹿莞的目光追随着他，不出一會兒，他就走走到面前了。
"同學，這裏有人嗎？"
低啞的嗓音，帶着這個年紀少有的磁性和性感。鹿莞竟一時聽懵了，沒有反應過來要回答他。
林衍伸出手在她眼前晃悠，"同學，同學？"
鹿莞驚醒，"啊？這裏沒人。"
林衍坐了下來，他好像很疲倦，趴桌子上睡覺了。
鹿莞心裏暗喜:我有同桌了！他應該就是那個林衍吧？
歡喜過後是懊惱，自從上了高中，她都是一個人坐的。突然多了個同位，她還真的不習慣。其實她最怕的是，他看到她的臉，露出厭惡的表情。
在鹿莞的胡思亂想中，老王踏着鈴聲走了進來。
"介紹一位新同學，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他的名字了，林衍。"王萌朝林衍招手，"上來做個自我介紹。"
林衍睡眼惺忪，推開椅子，發出刺耳的聲音，懶懶散散地走上講臺。
臺下開始開始竊竊私語。
"原來他就是林衍，我的媽吖，"班花"就是他了，成績還這麽好！"
"我的天，太帥了，盧俊傑也太慘了點，智商顏值都被人全方位碾壓。"
………
林衍在王萌身邊吊兒郎當地站着，痞帥痞帥的。
王萌示意大家安靜。
"大家好，我叫林衍。"
他說了這麽一句話，就下臺了，回到自己的座位坐着。
場面有一絲絲尴尬，這是老王聽過最精簡的自我介紹。他只好自己圓場子，"有個性，我喜歡。"
下午只有兩節正課，第三節是自習課。林衍又睡了一節課，在自習課上課之前，他醒了。
一幅沒睡醒的模樣，問她，"這節課上什麽啊？"
鹿莞正在專心做卷子，突然聽到他說話，等她看過去的時候，他低頭翻着抽屜洞，不知道他要找什麽。
鹿莞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他是問我問題嗎？"你問我？"
"廢話，不問你問誰？你是我同桌。"林衍好像很不耐煩。
鹿莞不想惹他，乖乖回答，"這節課自習，随便你做什麽。"
林衍眉頭微眺，"随便我做什麽嗎？那玩手機也可以咯。"
他真的就拿出手機，玩了起來。
鹿莞看了心裏頓覺一涼，自習課老王會來巡班的，被發現了他就死定了，到時候還不知道會不會賴她，她急忙解釋，"學校不允許帶手機上學的，被抓到要叫家長哦。我說的做什麽都可以是指做作業，是說你做寫那一科的作業都可以。"
林衍淡定自若地玩游戲，鹿莞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那待會兒被老王看到了，被他沒收手機，可不關我事，反正我已經提醒過你了。"
鹿莞的小嘴張張合合，喋喋不休，林衍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起繭了，煩人。他把手機丢進課桌下的抽屜洞裏，"啪"的響了一聲，鹿莞閉嘴了。
林衍擡頭瞪她，鹿莞心虛地垂下眼睑。這方便了林衍打量她，來了一下午都沒看清她長什麽樣。
她臉上長了很多痘痘，第一眼看是有點吓人，再看，五官長得不錯，小小的鼻峰，薄薄的紅嘴唇，清炯炯的大眼睛，長睫毛。如果沒有痘痘，是個很清秀的女孩。
害怕？鹿莞眼神閃躲，不敢看他。林衍的怒氣收了點，"知道了，借你的課本我看看，我的還沒有領。"
鹿莞頓了一下，把自己的課本全都搬出來，"你自己要哪本就拿吧，不用問我。"
"嗯。"
鹿莞的書都是學校發的課本和資料書，還有各種自己買的輔導書，一本課外書都沒有。
林衍挑了一本素材書，翻了兩頁，覺得無聊。
林衍個高，坐着也能俯視她。他盯着她的發旋發呆，看她的樣子，挺像書呆子的，這麽看來，沒有課外書也是正常的。
他的目光實在是難以忽略，鹿莞被頭發擋住的臉不可抑制地紅了，紅得發燙，而且心跳加速。
自習上到一半，老王叫鹿莞去辦公室找他。
"你暫時和林衍做同桌可以嗎？"老王一臉為難。
鹿莞知道老王怕她接受不了新同桌，班裏才換了座位，如果為了她一個人又要換座位的話，其他人又會有意見。
"可以的。"有他這樣的同桌還是挺開心的，雖然他看起來有點兇，不過坐一個月她應該不會招惹到他的。
"下次換座位，你和盧俊傑坐好了，現在我們有五十二個人，你不能單坐了。"
"可以的。"鹿莞表示理解。
教室裏，林衍總算在她那一堆書裏找到一本和學習無關的本子，津津有味地看着。
這天，鹿莞在做數學卷子，最後一道大題難住了她，頭皮都快被她撓破了，解題思路還是沒有想到。
她焉焉地放下筆，看了一眼隔壁，林衍的試卷已經填滿了，包括最後一道大題，無聊的他正在玩手機游戲。
鹿莞羨慕死他了，為什麽人家上課睡覺，下課玩手機，學習還這麽好。
可能是某個少女的怨氣太重了，林衍退出游戲，放好手機，"做什麽？老師來了？"
鹿莞搖頭，轉回身，盯着那道還空白的大題。還空着的大題實在太過顯眼，林衍想看不見都難。
他"咳"了兩聲，拿過她的試卷，清清喉嚨，"不會做？"
鹿莞點頭。
"我教你？"
鹿莞點頭。
"草稿紙拿來，你看到它的條件沒有，x≤㎡是解題關鍵，x≤㎡隐含着……"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試卷上比劃，友手握着筆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
鹿莞走神了: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手，看他寫字都是一種享受……
林衍講到一半，發現不對勁，她根本就沒聽。故意問她，"聽明白了沒有？"
鹿莞："明白了明白了。"
林衍一巴掌拍她頭上(力道不重滴)，"明白你個頭啊，我還沒講到重點，認真聽。"
鹿莞囧死，走神還被當場抓包了。誰叫他的手指長得那麽好看，誰叫他的聲音那麽好聽，手控、聲音控的她，思緒都被他的手指和聲音勾走了。
難得主動給人講題，她還不給面子的走神了，林衍生氣了，語氣很沖，"我再講一次，聽不聽随你。"
鹿莞覺得第一天來學校，對她很不友好的林衍又回來了，渾身充滿戾氣，兇巴巴的。
那天她從辦公室回來之後，不知道為什麽，他對她很客氣了，拿了她的草稿紙會說謝謝，叫他不要玩手機他也聽了。經過幾天的和平相處，鹿莞已經不怕他了。
鹿莞咬着下唇，"對不起，我走神了。你再說一次，我一定認真聽。"
她眼裏一閃而過的驚慌還是被林衍捕抓到了，他懊惱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自己怎麽就那麽燥呢，又把她吓到了。
林衍耐着性子，從頭給她講一遍。最後，鹿莞說她聽明白了。他還是半信半疑，"你把答案寫下來。"
在他的監督下，鹿莞完完整整地把答案寫了出來，試卷都寫滿了。
第二天上數學課，老李把卷子發回來給大家，并沒有批改。衆人不解，怎麽批改？
老李："同桌交換改，我評講你們改。"
鹿莞幫林衍改，老李把選擇題的答案寫在黑板上。林衍選擇題竟然全對！
因為沒有答題卡，她直接在選擇題位置畫了一個大勾。并把這個好消息告知本人，"林衍，你選擇題全對！"
"嗯，醜死了。"林衍淡淡地瞅了一眼自己的卷子，看到她畫的大勾。
"？？？"
"你畫的大勾，醜死了。"他還伸手過去戳了戳那個大勾。
鹿莞吐舌，"那我再幫你一題一題分開勾，小一點的。"
林衍還是第一次看她調皮吐舌，平時她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他覺得這樣的她很可愛，比面無表情可愛多了。
下課，林衍拿回被改的面目全非卷子，哭笑不得。試卷上全是她的筆跡，他的答案是全對的，她幫他補充了不少內容上去。
鹿莞也拿回自己的卷子，倒數第二道大題，她做錯了，他幫她把正确答案寫下來了。
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樣好看，即便是數字都寫的有棱有角，一筆一畫，寫的蒼勁有力，像是刻在她試卷上一樣。
他的字诶，這張試卷她要拿回家收藏着。
過了幾天，課代表說老李要把這張試卷收上去看看。
鹿莞為難地和課代表說:"我的卷子落在家裏了……"
林衍明顯不信，她不是丢三落四的人，"你的卷子呢？"
鹿莞:"上周不是放假嗎？我拿回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多年以後，睡覺前，鹿莞躺在床上看林衍的一個訪談，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問題。
鹿莞:"聽說你對我的第一印象只有清秀。"
林衍:"沒有沒有沒有，你最漂亮了。"
鹿莞:"那你形容一下我高中時候的顏值。"
林衍"嗯……你長成了我女朋友的樣子。"
鹿莞:"我要你形容顏值，誰長成你女朋友樣子了。你說，我的顏值高不高？"
林衍:"你都長一張我女朋友的臉了，顏值還不夠高啊？"
鹿莞滿意地笑了。
林衍:"滿意了吧？可以做正經事了嗎？"說完林衍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封住她的嘴………
☆、十六
林衍:"你拿回家幹嘛？那張卷子你不是都會了嗎？"
鹿莞當然不會說那是因為卷子裏面有他的字，她拿回去收藏了。
"算了，我去和老李說我弄丢了。"
鹿莞從辦公室出來，順便去廁所。經過四班教室，一個女的在後門堵住她，"同學，你是林衍的同桌吧？可以9給他的微信號我嗎？謝謝。"
"額…可是我也沒有他微信號。"
那位同學明顯不信，"姊妹，好資源要大家分享對不對？快點，快上課了。"
"我真的沒有，你自己去問他要吧。"說完她就跑了。
林衍長得帥，才來沒幾天，他的個人"資料"就被po在一個專門為他建的帖子上。"資料"還挺齊全的，是喜歡他的女生收集的，是真是假，無從得知。可是，遺憾的是"資料"沒有他的微信號，也沒人敢去問他要。
男生都喜歡在涼快的傍晚，在籃球場上拼馳，肆意揮灑汗水。
去飯堂那條路會經過籃球場，籃球場在校道下面。籃球場很大，幾乎每個球場都有男生在打籃球。
這天傍晚，鹿莞在飯堂吃飽飯，漫步回教室。路過籃球場的時候，想到每天下午放學都會被人叫去打籃球的林衍，她不禁多瞄了兩眼。
果然，林衍他們就在下面。鹿莞停下腳步，在上面看他打籃球。
林衍高大的身軀在球場上自由穿梭，如魚得水。鹿莞這個球癡也看得出來，他的球技很牛逼，單手原地上籃，跳投，三步上籃，一個字，穩。
他就是操控球場的王者。
劇烈運動讓他大汗淋漓，要時不時地擡手抹掉額頭上的汗。大手一抹一揮，他做這個動作莫名性感，看得鹿莞耳根子都紅透了。
大臺階上有女生幫他們加油，鹿莞能清楚地聽到她們喊"林衍加油，林衍好帥！"
過了不知多久，他們中場休息，鹿莞舍不得走開，視線追随着林衍，他走一步，她的視線就會跟着移動一下。
突然，一串鑰匙落在她腳邊，鑰匙扣上挂着林衍的飯卡。
在下面的林衍朝她大喊，"鹿莞，去幫我買瓶礦泉水。"
他就這麽把鑰匙扣扔上來了，鹿莞也是服氣。
"好。"
鹿莞撿起飯卡去小賣部，留下一個匆匆的背影。
她買回來的時候，林衍他們還沒結束。她把水放他書包旁邊，轉身離開。
誰知她還沒走出他們那個球場，就被叫住了。"鹿莞，拿水過來給我。"他們結束了。
鹿莞只好回頭拿起那瓶礦泉水，向他走去。
他接過水，擰開瓶蓋，直接往臉上潑。
鹿莞:原來他的水不是用來喝的，是用來降溫的。
倒完一瓶水，林衍又吩咐"小跟班"，"我的書包裏有一條幹毛巾，你去幫我拿過來。"
"好。"
鹿莞找到他的書包，拉開拉鏈，咋一看沒有毛巾。把他亂七八糟的東西撥開，她看到ck兩個字眼，臉瞬間爆紅了。
艱難地避開ck，在書包最底下找到幹毛巾，她快速把它扯出來，拿過去給他。
遞給他，他不接，"你幫我擦擦，我手髒。"把手攤開給她看，是有點髒。
鹿莞的手沒有動作，幫他擦汗什麽的也太暧昧了。鹿莞:"快點。"
兩人僵持着。
高二上學期，鹿莞162，林衍180。不經意間，林衍低下頭，脖子往前伸，臉怼到她面前，"幫我擦擦呗，求你了，好同桌。"
鹿莞氣結，他這是賣萌？
"你怎麽臉紅了？"
鹿莞沒有回答他，胡亂擦了幾下，"好了。"把毛巾塞他手上就跑了。
大臺階上的女生一臉羨慕地看着鹿莞，她們也想幫男神擦汗。
林衍和他的隊友們打了聲招呼就走了。到了學校的公共澡堂，他打開書包拿出一條黑色ck三角褲進了澡堂。
——
鹿莞現在看到林衍，就會想到他的ck內褲，想到那條三角褲她就會心跳加速，會臉紅。有不懂的數學物理題，也不敢問他了，等到下課，再拿着草稿紙和筆去找盧俊傑。
她的請教，盧俊傑求之不得，林衍來了他們班之後，鹿莞很少請教他了。
當鹿莞第三次離開座位去找盧俊傑的時候，林衍心裏微微不悅。
他們坐在最後一排，腳一蹬，椅背就靠着牆了，擋住她的出路。
"我出去一下。"
林衍一動不動，"你老是進出，影響到我學習了。"
其實鹿莞每次從他後面出去都輕手輕腳的，怎麽會影響到他？幼稚的某人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着謊話。
鹿莞這傻孩子真信了，原來自己給他造成困擾了，"對不起。"
她坐回座位，還是下課再去問吧。
"你有什麽問題可以問我，我現在很閑。"
鹿莞竟然不覺得這句話有問題！用沒空這個理由拒絕了全班同學的請教的人，竟然說他很閑！
她內心掙紮了一下，把輔導書遞過去，"這道題。"
林衍看了一遍題目，從她手上拿過她的筆，在她的練習本上畫了幾個圖，就把答案算出來了。
倆人湊的近，他說話的氣息似有似無地噴在她的脖子上，癢癢的，鹿莞差點又走神了。
林衍看到她的耳根子又紅了，奇怪她怎麽不是臉紅就是耳朵紅，難道女生皮膚薄就容易紅嗎？
晚修放學之後，盧俊傑陪她走回宿舍。在路上看到林衍，他推着他的山地自行車，在等人。
"你和他的關系很好嗎？"盧俊傑問了他想問了很久的問題。
"沒有啊，為什麽這麽問？"
"沒什麽，感覺。"有好幾次他回頭都看到他們兩個頭湊的很近地在說話。
他們很好嗎？外人都看出來了。
"可能是我經常問他問題吧，嘻嘻，他學習很厲害的，我不懂的他都會。"
"難怪你最近都不來找我了，我以為你變聰明了，全都懂了。"
"那裏那裏，有時候他有空我就找他了，就近原則嘛。"
***
冬天以不可阻擋的态勢來臨了，每個人都套上了厚厚的外大衣。
南方人不耐冷，特別是鹿莞，初冬她就要穿毛衣秋褲了。
寒風凜冽，鹿莞縮在座位上吃早餐。這時，林衍從教室後門走了進來。他身穿黑色長風衣，淺色牛仔褲，腳踩一雙棕色英倫風短靴。
帥得一逼，走路都帶風，模特也不過如此，如果忽略他大衣裏面的校服的話……
他把背包放在桌面上，坐下，像以往一樣，把手機扔進抽屜洞裏。
這次沒有"啪"的聲音，他伸手進去一摸，"他媽的，誰又扔"垃圾"進來啊！"低頭一看，壞了，" kao，那個智障放個蛋糕在我抽屜洞裏啊！"
他把手機從蛋糕裏面拿出來，再把那個被砸成一坨屎一樣的蛋糕拿去扔了。
"鹿莞，你怎麽不幫我看好我的抽屜洞，快點幫我把手機擦幹淨，惡心死了。"
鹿莞吃着香噴噴的腸粉，突然被Q到。抽出一張紙巾攤在桌面上，"你先放這，我吃完早餐幫你擦。"
林衍抽出幾張紙巾把手擦幹淨，再把抽屜洞裏的零食一包包撿出來，扔鹿莞桌上，"送你了。"
鹿莞開心地收下了，自從和林衍成為同桌，她零食都不用買了。每天都有女孩子送零食給他，他又不吃，就全給她了。
傍晚，鹿莞在去飯堂的路上被林衍叫住了。
"鹿莞，我請你吃飯，不去飯堂了。"
☆、十七
"今天我生日。"
"今天早上那個蛋糕，哈哈。祝你破蛋快樂！"她猶豫了一下，"不過吃飯就不用了，謝謝你哦。"
說到早上那個蛋糕就紮心，他的手機現在還一股奶油味。
"這麽不給面子嗎？"林衍一臉挫敗。
"不是不給面子，我不能出學校啊，我是住宿生。"
"這好辦，我幫你借一個外宿生的校卡，等着。"
沒等鹿莞拒絕，他就跑開了。鹿莞只能站在原地等他。
五分鐘不到，他就回來了，"走吧。"
出了校門，鹿莞才發現他沒有推自行車，"你的自行車呢？"
"我的車不能載你，我們坐公交車去吧。"
也對，他的自行車是山地，不能載人的。
坐了十五分鐘的公交車，到了a市最繁華的商業廣場。鹿莞很少來這邊吃東西，這裏的東西賊貴。
進了廂房，鹿莞發現裏面沒有人。疑惑道:"你的朋友還沒來嗎？"還要等朋友的話，他們可能不夠時間回學校了。
"沒有朋友，只有我們兩個。"
鹿莞驚訝，他生日就他們兩個出來吃飯嗎？沒有請朋友？
"我剛來a市，還沒有什麽朋友，以前的朋友都在b市。"
林衍倒不是很在意，過生日而已，反正那幫小子已經給他發紅包了。
菜是林衍事先點好的，他們坐下沒一會就上了。
咖喱雞，水煮魚，娘惹泡菜都是她愛吃的，鹿莞心裏竊喜，他怎麽知道的？
吃完飯，鹿莞問他想要什麽禮物，不超過一百塊的她都可以送。
林衍本來想說不要的，轉念一想，還是先把這個禮物存下吧。
"還沒想好，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不知不覺，鹿莞和他做同桌已經有一個段時間了。
老王說了，今天換座位。
座位表投影出來，鹿莞還是坐那個角落位置，不會變。老王果然沒有忘記他說過的話，她的同桌變成盧俊傑。
林衍坐中間的位置，他的同桌是一位男生。
老王:"有問題嗎？有問題就說。"
老王話音剛落，林衍就站起來了，"老師，那個位置不适合我，我太高了，後面的人不用看黑板了。"
老王最近忙糊塗了，确實沒有想到這個問題，林衍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坐到中間去，後面的人的視線肯定都被他擋住了。
"那你想坐哪裏？"老王問他。
"我就坐這裏吧，懶得搬了。"
"行吧。"出乎意料之外，這一個月鹿莞和他相處的還挺愉快的。
可盧俊傑一點都不愉快，差點就可以和鹿莞做同桌了，又被他攪和了，不知道他安的什麽心。
"那盧俊傑你坐這裏吧。"
盧俊傑也站了起來，"老師你确定？"
他也是大高個，和林衍不分伯仲。
其他同學笑了，老王微窘，"那你等他們換好座位再選一個吧，看看他願不願意和你換。不願意再找別個，總有一個願意的。"
找到自己的位置，每個人都迫不及待地搬東西去新位置。原來的位置他們已經膩了，無論是周邊的同學，還是那個位置的視野。
盧俊傑和鹿莞前面那個女生換了位置，他不能和鹿莞做同桌，但是可以選擇坐在她身邊。
盧俊傑一來，他就宣示主權般，和鹿莞說:"以後你有什麽問題都可以找我，我随時有空。"說完還挑釁地看了林衍一眼。
林衍"呲"了一聲，對他的挑釁不屑一顧。
盧俊傑就不信了，他們四年的感情敵不過他的四個月。
在換座位上，林衍也得了一個特權，他的位置也固定不變，就在那了。鹿莞以為那也是老王照顧他的，就像照顧她一樣。殊不知，某人為了這個特權，被迫答應了一個不平等條約。
跟随着冬天的腳步，寒假悄然而至。明後兩天考完期末考，就可以放假回家了。空氣中彌漫着假期的氣息，他們只想快點考完試，然後放假回家。
考完試的那天晚上，各個科任老師來布置寒假作業。
等老師們都走了，他們開始鬼哭狼嚎，好不熱鬧的說。
鹿莞有點心不在焉，問林衍:"你假期回b市嗎？"
"不回，我爸媽在a市過年。"
"你在a市沒有什麽朋友，會不會無聊？"
"會啊，你約我就不無聊了。"林衍故意逗她。
說鹿莞情商低，是真低。開玩笑的，她都信以為真。
現在她就在很嚴肅地考慮他的建議。
"我家不在市區，我們小鎮出來還有一段距離呢。"
"騙你的，我怎麽會無聊。"他的生活豐富着呢，特別是夜生活。
害她白擔心一場。
林衍:"你家在哪裏？"
"在金菊鎮，離這裏有五十多公裏。"
"也不是很遠，有空我去找你玩。"
"好啊好啊！"知道他肯定不會去，鹿莞應得特別大聲。
第二天，鹿莞背着放假才會背的大背包，手裏抱着一個大袋子，坐上回金菊鎮的公共汽車回家了。
颠簸了兩個多小時，總算是到了。車站外面，鹿爸早早等着了。
"爸，我回來了。"
鹿爸爸接過她的行李，"怎麽又瘦了。"
"嘻嘻，瘦了好，我同學想瘦反而胖了。"
每個女孩都希望被說瘦，鹿莞也不例外。
鹿爸不贊成現在小女孩的想法，瘦成一道閃電有什麽好看，還是肉肉的看起來可愛。鹿爸不再說什麽，心裏想着回去要給她好好補補。
回到家，鹿莞把手機翻出來，登錄了微信，她已經一個月沒有上過微信了。
"咦？森林裏的衍生物請求加我為好友？"來源那裏寫着:對方通過搜索微信號添加。
确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鹿莞拒絕了。
登了微信首先去刷朋友圈，一個月沒看朋友圈，內容多到她看不完，微商占了百分之九十。刷了半個小時，才刷了一半，她放棄了。
回到聊天界面，方才被拒絕的那個人又加她，不過這次對方加了備注。
"林衍！森林裏的衍生物！我怎麽這麽笨呢，真是！"鹿莞歡喜到叫了出來。
鹿媽在廚房也聽到她的驚呼，"怎麽啦？你瞎叫什麽？"
鹿莞:"沒事你不用管我，安心做飯吧。"
她立刻按了接受，給他發了一條信息，"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深林裏的衍生物是你。"
林衍:"我的錯，忘了打備注。"
鹿莞:"嘻嘻，你怎麽知道我的微信號的？"
林衍:"班群有你啊。"
鹿莞:"可是班群沒有你啊。"
她記得他剛來他們班那會，班長叫他入班群，被他拒絕了。
林衍:"劉旭輝給我的。"
鹿莞:"哦哦，"
劉旭輝是他們班一個男生，就是他每天叫林衍去打籃球的。林衍和他比較熟。
"鹿莞，準備吃飯了，捧着手機笑得像發春一樣，幹嘛呢你！"鹿媽媽高分貝的呼喊聲響起，吓得鹿莞差點把手機扔了。
發春……媽媽真是口不擇言。
她這是高興好嗎？！
鹿莞:"我媽媽叫我去吃飯了，有空再聊。"
林衍:"拜拜。"
收到男神的回複，鹿莞才肯放下手機，穿着拖鞋"噠噠噠"跑去廚房幫忙端菜。
鹿莞回家，鹿媽媽燒了六個菜，全是鹿莞愛吃的。
"媽，太愛你了，我已經好久沒吃東坡肉了。"
鹿爸爸:"吃多點，看你都瘦成皮包骨頭了。"
"麻辣小龍蝦你少吃點，上火，你胃也不好，又長痘。"
鹿莞撇嘴。
"下午休息一下，媽帶你去看醫生，是李伯伯介紹的，就在隔壁木梨鎮。"
眼看着鹿莞臉上的痘痘只蹭不減，鹿媽媽也心急了。你說是青春痘吧，都長那麽久了，也不見消。鹿莞也是黃花大閨女一個了，這樣花着臉，也不是辦法。
一聽是李伯伯介紹的，鹿莞心裏一顫，"不會又是中藥吧，媽媽~我不要喝中藥。"
鹿媽媽:"喝中藥副作用小，你胃本來就不好，西藥吃多了，胃不要了？"
鹿莞一臉不情願，中藥真的、真的、真的太苦了，她初中已經喝怕了。初中的時候，為了治好她的胃病，鹿媽媽天天熬中藥，她天天喝。
不情願她還是跟鹿媽媽去了，鹿媽媽向來強勢，她決定的事情，沒人能夠拒絕，包括鹿爸爸，更別說鹿莞了。再說現在她也特別想這讓人厭惡的痘痘治好了。
醫生幫她把脈，"長痘痘是肌膚和體質的問題，平時洗臉的時候注意一點，別有事沒事就用手摸臉，手上細菌很多，特別是指甲，喝中藥調理一下吧。"
醫生開了幾服中藥給她，還有一支外敷的藥膏。
回到家，鹿爸爸看到種藥，就知道自家女兒又要受苦了。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女兒，你保重。"
"嗚嗚嗚嗚………"
鹿媽媽馬不停歇地去煲中藥了。沒一會兒，整個屋子都是中藥味。
鹿莞整個人都不好了，上微信找林衍訴苦。
鹿莞:"嗚嗚嗚，林衍，中藥好苦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哭唧唧的來求收藏(捂臉)
☆、十八
林衍秒回:"中藥？你要喝中藥？生病了嗎？"
鹿莞:"不是，治我臉上的痘痘的。"
林衍:"有用嗎？痘痘讓它自然好不就好了。"
鹿莞:"自然好不了，都長那麽久了。我媽都嫌棄我了。"
林衍:"……你才多大啊，長痘痘是正常的。"
鹿莞:"哎，老了老了。我媽媽又叫我去喝中藥了。(哭笑不得)"
林衍:"喝完了吃顆糖。"
一碗中藥，鹿莞磨磨蹭蹭喝了半個小時。
林衍:"這幾天有個快遞你收一下。"
鹿莞:"(黑人問號臉)"
林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鹿莞:"糖嗎？"
林衍:"過兩天拿到快遞你就知道了。我去打籃球了，回聊。"
鹿莞:"好吧。"
過了兩天，快遞打電話來了，鹿莞一大早爬起床拿快遞。回到家迫不及待地拆了，真的是糖，大白兔奶糖。
雖然沒有多大驚喜，但鹿莞心裏還是開心的。
就因為那天她說了中藥很苦？他就送大白兔奶糖給她？中國好同桌！
可是……
主動教她做作業，而且只教她，生日請她吃飯，送她大白兔奶糖……
鹿莞不禁想多了，"打住打住！"拍了一拍自己滾燙的臉頰，企圖讓自己清醒清醒。
鹿莞:"我收到快遞啦，大白兔奶糖，這是我吃過最甜的糖果哦，謝謝你。不過下次不要再送我東西了，我可以自己買的。"
林衍的關注點不是她後面那句話，而是問她:"大白兔奶糖很甜嗎？那下次換一種。"
鹿莞:"額……是有點甜。"
吃飯的時候，鹿媽媽裝作不經意地把話題扯到那包糖上，"鹿莞，兮兮回來了嗎？那包糖她送給你的？"
兮兮是她發小，前兩年出國了。
鹿莞去拿快遞，恰好在自家門口碰到準備出門買菜的鹿媽媽，被她看到了。
鹿莞:"……"
鹿莞的沉默，讓鹿媽媽更加肯定了某個想法，火氣咻的一下就上來了，"媽都和你說了，不要早戀不要早戀，你怎麽就不聽呢？是不是要氣死我啊？媽怎麽和你說的，不熟的果子不要摘，它是苦的，還澀，"
怎麽扯到談戀愛了，鹿莞冤枉啊！
鹿莞反應過來，打斷鹿媽媽，"媽，不是，我沒有談戀愛，是我同桌送給我的，給我配中藥的！"
和他早戀麽？她但是想，可人家也不願意啊……
鹿媽媽微微一征，"你同桌男的女的？"
"女的。"要是她說男的，鹿媽媽估計會鬧到學校去。
"總之不能早戀我警告你，高中是最重要的一環，是人生的轉折點，你不能分心。"
鹿媽媽主要是關心她的學業，影響學業的事情，一律不允許做。等上了大學，她談什麽她都不管。
每天一到喝中藥時間，鹿莞就拿起她的爪機，找林衍聊天，聊的都是無關痛癢的話題。
林衍也沒有不耐煩，她說的話題即使是他不感興趣的，他也會回她幾句。
林衍不會承認，他每天下午在家裏守着微信，等她找他，和她聊聊天，他再出去打籃球。
有了林衍的陪伴，冬天都沒有以往那麽難熬了。幸福的日子總是過得那麽快，再過幾天就是除夕了，鹿莞要和鹿爸鹿媽回奶奶家過年。
奶奶家在偏僻的山村，那裏信號很差沒有wifi，回去就等于與世隔絕了。鹿莞提前和林衍說了，過年期間她不和他聯系了，要到初六她才會回他們自己的家。
林衍:"哦，那提前祝你除夕快樂了。"
鹿莞:"我也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喝了大半個月的中藥，鹿莞痘痘的狀況有所好轉，痘印消了一些，痘痘也減少了，她的臉看起來沒那麽恐怖了。
木梨鎮的那個帥哥醫生說，只要她堅持下去，痘痘在她上大學之前就可以徹底治愈了。
鹿媽媽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女孩子還是白白淨淨的好看。
鹿家三口大包小包回老家過年了。在樓下碰到鄰居穆吖姨，她是小去區出了名的"大喇叭"，什麽事被她知道了，就相當于全小區的人都知道了。
鹿莞禮貌地向穆吖姨問好。
穆吖姨征征地看着她，完全不敢認，"莞莞，哎唷，我的天吶，你治好痘痘了？真好看，吖姨都不敢認了，啧啧，早治好不就完了嗎？非要等到現在。"
鹿莞被穆吖姨誇得不好意思了，不停說沒有。
放假的大半個月，鹿莞宅在家裏不出門，穆吖姨自然是很久沒有見過她了。
穆吖姨的印象裏，鹿莞滿臉痘痘，五官雖然出色，但都被痘痘壓住了。看着鹿莞長大的長輩都說她長"殘"了，鹿爸鹿媽這麽好的基因可惜了。
不出半天，他們那附近的人都知道鹿家的小女娃治好痘痘了，長得真真标致，等痘痘完全治好了，那可是當明星的料。
當明星的料，這還真被穆吖姨說中了。
在奶奶家待了一個星期，鹿莞都發黴了。終于熬到初六，她已經迫不及待想回去了。
“再不回去我就要瘋了，沒有網絡的日子，原來是這麽難過。”
在鹿莞的軟磨硬泡之下，鹿奶奶答應了去他們家住幾天，等她上學了，鹿奶奶再回去。
回老家鹿莞的中藥也沒有停下，年前在帥哥醫生那裏買的中藥已經熬完了。
回到鎮上，鹿媽媽不停歇地又帶鹿莞去了木梨鎮。
醫生:"你的情況已經改善很多了，換藥方吧。"
他在紙上寫了一大堆藥材名稱，鹿莞看不懂。
"這些藥材會幫你磨成粉，你帶回到學校用開水泡開就可以喝了。"
鹿媽媽顯然很滿意這種操作，不停點頭說好。再看一眼鹿莞，一臉生無可戀，鹿媽媽用手肘戳鹿莞，"還不快點謝謝醫生！"
鹿莞哭喪着臉:"謝謝醫生。"真是謝謝您嘞。
鹿莞還以為回學校就可以逃離中藥了，結果……
昨天晚上鹿莞熬夜看小說，今天早上睡過頭了，十點才悠悠醒來。她驚訝的是鹿媽媽竟然沒有叫醒她，比作以前，鹿媽媽的河東獅吼早就把她吓醒了。
"鹿莞我跟你說，給我安分讀完高中，不能早戀，等上了大學你結婚我都不阻止你，就是不能早戀！"
鹿媽媽在客廳摘菜，鹿莞出落得越發水靈的容貌，讓她不得不考慮到早戀這個問題。趁還沒上學，給她洗腦。
鹿莞對着鏡子翻了一個大白眼，含着一嘴牙膏泡沫，含糊不清地說:"知道了，我不早戀。"
鹿媽媽繼續唠叨，"你不要敷衍我，早戀在我們家是大問題，女孩子家家的，還是學歷重要……"
鹿莞熟知鹿媽媽的性格，你越是反駁她，她說得越久，所以她機智地閉嘴了，讓鹿媽媽說個夠。
——
開學這天，鹿莞發現自己的回頭率出奇的高。凡是走她身邊過的，都要回頭看她幾眼。
她有點方。
我的發型亂了？摸摸自己的頭發，沒有啊！
我衣服搭配很雷人？黑色羽絨服搭配窄腳牛仔褲，很正常的裝扮。
那個漏了，弄髒褲子了？想到這裏，鹿莞的雙腿下意識地加快速度，走了兩分鐘。
不對啊！我例假沒來！
她還沉浸在自己我懷疑的世界裏，一個聲音把她驚醒了。
"你是…鹿莞？！"
尖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是李曉靜。在校門口她就看到鹿莞了，但她一直不敢和她打招呼，怕認錯了。
"你去韓國整容了？你的痘痘呢？"李曉靜走到鹿莞面前端詳了片刻，仍然不敢相信。
年前穆吖姨誇贊她的時候，她覺得穆吖姨誇張了，虛假成分居多。
都被質疑整容了，看來變化很大。她愉快地接受了自己不再是"花臉婆"的事實。
不知道林衍看到她會有什麽表情，突然想快點看到他。
林衍今天又踩點了，踩着鈴聲進來的。
他把書包丢在桌面上，椅子都不擦就坐下，瞅一眼鹿莞，右手中指屈起，用力敲了鹿莞的桌面。
"作業給我抄一下。"
鹿莞蹙眉，"你沒做？"語氣極其不滿。
兩人面對面，鹿莞的頭發別在耳後，沒有頭發的遮擋，她小小的臉映入眼簾。林衍眼裏閃過一絲驚豔，不過很快就被他藏好了，鹿莞沒有看到。
第一次去木梨鎮看了醫生，醫生就建議她把兩邊的頭發別起來，盡量露出皮膚，這樣有利于痊愈。
一個寒假過來，她已經習慣了自己的臉暴露在陽光底下，回到學校她自然也不會為了躲避異樣的目光就把頭發放下來。
"算了，我不交了。"
這麽簡單的作業他都不屑于做，問她要作業只是一個借口，一個主動和她說話的借口。要知道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聯系了，從她回老家過年那天起，一直到今天。
她明明說了初六就回家的，可是她又不找他，害他初六那天在微信守了一天。第二天也沒有她的消息，林衍忍不住想主動給她發信息，又拉不下臉，一直都是她主動找他的。
☆、十九
鹿莞無奈，把自己的作業全部找出來，碼整齊給他，"抄吧，反正你聰明。"
林衍:"……"
心安理得地接過，然後拿出手機打機，"我待會兒再抄，還有時間。"
已經在預習新課本的鹿莞: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啊！！！怎麽這麽大！
課間休息，鹿莞放空腦袋在發呆。
林衍新年回來看到她的第一眼，他的眼神，他的表情并沒有什麽不同，還是像以前那樣，不鹹不淡。
還指望他會驚喜呢，鹿莞失望了。
這天，林衍在教室聞到一股中藥的味道，味道還挺濃的。而且鹿莞打開保溫杯喝水的時候，味道更甚。
"鹿莞，你喝中藥嗎？"
黑色的中藥沾到她的嘴唇，她舌頭用舔了一圈，"是啊。"
"怪不得，臭死了。"然後他變魔術似的，從褲兜裏拿出一顆棒棒糖給她，"吃糖。"還摸摸她的頭。
鹿莞莞爾一笑，"謝謝。"
這之後，鹿莞每天喝中藥的時候，他都會給她一根棒棒糖。
a師大附中一年一度的美食節将在下周五周舉辦，每班同學自行組織，準備要賣的美食。
以前這些活動鹿莞是不參加的，就算她想參加也沒人和她一起。但現在不一樣了，過年回來竟然有女生主動來找她玩了，還問她要不要和她們坐一起，不要坐那個角落了。
鹿莞受寵若驚，後來她們去吃飯會叫上她，上廁所也要拉她一起去，她漸漸也就習慣了。
這次美食節，盧俊傑問她要不要和他們一起賣棉花糖，他們有三個人，還差一個人。
鹿莞答應了，她還沒賣過東西呢。而且棉花糖是現做現賣的，她想嘗試一下做棉花糖。
他們組是兩個男生兩個女生組成的，男生是盧俊傑和劉旭輝，女生是鹿莞和徐小冰。
今天他們要去租做棉花糖的機器，校門口就有一個賣棉花糖的大爺。他們打算租大爺的機器，不知道他願不願意。
盧俊傑："鹿莞，走吧，我們出發了。"
鹿莞："請假條寫好了嗎？"
徐小冰:"寫好了，我們現在走吧。"
四個人出了校門，找到賣棉花糖的大爺，大爺笑呵呵地看着他們，"要什麽口味的？"
一人買了一個棉花糖之後，盧俊傑:"大爺，您這機器可以租我們一天嗎？我們學校下周五有個美食節，我們想賣棉花糖。租金我們給您就是了。"
大爺:"可以啊，可以的。"
大爺爽快答應了，立刻教他們這個機器怎麽用。确定四個人都學會之後，他們和大爺說租金問題。
劉旭輝:"爺爺，是這樣的，我們賣出去的錢，除了成本，剩餘的都捐給a市的敬老院。"
大爺給他們點贊，說他們是好孩子，"租金你們随意吧，反正我少賺一天還是有飯吃的。"
他們決定給大爺兩百租金，大爺說沒問題。都談好了，他們就回學校了。
美食節的前一天，盧俊傑建議"拉票"，讓他們的好朋友都來捧場。
劉旭輝:"拉票找我就對了，籃球場上的人，都是我朋友。"
徐小冰:"不要臉，你認識人家嗎？就說是你朋友。我的朋友不多也不少，總之可以把租金還有成本賺回來。"
鹿莞就尴尬了，她的朋友好像只有林衍和盧俊傑……
晚上上晚修，鹿莞偷瞄林衍好幾次了，她還以為人家不知道。
林衍放下手機，"哪題不會？"
鹿莞:"……不是，是這樣的，我們明天在世紀廣場賣棉花糖，你可以來捧場嗎？"
"我不喜歡吃甜的東西。"
"哦~那算了吧。"
她一個人都拉不到，對不起組織的重望了。她只能在明天的活動中賣力工作了。
美食節鬧哄哄地開始了，世紀廣場前所未有的熱鬧，人聲鼎沸。
盧俊傑和劉旭輝兩個男生負責把機器拉進來了，鹿莞和徐小冰兩個女生負責準備糖和占攤位。四個人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