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捉蟲)
鹿莞癱坐在床上，忽然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
壞事情接二連三，都朝着不好的方向發展。感情上，她和林衍冷戰幾天了。工作上，方才林曉才和她說，她的戲份被删掉了三分之一。
她的進度一下就加快了，角色突然黑化，她正在試妝。試了好幾個，導演都不滿意，她覺得她的臉都快要被化破了。
她正煩躁不堪的時候，莫筱崎拿着她的劇本悠悠然走了進來。
"衍，我們來對一下戲吧。"
林衍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默默拿起劇本和她對了起來。
對了幾遍，莫筱崎都不是很滿意，便怪罪起旁人來。
"有這麽多閑雜人在這兒，我根本就進入不了狀态。"
言下之意就是，你們怎麽還不走。
她這話是對着林曉，林曉不理她，該幹嘛幹嘛，人家正主還沒說話呢！她算那根蔥。
林衍不知是故意氣她，還是真的認真起來就是個六親不認的主，他開口叫他們走。
"你們好了就先出去吧。"
說時遲那時快，鹿莞的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但她還是強忍着。"林曉，我們走吧。"
鹿莞的東西本來就不多，她只是個配角。加上化妝師和小助理，四個人，一人搬一點東西，很快就把那個位置清空了。
不過一會兒，她們已經一溜煙走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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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衍：他不過是叫她們人出去一下，有必要清得那麽幹淨嗎？
她們走了以後，換林衍不在狀态了，莫筱崎看在眼裏，罵在心裏。用的着他這麽為她費神費心嗎？
回到屬于她，也屬于大家的化妝間，鹿莞立馬喪了，上一秒的鬥志也沒了。喪喪地問，"林曉，你說我最近是不是水逆了？什麽事兒都不稱心。"
"肯定是了，很久沒有見過這麽倒黴的人了。而且，我有種預感，還有大事發生。"
鹿莞聽到她的預感，她整個人抖三抖。她真的是神預測，每次她有預感，就意味着要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別啊，姐，求你了，千萬不要有預感。"她已經夠衰了……
"不說這些虛無缥缈的東西了，快去給導演看看你的妝吧。"
鹿莞像個沒有靈魂的玩偶一樣，飄着出去了。
看了她的第……不知道第幾個妝了，導演終于點頭。
現在是秋天的尾巴，北京的秋天已經很涼了，她今天還有一場要下水的戲。
在劇中，她已經轉化成黑化的妖精。這一場戲，需要女主角也就是莫筱崎的配合，劇情的設定是莫筱崎要用各種特技，把她打的落花流水。
特技是p上去的，所以也不用真的挨打，學好動作就可以了。但下水要親身上陣，而且要反複跳，直到讓導演滿意為止。
第一遍，鹿莞沒跳好，重跳，她無話可說。
第二遍，依舊沒跳好，重跳。
第三遍，第四遍……
她都不知道跳了多少遍了，嘴唇都冷到發黑了，還是ng。
其實跳了幾次之後，她跳水的那部分是可以過的了，但是莫筱崎配合得不好，一直ng，她就要一直跳水。
要不是鹿莞拉住林曉，林曉肯定忍不住開罵了。
"我的#，"林曉爆粗了，"她肯定是故意的，我就不信這麽簡單的動作她一個影後做了那麽多遍都做不好！"
鹿莞也不是傻，莫筱崎肯定是故意的。之前錄綜藝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莫筱崎喜歡林衍。
她現在這麽針對她，肯定和林衍脫不了幹系。
濕噠噠的衣服黏在身上，讓人很不舒服。而且天氣又涼，鹿莞都冷的發抖了。
莫筱崎不願進入狀态，導演也辦法，對她是說不得罵不得。只是委屈了鹿莞，怎麽就得罪了她呢？
導演："休息一下吧，莫筱崎你調整好狀态。"
莫筱崎表現出一副很愧疚的模樣，"不好意思，耽誤大家進度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就是故意的。
林曉聽了立馬轉過身背對着她作嘔吐狀，"尼瑪，剛才她要是有這十分之一的演技，就不會ng這麽多次了。"
"沒辦法，誰叫人家紅呢！"鹿莞無奈。
休息了十分鐘，導演就喊開始了。
還好莫筱崎良心發現，沒有再整她了，兩遍就過了。
林衍趕到的時候，鹿莞剛從水裏上來。他上前關心她，她沒有拒絕，但也沒有好臉色就是了，對他愛理不理的。
林衍摸她的手，都已經冰凍了，心裏難受得緊。把她的手放在他胸前，給她暖和暖和，"怎麽不用替身？"
鹿莞自嘲一笑，不知還說他是天真好，還是他位高不知低處寒，"我們這種小演員哪裏來的替身。"
"這麽折騰，遲早會搞壞身體。"
鹿莞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兩人的關系剛見好轉，不合時宜的人又來了。
"衍，導演找你，你過去一下吧。"
他想拒絕她，說等一下。但鹿莞比他更快，掙脫開他的手，"你去忙吧，我去找林曉，她那裏有棉衣。"
林衍最後用他幹燥的大手包裹住她的，用力握緊了一下，松開，"好，你快過去吧。"
"嗯。"
林曉事先準備好棉衣和熱水，但棉衣都被沾濕了，并不起什麽作用。
鹿莞冷的發抖，肚子墜墜作痛，這個日期，她大姨媽快來了。加快腳步回去換衣服。
她今天還剩一場戲，拍完那場戲今天就可以下班了。
鹿莞今天的最後一場戲，導演一喊cut，她就蹲下了，捂着肚子。
林衍一直在旁邊看着，見狀，他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抱起她，"怎麽了？肚子疼？"
"嗯，叫林曉送我回去吧。"
鹿莞根本直不起腰了，太痛了。大姨媽提前來報到，她痛經本來就挺嚴重的，今天還浸了那麽久的冷水。
"我送你。"她嘴唇是黑的，都緩了這麽久了，她身體還是抖的。林衍眉頭緊皺，又不舍得說她。
"不用了，你不是還沒收工嗎？耽誤劇組進度就不好了。"
林衍仿佛沒有聽到她說什麽，"很痛？去醫院吧！"
"不用，送我回旅館就好。"
鹿莞聽到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總是這麽犟，我該拿你怎麽辦好…"
還說她犟！她都沒說他倔，他竟然說她犟！是可忍孰不可忍，鹿莞掙紮着要下來自己走，"不要你抱了，放我下來！"
林衍緊緊箍着她，怕她摔着。"又怎麽了？還不能說了是吧！"
抱着她上了保姆車，就讓她坐在他腿上。她臉頰鼓鼓的，明顯還在生氣。
"師傅，去醫院。"
"師傅，回酒店。"
師傅："到底去哪裏？"醫院和酒店是反方向的……
"不用去醫院，來例假了。"鹿莞是和林衍說的。
"回酒店吧。"
車子順利開出。
林衍默默用手捂住她的肚子，時不時問她有沒有好點。
确實好點了，她渾身都是冷冰冰的，他的手幹燥又溫暖，緩解了她的墜痛感。
林衍想問她這幾天在氣什麽的，她氣夠了，才能心平氣和地談。
叫了她幾聲都不應，低頭一看，原來已經睡着了。 。 。
鹿莞太累了，一覺睡到晚上九點多。身後還有一個呼吸，不用看肯定是他。
慢慢轉身過去，和他面對面，有好多天沒有好好看過他了。鹿莞才發現他好像瘦了點，腮幫子都凹進去了。
想伸手撫摸他，又怕吵醒他。鹿莞最終還是放棄摸他，讓他好好睡一覺吧。
悄悄離床，鹿莞去覓食了。
她還不知道，網上鋪天蓋地都是她的新聞。對她來說，毀滅性的新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