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1)

是她的初戀情人......啊不, 是野性豪爽大姐姐夜一先生!如果這個時候不說打工的話題就更好了!

竹下泉扭過頭,極力為自己開脫, “關于這個問題我有空會去解釋啦......上次過去的時候商店明明還是歇業狀态,這也不能怪我吧。”

“話說夜一先生是獨自過來的嗎?”擅自罷工的竹下泉本能感到了一絲心虛。

“不是哦, ”四楓院夜一擺擺手,“喜助那個家夥在外面,你知道的吧,要拍賣一些東西,所以我就陪他過來了。”

她并沒有覺察出竹下泉的語氣有什麽不對,依舊是那副大方爽朗的樣子,“看來你也是為此而來, 我們一會兒見啦!”

“如果一會你們還在的吧。”夢魔搪塞道,态度模糊不清。

雖然有浦原喜助那個奸商老板在應該不用擔心什麽事故問題,但她現在也不想現在去見那個奸商啊, 幾乎等于打白工的活她真的一點也不想幹......而且現在她也不需要那個奸商講什麽草莓少年的故事了!

四楓院夜一只是來過個場,在目送金眼睛的女郎離開之後, 竹下泉裝作一副什麽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朝彭格列繼承人那邊招了招手表示自己有聽見。

“剛剛那位是四楓院夜一......之前帶你去的那家關門商店的......唔, 老板娘?”趁着這個間隙, 竹下泉朝有些茫然的夏目解釋。

她眼神飄忽,因為擔心被聽見的緣故稍微斟酌了一下用詞,“老板娘有點不恰當, 準确來說是那家商店的二把手,是位很具有貓科特征的女性......你可以把她當成貓妖哦。”

最後一句突然小聲,夏目貴志不由失笑, “是他們在東京一直照顧泉姐吧?有空泉姐應該過去好好感謝一番才對。”

“我哪裏需要照顧啊?”竹下泉反問,理直氣壯,“明明是一直被壓榨還任勞任怨,不要弄得我只會添麻煩一樣好吧。”

“是,是。”夏目無奈,“不過另一撥人是?”

“黑手黨吧,意大利那邊的。”竹下泉這才想起來自己回來之後并沒有将這段總體不算愉快的經歷告訴自己這位小甜點學弟,只顧着介紹東京的風土人情和給他和奴良組那邊搭橋牽線了,“你之前發短信問我的時候我在處理的就是這件事,算是第一個業務吧~”

“這樣啊......那業務完成的怎麽樣?”

竹下泉的回答簡明扼要,“除了大蛋糕之外其餘都不是很愉快,嗯,差強人意。”她眼珠子轉了轉,“貴志呢,和奴良組那邊怎麽樣,這次來東京有去拜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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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機包的晃動更加厲害了,竹下泉完全無視了這一邊的東京,“說起來那家夥本體好像還是小學生?初中生?怎麽看都是學弟一類的,相處的時候還要麻煩你多費心。”

“泉姐......”夏目嘆了口氣,按住了自己躁動不已的包。還好這裏是整個會場的出口處,現在又正是進行必要應酬的時候,沒有什麽人特地留意這邊的情況。

“這樣捉弄貓咪老師很好玩嗎?”

“當然啦~”竹下泉相當愉悅,“再動的話,等大蛋糕他們來肥貓一定會被發現的,到時候就有理由把它丢下船了!”

在幾乎要沖破包的躁動之後,夏目的腰間乍然安靜下來。少年搖了搖頭,也不好訓斥什麽,只是無奈道,“你呀。”

“哪有,明明是你太縱容那一只肥貓了。”

“好久不見啊,沢田君。”不等夏目反駁,這邊竹下泉已經笑眯眯朝已經走過來的一行人打起了招呼,“怎麽不看見Reborn先生?”

“竹下小姐好久不見,Reborn的話在女伴們那裏。”

沢田少年依舊是那副軟糯糯的樣子,在身後那群下屬的映襯下不但沒有威武霸氣上幾分,反而讓他看起來更加惹人憐愛。

那群下屬應該就是守護者們了?竹下泉從左到右掃過去,分別發現了清酒鳳梨壽司以及辣薄荷草莓刨冰和牛奶。

難道說高質量食物周圍必定會出現高質量食物是定律嗎。竹下泉沖他眨了眨眼睛,開門見山道:“上次咨詢之後,女朋友的事情考慮得如何啦?”

她聲音不大,卻也沒到刻意壓低的程度,沢田綱吉的守護者自然聽得一清二楚,對這番調侃的反應也各不相同。冷淡如清酒就只斜斜撇過來一眼,鳳梨則是怪笑了幾聲,壽司和草莓刨冰則是表現得異常天然,看起來根本不知道他的追求對象是誰一樣。

牛奶是最小的,還是個小孩,聽到只是追問女朋友是誰。

辣薄荷的脾氣最爆——其實比起辣薄荷竹下泉覺得他可能更像是那種一點就炸的暴躁火藥,只不過她沒吃過火藥,不知道火藥到底什麽味,無法判明而已。

“喂,你這家夥——”顧及到這是正式場合,他壓抑住了自己的憤怒,但那副快要臭出天際的表情還是讓竹下泉小小地懵了一下,“有男朋友還說這種話是不是不太好啊——”

......男朋友?

不僅是竹下泉,因為動靜朝這邊看過來的夏目也愣住了。然後銀色頭發,比辣薄荷還火辣刺激的黑西裝少年就将手指向了他,“稍微檢點一些啊混蛋!”

“檢點?我?”竹下泉伸手指了指自己,特地确認了一下,“你是在說我沒錯吧。”

夏目則是一邊用手按住差點沒忍住跳出來的貓咪老師一邊試圖解釋,笑容隐隐尴尬:“那個,我們不是……”

期待夢魔能有什麽節操就好像期待下一秒就會世界末日一樣,從幾率上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事件嘛。

而且這種場合不好好惡趣味一下根本就對不起種族屬性啊。

“首先聲明一點,”她眯着眼拍了拍夏目的肩,“這是我的學弟,我罩的人類,和我不是男女朋友關系。”

而另一邊被沢田綱吉扯住袖子,悄聲解釋原委的獄寺隼人也面色爆紅神色尴尬。

少年張了張嘴準備道歉,竹下泉卻沒有給他這樣一個機會,她直接抓起了沢田綱吉的手,以相當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他按在了自己懷裏,就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個。

“嗯~所以你現在可以說我倒貼追求了噢~”

“!!!你這家夥!”

當場跳腳的辣薄荷被清酒攔了下來,鳳梨在看戲,另外兩個天然系的家夥和牛奶小朋友則是處于相當情況外的狀态。

半點也不嫌事大的竹下泉眼睛又眯了些,她松開對沢田綱吉的鉗制,順手揉了一把對方的腦袋之後,她又走向了被像是造型類似拐杖上半部分兵器攔住的辣薄荷君。

清酒小哥眼睛裏有戰意,估計很想打架,但竹下泉沒有給他出手的機會,而是飛速朝辣薄荷君臉上親了一口後飛速撤離。

她果然不喜歡沒有加檸檬水加冰的薄荷味,特別是這種嘗起來特別沖的,絕對要差評。

“啊啊啊啊啊你對我做了什麽!”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後的辣薄荷看起來整個人都要爆炸一樣。

竹下泉堪堪把嘴裏奇怪的味道咽下去,又恢複了之前笑眯眯的樣子,“沒什麽,只是發現你也挺帥的呀,脾氣不太好的小哥。”

“……泉你。”

“唔,我怎麽了。”竹下泉下意識回了一句,“正常操作啦正常操作,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嗎?”

不過這個聲音……

這個聲音……

她扭頭的動作頗為生硬,剛好對上阿爾托莉雅欲言又止分外複雜的目光。

她手裏還提着個化妝包,是為了不過與引人懷疑而臨時做出來的道具 。

在這瞬間,竹下泉腦子裏藥丸兩個字以分外高的頻率閃爍并不斷變大,徹底壓垮了某堵叫做面子的小牆。

“……聽我解釋!”她發出一聲帶着惶恐的哀嚎,“我只是在捉弄人而已,真的只是捉弄人,請您不要誤會!”

“不,不需要解釋那麽多,”阿爾托莉雅搖了搖頭,“這屬于個人愛好,我不會因為此就對你抱有偏見的——但是你得确定不會因為這個耽誤正事才行。”

她的神色緩了緩,“給,剛剛落下的化妝包,去補妝吧。”

完了,她跳進日本海也洗不清了。

“請務必記得正事。”轉身離開前,阿爾托莉雅又囑咐了一遍,看起來頗不放心,“還有……不沒有了,玩得開心。”

“我只是想惡趣味一下。”竹下泉有氣無力,腦袋也軟趴趴地耷拉下去,“真的,請您信我。”

善解人意的夏目拍了拍她的背,“現在這個情況也不太好解釋,過一會再好好說清楚怎麽樣?”他語氣倏轉,帶了點好笑,“真是,之前就說過泉姐你的惡趣味應該收斂一點了啦。”

場面簡直亂糟糟混成一團,竹下泉注意到的時候,Reborn已經不知道在這裏站了多久了。

但就掩飾自己的氣息而言,這位意大利殺手簡直是人類中的翹楚。

一邊安慰下屬一邊試圖控制住場面的沢田綱吉嘴角抽搐,不時朝他的老師發去求助的目光。

身為始作俑者竹下泉倒是一點自覺也沒有,嘤嘤嘤搭着自家學弟的肩求安慰——直到Reborn站在她面前。

“竹內,這樣欺負家族的守護者說不過去吧。”小嬰兒擡頭看着她,眼睛黑黝黝,“無論是心靈還是身體,彭格列都會開出相應的費用清單。”

“是你們守護者先挑事的。”竹下泉氣鼓鼓,“而且還害得我被愛慕對象誤會,應該是彭格列這邊賠償才對吧。”

她頓了頓,此刻只想趕緊辦好事再向阿爾托莉雅負荊請罪,并沒有和某個小嬰兒大魔王繼續糾纏下去的意思。

“看在你們的蛤蜊君面子上這次就暫且不計較了,有什麽事情下次再說——當然,付費咨詢也可以啦,會給折扣的~”

……你是不是若無其事說出了什麽不得了東西啊竹下小姐!

無辜躺槍的同時還得拼命拽住自家守護者的沢田綱吉差點吐槽出聲。

不管是戀慕對象還是随手推銷業務槽點都太多了啊喂!

Reborn輕哼一聲,跳到竹下泉的肩頭耳語幾句,內容是關于這次拍賣會的。

彭格列是為了外面那場拍賣會來的,目的是獲得拍賣會上一塊比較大的寶石用作家徽的制作,但就Reborn本人來說,他對于那場地下拍賣會的東西也有些興趣。

“所以你就毫不猶豫賣掉學生的守護者啊……”竹下泉啧了一聲,“心真黑啊。”

Reborn不置可否,“這也是不能過于沖動的一課。”

“那邊沒什麽危險物品拍賣。”竹下泉想了想,決定先給這位殺手一個定心丸,“而且來參加拍賣的基本都是東京……最大一點範圍就是日本,應該和黑手黨一類的沒關系。”

“而且敵對家族動向你難道不清楚嗎。”她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要是真有的話你現在也不會在這裏了吧。”

“嘛,還是有必要重新确認一下的。”Reborn語氣淡定。

竹下泉幹脆把她知道的拍賣物品清單告訴了他,“大部分對黑手黨都沒有啦……不過那種封印了魔術的寶石——話說你需要代拍嗎?百分之十的傭金。”

“不用了。”Reborn從她肩上跳下,留下一個頗為潇灑的背影,“順便一提,警惕心太低了。”

……怎麽說話的!竹下泉被不輕不重噎了下,她長長吐出一口氣,幹脆也轉過身去,連個招呼也沒打就走出了會場。

果然,遇到帶着死神buff的人就沒有好事,她就不該過來的嘛。

等拍賣結束知乎打聽一下聖遺物的去向然後直接過去武力威脅之類的,說不定還能有意外的資料收獲。

不然先偷偷把聖遺物換走然後再謊稱拍賣結束去朝

二樓,二樓……

低頭看路的竹下泉突然被攔了下來,有冰冷堅硬的東西抵在了她的額頭上。

是槍。

真的是……煩什麽來什麽啊。如果不是此前的人生都沒有遇到過這種一連串的突發事件,竹下泉或許真的會懷疑她幸運面板的數值也說不定。

死神小學生好感喜減一。

“……我只是出來補個妝。”她舉起手,裝出一副十分配合的樣子,“你們要錢的話我可以給,請放過我。”

之前園子還說過游輪上特地加強了安保工作,這麽輕松就被匪徒撂倒,果然安保一類的都是混日子的吧。

身穿防護服,半蒙着面的劫匪搖頭,他将竹下泉轉過來,抵着她一步一步宴會的入口走去。

雖然接下來的發展可能會很有趣啦……但比起有趣的發展還是盡快辦好事情比較重要。竹下泉無聲嘆息,反手直接按住了對方的槍杆,輕輕一拉就将人帶摔在地。

瞬間數十根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對準了她。

“真的是出來有事……沒空和你們玩人質扮演。”她攤了攤手,“奉勸一下,你們最好不要鬧出太大動靜,像我這樣好脾氣的人可不多見的。”

搞什麽啊那群魔術師和非人類,連這種攜帶大量軍火的劫匪都能上船,也太疏忽了點吧。

“就算你再厲害又怎麽樣,我們已經在船上各個地方安好了炸彈!”被她摔倒在地的男人惡聲惡氣,“我們要是出了事情!船上的人一個也別想跑!”

遇到死神小學生之後随意奶了一口游輪沉沒的竹下泉:……

“好吧,你們想要什麽。”她擡手揉了一把太陽穴,越發覺得人生艱難。明明只是走個過場的拍賣會而已,到底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啊。

“當然是這艘船上所有的財物。”不知道是誰嘿嘿笑了一聲,“這艘船上的人都是非富即貴吧。”

是啊,不但非富即貴,你們後面的樓上還有一大群用視金錢為糞土還能一打十單挑N的彪悍家夥呢。

竹下泉看着這群劫匪在作死邊緣試探,但她就是不說,“那麽多財物,不說你們能不能帶走,就是能帶走,你們能保證在拿到財物之後就拆除炸彈嗎?”

“要你們的命也沒用。”有人接話,“不過我們也不介意處理幾個不配合的,比如你這種。”

他突然朝竹下泉開了一槍。

在禮節性受傷多玩一會和盡快辦事之間,竹下泉猶豫中選擇了後者。

她伸手抓住子彈,用了幻術制造出了自己躺在血泊中的幻象後對那群匪徒比了個沒人能看見的中指,晃悠悠上了二樓。

大廳裏面有除妖師黑手黨以及英靈,還有個藏在暗處的大妖怪和能用buff影響全場的移動死神,怎麽想她都應該給那些劫匪點了個蠟燭才對。

你說海上游輪那麽多,有錢的人那麽多,他們搶誰不好,偏偏如此精準地上了這一艘呢。

竹下泉并不擔心自家禦主和小點心學弟會出事。至于大廳內其它人的安全……并不是全在她的考慮範圍內的。

所以她并不會趕回去提醒或者提前解決掉那些劫匪——再說了,船上不是據說還有定時炸彈嗎?

想了想,越來越熟悉賬號操作的竹下泉更新了一條動态。

“今日忌出門,破財可消災。”

要是今天不出門的話什麽事情也不會發生,而那些劫匪要是有眼色知道及時撤離的話說不定還能全身而退……大概。

她将手機塞了回去,然後才推開拍賣室的門。

“泉桑快來~”摘掉了漁夫帽的奸商朝她招了招手,夜一則是呦了一聲,沖她挑了一下眉。

套用流行的話來講,夜一簡直是他見過的最A的女性了,黑貓形态的時候嗓音是偏低沉的類型,她當時被愛情蒙蔽了雙眼一點也不奇怪。

“……所以現在是什麽情況?”竹下泉撓頭,對拍賣室裏的一地屍體并沒有什麽特殊感覺,如果非要說有什麽的話,那大概就是事情又麻煩了之類的預感了。

“我進場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浦原喜助也不太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不過拍賣物品既然全被卷走了的話,找回來之後就不需要付錢了吧?”

“喂,喜助你不要擺出一副居然還占了便宜的樣子啊。”夜一不滿地拍向她的背,“重要的難道不是應該早點查明發生了什麽嗎!”

浦原喜助擡手揉了幾下自己酸疼不已的肩膀,“說的也是,不過這方面應該還是泉桑比較拿手,畢竟死掉的幾乎都是她體系的人物……”

他想了想,“啊,再提醒一下,我剛剛檢查的時候發現他們體內的血液減少了很多,是準備做什麽獻祭嗎?”

有什麽大型儀式是需要鮮血的……或者說是需要用到施術者鮮血的魔法陣太多了,竹下泉一時半會反而想不太起來。

她在一具屍體旁邊蹲下,從打扮來看對方應該屬于聖堂教會。地上的血還沒有凝固,對方的身體也沒有變得僵硬,這裏的兇案應該沒有發生多久。

“我會盡力調查的。”夢魔的神色一點一點變得凝重,“想要以幹脆的方式解決在場的所有人……最起碼目前的我做不到。”

魔術師的內鬥摻不摻和無所謂,現在得趕緊拿到那個所謂的聖遺物然後回去保護禦主才行。

等等……聖遺物。

英靈召喚陣并不一定非要用鮮血,但如果用鮮血召喚的話很大可能會召喚出什麽邪惡了不得的東西,特別是有別于動物的人的血。

死了這麽多魔術師,就是每具屍體上取一點,完成召喚儀式也綽綽有餘了……而且始皇帝那種怎麽也不像是越多祭品就越會回應召喚的類型。

而且在非聖杯戰争召喚英靈,不遵循召喚系統……真的不會搞出什麽魔物嗎。

在這一刻,竹下泉清晰意識到事情真的大條了。她匆忙站起來,語調倉促,“我去找那個魔術師……可以的話浦原先生你和夜一最好注意一下船上的人,我剛剛來的時候……”

她還沒說完,整個船身就劇烈地震動起來,隐隐有爆炸的聲音接連響起。

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竹下泉差點沒有把握好身體平衡。

“我剛來的時候遇到了劫匪,他們在船上安了炸彈,可能分為定時和遙控兩種。”

“……剛剛應該是示威。”

屋漏偏逢連夜雨,從一連串的事件來看這艘游輪簡直處處透露着陰謀的氣息。

“明白了。”浦原喜助錘了一下手掌,“會場那邊就交給我和夜一吧!”

“順便,如果找到了拍賣物品的話……”極具暗示性的話語還沒說完,他就已經被看起來忍無可忍的夜一拖着離開了這間拍賣室。

屋子裏只剩竹下泉一個,她深吸一口氣,果斷拎出了自己的小手提箱。

在對方采走這麽多血的情況下,依據魔力的流動想要找到人并不難,難的是如何在即将到來的沖突之中戰勝敵人。

……就應該在遇見那個攜帶死神buff的江戶川柯南的時候就立馬抱着禦主下船!

盡管理智上知道這并不全是對方的鍋,但誰還沒有個瞎瘠薄遷怒的時候呢。

竹下泉在忿忿不平中踹開了某間雜物室的門,屋子裏黑漆漆的,只有地上魔法陣的圖案亮得吓人。

她破門而入的那刻,吟唱聲戛然而止,一連有數發魔彈朝她射來。

這間雜物室已經被改造成小型的魔術工房了,狼狽倒不至于,只是在硬抗了幾個小機關後看起來有些灰頭土臉。

在這種地方特地布置魔術工房,也是舍得。

竹下泉啧了一聲,在吟唱聲再度響起時抖開了自己的手提箱。

這個時候誰還管什麽影響大小啊!召喚出莫名其妙的東西或者是被加持過的始皇帝大家都得完!

衆所周知,花之魔術師梅林并不擅長念咒。

所以竹下泉也不擅長是很自然的事情。比起詠唱指令一類的,她更喜歡直接解決問題。

她按下了小手提箱的開關,提着它解體後重新組成的多槍膛炮筒就朝屋內射過去。

這種方式可以說是對魔力的極致浪費,但時間緊迫管不了那麽多了不說,她像是那種會缺這一點魔力的人嗎。

在這種威力甚至超出Finn的掃射方式下,魔術工房防禦系統的崩潰只是數秒的事情而已。

但此時不知名魔術師的詠唱已經到了尾聲。

讓人摸不透的是,他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強,按照現代魔術師的體系劃分,典位不到的樣子。

不過應變能力還不錯。

在看到竹下泉突破防禦之後,他甩過來一塊寶石,封印了了不得的魔術的那種。

竹下泉翻滾到一邊,借着各種雜物的遮蔽才使攻擊對她的影響小些。

如果實在阻止不了召喚的話,那就只能選擇比較果決一點的處理手段了。

比如直接解決召喚者。

在現有體系下,沒有魔力供應的話,就算召喚出來再厲害的東西也維持不了多久。

她直接将小手提箱擲了出去,在對方露出錯愕神色的空隙,她的手上已經凝聚出了一把由虛假化成的長刀。

在最後一個音節吐露的同時,魔術師露出令咒的那只手被竹下泉砍了下來。

這個時候擦除召喚陣已經來不及了,動作還是慢了些,竹下泉只能眼睜睜看着召喚儀式啓動。

她臭着臉将發出慘叫聲的魔術師踹倒在地,思考是問話比較重要還是先解決後患比較重要。

在什麽都不清楚的情況下就把人殺了是不是過于草率?

而且她既然已經把作為契約證據的令咒砍下來了,對方應該無法支使召喚出來的從者了吧?

對于聖杯及其召喚系統一知半解的竹下泉稍作猶豫,白光盡頭應召而來的英靈已然現身。

她幾乎是下意識弄暈了那位不知名的魔術師,然後才凝神朝那道白光看去。

如果出來的真是什麽怪物,那在它最沒有防備的時候嘗試将它拖入夢境也未嘗不可。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被召喚出來的真的是始皇帝,似乎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未來異聞帶版的。

所以在沒有聖杯作為召喚系統基礎的情況下這是怎麽召喚出來的,而且那麽多魔術師的血居然也能召喚看起來正常的英靈……竹下泉忽然想把那個魔術師的腦子打開看看裏面到底裝了哪些騷東西。

“……嗨?”

她試探性問了一句,然後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是汝……是你啊。”始皇帝朝周圍環視了一圈,“朕能感到契約的氣息,但是怎麽沒看見立香?”

竹下泉打了個激靈。

問題來了,她該如何委婉說出召喚您的并不是清秀可人惹人憐愛的禦主親而是一個臉上已經能隐隐看見褶子皮的魔術師大叔呢。

“契約也不在你身上,呼姆……難道是出了什麽意外嗎?”始皇帝若有所思。

這個時候必須要甩鍋!竹下泉直接退到旁邊邊,伸手指了指早就不省人事的魔術師,直接倒打一耙,“是這個人!是他搶走聖遺物強行召喚了您!”

始皇帝眨了眨眼睛,“這樣啊,難怪朕在現世的時候感到了些許束縛,原來是有人想要借助狂化來役使朕嗎?”

看起來很冷靜沒錯,但這個危險的語氣是怎麽回事……是單純的帝王尊嚴被冒犯還是受了所謂狂化的影響?

竹下泉拿不準主意,“那契約……”

“安心,沒有正式成立。”始皇帝從召喚陣的範圍內走出來,“立香在何處?”

“還有,在你們走之後沒多久,朕的手機不亮了,人類史這邊的東西似乎很容易壞啊。”

“……不,只是因為沒電了而已。”竹下泉欲言又止,“您要是把手機帶過來了的話,我可以給您找個地方充電。”

“對了,這裏也有網絡,您想要玩多久都可以。”

始皇帝矜持地點了點頭,“呼姆,如此甚好。”

“現在帶朕去找立香吧!”

“那這個魔術師……”竹下泉小聲,“以及這裏是泛人類史的宴會,您還是換一身比較符合現代的正式裝扮比較好。”

“朕的華服難道還不夠正式嗎?”始皇帝理直氣壯反問道。

竹下泉順毛撸,“是,确實沒有比這更加正式莊重的打扮……”

她語氣一轉,“但是現代社會并沒有太多人能夠欣賞到您的冠冕朝服,而且穿着冠冕朝服的話是無法盡情體驗許多新奇事物的……”

“好了好了,朕知道了。”始皇帝閉着眼睛沖她擺擺手,“朕不太喜歡谏臣,看在尚且不熟悉人類史還需要汝來介紹的份上,暫且不追究吧。”

“您說什麽就是什麽吧。”被扣上谏臣帽子的竹下泉罕見體會到了何為無奈,她搜出一堆禮服圖片,一張接一張地給眼睛又開始發亮的始皇帝展示,“像是這樣的款式就可以。”

始皇帝打了個響指,眨眼間就變成了現代打扮,除呆毛外的頭發也規矩地束在了腦後。

只是他的眼睛依舊盯在屏幕上沒有挪開。

如此明示,就差沒有直接說出口了。

竹下泉乖乖奉上手機,“……您請。”

“這個和上次的手機不一樣。”始皇帝超乎尋常地認真,“是在功能上有所不同嗎?”

“只是外觀,各種外觀會受不同的人群青睐,裏面功能基本都是一樣的。”竹下泉想了想,“女孩子可能會比較喜歡粉色系,男孩子則是酷一點藍色黑色?而且如果手機都長一樣,那就不好區分了啊。”

“呼姆,原來如此……因為這邊并不是一個完全統一的思想,所以會有各種各樣的風格也不奇怪。”在竹下泉想好解釋之前,始皇帝就先一步弄清了這方面的疑惑。

所以到底為什麽您對完全統一的思想這麽執着啊!

完全沒有經歷過異聞帶發展變化,就連人類史這邊的秦朝歷史都不甚熟悉的竹下泉默默吐槽。

船艙再次劇烈震動,這一次動靜要比之前大很多,雜物間內的架子上有不少瓶瓶罐罐摔在地上,發出不同程度的清脆響聲。

“啊……剛剛忘了說!”竹下泉猛一拍腦袋,“這場宴會出于某種緣故正在被暴徒劫持,不過禦主身邊有亞瑟王保護,所以不用太擔心……”

“……始皇帝陛下?”

正常情況下對方應該早就開口詢問禦主的安危了才對,可現在卻遲遲沒有應聲。

竹下泉隐約覺得哪裏不對。她扭過頭,發現某位始皇帝垂着眼一言不發,周身氣場詭異而扭曲。

竹下泉的目光停在地板上那支屏幕發亮的手機上,由于剛剛的那波爆炸,它不小心被掉到地上去了。

手機是剛買就拿來用的,付完款之後就被園子拉去了咖啡廳,所以她也一時忘記了要貼保護膜防止意外摔碎屏幕這件事。

看着碎裂得還挺藝術的手機屏,又瞅了一眼始皇帝比鍋底還要黑上幾分的臉色,竹下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要不……我下船之後給您重新買一個?”她咽了口唾沫,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始皇帝将視線從手機上移開了,他再也沒有看還在發亮的屏幕一眼。

“人類史果然混亂且不安定。”他沉着臉緩緩開口,“在朕眼裏,這樣的人類史并沒有什麽必須要存留的價值。”

至少在這一刻,竹下泉是覺得他是真實帶有毀滅意圖的。

明明只是一個手機而已,遠遠不需要較真到這種程度吧。

……果然是那個什麽狂化屬性的影響嗎!

不對,現在先把事态緩和下來才是關鍵。

“人類史這邊确實比較混亂。”竹下泉先是贊同地點了下頭,借此将話題擴展到了其它的地方 “但是人類創造出來的歷史、改造的世界卻是有趣的——尤其是體現在娛樂設施上。”

“您去過游樂場,玩過雲霄飛車等項目嗎?在異聞帶沒有這些對吧——如果您毀滅了這邊,那這些設施也就不能運轉了。”

“還有各種各樣的RPG和其它各種類型的游戲,它們也是在泛人類史發展得越來越完善……毀滅掉這邊的話,就算再多現成的游戲還是會玩膩的,而且還有專門的大型網絡游戲,必須是多人玩才會有意思的那種……!”

對于一天到晚除了打工各種跑甜品店就是在家裏觊觎別人夢境阿宅而言,安利一些她并不太了解的東西實在是太難了。

“哦哦哦對了……還有随着時代發展而不斷升級的各色料理!就算您是始皇帝也一定沒有品嘗過那樣的美味!”

她盡力了,真的。

要不然幹脆就讓人類毀滅得了吧。看着似乎不為所動的始皇帝,竹下泉甚至有些自暴自棄地想。

“……手機也有游戲?”始皇帝突然開口。

竹下泉感覺自己手中一下子抓住了未來,她語速飛快,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有的!氪金還是抽卡您盡管說,這次我們參加宴會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獲得召喚您的聖遺物,現在既然您已經現世了我們可以馬上就帶禦主下船……哦對了禦主親那邊還有一部手機如果您實在介意的話可以征用。”

在這一刻,竹下泉覺得自己簡直就是拯救了全人類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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