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鄭恒是開自己的車來的,一輛黑色的奧迪A6。

杜晚晚坐上副駕駛,問道:“沈斯越回來了?還是你沒有和他一起出差?”

鄭恒笑道:“我是生活助理,這次陪老板去北京的是總裁行政助理朱嘉炜。簡單來說,就是他總管工作上的事兒,我管生活上的雜事兒。”

周末的夜晚路況良好,鄭恒開出湖濱路,繞進解放路。

他笑着說:“杜小姐,您适合穿白色,真好看。”話是由衷的,并非出于恭維。

杜晚晚彎唇道謝。

他接着道:“老板好像很生氣,我可以冒昧地問一句,您幹了什麽嗎?”

杜晚晚斂目。

飯局酒局之類的,工作需求,都是正常的。

但她沒有想到他會生氣。

也對,沈家的媳婦,以這種形式出去交際,确實有些不妥當。

鄭恒善于察言觀色,立馬輕松地笑道:“哎,沒事兒,我就随便問問,您不想提,我們就不說這茬兒了。”

他講了兩個幽默的小笑話,杜晚晚很給面子地被逗笑了。

車子從中河中路拐入望江路,一路往東。

杜晚晚認出這不是既不是開往沈家的方向,也不是開去她家的路。

“鄭特助,你是不是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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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恒笑道:“老板說送您去陽光海岸,老板在那裏有一套私人住所。”

杜晚晚:“噢。”

她轉過頭,趴在車窗上看街景,倏然轉過頭問鄭恒:“不對啊,我去陽光海岸幹嘛?”

鄭恒臉上挂着愉悅的笑容,說:“要不您打電話問一問我老板?”

這話的意思就是,是沈斯越讓他帶杜晚晚去陽光海岸的公寓。

杜晚晚又“喔”了一聲,轉回頭看夜景。

**

四室二廳的房子,還帶了一個保姆房間。

裝修是冷淡簡明的底色,幹淨整潔,處處透出男性化的單調,卻也不失美感。

杜晚晚咂舌:“這好大呀!”

鄭恒微微笑道:“三百六十平。”

拉開落地窗的鹧鸪色窗簾,錢塘江的繁華夜色映入眼底。

鄭恒道:“老板不喜屋內有其他人,所以請的阿姨不住家。冰箱裏有食材飲料,酒櫃的酒水也可以随便拿。阿姨明天早上就會過來做飯。”

杜晚晚懵懵懂懂地點了下頭,問道:“那我睡哪一間?”

鄭恒被她這副模樣萌到了,忍着摸摸她毛茸茸的小腦袋的沖動,笑道:“您想睡哪間就睡哪間,都可以,包括主卧。”

杜晚晚想了想,問他:“我就今晚睡這裏,還是睡幾天?”

“我老板明天就回來了,杜小姐當面問他吧。”鄭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說:“您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可能會有一點難過。”

“啊?”杜晚晚猶豫着問道:“難過?”

鄭恒投給她一個“你做了什麽,自己心裏沒點13數嗎”的眼神,帶了三分同情與五分幸災樂禍。

杜晚晚:“……”

鄭恒臨走前,加了杜晚晚的微信。

鄭恒走後,杜晚晚盤腿坐在落地玻璃窗前,拍江景給鄭芷靈看。

【啊啊啊啊啊啊,我終于體會到了有錢人的樂趣,賊爽!】

【啊啊啊啊,沈斯越什麽時候跟我離婚,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把這套房子分給我呀!】

鄭芷靈先跟着她【啊啊啊啊啊啊】了一陣,然後道:【你以為有錢人都是傻的嗎?】

她又撤回了這句話,發道:【你以為有錢人都跟你一樣傻的嗎?】

杜晚晚:【本來想着,如果離婚財産分割的時候,他把這房子給我,我就賣了帶你去霓虹玩男公關QAQ。】

這是兩人之間從高中開始的玩笑話,經常說,一個人發達了,就帶另一人去日本體驗男公關服務。

鄭芷靈開玩笑道:【要不我們謀財害命吧!】

杜晚晚:【打開《刑法》賺大錢?我負責看門,你負責幹掉他。】

鄭芷靈:【我負責看門,你負責幹他。】

杜晚晚:【??????】

鄭芷靈:【不好意思,少打了一個掉字。】

杜晚晚跟她貧了一陣兒後,進浴室洗澡。

她在幹濕分離區的置物櫃裏放下手機。

櫃子上擺着一套粉色浴袍。

杜晚晚心想,不知道他是不是經常帶女伴來這裏。

杜晚晚在沈斯越面前向來謹小慎微,因此洗完澡後沒敢進主卧,而是睡了間朝南次卧。

她趴在大床上繼續與鄭芷靈聊天:【對了,我今晚參加了個飯局,沈斯越直接派人過來把我送到他公寓的。你說,他是不是生氣了?】

鄭芷靈:【公司的飯局還是劇組的?】

杜晚晚:【一個電影公司的富二代太子爺的局子,我被梅姨拉過去的。】

鄭芷靈發來幾張驚恐表情,道:【你出去陪酒被沈斯越抓到了?】

杜晚晚:……

杜晚晚:【鄭芷靈同學,你話不要說得這麽難聽。】

鄭芷靈:【那你說說,難道你不是去陪酒的?】

杜晚晚:……

杜晚晚:【這事是不是很嚴重?】

鄭芷靈:【廢話,你一個混娛樂圈的,這點還拎不清?】

杜晚晚:【TAT】

鄭芷靈吓唬她:【你這不光是落了婆家和娘家的臉面,更是挑戰沈斯越作為你丈夫的權威啊。他不喜歡你,這回肯定會把你往死裏整。】

杜晚晚:【不是你跟我說的,現在是法治社會嗎?】

鄭芷靈:【你這事兒,屬于道德範疇。我要是你老公,我都想整死你。】

杜晚晚攥緊小被子。

鄭芷靈接着發道:【好想看我們可愛的晚晚在床上瑟瑟發抖的樣子[星星眼][星星眼]】

杜晚晚再一次回了一堆問號。

因為鄭芷靈的恐吓,杜晚晚一夜沒睡好。

次日十點,她頂着濃重的黑眼圈走出卧室。

廚房有阿姨在做午飯,一見到她就笑道:“太太起來啦。”

杜晚晚對這個稱呼有些不太習慣,笑着應了一聲,問道:“阿姨怎麽稱呼?”

“我姓周。”周阿姨一邊說,一邊給杜晚晚盛了一碗谷物粥,“太太先用早飯吧,先生今天中午晚些時候才會到家。”

沈斯越是早上八點半的航班,不到十二點就抵達位于錢塘江繁榮地帶的公寓。

周阿姨打過招呼,就先走了。

杜晚晚已經換上衣帽間的一件藍色印花裙,嬌俏地站在玄關處,問他:“你要先洗澡還是先吃午飯?”

她的神色、語氣四平八穩,然而明眸不經意流露怯怯的情緒。

如受驚的鹿。

沈斯越眉峰一挑,俊朗的臉上令人瞧不出喜怒。他問道:“餓了麽?”

杜晚晚:“我才吃過早飯。”

沈斯越淡淡道:“嗯,那陪我吃吧。”

他脫下深藍色外套,露出裏面的同色系馬甲與襯衣。

肩寬腰窄,禁欲的誘惑感撲面而來。

杜晚晚匆匆移開視線。

哇,為什麽有點想……撲倒他,好羞恥哇!

她不由紅了臉。

沈斯越走進兩步,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早上吃的櫻桃?”

“啊?”

沈斯越低笑:“不然臉怎麽都紅成櫻桃了?”

杜晚晚的臉更紅了。

杜晚晚慌忙轉過身,“那我去幫你盛飯。”

他長臂一展,直接将小姑娘攬入懷中。

杜晚晚吓了一大跳。

她感覺到自己後腦勺緊貼他結實的胸膛,頓時大氣都不敢出。

沈斯越低沉醇厚的嗓音響起:“昨晚的事,不解釋解釋?”

“杜晚晚,我不是個豁達的伴侶。”他将腦袋埋到她的頸間,“我吃醋了。”

男人灼熱的呼吸幾乎貼在肌膚上,清冽的氣息仿佛是冬夜裏幽冷的螢火。在冷熱之間,旖旎交融。

杜晚晚緊張得整個人都僵住了。

男人低聲:“嗯?”

杜晚晚一驚,軟糯的嗓音變得愈加柔軟:“你……”

他溫柔地親了親小姑娘白皙細膩的脖頸肌膚,感受到她的輕顫。他靜待她要說出口的話,心底軟軟的,柔情似水。

杜晚晚因他這一親,羞怯了好一會兒,才把話繼續說完:“你是不是……撞壞腦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杜晚晚:哇,他今天不正常哎!

沈斯越:再多說一句,不可描述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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