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沈斯昂跟着榮安走進沈老爺子書房。

沈斯越也在。

沈老爺子呷了一口春茶, “小昂, 你那兩家公司搞得怎麽樣了?”

沈斯昂往沈斯越身側一坐, 咧嘴笑道:“今年下半年保證轉虧為盈。”

沈老爺子道:“依我看,不如你到阿越手下磨煉一陣,讓阿越帶帶你。”

沈斯昂忙說:“實體經濟不景氣, 我考慮投資家科技公司。”開什麽玩笑,誰不知道沈斯越是個工作狂。

沈老爺子微微颔首, 笑着說:“你和阿越多商量商量, 平時啊, 也幫你哥分擔點工作。”

沈斯昂:“哥那裏有朱嘉炜和鄭恒,還有不少叔叔伯伯幫襯, 我就不過去了。”

沈老爺子嘆了一口氣,“你呀,就是吃不了苦。”

沈斯昂嘿嘿嘿地笑。

沈斯越全程靜坐,如一座不可侵犯的冰山。

沈斯昂被籠罩在他的冰冷氣息中, 恨不得趕緊結束這段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不,兄不友弟恭的對話。

沈老爺子轉頭問榮安:“對了,晚晚呢?”

榮安笑道:“晚晚和團團玩去了。說起來啊……”

沈斯昂眼皮一跳。

榮安:“剛剛恰好聽到晚晚和小昂在說阿越白月光的事情呢, 這倆孩子,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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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爺子慈祥地笑了,“哈哈哈……”

沈斯昂僵硬地偏過身, 對着眼神意味不明的沈斯越笑了一下。

這時,沈老爺子問道:“阿越的白月光?”

榮安一五一十地說:“晚晚問小昂阿越有沒有白月光, 小昂說都有白月光的。”

沈斯昂扯了扯唇角。

沈斯越面色不改。

沈老爺子雖然笑了一陣,但其實并聽不懂:“什麽是白月光?”

榮安解釋後,沈老爺子繼續笑,“小昂啊,你說說你,阿越說不定要生氣。”

“不會。”沈斯越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淡淡道:“以後每周三四五來公司上班,給我做助理。”

“我,我有自己的事業,我在創業呢哥!”沈斯昂扯出一個比哭還難堪的笑容。

沈斯越眼眸漆黑深沉,友善地笑道:“正好,來給我當助理,我順便指導。”

晚飯的餐桌上,杜晚晚發現一向話多騷氣的沈斯昂忽然喪得要死。

吃完飯後,她跟着他走進西花園,喊住他:“喂,沈斯昂,你怎麽了啊?之前還好好的,難道說爺爺罵你了嗎?”

沈斯昂正要開口,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道惡魔般的聲音。

“晚晚,過來。”

沈斯越手插褲兜,站在紫藤花架下,身形修長挺拔。

杜晚晚乖巧地蹦跶過去。

跟着沈斯越走了。

沈斯昂:靠,日了狗了!

他掏出手機給杜丞澤打電話:“MD,老子被沈斯越陰了一招。”

……

**

二人走上樓梯,進了房間。

沈斯越關上套房的門,擡眸,“聽說,你很關心我的情感問題?”

杜晚晚往裏走的身形一頓,默默對手指。

人影靠近,強烈的壓迫感覆蓋而下。

杜晚晚默默收起手指,斂目盯着地毯上一大一小的兩個倒影。

他從背後貼上來,指尖撫過她的下颚輪廓,“想了解什麽?”

語速平緩,低沉的嗓音如缱绻夜色。

他的手指一觸即收。

杜晚晚尚沉浸于他指腹的粗粝與溫熱中。

他忍不住笑一聲,朝她耳尖吹了一口灼熱的氣,緩緩道:“沒有白月光,只有你。”

杜晚晚回過頭,撞入男人寵溺的目光中。

他唇角微勾,眉目如畫,舉手投足間氣質卓然。

杜晚晚迎上他滿眼似醉非醉的深情,歪了歪腦袋,“沈斯越,你今天怎麽突然說好多的情話?”

他退後半步,擡手揉了揉小姑娘的發頂,笑道:“因為我在追你。”

杜晚晚默了默。

十秒鐘後,她彎起明眸,顴骨處的蘋果肌因笑容而飽滿可愛,“那你加油喔。”

星眸燦然,顧盼生光。

沈斯越唇邊笑意加深,“那我可不可以預支一個獎勵?”

他用食指點了點左頰。

“你低下來。”她在他低垂的腦袋上,落下一個唇角吻。

晚晚也喜歡沈斯越呀。

可愛,想日。

沈斯越捧住小姑娘瓷白的臉,含笑問道:“杜小姐,那我這是追到你了嗎?”

杜晚晚輕輕地點了下頭。

他雙眸清亮,眼神溫柔,“可否加個微信?”

杜晚晚的微信賬號申請得早,沒有與手機號關聯。

“可以,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他松了手,垂眸揚笑:“抱歉。”

杜晚晚的目光一一掠過他高挺的鼻梁,緋色的薄唇,棱角分明的下颌。

她掏出手機,與他互加微信。

手機抖動,是一條微信群消息。

【哇吼,這是晚晚嗎?】

發消息的人頂着一只大橘子的頭像。

雲朵跟着發了條:【晚晚!晚晚你終于來啦!】

沈斯越淺笑,“好朋友的群,周申、王肆南和雲朵,以後有事直接開口找人幫忙就行。”

杜晚晚“喔”了一下,發了條消息打招呼:【大家好呀。】

霸總和霸總的朋友們果然特立獨行。

這個群的名字叫做【星江頂樓的男人與他們的女王大人】。

滿滿的沙雕氣息撲面而來。

**

五一假期過後,杜晚晚回家待了幾天。物業統一整修小區店鋪的門面,因此家裏的小超市這兩天恰好休業。

杜父杜母久不見女兒,一點都沒有思念女兒的惆悵與女兒歸來的喜悅。反而,兩個人聯手給杜晚晚喂了好幾口狗糧。

沈斯越飛T市參加政府合作項目的簽約儀式,囑咐她有事找鄭恒。

周三下午,鄭恒開車來接杜晚晚回學校。

車上,杜晚晚問他:“沈斯越出差你都不用跟的嗎?”

“看情況,反正不是我跟就是朱嘉炜跟,偶爾我們兩個一起跟。”鄭恒笑道:“這次本來得我跟才是,朱嘉炜留下來坐鎮總部。但是啊,老板怕您這兒會突生急事。”

杜晚晚抓了抓頭發,不好意思道:“我這裏哪有什麽事啊。”

鄭恒半開玩笑半認真道:“有事盡管找我,千萬別客氣。我啊,本身就是給你們打雜的。”

杜晚晚記得他上次提過,他管生活上的事,朱嘉炜管工作上的事。她想了想,笑問:“鄭特助,你和另一位特助誰跟沈斯越比較久啊?”

鄭恒打哈哈:“差不多吧。”

事實上,他與沈斯越自小就認識,情分上自然不是朱嘉炜比得了的。當然,朱嘉炜的工作能力,也不是他比得了的。

杜晚晚:“你們做助理的升職的話,會做什麽呀?”

“朱嘉炜的話,他現在的職位比肩高級經理,屬于高管。等哪天我老板上去了,他要麽做分公司負責人去,要麽繼續留在集團總部輔助我老板,當個副總裁什麽的。”鄭恒的笑容明朗,“至于我,您見過榮大總管吧?以後啊,榮大總管那個位置,就是我的位置。”

杜晚晚“哇”了一聲,激動道:“那你可以管一家子的人哎!”

鄭恒不由失笑,瞧了她一眼,笑道:“小家夥真給面子。”

杜晚晚不解,疑惑地偏頭看着他,問道:“你不喜歡嗎?”

鄭恒笑了笑,轉移話題,與她聊起L大下個月即将到來的校慶。

**

室友們周三下午有專業課,所以寝室裏空蕩蕩的。

杜晚晚洗了抹布,擦拭自己的桌椅與櫃門。她這段日子不常回學校住,容易落塵。下午四點半,她收拾好床鋪,出門買了些水果分發到三個室友桌上。

四點五十下課,孫夢潔火急火燎地沖進寝室,書包一丢,抓起杜晚晚的手就往外跑,氣喘籲籲道:“快,再晚一點咱就趕不上聞哥的車了!”

杜晚晚一頭霧水:“啊?等等,等等等等……”

然而孫夢潔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連拖帶拽地将她拉下樓。

直到見到聞佑庭,杜晚晚才知道,今天是校舞蹈協會聚餐,意在送別即将畢業的學長學姐。聞佑庭今年大四,即将畢業,他是校舞蹈協會上一任會長,去年聖誕的單身假面舞會就是聞佑庭組織的。

“你們協會的聚餐,我就不去了吧。”杜晚晚拂開孫夢潔拉她進車的手。

聞佑庭笑道:“這麽不給面子?一起去吧,我一會兒有事找你說。”

坐在車裏的兩個學姐也笑道:“晚晚啊,我們想趁着你還沒火前多跟你喝喝酒,你不會不給我們這個機會吧?”

知道學姐們開玩笑揶揄,杜晚晚便環起手臂笑說:“我現在就不火嗎?”

“火火火,大明星學妹呀,相識一場,畢業前送送我們總應該的吧?你這人,欠打,不許再拒絕啊!”

杜晚晚與聞佑庭還算熟,與車裏的兩位學姐接觸次數也不少。當初轉系的時候,多虧了他們以及另外幾位學長學姐出謀劃策。她不好意思掃興,坐上了副駕駛座。

車子開出學校北門,聞佑庭笑着問她:“聽夢潔說,你一直在打聽聖誕舞會上那個男的?”

作者有話要說:

沈斯越:鄭恒,把這個男生的名字記到小本本上

鄭恒掏出小本本,記上——情敵一號。

沈斯越一手奪過小本本,劃掉【情敵】改為【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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