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作不DIE?作了DIE得快?

這……這……這皇帝果然變态!汪桂容的笑容僵硬在臉上,整個人呈現出半石化狀态。

景仁帝卻沒有注意到她的失态,一屁股坐在床邊,自顧自地說道:“唉,你剛才那一跤,身上可都淤血了?讓朕瞧瞧,拿冰給你敷一敷……”

“啊?……”汪桂容尴尬地低了頭,臉盲帝,對不住了,是我自己腦子裏亂翻小黃書了。作為二十八分之一的老公,你也算是相當的溫柔體貼了,還親自動手要給冷敷。可是……那也不合适啊!雖說這身體的原主在的時候,你們倆肯定沒少進行坦誠的深度交流,可這不是換了人芯子了嗎?!

“皇上,這可使不得!妾哪裏有這樣的福分要皇上親手療傷!今日皇上與皇後娘娘有了些嫌隙,說來總有妾的緣故。妾此時真是心如刀割!若不是實在起不了身,便是爬也要爬着去皇後娘娘那裏領罪的!怎敢再留皇上在此!”汪桂容一邊拿條手絹捂住臉作傷心狀,一邊盡量學着電視劇裏的腔調……實在是心虛,這麽說會不會太假了?!

可是,效果相當出乎意料。景仁帝看着她,默默半天,幽幽嘆道:“果然是白蓮花朵出青泥。愛妃,你如此天真善良,朕要是早知道……。你放心,皇後的事跟你無關。來人,取冰來,你莫把我當皇上,只當我是你的夫君好了!”

哎喲,這家夥眼睛不好,耳朵也不怎麽地!我這是在趕人啊,他根本沒聽出來?!汪桂容,你趕緊哭啊,不是都說女人怕鑽石,男人怕眼淚嗎?……呃,她擠了擠眼……好幹!這眼淚實在不怎麽好擠,算了,苦情小白花演出難度太大,就改一出烈女傳好了!

汪桂容一板小臉(其實也是白費工夫,人家壓根看不見):“皇上若是要讓妾當皇上是夫君,那妾就大膽多言幾句,還望皇上不要怪罪!”我得給你好好做做思想政治工作,你這樣對待原配正妻是很渣的,知道不?

景仁帝一看她的眼神心都化了……那裏面好像燃着冬天裏的一把火,燎得他渾身發熱!他忙坐正了身體:“愛妃但講無妨。你我夫妻夜話,我又怎會怪你?”

汪桂容聽他一口一個夫妻,連很拉風的“朕”都變成了我,心裏怪別扭:“你當個姨娘是妻,難道當妻是娘?!”

她清了清嗓子:“呃……皇、皇上”可惜她從來給人沒做過思想政治工作,一張口,結巴了!囧!

景仁帝體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見周圍立了不少宮人:“你們都下去吧!”想來有人在場她才開不了口。到底是什麽話,她倒怕成這樣。

汪桂容一咬牙,義正辭嚴:“妾不是皇上的妻,皇後娘娘才是。若是尋常人家,妾就是一個姨娘,就是伺候老爺夫人的下人!今日之事,皇上罰了皇後娘娘禁足,擱尋常人家不就是寵妾滅妻嗎?天下人固然不敢妄議皇上,可只怕妾從此就被人當作了妲己之流!皇上若是有一點點疼惜妾身,今晚就不該留在玉堂殿!”口才實在有待提高!不過重點都有了,你不能寵妾滅妻啊!您個老兄想當昏君?你不要留下來!

然而,汪桂容再次失大算了。本來一直端坐着的景仁帝,聽了她的這番話,心情激蕩:“得卿如此,夫複何求?”說完,他老兄竟然屁股一磨,躺下了!不但躺下了,還跟汪桂容來了個面對面,甚至還伸出一只手搭在她身上,嘟着嘴親了親她的額頭:“我哪裏也不去,也不想去!”今日要是走了,就四十幾天都不能跟她親近了!明日事,明日想!寵妾滅妻?天下有幾個能做到他這樣的?他對得起天,對得起地,更對得起她江仙兒!

汪桂容渾身僵直,做石像狀!萬一手腳亂動,碰到不該碰的地方(臉紅),那可真是換了馬雲的口才都說不清!

景仁帝一副要跟她相擁到地老天荒的架勢,還開始之乎者也地絮叨上了:“愛妃,別擔心,人之多言,固可畏也。但朕身為一國之君,早有體會,若一味畏懼人言,則萬事難成!朕今日留下,這宮裏但凡有點兒眼力價的人……都該知道,不可再對你妄動心思,你從今後的日子必要好過許多!”

天呀,這可真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不作不DIE?作了DIE得快?行了,這回她是知道了,這瞎眼帝就是死腦筋,根本不聽勸!只怕他今日這一鬧一留,我明日就是這一宮女人共同的敵人!好過?好難過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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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汪桂容開始手足發麻,頭上冒汗,實在忍不了!她輕輕伸出一個手指頭,戳了戳景仁帝的胸口:“唉,妾說服不了皇上,皇上要留下,就趕緊洗漱,明日還有早朝呢!”

手還沒縮回來,就被景仁帝抓住了:“卿卿,你可是過糊塗了,明日朕休朝。除了一早要去給母後請安之外,我可以一整天都陪着你!”哪裏有繩子?讓我去吊一吊?不吊脖子,綁腳倒吊一下給腦子補補血!怎麽忘了這事了!可這司天臺都是什麽人啊!馬屁不要拍得太溜!故意趕的這個黃(皇)道(到)吉(即)日吧!

景仁帝話雖如此,到底起了身,去洗漱了。汪桂容暗暗叫聲“阿彌陀佛!”在被子裏趕緊地活動活動手腳,急忙叫了小寧:“快快快,給我換衣洗漱。對對對,還有那冰塊,趕緊扔熱水盆裏化了!”

小寧一臉懵逼,這娘娘怎麽回事?皇上給冷敷多大的福分啊,這都不要!

這邊避寵不疊,椒房殿可是一片愁雲慘霧。江皇後被護衛押回宮才放開。護衛一走,秀珠就立刻将她嘴裏的帕子取下。江皇後也不管口中幹澀,就開始破口大罵:“汪狗!賤人!本宮跟你勢不兩立!”聲音嘶啞。

秀珠在一邊急得滿頭大汗:“娘娘,喝口水,別傷了嗓子!”那再是個賤人,如今也是皇上的心頭肉,侯爺之前再三囑咐不要去招惹她,過了皇上的興頭再說,可娘娘這脾氣……再不收斂,這好日子就到頭了吧!

江皇後被她這一勸,悲從中來,嚎啕大哭:“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可是整整七年夫妻啊!如今為了個妖精打我的臉!這宮裏也只有你是真心心疼我了!”說完,撲到秀珠懷裏,哭得像個小孩子!

秀珠猶豫了一下,一邊拍着她的背,一邊低聲勸道:“皇上再怎麽也是個男人,男人哪有不喜歡新鮮的?娘娘要是跟皇上為了這個置氣,可實在是得不償失。”

江皇後一邊擦淚,一邊哽咽道:“我真是後悔!當初不該讓那話傳到梅妃耳朵裏去!要是那個孩子生下來了,我還愁個什麽?!”

“其實娘娘……,并不是只有梅妃才能生孩子……只要娘娘願意,多少人願意借肚子給娘娘!”如今這樣,擡舉個美人生個兒子出來,抱過來養着,只怕那美人還感恩待德呢!

江皇後聞言止住了哭聲,煞白了一張臉,呆了半天,突然猛地用手死勁地拍打着自已的小腹:“叫你不争氣,叫你不争氣!秀珠,咱們一定要選個老實本分的!”這後宮從來不缺美人!汪狗賤人,你等着!

鳴鸾殿裏,洪德妃依然雷打不動地在小佛堂作完功課才出來。方公公滿面喜色迎上去:“娘娘今日大喜,還不忘禮佛,難怪菩薩保佑!”

洪德妃将手搭在他支起來的胳膊上,走得極慢:“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沉得住氣!你也一樣,吩咐下去,鳴鸾殿的人,明日起,個個都更要夾着尾巴做人!誰敢惹是生非,打一頓攆出去做苦役!”

雲光殿裏,白榮妃咬牙切齒,把今日穿的一件銀藍孔雀尾羽紗裙剪了個稀巴爛!一群宮女吓得在旁邊一動也不敢動!沒一個敢去勸的……這要是一個剪子戳過來!

白榮妃一邊剪,一邊罵:“昨天誰說這衣裳好看的?!自己站出來領罰!”他臉盲,要他多看兩眼,靠的全是衣裳!結果他今日居然連個眼風都沒給自己!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一定是這衣裳太難看!

一個叫五兒的宮女看看左右個個往後縮,無奈戰戰兢兢地挪了出來,“撲通”往地上一跪:“是……是奴婢,奴婢眼拙,該打!”說完自己給自己“啪啪啪”好幾個響亮的大耳括子!

其餘宮女有的便有些幸災樂禍。可還沒等樂完,白榮妃随手就扔了一個金镯子:“好了!算你老實!”

五兒也傻了眼……忙把金镯子揣到懷裏,“咚咚咚”磕了三個頭:“謝娘娘恩賞!”

白榮妃一揮手:“別以為本宮不知道,昨日說好的可不只她一個!還有!”她站起身,纖指一圈指過來:“你們這些裝聾子裝瞎子的更可恨!明明知道不好看,屁都不放一個,讓本宮出醜!都到門外站着,今兒一個都不許睡!”

衆宮女吓得齊刷刷全跪下了,磕頭如搗蒜:“娘娘,請娘娘慈悲,罰打罰錢,再無二話!奴婢們還要好好伺候娘娘呢!要是在門外一夜着了涼,豈不是……”宮內哭聲一片。宮女們病了,沒醫沒藥,全看運氣!這可比打兩下厲害多了!

白榮妃一跺腳:“算了算了,哭什麽喪!可也不能就這麽算了!你們,去庫裏找好料子,明兒我去給太後請安,要穿!”

這一邊,景仁帝洗漱完畢,見汪桂容已經散了頭發,換好了衣裳,縮在大床最裏面,不禁皺了皺眉:“尋常這樣是為了方便朕早起上朝,夜裏也方便伺候,可如今你傷了腰,若是要起夜,挪起來再傷着,可怎麽好!”

汪桂容一聽心裏可真急,這人沒完沒了了,又要鬧什麽妖蛾子!我都自己滾一邊去了,還不行!“皇上,妾不會起夜的。”

景仁帝搖搖頭。自己爬上了床,半跪在床上:“愛妃,今日規矩什麽的就放一邊,來,朕來抱你!哦,剛才說話忘了,還沒給你冷敷呢!”

汪桂容一聽敢情人家沒忘這茬,還要冷敷!她慌了神,忙雙手連連亂擺:“我沒事,真的不用!”

好巧不巧,景仁帝正要彎腰抱她,臉往跟前一湊,正正碰到她那長長的指甲尖上!景仁帝慘叫一聲:“你……你戳中了朕的眼睛!”

汪桂容吓得差點沒尿床,要是戳瞎了瞎眼帝,可是誰也護不住她這條小命了!這一驚之下,就忘了裝腰痛這出戲了,一個骨碌爬起身,一把抓住景仁帝的肩頭,大叫道:“皇上,你可不能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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