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32D，顧名思義，即下圍只有70cm，而上下圍差卻是17.5cm。換句話講，骨骼小身材苗條，但胸很大。

一般來說，大的話沒有內衣的支撐，形狀很難保持好看，更容易往下垂，榮雪霁的形狀卻天生可愛十足，少女特有的瓷實飽滿，不穿內衣也沒關系。

她那個跳兩下的動作在視覺上的沖擊實在過大，林錫視線難以自控地往下掠了掠，立馬飛快移開，抿緊嘴角，臉紅到爆炸。

榮雪霁見他不說話就覺得自己贏了，得意地說：“好啦，快教我游泳。”

林錫眉毛擰成八字，呼了口氣，認命地拉着她的手往較深但不過鎖骨的水區走，榮雪霁差不多把蛙泳學會了，但蛙泳是最容易上手卻最難精通的種類。榮雪霁的目标恰好是學到精通，因為蛙泳非常适合水下潛行，假如一個擅長蛙泳和閉氣的人被扔深水裏，能很快浮上水面。

林錫初中起就是游泳隊的，還在省上參加過比賽拿了獎，水性極好，自由泳蝶泳都會，教榮雪霁綽綽有餘。

“換氣和動作結合的不是很熟練，游幾下就慌了，重心往後身體就沉，還有雪姐你的肺活量有點小，”林錫分析了榮雪霁的問題，“先練練閉氣和換氣。”

按照林錫的方法，榮雪霁還真有了長進，游得像模像樣起來。

教了會兒，林錫中途說他去一下洗手間，榮雪霁等他走了，看了眼隔壁泳池。

隔壁的泳池短一些，水能沒過榮雪霁的頭頂，算深水區，榮雪霁學到現在還從來沒在深水區練習過，一來是林錫不讓她去，二來是她條件反射的恐懼。

她還忘不了……淹水窒息的感覺。

榮雪霁立即強行中斷了自己去回想，她沉靜地盯着那片波光晃漾的水區，水底有淺綠色的燈光，水質很透明，可以一眼望到底，這麽看并不讓人害怕。

試試吧。

林錫從洗手間出來，他穿着五分泳褲，身材清韌，線條極其好看，到了優美的地步，惹得經過他的兩個路人多看了好幾眼，哪怕都是男的。

林錫回想起榮雪霁學游泳的樣子，嘴角不禁上揚。

他一路回到泳池，在池邊停住。榮雪霁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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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錫轉身環顧，偌大池區沒有看到半個影子，他斂了笑容，走出兩步，捕捉到臨近泳池末端有個沉在水底的人。

林錫僅半秒就看清了那是榮雪霁，他意識空白了一瞬，身體幾步躍入泳池，速度極快地潛入水底，不需要泳鏡，他準确地撈住了榮雪霁，帶着她浮出水面。

林錫一手攀到池沿，一手緊緊抱着榮雪霁：“雪姐？！”然後他對上了一雙蒙圈但清醒的明眸，表情寫着茫然和無辜。

林錫：“……”

榮雪霁腰被他胳膊勒得緊緊的，整個人挂在他身上，不得不伸手環住他肩膀維持平衡，她剛終于克服了對深水的恐懼，正在練習閉氣，忽然就被一股強悍的力道給帶出了水面，然後睜眼就是林錫近在咫尺的臉，神情惶急，瞳孔明顯縮小。

兩個人呼吸都很快，榮雪霁是因為閉氣，林錫是因為急壞了，面面相觑後，都明白了怎麽回事。

榮雪霁讪讪道：“我在練閉氣……”

林錫長松一口氣，黑着臉一字一頓道：“雪姐，我真的以為你溺水了，以後不準一個人在深水區偷練。”

他聲音溫柔，表情卻很嚴格，平時溫軟的人一旦稍微兇起來氣場就很懾人。

榮雪霁心虛地小聲說：“我又沒事。”

林錫揚眉：“不聽話，我只有上洗手間都帶着你。”

“林錫錫，你這樣不對！”

“我不教姐姐大人游泳了？”

“……別，姐姐保證聽話。”

他們正說着話，沒注意到來了對帶小孩的年輕夫妻，那個圍着小黃鴨泳圈的小男孩好奇地看着榮雪霁和林錫，轉頭對媽媽奶聲喊：“媽媽！那個哥哥跟姐姐在親嘴！”

榮雪霁聽清這一聲脆喊，當即石化。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和林錫臉挨得極近，人還挂在他身上，從那個小男孩的角度來看，只看得到林錫的後腦勺和榮雪霁的些微頭發，會誤會也就不奇怪了。

榮雪霁連忙偏了下腦袋讓那個小男孩看到自己：“我沒有！”

林錫：“……”

那個小男孩的媽媽：“……”

小男孩望着榮雪霁傻笑。

林錫默默扶額，也轉向那家人，想解釋兩句，小男孩媽媽馬上接口：“哎呀小孩就是不懂事，你們繼續啊繼續。”說完她拉着小男孩和她老公去了遠處的兒童泳池區，臨走前還對小男孩爸爸嘀咕：“小情侶顏值好高呀……”

榮雪霁用手指戳了戳林錫臉頰：“快放我上去。”

林錫垂睫掃了一眼她張合的嘴唇，沒說什麽，帶榮雪霁上了岸，回之前的泳池繼續教學。

游完泳，他們在酒店吃了自助餐才回家，這家酒店很高端，溫泉泳池區是會員才能使用，人少又安全，閑雜人等根本進不來，榮雪霁心想自己不用擔心那個“影子”的事了。

涼爽寬敞的客廳裏，榮雪霁美滋滋地咬着冰棍，和林錫坐在大屏幕電視機前打游戲，心情十分惬意。

“雪姐你要輸了噢。”

“啰嗦，馬上翻盤給你看。”

五分鐘後。

“啊啊怎麽又輸了！……你是AI嗎？再來再來。”

“姐姐加油。”

N分鐘後，榮雪霁屢戰屢敗。

“雪姐要不你跟我一隊，我們去2v2打其他人。”

然後榮雪霁技術沒跟上差點出局，林錫帶她驚險獲勝。

“抱歉林錫錫，我……就是個豬隊友。”

“雪姐是我的錦鯉啊，看，抽到一個攻速buff。”

“啊真的？哈哈哈。”

他們打得正開心，大門忽然響起解鎖聲，榮雪霁還沉浸在游戲中，林錫先轉開了注意力：“榮叔叔回來了。”他放下手柄起身往玄關迎去。

“等等——啊啊！”被迫退出游戲的榮雪霁慘叫一聲，懊惱地看向林錫背影，大門開了，她看到那個走進來的熟悉人影，才反應過來。

“爸。”榮雪霁快步跑到玄關，撲到榮钰鶴身上。

“我大崽崽和二崽崽有沒有想我？”榮钰鶴抱了抱她，又抱了下林錫，然後左手右手分別托住他倆，試圖将他們舉高高，兩人還真被舉得腳底離地三厘米，這很不容易，因為林錫挺高的，榮雪霁也不矮。

榮雪霁被逗得開心大笑：“當心你的腰！”

榮钰鶴堅持了一秒就馬上放開了他倆：“老了老了，抱不動了！”

話雖這麽說，他看起來跟老這個字一點不搭邊，外貌比實際年齡起碼年輕十歲，路人見了只會覺得他是榮雪霁和林錫的大哥哥，而且格外潇灑帥氣。

榮雪霁見榮钰鶴帶回來好幾個行李箱，便打算和林錫一起幫他整理，林錫說：“先一起推到儲物間吧。”

開着的大門外響起一個友好的聲音：“榮老師，還有個行李箱你忘了拿了。”

一個女生拖了個黑色小號拉杆箱從電梯那邊過來。

榮钰鶴轉過頭：“還真是，虧得你送上來，這裏邊都是資料。”他過去接過那只黑色小箱子。

榮雪霁跟送行李箱上來的女生打招呼：“婷婷姐。”

王婷是榮钰鶴工作室的助手，常年跟在外面跑，人很踏實，她笑着跟榮雪霁和林錫打了個招呼，揮揮手：“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啊，榮老師早點休息。”

榮钰鶴說：“你也快回去休息，別讓男朋友等着。”

“對啊，他剛還在催我，那榮老師拜拜，小雪小錫拜拜！”王婷樂呵呵地告辭了。

榮钰鶴先匆匆地沖了個澡換了衣服出來，把專門從敦煌帶回來的旅游紀念品發給榮雪霁和林錫，還專門給榮雪霁發了個大紅包，裏邊是一張嶄新的黑色信用卡。

“慶祝大崽崽進複賽，拿去随便花，你倆想買什麽就買什麽。”榮钰鶴眨了眨眼，臉上寫滿了對女兒取得成績的驕傲。

“你好俗氣啊，二崽崽接着。”榮雪霁快樂地邊說邊抽出信用卡遞給林錫，平時家裏是林錫負責采購和管錢的，林錫無奈接過。

時間晚了，榮钰鶴跟他們聊了會兒天，就讓大家熄燈就寝，他一回家榮雪霁就別想熬夜，只得磨磨蹭蹭回了自己卧房。

睡到了才一個多小時，榮雪霁陡然驚醒，她又做噩夢了，背上全是汗。

黑的天，灰的畫面。

鏡面一樣的湖，湖邊的破屋，滿屋的鏡子。

棧橋，被推下水的女孩，行兇的黑影。

黑暗的房間悄寂無聲，夢魇歷歷在目，榮雪霁恐懼地抱起枕頭下了床去隔壁房間打地鋪，林錫居然還沒睡，正開着燈譜曲，見榮雪霁來了一怔，小聲說：“雪姐，榮叔叔回來了……”

榮雪霁不甚在意：“沒關系啦。”她現在只想放松地睡覺，不要做任何噩夢。說來奇怪，只要在林錫房間，她就睡得十分安穩。

林錫把床讓給了她，自己打地鋪，伸手關了臺燈。慢慢的，兩人相繼墜入夢鄉，這一次榮雪霁果然沒再夢魇。

榮雪霁精神充沛地起來，上午是練聲時間，她練完聲，一大早就出門跑步的榮钰鶴回來了，榮雪霁跟她爸爸打了個招呼，準備去林錫房間問他中午吃什麽，榮钰鶴把她叫住。

“雪雪你過來。”他這麽說。

“額……什麽呀？”榮雪霁奇怪地跟他去了書房，一般榮雪霁叫她“雪雪”的時候，就是有事情要跟她說。

榮钰鶴還穿着跑步的衣服，看上去更年輕了，頭發天然卷又茂密，某些角度看甚至依然有少年感，氣質裏還有點世家公子的調調——榮钰鶴的确算得上簪纓世家出來的，只不過早年他選了音樂相關的專業，榮老爺子覺得小兒子故意跟自己對着幹，氣的要命，父子倆矛盾激烈，這種矛盾在榮钰鶴娶了老爺子不喜歡的卞芷書後，達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如今榮钰鶴極少再跟榮家聯系，反正榮老爺子兒子多，不缺他一個，也不缺孫子孫女。

早年這樣叛逆的榮钰鶴，現在卻皺着眉，用一種謹慎保守又帶了疑慮不安的神情望着榮雪霁：“你昨天晚上怎麽睡在小錫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