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生不出孩子
披頭散發的女鬼面容姣好,可以看的出生前是個漂亮的女孩,只是這會兒滿身恐怖氣息,暴戾橫生,是與剛才那兩個人打鬥後的餘症。
唐序白從包裏點了一支香,一是讓梁森睡得更沉,二是可以平複女厲鬼的鬼氣,再亂噴,他就不能保證對方會不會依靠現代尋鬼工具找上門來。
女鬼緩了緩回答唐序白的問題:“他們是那個殺人犯聘請來的職業捉鬼天師。”
唐序白坐在沙發上,道:“天師?”他沒想過随随便便一個人也被叫成天師,“現在的人對‘天師’是不是有什麽誤解,連你都捉不到的也配叫天師。”
女鬼便覺得眼前這個人有點自大:“他們手上有各種工具,會使我們的行蹤無所遁行。”
唐序白說:“哦,那你挺厲害,這麽久都沒被抓到。”
女鬼苦澀笑了下,望向坐在扶手的卷子鬼:“像你這樣藏起來倒是個不錯的辦法。”語氣中居然還有幾分羨慕,她又回望唐序白,“我就想和他們死磕,不把那男的弄死,我不會讓他們捉到,也不會善罷甘休。”
卷子鬼想反駁并不是他想藏起來,他只是被壓制在玩偶體內,小姐姐當了厲鬼後眼神都不好了嘛!不過,他到底沒說出口,撿重點的說。
“小姐姐,我和你的仇人是同一個,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可以聯手,但前提是你不能吞噬我。”卷子鬼對自己的實力還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
女鬼倒沒隐瞞她知道卷子鬼一事:“我知道你,是我連累你被殺害的,仇人我會解決,你安心的投個好胎吧,還是別沾人命的好。”
卷子鬼不答應,他知道女鬼是真的好心:“不行,這種殘暴的人我不會放過他。”
唐序白聽他倆一來一往大概弄明白是怎麽回事,既然被吵醒了,也沒法再入睡,不如聽聽他們的過往。
唐序白索性翹起二郞腿坐等他們開口:“到底是怎麽回事?說來聽聽,我也好打發打發時間。”
卷子鬼心想唐先生終于願意聽他的過去了。不過,事情卻是因女鬼而起,卷子鬼等她先開口。
女鬼沒有向他人訴苦的意思,唐序白的态度讓她不爽,但人在屋檐下,咬咬牙她就說了。
女鬼叫何木棉,死于三年前,死時剛好是安平大學大三的學生,也是學生會宣傳部的一員,正在準備考研,她比卷子鬼高一屆,算是卷子鬼的學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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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人熱情,人長得也漂亮,因為落落大方的性格和出色的長相吸引不少爛桃花,那位殺人犯,也就是範健便是其中一位,而且他家中有錢有勢,可何木棉卻對他半點興趣也無。
範健為了追求美人裝了好幾次大尾巴狼,先是走正常的追求女孩子套路,但無論他怎麽追求何木棉對方都無動于衷,對他的追求攻勢完全沒感覺,反而添加幾分厭煩感。
何木棉的追求者衆多,範健也是其中一個,前者對範健的追求感到無比煩躁,範健一開始還耐着性子追人,結果得不到意想的結果,好歹也是天天被人捧着的天之驕子,得不到,他的心态開始慢慢轉變。其實,促使他對何木棉改變态度到使用強硬手段中間的還發生另外一件事。
何木棉心裏早已有了喜歡的人,是一個同屆但不同系的男同學,兩人因忙着學生會的事情走得近,情愫漸生。不甘心被一次次拒絕的範健發現他們之間有了情況,于是就心裏帶了怨恨,認為何木棉敬酒不吃吃罰酒。
與此同時,範健又在朋友之間誇下海口一定要在他的生日會上把何木棉請來,誰知生日前就看到讓他怒火攻心的畫面,何木棉對另外一個男同學和顏悅色不說,還對對方有情意。他好面子,朋友又撺掇他,于是就開始使用了強硬的手段,硬是把何木棉邀請到他的生日宴會上。
在生日宴會上,範健一直試圖對何木棉動手動腳,好在人多,他也沒對何木棉怎麽樣,只是他們将要去下半場時,何木棉不去,卻被範健強行反鎖在車內,死活不讓她回去。
範健的朋友直接開車送他回別墅,而其他人則繼續下一攤,範健把何木棉拖回自己的家。
何木棉以前只知道範健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浪蕩子,被綁回他家後才發現他是無惡不作的食人魔,範健在別墅就要對她來強的,何木棉到底不是軟腳蝦,拼了命反抗,兩人在糾纏中,何木棉被範健反手一推,頭被狠撞在茶幾角上,一命嗚呼。這位剛剛要步入社會的年輕女孩子,就這麽死在了垃圾的手中。
過程肯定比何木棉向唐序白描述的驚險萬分。
範健殺人後未直接報警,而是直接告訴他的家人,把事情隐瞞了下來,偷偷将何木棉的屍體直接送去火化,屍骨無存。何家父母向學校要人,卻無論如何也要不回他們的女兒。
至于卷子鬼,原名賀開玮,是在無意間聽到範健和他兄弟的對話被對方下了黑手,就這麽莫名的失去性命,同樣,他也是屍骨無存。
一個因自己私欲而殺人的人,不配活在這兒個世上。
任誰聽了他們的遭遇,都會憤憤不平,唐序白見多識廣,比這更殘忍的事情也見過,但是來到這個法治社會後,倒也是頭一遭遇到這麽殘暴的人,只因別人有可能聽見他們的對話就将人殘忍殺害,有錢有權不是他們為所欲為的理由。
何木棉說完後像是舒了口氣似的,也不說話,卷子鬼看看她又看看唐序白,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唐先生到底信不信他們。
一人兩鬼沉默下來。
唐序白也沒說幫還是不幫,何木棉并不相信他能幫自己,她堅信遲早有一天能為自己報仇,範健必須不得好死。
房門外傳來腳步聲,唐序白對何木棉說:“他們有可能發現你了。”何木棉也不連累他們,作勢就要離開,“不急,你出去他們馬上就能追上,先在我這裏躲一會兒吧。”
何木棉:“躲哪兒?”
唐序白從背包時摸出一個淘寶買的玩偶:“這裏。”這只和卷子鬼用的那只同一批。
何木棉看看卷子鬼專用的那只玩偶呆裏呆氣的模樣,心一橫主動鑽了進去,她今晚被範健胸口加強過的佛牌傷到,剛才又跟那兩個人纏鬥,這會兒還沒緩過來,再對上職業捉鬼師,她未必會有勝算,還不如先躲一會兒,撐過今晚再說。
外面兩人找不到躲進酒店的女鬼,不由嘀咕起來,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這女鬼還有飛天遁地的功夫不成?他們很确定她逃脫不了這裏。
卷子鬼有了同伴,對于自己被壓在玩偶裏一事倒也看開了,而且他現在對玩偶運用自如,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唐序白把他們塞進背包後,繼續回床上補眠,一覺睡到第二天上午十一點。
五人退房後直接去吃午飯,回程的路上還提起昨晚KTV死人一事,這事不大不小卻還上了各個網站的新聞頭條,主要最近沒有什麽新鮮事,突然有人在娛樂場所死掉,也就成為大家關注的重點,主要是裏面還有一個關鍵點,死掉的男人磕了藥不說,死狀是一副被驚吓的面孔,也不知道對方在興奮的時候到底是怎麽還能被吓死。
到于同行的範健等人的事則被輕描淡寫,應該是範家人跟媒體打過招呼,沒将他們在場的消息登出去。
何木棉鑽進唐序白的玩偶後居然也沒想着出來,休息兩天感覺還不錯,之前被打傷的地方也漸漸恢複,鬼氣森森的,就舒服多了。
卷子鬼十分羨慕,短腿短腳的他在何木棉身邊轉來轉去,不停說道:“我要怎麽樣才能像你這麽厲害。”
何木棉踢他一腳:“有足夠的怨氣就成。”
卷子鬼作健美先生狀,身上鬼氣突然暴漲:“這樣夠不夠。”
何木棉搖頭,語氣十分失望:“不夠,你還是當個普通鬼吧,回頭去排隊投胎,早日成人。”
卷子鬼氣餒:“唐先生也說我太弱。”
唐序白收拾桌面準備去上班,說道:“我沒說過。”
卷子鬼哼唧:“可是我看你眼睛裏是這麽寫的。”
唐序白伸指把他彈倒:“不錯,沒瞎。”
兩人跟着唐序白去上班,他的晚班是下午三點半開始,去到後還要在更衣室換衣服。
更衣室外面有個員工休息室,這個點工作不忙,員工都會過來休息喝水,坐下來聊聊天。
三樓的姐姐和二樓的姐姐聊得還不錯,都是已婚婦女,三樓的生過孩子,也就不像黃花大閨女那般矜持,什麽話題都敢直說。
二樓的柳姐新婚一年,她大概三十三的時候結的婚,現在三十有四,算是晚婚了,婚後就想和老公生個孩子,但不知怎麽的,去醫院檢查過,醫生都說他們身體沒有什麽問題,就是怎麽都造不出孩子,家裏人也帶他們看中醫,同樣沒用,已經三十有四的柳姐現在和丈夫開始着急,都開始吃婆婆不知哪裏求來的偏方了。
柳姐把這個事情跟三樓的龐姐一說,這龐姐點醒她:“什麽偏方你就亂吃,到時候吃壞身體怎麽辦?”
柳姐說:“我沒吃,偷偷倒掉了。”
龐姐:“你要不還是換家醫院看看,找個靠譜點的醫生。”
柳姐:“嗯,我們再試試。”
唐序白聽完也沒插話,就去上班了。
第二天,唐序白的聽龐姐說,柳姐昨天被他婆婆逼她喝下符水,肚子疼了一個晚上,去了醫院洗胃,一到圖書館就聽大家都在說這件事。
柳姐隔天再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看着不太好,晚上在他們員工小食堂吃飯時,柳姐就坐到唐序白對面,她現在倒覺得着小唐安靜,不像其他人老跟她打聽,她聽着都覺得煩躁。
唐序白剛上崗那會兒,柳姐提醒過他工作上的事情,她是個不錯的女人,吃完飯後,他沒立即離開座位。
唐序白問柳曉琪:“柳姐,你還想要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