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想過平凡的日子
霍庭雲不知道自己怎麽又再一次睡過去，他總是這樣突然沒了意識。
不過，再次醒來時，他腦子裏多了很多記憶，這一次，他不再是像做夢一樣，自己是旁觀的第三者視角，而是變成了主人公，他所有多出來的記憶都是和唐序白相關，那些之前他認為只是夢的內容全部成為了事實，成了他的記憶。
坐起來時發現身邊躺着一個人，這人是唐序白，按照霍庭雲的原有記憶，他第一反應應該是驚訝和興奮，但突然有了記憶，他的興奮卻又轉變成了習慣和溫情。
霍庭雲唇邊溢出淡淡的笑，輕道：“序兒，序兒。”原來他們真的是前世今生的情人，不過，他記起來的內容并不非常多，所有的記憶都是在宮殿裏的，應當是他們生活最順遂那些年的記憶，至于後來他們兩人怎麽離世，他一點記憶都沒有。
到底是怎麽回事？
唐序白昨晚并沒有委屈自己，洗完澡後直接鑽進霍庭雲的被窩，把空調開得足足的，睡得還挺香，或許是心事放松起來，睡得快，醒得也早。
一睜眼，就發現霍庭雲已經坐在床頭了，正眼神熾熱地盯着自己，比外面的陽光還亮眼：“醒了啊？”
霍庭雲自然的捋開唐序白額前的頭發：“嗯。”
唐序白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一絲矛盾，握住他的食指：“別怕，你突然多出來的記憶都是真的，那是我們的過去，你是雲國的帝皇，最高領導人。”
霍庭雲對此适應良好，畢竟有過夢境做過預防針，記憶也就順其自然了。
霍庭雲閃過身穿古裝的唐序白的模樣：“我叫雲祁，你是我的國師。”
“嗯。”
“我記憶不太全，還有些什麽？”
“你慢慢會想起來的。”
霍庭雲相信唐序白，問他：“你是怎麽恢複記憶的。”
唐序白：“我生下來就帶着前世的記憶，我一直在尋找你，就怕你并沒有和我一樣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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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庭雲：“我的記憶只停留在咱們在宮殿的事情，我沒想起咱們是怎麽離世的。”
唐序白對他提起的這段記憶輕微蹙眉：“記憶不是很美好，你确定想知道？”
霍庭雲：“如果你不喜歡回憶，那我不知道也沒關系，畢竟，我會慢慢想起來的。”
“嗯，其實也還好，都過去了，你想聽我也可以說。”
“但我更想聽聽你這些年都是怎麽過的。”按照現在腦海裏的記憶儲存量，估計是他原有記憶的百分之五十，因為有了夢鏡過渡期，他現在很好的适應着新記憶。
霍庭雲記憶恢複良好，比唐序白想象中要進展更快一些，他爬起來之後，左右打量着梳洗完後的霍庭雲，即便記憶沒有全部恢複，但這人已經是半個雲祁加半個霍庭雲，最後他們會靈魂與身體合二為一。
不過，唐序白卻忘記告訴霍庭雲昨天他昏迷後的事情。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房間門，其他人已經在樓下等着外賣送早餐過來。
霍庭雲皺起眉頭：“你們怎麽都在我家？”
霍三叔望向他身後正在轉着手腕的唐序白，然後對侄子說：“小唐沒告訴你嗎？”
“剛起床，沒來得及問，怎麽回事？”霍庭雲看到唐序白在自己床上醒來時就已經很驚訝了，忽略了很多事情，更何況他才剛恢複一大半記憶。
霍三叔說：“就是你，那什麽……”他想起侄兒不相信迷信之事，一時間不知道怎麽組織語言。
陸雙燦倒是看出霍庭雲的神态和往常不一樣，似乎多了些什麽，怎麽形容呢？對，以前是氣場一米八，現在是氣場一千八，看人的眼神裏也多了份如鷹隼般的犀利。
唐序白說：“你昨天魂魄離體，我們昨天淩晨才把你的魂魄帶回來，幕後指使者是程杉，他想複活他死去的大哥。”之後，又提了一下阿姨被控制一事。
霍三叔一朝唐序白眨眼睛，示意他不要說！
但是唐序白卻當沒看見似的，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解釋完了。
在霍三叔以為霍庭雲會教訓唐序白幾句，或者是生氣時，霍庭雲神色自然淡定。
他只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他早上就知道唐序白的身份，更清楚他以前做過的事跡和喜好，至于他堅持了二十幾年唯物主義論，早就變得不值一提，誰都可以不相信，但是不能不相信他的國師。
霍三叔被侄子的一百八十度變化吓着，他侄兒這是換了個腦子嗎？居然，居然沒有反駁唐先生？愛情真的有可能親一親就能讓人改變世界觀啊，真是偉大的愛情。
不過，還不如說他侄子更像是被唐序白下了情蠱。
霍三叔是個直腸子，有問題就直接提了出來，與其自己揣摩，還不如直接問來得快。
“你怎麽魂魄出去一趟人就變了，以前可不相信這些。”
霍庭雲給自己安了一個理由：“我早上腦子突然開竅，覺得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鬼神論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三叔，你可以當我年輕不懂事。”
他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霍三叔也不好繼續追問：“行吧，這也是好事。”
霍庭雲将話題從自己身上轉開：“程家我們動不得，但是這是安平市的一顆毒瘤，既然他們已經猖狂到要我命的地步，我也不能坐以待斃。三叔，你有什麽想法？”
還處在侄子态度轉變驚喜上的霍三叔道：“用過早飯後我們可以好好商議。對了，小唐，庭雲身體還會像以前那樣嗎？”
唐序白說：“現在是恢複期，過段時間身體會百毒不侵了。”
霍庭雲看唐序白的眼神很溫柔，但在人前他還是克制許多，他的國師總是無所不能，自己也不能總是給他添麻煩。
霍三叔：“那就好，能好就行，不用再應付程杉這種人。”
唐序白：“說不好，不過有這種人我都可以解決，你們放心就是。”
霍庭雲：“我們會一起解決。”
唐序白：“自然。”他們早已是不分你我的共同體，只是現在的霍庭雲還沒有完全恢複罷。
下午，唐序白在學校圖書館還有工作，他直接回去了，霍庭雲則跟霍三叔陸雙燦聯系了一些人商量着對付程家的事情，唐序白悄悄跟霍庭雲說，如果需要幫忙，他還有很多用得上的“幫手”，霍庭雲卻告訴他，只要他能解決的就不用麻煩到他的幫手，唐序白自然樂得輕松，再次回到學校上班。
不過，這天晚上下班，不再是他一個人回去，而是霍庭雲開車來接他。
兩人還吃了一頓阿香做的夜宵。
席間，霍庭雲建議唐序白：“圖書館的工作，如果沒有必要就辭了？時間不太固定。”
唐序白搖了搖頭：“暫時不同，我覺得幹得挺好的，這輩子就想當個普通人，沒有壓力，也不矚目。”
霍庭雲：“也好。”
當晚，他就歇在唐序白的房間。
洗完澡出來，霍庭雲拿開他手上的書，低頭吻住了唐序白。
夏日夜晚，幹柴烈火，燃燒了大半個晚上。
事後，唐序白背靠在霍庭雲懷裏，餍足的半眯着雙眼玩着他纖長的手指。
唐序白：“你們打算怎麽解決程家？”
霍庭雲：“我們霍家和陸家打算站隊，成為程家的對立面。”
唐序白：“程杉大哥的事被我打斷，我估計他們想再立起來肯定還會找替身。”
霍庭雲：“那個不重要，以前因為身體原來，霍家的事我拒絕摻合，但現在跟家裏那幫老頭子們聊過後，他們希望我加入進去，替他們分擔工作。等事情結束，咱們就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唐序白：“別人都覺得帝皇家好，哪裏知道我們的陛下只想當個普通人。”
霍庭雲：“序兒，我想起來了，我死的那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