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結論
第三天晚上,陳賦宗又帶着雲初子去找柳煙塵了。其實雲初子是不太想去的,因為昨天晚上陳賦宗的一句話,她在正午時候不得已的做了一場法事,要說有用那也是有用的,可做法事也是要費心費力的,這樣一來,她晚上也就沒有多少力氣去除妖了。
但收人錢財其人消災,雲初子還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跟着他到了柳煙塵門前,陳賦宗這次更加謹慎,他之前已經确定了顧司令還在辦公室,手下幾個旅長還在跟他說着什麽金礦的事。他仔細聽了聽門裏的聲音,聽不見一點聲音,他也不知道柳煙塵在不在,不過顧司令不在,他也就放心了。
伸手放在門上試探的推了推,沒想到門就一下子開了,他一個站不穩,就像前面倒過去了,正摔進了門裏那人的懷裏。
他還沒來得及看清那人是誰,就聽見雲初子輕聲的驚呼了一聲。他只覺得那胸膛硬邦邦的,不像是柳煙塵。萬分尴尬的站起身,就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顧司令,頓時冒出一身冷汗,只覺得自己這下死定了!
“賦宗,你今天又過來幹什麽?”他瞥了一眼陳賦宗身後的雲初子:“我記得今天做過法事了,還要做一次嗎?”
陳賦宗一聽就知道自己其實連昨天都沒騙過顧司令,就硬着頭皮道:“道姑說她發現司令部裏有妖氣,走了一圈發現這裏最重,就想過來看看……”陳賦宗雖然說的不是實話,但也把真是意圖說出來了。
果然,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司令喝斷了:“你是懷疑煙塵?我說你就不能歇會,別整天盯着煙塵。”說着瞪了一眼雲初子:“還有道姑,你抓妖就抓妖,別全聽他的。”
雲初子莫名其妙的被說了一句,也不再沉默着了:“我就是在抓妖啊,這裏不光有妖氣,陰氣還重呢,指不定藏着些什麽東西呢,我不來這還怎麽抓妖啊?”
顧司令聽了,正要發火,陳賦宗一見,忙攔着雲初子,對顧司令道:“我們也沒說是柳先生有什麽問題,我們只是路過,正要去那個院子呢。”說着,伸手拉了拉雲初子的袖子。
“你們這個時候去?”顧司令明顯不信,雲初子在礦上的時候雖然敢夜裏下去,可那個院子,他們之前也跟他說了,比那個礦裏兇險很多,晚上下去,那不是作死嗎?
“是啊,只是在外面看看,不進去。”陳賦宗一下子就明白了顧司令在懷疑什麽。
顧司令似乎是信了,對雲初子說:“請道姑好好看看,這邊是不是真的藏着什麽邪祟,如果真的有,我也不能再讓煙塵住在這了。”
陳賦宗一口氣還沒松完,聽到這句話,一顆心又提了起來。不過不管怎麽樣,今天晚上的計劃看來又泡湯了,但如果以後柳煙塵不住這了,可能就更不好找機會了。
不過他來不及多想,也只能和雲初子一起向那個小院走去。
一路走得心不在焉,今晚顧司令看來是在故意等着他的,他是知道自己懷疑柳煙塵,要對柳煙塵做些什麽了嗎。
因為走了神,到小院門口的時候也沒有回過神來,差點就直接走進去了,還是雲初子把他拉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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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只要顧司令在,我們就不能去試探那個人?”雲初子連着去了這三天,都是無功而返,也不是很情願,就說:“如果顧司令晚上在,那我們就白天去,反正那邊不是也沒其他人住麽。”
陳賦宗正走着神,猛地聽到這麽一句話,像是忽然開了竅,暗想自己是怎麽回事,怎麽就認準了晚上,要是顧司令天天都在,那豈不是永遠都試探不了了。
當然他自然不希望顧司令每天都去的,最好一次也不要去。可如果真的是那樣,他們白天去就是了。想明白了,他悄悄對雲初子說了幾句。
雲初子趁着白天人少的時候,在柳煙塵的房間周圍擺了個陣,當然很是隐蔽,幾乎都埋進了地下,表面上幾乎看不出來。
其實她不覺得柳煙塵是妖,她偷偷觀察過他,一點也看不出來他身上有任何地方像妖。不過陳賦宗既然說他可以進出那個院子一點事都沒有,那也有可能是很厲害的妖。
她躲在離那間屋子不遠的一個房頂上等着陳賦宗,等得她都快睡着了,陳賦宗才匆匆的趕過來。他也上了屋頂,和雲初子坐在一起。
他早就安排好了,只一招手,就走過來一個當兵的,去敲柳煙塵的門,理由是顧司令要見他。柳煙塵雖然覺得詫異,可也依言出了門。
剛一出門,方才來敲門的大兵就不見了,他覺得有些奇怪,才向前走了兩步,準備向前去看看,可一踩下去,他就感覺到了不對,這地下有東西,似乎是……
不容的他想,雲初子低聲念了一句,單手結印遠遠地向他一指,他周圍的地下,五個刻滿符咒的桃木樁子立刻破土而出。霎時金光大盛,像是牢籠一般将柳煙塵罩在了裏面。他當即就動彈不得了,牢牢地被困在了那裏。
“這是一個鎖陣,能困住比自身法力高出許多的人,只要被困住了,靠自己是絕對掙脫不開的。”雲初子對陳賦宗解釋道。
柳煙塵自知不好,他是認得這個陣法的,剛才就已經感覺到了,只是太久沒有見到,有些生疏,所以沒有反應過來。
“這就能看出他是不是妖了?”陳賦宗不懂這些,只是覺得柳煙塵看上去似乎與之前有些不同。
“不能,你要是站那,也得被困住。”雲初子說着,從袖中拿出一張符,一邊念着咒,手上拿着符紙向柳煙塵一推,那符紙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一下子就牢牢貼在了他的胸口上。
柳煙塵認得這符,知道這些人是要幹什麽,心頭之火一下子就冒了出來,用勉強能動的手指小動作般的畫了幾筆,随後凝神屏氣,閉上了眼睛,嘴上開始默念着什麽。
雲初子又從袖子中拿出了一張符,對陳賦宗說:“如果他真的是妖,這張符只要貼到他身上,他就會現原形。”說着,她最後念了一段咒,比起之前的都要長,念完她把符紙豎着對折了一下,右手食指與中指夾住符紙,淩空劃了一道符,然後向柳煙塵狠狠的一甩。那張符紙就像是箭一樣,向他飛去。
眼看着符紙就要碰到他了,他猛地睜開了眼,身體用力的側過去,那張符紙就擦着他的右肩飛過去了,直接釘在了他身後的門上。
那鎖陣金光也同時消散了,柳煙塵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吐了一大口鮮血,卻擡頭向二人所在的屋頂看去。
陳賦宗好像看見那道符紙劃過柳煙塵身體的時候,他的身體透明了一下,再看時卻是如常。他以為自己是眼花了,正要在仔細看一下,就猛地對柳煙塵的眼睛,吓得他差點屋頂上摔下去。他從來沒見過,柳煙塵那樣的眼神,是恨不得将他碎屍萬段,扒皮飲血的眼神。太恐怖了,他見過的柳煙塵從來都是溫和無害的,今天這是怎麽回事?
他想不明白,有點小心的問雲初子:“那張符沒貼到他身上,是不是要再試一次?”
“不用了,他碰到那張符了,就已經能證明了。”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妖?”陳賦宗覺得自己的心被剛才那一眼吓得狂跳,還沒有停下來。
“他不是妖。”雲初子說着,就下了屋頂。
陳賦宗還有些不死心似的,看着現在還站不起來的柳煙塵,總覺得他是因為有一些問題才會成現在這樣。可見雲初子都說不是了,他也只得下了屋頂。
柳煙塵捂着胸口跌坐在地上,他一時半會是站不起來了。他一把摘下了自己胸口上貼着的那張符紙,放在眼前看了一會,忽然就攢成一團扔到一邊去了。
他現在很生氣,他認識的人不多,幾乎不會恨人,就算是戲班子那幫埋過他的人他都只當過眼雲煙。可他現在很恨那個人!他一定不會讓那個人好過!
陳賦宗又生起了悶氣,他本來以為柳煙塵一定會是妖,那樣就能正大光明的把他從顧司令身邊弄走。不管是讓雲初子除了他,還是趕出去,總之都能讓他離開顧司令。可現證明了他不是妖,自己還有什麽理由讓他走。
“柳煙塵如果不是妖,那他為什麽進那個院子就一點事都沒有?”
“我也不知道,他不是妖,也肯定不是什麽其他邪祟,可能真的是什麽的道高人呢?”雲初子說着,檢查了一遍從柳煙塵那裏收回來的東西,又都仔仔細細的放回了自己的包袱裏。
陳賦宗怎麽也不相信柳煙塵是什麽的道高人,可事實擺在眼前,他就算是個普通人又能怎麽樣呢,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和顧司令在一起。
不過生氣是生氣,他可不敢在顧司令面前表露出一分。他知道柳煙塵似乎傷的不輕,要是他把這件事告訴了顧司令,顧司令說不定真會送他軍法處置。所以之後他就一直小心翼翼的觀察着顧司令的神情。
顧司令可能還不知道這件事,一點異常都沒有。直到晚上,陳賦宗才松了一口氣。又是提心吊膽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柳煙塵确實傷的不輕,不過表象除了那一口血之外,也再看不出什麽了,他受的是內傷。其實也是因為他自己許久不曾動武,手法有些生硬的沖撞到了自己。但他氣的不是這個,是他們的目的。為什麽一定要這樣?有什麽事難道就不能好好說嗎?
他難得生了氣,從地上能夠站起來之後就直接去了那個小院。因為受了傷,也有些抵抗不住這裏的陰氣了,他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直接走到了埋着那戒指的地方,把那個盒子拿了起來。
也不知道雲初子上次來的時候做了什麽,這個盒子上竟然出現了一道裂紋。不深,但是橫貫整個左右。
他端着盒子搖了搖,隐約能聽見有東西晃動的聲音。他又重新做了一遍上次做的事,可不出意料的,依然連一絲痕跡也敲打不出來。
既然沒有用,他也就放棄了。又把盒子放了回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戒指的事,他要盡快解決了。陳賦宗看樣子是不會幫他了,他的另想辦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