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的嗓音低低地回蕩在她心裏。
蘇晚眼淚蹭到了他肩膀上的衣服上,她吸了吸鼻子,被他抱得有些透不過氣來,她說:“我要死了,你快放手。”
這話實在是很破壞氣氛。
陸行舟回過神來,連忙松開她。
是他過于激動了,以至于那麽冒失,這麽一想,形象似乎有點不保。
但他無法控制自己的眼神。他就這麽直勾勾地看着蘇晚,見她臉上有淚,就自然地擡起手去幫她擦拭。
冰涼的觸感。
蘇晚不自覺後退了一步,像是受驚的小鹿。
他的手忽然凝滞在空氣裏。
五年的時光像一條銀河,橫在他們面前。
他們都長大了。
“蘇晚。”陸行舟見蘇晚不說話,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別人叫蘇晚,只是很簡單的一個稱呼。
可陸行舟叫起來,總是比別人更好聽。
他心情很好,索性玩笑一句:“不認識我了?”
陸行舟居然也會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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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愣了一下子,她撇了撇嘴,別開臉,說:“你是誰?我還真不認識你了。”
面前這個男人的确陌生不少。
即便一如既往的好看,可他看向她的目光炙熱得燙着她的心,叫她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陸行舟第一會覺得自己有點蠢。
好端端的開什麽玩笑,給自己挖坑?
他眼裏一黯,随即固執地走到蘇晚面前,伸出手,認真道:“我是陸行舟,我想認識你,可以嗎?”
說得好像真的不認識一樣。
蘇晚繃着的臉緩和了一些,但五年的離別實在是太長了,長到她耿耿于懷那麽久。
一股氣始終憋在心頭。
蘇晚的手輕輕拍了他一下,在他即将要回握的時候,馬上抽了出來。她抿唇,賭氣道:“我為什麽要認識你?”
他被問住。
陸行舟忽然開始回憶,當年她是怎麽認識他的,怎麽讓他無法拒絕的。
最後的答案是無解。
見陸行舟想要說話,卻說不出的模樣,蘇晚真想跑上去咬他。事實上,蘇晚也這麽做了,她像只小花貓一樣,拿起他的手就咬。
陸行舟臉上閃過訝然,但動也不動,就任憑她折騰着。她每用力一分,就疼一分,可他也只是蹙了眉,舍不得讓她離開。
看到他沒反抗,她便也心軟了,忙松開齒貝,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
他的手背上多了一排牙印,上邊深深淺淺,有的地方咬破了皮,露出一點鮮紅的口子。
看着這樣,蘇晚還是有些心疼了,但她還是賭着氣,硬着心腸罵道——
“陸行舟,你是個大笨蛋。”
“大壞蛋!”
“大蠢蛋!”
“大混蛋。”
“我再也不理你了。”
蘇晚一向認為自己溫柔可愛,從不做逾越禮儀之事。
今天算是打臉了,但她就是沒法控制自己,一看到陸行舟,好不容易看到陸行舟,她那繁雜的心事就讓她無法安定。
她氣他不告而別。
氣他杳無音訊。
氣他讓她五年來忐忑不安,日夜挂念。
看見蘇晚委屈的跑開,陸行舟再次想要發動百米奔跑技能,就被一個人拽住了手。
陸行舟冷漠地回頭,看到的是帶着口罩的周子垣。但此刻周子垣這身形,更多的像是陸行舟的假想敵。
于是陸行舟用力地甩開了他的手。
他的眸子就像是一把刀,犀利又警惕地打量着他,那架勢俨然在對抗自己的敵人。
“你是誰?”
“你是不是喜歡蘇晚?”
“你死心吧。”
被甩得周子垣聽得一臉懵逼,他摘下口罩。
陸行舟表情忽然凝固。
這貨居然是周子垣!
周子垣一臉“你神經病”的表情,道:“陸行舟,你瘋啦?”
“五年不見,你都認不出我了?”
“你好過分吶……”
陸行舟:“……”
他清咳兩聲,試圖掩飾尴尬,道:“今晚一起吃個飯?晚晚、清子,我和你。”
轉移話題中。
“喲,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陸行舟都會請人吃飯啦!”周子垣調侃道,随即重重地拍了一下陸行舟的胸口。
“消失了五年,你把我們當什麽了?”周子垣沒了笑容。這句話時責備,也是質問,但更多的是不甘。
陸行舟垂下眼,道:“對不起。”
以前的陸行舟是不會說三個字的。
這樣看來,陸行舟真的變了很多很多。
周子垣心裏一陣感慨,他翹起嘴巴,說:“知道對不起就對了,如果你再玩消失,我們可不會再原諒你。”
陸行舟:“……”
蘇晚大概也在怪着他吧。
這時,周子垣留意到了陸行舟手背上的咬痕。他一驚,問:“你這手怎麽啦?被狗咬啦?”
他抿唇一笑,有些無奈道:“沒有,是被一只生氣的小花貓咬了。”
“你那麽大個個子都打不過一只小花貓?”周子垣震驚臉。
“就算她咬死我,我也不會反抗的。”陸行舟輕聲喃喃道。
周子垣聽了,沒忍住哈哈大笑,他說:“你這話說得,在演戲呢?你怎麽不告訴我,你愛上那只貓了呢?”
陸行舟笑意更深,他堅定道:“對,我愛上那只小花貓了。”
五年前就愛上她了。
周子垣吓得不輕,他連忙蹦開幾步,說:“陸行舟你有病可別傳染給我。”
陸行舟:“……”
他忽然明白了江清說的,周子垣那人,一開口就找打。
蘇晚請假回家了,這明擺着是躲着陸行舟。陸行舟親自找到辦公室,引得辦公室那群女生一個個心神蕩漾。
“她為什麽要請假?”陸行舟問夏非怡。
夏非怡不敢看陸行舟的眼神,畢竟她也三十好幾了,禁不住這種誘惑,她說:“她說她肚子痛,沒法上班,我沒辦法,所以……?”
其實,按照正常情況來說,這假還真沒那麽容易批。
但今個兒一瞧,蘇晚這是左手周子垣,右手陸行舟啊,誰敢阻攔?
陸行舟一聽,連忙轉身就走。
“陸少……陸少,我們還沒談正事呢?……”夏非怡急了。
章奕飛出來,伸手一攔,友善微笑:“夏部長,不急不急,陸少的專訪一定給你們。”
“章奕!”
陸行舟的聲音傳來。
章奕一聽,條件反射地喊了聲“到”,就飛快地跟了上去。上了車後,眼見陸行舟臉色不太好,章奕就多嘴問了句:“少爺,現在我們去哪兒?”
“去她家。”
章奕自然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他是陸行舟到美國以後才到陸行舟身邊的,那時候整日在醫院裏照顧陸行舟,偶爾也會聽到那個人的名字——蘇晚。
陸行舟那會兒還不是很信任他,關于那個女孩子的消息,陸行舟是讓別人去打聽的。
但聽說那女孩子後來跟着父親又搬走了,號碼也換了,隔着重洋,反正因為各種原因,也就一直沒聯系上。
當然,以章奕的猜測,恐怕有心人的攪亂也是一個問題。
“少爺,不急,現在你去了也只能吃閉門羹,反正今晚就能見到了。”章奕表示道。
陸行舟向他投來懷疑的眼光。
章奕忙道:“少爺,你可別這麽看着我,論追女生,我可比你老道!我可是有過兩個女朋友的人!你一個也沒有!”
說起這個,章奕似乎在陸行舟面前找到了優越感。
陸行舟聽了險些沒暈厥過去,聽這口氣還以為交過十幾個女朋友呢,不就是……比他多了兩個嗎……
不就是仗着他數量為0嗎……
“你很驕傲?”陸行舟挑眉。
“沒有……沒有,我絕對不是取笑少爺,少爺你放心,我給你支招的!”章奕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
淪落至此,陸行舟心裏有點拔涼拔涼的。
他沉思了一會兒,問:“如果……我是說如果……幾年前,我就和她表白了呢?”
章奕方才還自信滿滿的臉忽然僵硬,他嘴角抽搐,問:“然後呢?”
當時,他生病了,迷迷糊糊的,陸億之連夜買了機票,第二天早上就要帶他出國。他給她留下的只有那遲遲沒開口的一句話。
“她……”陸行舟頓了一下,沒再往下說。
蘇晚看起來,卻像是當做無事發生一般?
難道她實在變相拒絕他嗎,他不敢想。
“沒關系!少爺,被拒絕也沒關系,追女孩子就是要臉皮厚!我告訴你……”章奕開始噼裏啪啦說了一堆。
陸行舟心裏默默記了一些,最後,挑眉問:“誰告訴你我被拒絕了?嗯?”
章奕:“……”
得知陸行舟回來,江清表現得也很激動。現在江清是一個平面模特,平日也忙,到處轉場拍照片。
但陸行舟的約,她二話不說就把工作放一邊了。
糾結的是蘇晚,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有一點不知道怎麽面對陸行舟。
看見陸行舟,她總覺得是在做夢一樣。一想到今天早上還把人家咬了,還罵了陸行舟一通,蘇晚想給自己挖個洞鑽下去。
江清坐在蘇晚家的沙發上,聽她說完,不由得笑出聲,她說:“也就你敢罵陸行舟了。”
換個人還不知道怎麽死呢。
“那我今晚去還是不去呢?”蘇晚抱着小熊枕頭,猶豫不決。
江清用鮮紅的指甲刮了一下蘋果皮,随後咬了一口,問:“那你想不想見他啊?”
“想。”蘇晚道。
“想,那就去。”江清笑道。
蘇晚想想也是,當年她一腔孤勇,都能去接近拒人千裏之外的他,現在怎麽反而膽小呢?
坦坦蕩蕩的時候無所畏懼,而現在,有些事情她無法不面對。
“行舟回來了?”
一個聲音從門外傳過來。蘇敬提着公文包,換了鞋子後笑吟吟地走過來問。
“爸,你今天怎麽回來那麽早?”蘇晚連忙起身,給蘇敬倒了杯水。蘇敬接過,問:“行舟現在怎麽樣?身體呢?”
蘇晚垂眼,說:“我不知道……”
“伯父,我們今晚正要去聚一下呢。”江清插話道。
蘇敬捏着水杯的手微微一緊,點點頭,道:“去吧,都是好朋友,應該聚一聚……”
今晚的聚會選在一所高檔KTV,唱歌+自助火鍋,包廂寬敞,環境良好,無論是娛樂還是吃飯都很方便。
陸行舟早早就到了,他自己先看了一圈,然後才叫章奕訂了這裏。周子垣也很快就到了,一進門就發現陸行舟在嚴謹地研究着什麽。
周子垣悄悄地走進包廂,猛的從陸行舟身後蹿出來,想要摟住陸行舟脖子,誰知陸行舟像是早就預料到一般,輕輕一躲,周子垣就一頭栽進了對面的沙發上。
“靠!你怎麽會知道。”周子垣揉了揉吃痛的臉。
陸行舟指了指對面那塊黑的發亮的大屏幕。
周子垣一囧,忽然自己的确有點智障,便嘿嘿傻笑起來。他坐定一看,陸行舟今天居然穿着藍色襯衣和黑色牛仔褲。
要知道,陸行舟完全一個暗色系的人,從來不穿亮色系的衣服!
“你這是??”周子垣吃驚地指着陸行舟的衣服。
陸行舟被他看得好不尴尬,他瞥了周子垣一眼,說:“你不也是?”
此刻,周子垣正穿着大紅色的衣服。
好吧,周子垣剛要閉嘴,又來了一個重大發現!陸行舟正在看的居然是——
歌單!
“喲,你今晚要唱歌啊?”周子垣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他拿了兩瓶可樂,拉開罐頭,遞了一瓶給陸行舟。
陸行舟接過,兩人碰杯,一同飲下。
陸行舟反問:“不行?”
以前他們有一起去過KVT,為了慶祝江清生日,大家都在唱歌,唯獨陸行舟死死不唱。
“行行行,你愛唱啥唱啥,別唱我競争對手的歌就行。”周子垣露出森森白牙。
陸行舟問:“你是怎麽唱歌的?”
“嗯?”
“怎麽才能把歌唱的好聽?”陸行舟重複了一遍。
周子垣瞅了陸行舟兩眼,道:“這個……要看天分,如果你是五音不全的人,那我也幫不了你啊!”
陸行舟看着他。
“行,你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周子垣擺手,道,“我教你,行了吧?”
陸行舟微笑:“謝謝。”
大概晚上八點鐘的時候,蘇晚和江清終于過來了。蘇晚簡單地穿了件白襯衣牛仔褲,烏黑的長發挽成松松的丸子頭,就是那麽簡單的裝扮,看起來卻無比明豔照人。
江清小背心超短裙,外邊套着件薄綠色開衫,一進門就笑道:“陸行舟!你這家夥終于舍得回來了嗎?”
陸行舟目光落在蘇晚身上,聽聞江清說話,這才收回,道:“嗯,我回來了。”
“呦呦呦,兩位大美女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周子垣臭屁道。
蘇晚瞥了陸行舟一眼,他正給她們開飲料,燈光暈在他的側臉上,有種暧昧的性感。
其實那句話說的是對的。
人污了看什麽都污。
大概是五年後的陸行舟成熟了很多,不再是那麽隐忍的少年,身上滿是成熟男人的荷爾蒙。
叫她有點臉紅心跳。
陸行舟轉眼看她,拍了拍自己邊上的位置。蘇晚似乎是沒看見,直接一屁股坐在周子垣邊上。
于是,位置就成了江清、蘇晚、周子垣、陸行舟。
陸行舟輕咳一聲,尴尬地佯裝在撣灰塵。
坐在中間的周子垣神經大條,并沒有察覺有什麽不對,一個勁兒地開了話匣子,開始東拉西扯。
江清急得想一把給他塞一口菜,事實上江清也這麽做了,她夾了一大塊肥牛,猛的塞進周子垣嘴巴裏,周子垣這人被江清欺負慣了,也不會反抗,肥牛一下去,燙得他跳了起來,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清子!我哪兒又得罪你了!”周子垣委屈着。
江清擦了擦自己的眼淚,說:“豬頭!”
陸行舟笑意淺淺的,他邊笑邊看着蘇晚,趁着周子垣離了座位,便咬一咬牙,順勢靠了過去,坐到了蘇晚身邊。
江清一瞧,不禁偷笑,也離了位,跑上前去摟住周子垣脖子,說:“豬頭,我們來唱歌!”
“好,豬頭舍命陪君子!”
蘇晚自然知道陸行舟坐到了邊上,她感覺到四周的氣氛都變了,身上的細胞也一個個緊縮起來。
緊張。
從未有過的怦然心動。
她低下頭,拿起筷子,準備吃東西,緩解尴尬。陸行舟見她很餓的樣子,便也拾起公筷,問:“吃什麽?”
“都行。”蘇晚随便道。
陸行舟便給她夾了素日她最愛吃的毛肚、肥牛、黃喉和鴨舌。熱氣萦繞,他默默地把菜燙熟,然後夾到她的碗裏,滿滿一碗。
蘇晚看到他手背的疤痕,不禁有點愧疚。
她問:“塗過藥了嗎?”
陸行舟一怔,原本他正籌劃着怎麽開口找話題,章奕給他那些馊主意都沒用上場,沒想到是蘇晚先開口了。
他心裏的郁悶一下子都沒了。
“沒有。”他笑了笑道。
蘇晚別開臉,說:“笑什麽……不上藥不會痛嗎?”
陸行舟抿了抿唇,認真道:“不痛,一點也不痛。”
真是胡說八道。
蘇晚心裏笑道。
這時,周子垣忽然走了過來,一把拉起陸行舟,說:“陸行舟,你快過來,到你的歌了。”
“你要唱歌?”江清剛吼完幾嗓子,聽到陸行舟要唱歌,有些驚訝。
蘇晚也一臉懷疑地看着陸行舟。
陸行舟有些下不來臺,他清了清嗓子,說:“……呃,試試。”
“好呀,我早就期待行舟露一手了。”江清笑着走到沙發上坐下,随手摘了兩顆葡萄扔進嘴裏。
蘇晚有些忐忑。
陸行舟可是外號“陸神”哎,做什麽都很好,除了做飯……可是唱歌這種她也能做的不錯的東西,陸行舟一定能做得很好吧?
這樣一想,她忽然有些期待。
事實證明,天才就是天才。
當陸行舟的嗓音蘇子和旋律飄出來時,整個包廂都安靜了。他唱得很認真,起初他只是看着大屏幕的歌詞,随後,他的眼神開始若有若無地看向蘇晚。
他的歌聲就像是一朵絢爛的花,落在她的掌心,撩動着她的心弦。他唱歌沒有什麽技巧,只是很單純的唱,但無比溫柔。
江清從來都沒見過那麽溫柔的陸行舟。
他臉上是那麽的安靜,就好像在闡述自己的心事。
“……
我的快樂是你
我的悲傷是你
我這一生
非你不可
……”
是有那麽一刻的感覺的。
蘇晚覺得當陸行舟看向她的時候,好像纏繞在他們之間那些模模糊糊的東西,一下子就清晰了。
但也只是那麽一瞬間而已。
冷靜下來的蘇晚依然小心翼翼。
“哇塞,唱得太好了!歌神附體!”江清賣力地鼓掌着。
周子垣斜眼:“我唱的時候,你怎麽不誇我?”
“我愛誇誰就誇誰?”
兩人還在吵鬧中。
陸行舟走過來,問:“蘇晚,你聽清楚了嗎?”
“啊?”蘇晚有些不解,但還是回答道,“嗯,唱的很好聽。”要是換做以前,她可能會忍不住拉住他的手,想要親親抱抱舉高高。
過去,她總把他當孩子一樣寵着護着。
現在,她不敢了。
他莫名的有點失落,他轉眼看了看外面的月色,說:“我們能聊聊嗎?”
“好。”
兩個人一齊走到包廂外面的陽臺邊,一齊趴在欄杆上說話。陸行舟沉默了半天,終于開口道:“蘇晚,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蘇晚垂眼。
“那不是我想的。”陸行舟解釋道,“當時我生病了,我爺爺強行把我帶走了……”
有很多的細節他沒敢說太清楚。有些事他不是不想讓她知道,而是她知道了恐怕會難過,所以索性不說,用一兩句話概括過去。
“你身體好了嗎?”蘇晚緊張地問。陸行舟身體一直不怎麽樣,大病小病不斷,這個她是知道的。當時她還随身帶着一點藥,比如胃痛藥、感冒藥啊之類。
陸行舟笑道:“沒事了。”
“那就好。”
又沉默了一會兒。
“你和李思遠相親了?”蘇晚沒忍住問了出來。
陸行舟聽到的那一瞬間,第一反應就是——
誰走漏的消息?!!
“我去是為了拒絕她。”陸行舟倒是面不改色地解釋道。
換第二個男人,蘇晚可能會大罵大豬蹄子!
可是那是陸行舟,于是蘇晚勉為其難地相信了。但她這一問,似乎暴露了什麽,但好在陸行舟沒發現。
陸行舟此刻更關心一個問題,他身子轉向她,俯身問道:“蘇晚,你看到當年我給你留下的東西了嗎?”
蘇晚不知道他為什麽忽然變得那麽緊張凝重。她回想了一下,點頭,說:“嗯……”
不說這個還好,說起這個,她還生氣呢。
“那……你的回答呢?”陸行舟抿了唇,就像如臨大敵一樣,全身警惕,放下驕傲,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