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老實人變壞
餘洋的眼睛紅了一圈,腮幫子緊緊:“餘水,我看在你是個女人,又比我小的份上,剛才的話我就當沒聽見。你讓我走!”
餘水眉毛一橫,眼神也跟着淩厲了幾分:“不可能!”
她剛才一直都在觀察。
從讓村裏的人去把所有人都叫來的時候,餘水就知道。那個兇手肯定還會混在村民中的。
不來就是主動承認了,可來了,要找出兇手不僅要花時間,而且很有可能找不到。
“餘水,你憑什麽懷疑我?鐵牛家的地我也有幫忙種,鐵牛媽出事的時候,我第一個去找來驢車送她去看醫生,就連鐵牛的衣服都是我給換的,你憑什麽懷疑我?”
餘洋不滿,幾乎是朝着餘水怒吼出來的,脖子上和額頭上的青筋凸起。
與站在自己三步距離的餘水形成鮮明對比。
餘水還是不收回銅錢小劍,而是後退了兩步,不着痕跡的逼着慶叔也跟着後退。
右手置于胸前捏訣,指尖帶着點點紅光。
而左手則背在身後,暗中夾了一張黃符。
“憑什麽?就憑你是兇手!”
餘水的動作也被蘭戰舟看在眼裏。蘭戰舟上前去将慶叔拉過來,自己則站在了餘水的側邊不遠。
要是餘洋真有什麽動作,以蘭戰舟的反應,要制住不成問題。
“什麽?”
餘水話音剛落,祠堂裏的村民們都一陣嘩然。
雖然餘水的動作說明了餘水懷疑餘洋,但現在這麽直白的說出來,大家都有些猶豫了。
餘水沒有必要騙他們,可餘洋也不像是會做出這樣事情的人啊!
“你有什麽證據?餘水,可是在我餘家村的祖宗祠堂裏,你要是誣陷我,你就不怕餘家村的先祖來找你嗎?”
餘洋咬着牙,他不相信餘水能看出什麽。
不過是個黃毛丫頭,真以為考上了大學去外面念了幾個月就了不起了?
餘水輕笑,踱着步子在餘洋的面前來回走動:“證據?我當然有證據,不然我也不會把銅錢劍落在你身上!”
“大家現在還忙嗎?不忙的話,聽我慢慢說,怎麽樣?”
轉頭瞥向之前口口聲聲說忙,要離開的村民們。
也不知道是餘水周身氣勢吓人,還是那雙眼睛冷的有些過頭,村民們沒有一個人敢再說要離開的話,紛紛噤了聲。
“沒人說話,我就當你們答應了。”
餘水勾唇,朝着餘洋輕蔑一笑:“餘洋的父親六伯是在四年前去世的,雖然那個時候我還小,但是我記得慶叔跟我提起過,六伯的死,和李大媽有關系,對不對?”
還因為餘洋可能是兇手而在愣神的慶叔聽到自己的名字,這才回過神來。
望着餘洋,又看了看餘水,點頭道:“對。可我也說了,六子的死和李大媽沒有直接關系嘛!都是村子裏家長裏短的事情,六子又有心髒病……”
不等慶叔說完,餘水直接打斷了慶叔的話:“六伯和李大媽因為菜地的事情發生了争執,李大媽平日裏兇悍,出了名的刀子嘴,偏偏六伯有心髒病,被李大媽幾句話給氣的心髒病發,回家就暈倒了,是不是?”
這話,餘水是問餘洋的。
“是!”
餘洋因為身後有銅錢劍的緣故,就算想要離開祠堂也做不到,就幹脆站在祠堂裏和餘水對峙。
“可我也說過,我不怪李大媽!我要是真的怪她,我從前為什麽還隔三差五的幫他們家打水,帶鐵牛去玩呢?”
“對!你不怪李大媽。”餘水越看餘洋的樣子越想笑。那種因為快被揭穿,而不停用從前的事情來辯解的樣子,像個小醜一樣滑稽。
“你只是恨她而已。你覺得,如果不是李大媽,六伯不會死,你媽後面也不會抑郁而終。你覺得,你一家都是李大媽害死的而已。”
餘水很少說這麽長的一段話,中途還換了一口氣。那模樣恰好被蘭戰舟看在眼裏,明明冷着一張臉,卻讓人覺得可愛。
“你幫李大媽家挑水,可也在水裏落了咒。你帶着鐵牛出去玩,就是為了更好的引鐵牛出村,好在村外殺了他。”
誰說老實人不會做壞事?
老實人一旦變壞,那就會是最壞的。而且,最難回頭的!
“你幫鐵牛換衣服,是擔心化骨咒太快生效會被人發現。你第一時間去找來驢車要帶鐵牛媽去醫院,也是要讓鐵牛媽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在村外。”
“你說我恨李大媽,那我為什麽要害鐵牛呢?村裏的人都知道,我最疼鐵牛了!”
餘洋不甘心,他明明做的天衣無縫,怎麽可能被餘水幾下就看穿了?
“因為你也要讓李大媽嘗到親人離開的滋味。”
如果只是害人,餘水或許不會如此生氣。
有因就有果。當年的事情,的确是李大媽有些過分了。
可六伯的死也是注定了的,就算沒有李大媽,也會有王大媽孫大媽。
可為了一口氣,害死鐵牛和鐵牛媽,這也太不将人命當一回事了!
“餘洋,你做的這些事情,不同我再多描述了吧?你應該更清楚是怎麽在他們身上落咒的。我只有兩個問題。第一,誰教你這些東西的?第二,你怎麽知道要帶出村子殺人?”
餘水看着餘洋,她說了這麽多,村子裏的人也應該都清楚了誰是兇手。
該做的,她已經做了,餘洋後面會如何,那就要看送去派出所處理了。
只是,餘家村的秘密,餘洋是怎麽知道的?
餘洋哈哈大笑,目光越過餘水,看着祠堂前躺着的鐵牛和鐵牛媽,眼裏沒有絲毫悔意。
“憑什麽痛苦的只有我?如果不是她!我和你一樣,我也能繼續念書,能上大學,能離開這個餘家村!”
餘洋指着還在地上昏迷的李大媽:“我爸死了,我媽也死了,沒有人能供我上學!餘水,你是命好,能有慶叔供着你,連你上大學的費用都是慶叔一家一家敲門借來的,你真以為是我們村子裏的人願意供你出去嗎?”
餘洋的嘴臉都有些扭曲了,怒視着餘水,眼裏怒火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