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昔日小夥伴
陳俊被打了,還是因為她,王雲一晚上都沒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來了。
跑到衛生室,買了些消腫止痛的藥,還買了水果。
又急匆匆地買了早餐,小劉起床的時候發現對面的床上沒人。
喊了幾聲,沒人應,轉身進去洗漱了。
王雲滿臉歉意地敲開了陳俊的門,對方睡眼惺忪,望着站在門口咧嘴傻笑的王雲,心裏咯噔一跳。
這麽多年了,她依舊沒有變。
即使,結婚、生子,再經歷這般生死,她看起來依舊是往昔那單純美的小模樣。
他從小就喜歡王雲,再加上兩人一個大院裏長大。
王浩從小就脾氣火爆,随了當帶兵打仗的爺爺,是院子裏的孩子王。
他比王浩小兩歲,因為父母都是讀書人,他便從小教養着要文溫爾雅,吃飯的時候細嚼慢咽。
可偏偏王浩不是這樣的。
為了能有小夥伴,他便成日的跟在王浩的屁股後面。
王浩又是個講義氣的,于是,他小時候文靜,不大說話,又因為長得漂亮,像個女孩子,沒少被人欺負,王浩便帶着人,替他出頭。
一來二去,由于孩子的關系親密,兩家大人的關系也更加親密。
漸漸的,家長便有了點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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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王雲慢慢的長大,那個文文靜靜,笑起來頰邊有小小的梨渦的姑娘,越發的光彩奪目,不光是他父母喜歡她,就連他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她。
可偏偏王雲喜歡上了來自農村的張君良。
看着她為了那個人,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他才知道,她對他,一直都是像對王浩一樣,親人般的感情。
為此他還傷心過一段時間。
随着時間的過往,這事好像就那麽不了了之了,可偏偏,在今年夏天的時候,他接到了上級的調任。
待他知道王雲就在這裏的時候。
他那顆沉封以久的心,突然又悸動了起來。
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他是來工作的,只要看着她過得好便行了。
他就像她的哥哥……
然而,在看到她被人欺負,哭得嘶心裂肺的時候,那點兒不安分土崩瓦解,他想要保護她,盡自己所能。
如果有可能……
陳俊直接止住自己的胡思亂想。
耳邊傳來王雲的輕呼聲:“局長,您還沒醒呢,我這一大早起來給您買早餐,都快凍成冰棍了,您倒好,站在門口一直發呆!”
王雲說完,忙将手裏的東西塞到了他的手裏。
今天早上可真是太冷了,怕是過不了多久就要下雪了……
“我先走了,今天還有幾家得走呢!”她說完轉身就走。
陳俊伸手扯住了她的衣袖,“等等!”
她頭上有片樹葉,伸手幫她拿了下來,好笑道:“拿着,你早上的戰利品。”
王雲窘,接過樹葉塞進了口袋。
卻不曾想,陳俊給她塞了兩個包子,“你吃了嗎?這兩個拿上,跟小劉一人一個吧!”
王雲:“……”
王雲揣着兩個包子,笑盈盈地往回跑。
到了拐角處的時候,瞧見一抹身影,看着有些熟悉,可偏偏一閃而過。
也并未太在意,便跑回了宿舍。
小劉已經收拾好了,還從食堂打好了早餐,看到她一向風霜地回來,鼻尖都凍紅了,趕緊招呼她坐下吃飯。
劉雲将包子拿出來,說是陳俊給的。
小劉咬着包子,滿嘴的油膩,含糊道:“你去給他送吃的了?你也太實在了,他不就是替你挨打了嗎?”
王雲窘,“他是被我連累的,我應該多幹點活。”
“這包子好吃……”
王雲的确是個實在人,早上送飯。
晚上從村裏回來,還幫忙做飯,刷鍋洗碗。
為了表示歉意,她連衣服都給洗了……
小劉幫她打熱水去了,她将衣服泡在水裏,放上洗衣粉,想着,要不要借這個時間去給葡萄打個電話,也不知道小家夥怎麽樣了。
這兩天,每次通話,小家夥都很歡樂地叫媽媽!
一想起葡萄,王雲心裏又酸又脹!
眼角漸漸的有些濕潤,她扭頭抹眼淚時,突然瞥見一個身影,張君良?
王雲微微觸了眉,四目相對。
張君良臉上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磨蹭了一會,他還是從暗處走了出來。
“你怎麽來了?晚上民政局都下班了。”王雲不含任何感情的開口。
張君良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冷笑着,一腳踹倒了地上的椅子,椅子上的盆帶着衣服和水,嘩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王雲怒道:“你幹嘛?”
這又是發的什麽瘋?
一來就拿東西撒氣,卻不料,她剛一彎腰準備去撿,又被張君良扯着衣服拉了起來,“陳俊來了是吧,他現在是你們新任的局長對吧!”
“還真有你的,跟我結婚都好幾年了,竟然又把老相好,給勾搭來了,王雲,我真是看不出來,你竟然這麽能耐……”
王雲一聽這話,火氣嗖嗖嗖地就往上冒。
她跟陳俊從來都是清清白白的,就算是當年兩家家長有這個意思,她也一直把他與王浩一樣的看待。
王雲這個人平時好說話,別人罵她兩句,她也不會還嘴,可偏偏不能讓人觸碰的底線,就是親人與朋友,陳俊無論在什麽時候,都像哥哥一般。
更何況,在葡萄這件事上,若不是陳俊,現在葡萄可能早就沒了,對于女兒的救命恩人,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污蔑。
再加上,這個人是在葡萄生死關頭,至今都沒有任何作為的親生父親。
一想到此,王雲就沒忍住,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臉上: “張君良你胡說八道什麽?別用你龌龊的想法,來揣度別人。”
“你連自己的身份都認不清,你有什麽理由來侮辱別人!”
更何況,他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跟陳俊半點關系都沒有。
若不是因為葡萄這事,她覺得自己或許一直要裝睡下去,裝着自己與張家人和平相處,大概一輩子,也只能這樣了。
張君良抹了把臉,呸了一口,撇着嘴,冷笑不止,一腳踩在了地上的衣服上,“我龌龊?我以己度人?你倒是幹件好事讓我瞧瞧呀,你連衣服都給他洗上了!還讓我血口噴人,王雲,我眼睛還沒瞎呢,我們還沒離婚呢,你就想着自己的後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