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嫁妝一件不剩

第五章嫁妝一件不剩

當時被趕出去的匆忙,只帶了幾件貼身的衣物就匆匆離開。如今回來去之前院子裏尋找,娘親留下來的首飾細軟卻是一點都不剩了。

畫笙揉了揉隐隐發痛的太陽穴,被嬷嬷碎碎的哭聲吵的心煩,“昨兒回來的時候爹爹給了兩張銀票,這張百兩的您拿出去換一些錠子,金葉子,銀花生。”

“老爺平日裏絕不會這麽費心,還是小主子有本事,那我這就去做了。”嬷嬷剛要出去卻有些遲疑,“我走了這風苑就只剩小主子一個人,若是有人來找茬,我怕小主子應付不來。”

畫笙剛要寬慰她幾句,門外就傳來了叩門聲。嬷嬷拿帕子擦了擦淚就走過去看門,“原是管家,不知來此所為何事?”

管家王竹進來先朝着畫笙拱手鞠了一躬,“老爺記挂小姐這裏,讓我多費些功夫從外邊兒挑幾個靠譜能幹的侍女,這兩個喚作紅袖添香,那兩個喚作巧歌善舞。嬷嬷好好教導,那我就先告退了。”

畫笙點點頭,“管家好走,記得代我同爹爹道謝。嬷嬷出去送送。”說完就又坐到了書案後,拿起毛筆想抄寫兩章本草綱目,卻看到那四個人還在那裏傻站着,“我草包名聲在外,你們也心生疑窦。路還長着,咱們慢慢來。你們去找嬷嬷先收拾好住的地方,我這邊人少凡事都得親自動手。”

畫笙瞅着她們小心翼翼的推門出去,心裏暗道一聲自己小氣,同一幫孩子置什麽氣。看着她們年紀尚小,恐怕這個管家也不是什麽好人。筆下不自覺的寫出百棠谷三個字,心裏難免傷心,爹娘,你們放心,我定會替咱家報了這血海深仇。

不一會兒,這風苑倒是迎來了兩位貴客,邱姨娘同江姨娘。畫笙好生将二人請進來,卻是瞄見了邱姨娘頭上的步搖。她向來記性好,嬷嬷把貼身收着的禮單給自己看了一遍,這步搖叫做绾青衣,出自名師之手,千金難求。

邱姨娘是個不設防的,成天讓沈氏拿着當刀使,自然也沒注意到畫笙停留在她頭上的目光,“畫笙死裏逃生當真是值得慶賀的,你兩位姐姐去了私學傍晚才能回來,要不要去我那裏吃頓飯?”

江姨娘素來多思,要不這兒子也不會平安降生成長,這步搖還是她親手給邱氏戴上,多加誇獎一番,“姐姐說的可是,畫笙得神醫搭救,回來整個人都變得不同,有精氣神許多。”

畫笙并未坐到堂前主位,只是坐到她們對面,臉上笑容意味深長,“多謝二位姨娘誇獎,這去莊子裏走一趟确實順風順水許多,紅袖,上茶!爹爹特意着人送來的六安瓜片,兩位姨娘嘗嘗鮮。”

經過昨天一事,江氏自然知道畫笙頗得老爺挂懷,可誰知道這份憐惜能持續多久,還是中立為好,“七姑娘這兒的東西自然是最好的。老爺跟夫人都下了心思要你好好調養,什麽好東西都趕着這兒送。”

“可不是,老爺還特地讓管家出去采買各種補身體的東西,畫笙可得多補補,這身子單薄的,叫人看着心疼。”邱氏說着話還特意晃着頭上的步搖,生怕別人沒看到。

畫笙知道她是個被人利用的主兒,笑意盈盈的看了江姨娘一眼,“我瞅着邱姨娘頭上的步搖很是熟悉,可否取下來給我一觀?”

邱姨娘也很是疑惑但還是照做,“昨兒個夫人賞的,七姑娘在哪兒見過?”

畫笙又生生掐出眼淚來,“這是娘親的陪嫁,步喚作绾青衣搖出自江南華容苑千金難求,不知怎的去了姨娘那裏,姨娘可否送還給畫笙?”

邱氏膝下也有兩女,最看不得她們哭哭啼啼,更何況七姑娘哭的更加委屈,起身将她扶起來,“原是我不對,你好生收着,快別哭了,身子剛好,可別哭出別的毛病來。”

“多謝邱姨娘,大恩大德畫笙銘記于心。”畫笙拿帕子擦去眼淚,一雙眼睛紅通通的,招人憐愛的不行,“娘親陪嫁所剩無幾,不然畫笙肯定慷慨贈予姨娘。”

“說的什麽話,我還差你這支步搖不成?”邱姨娘将她扶起來讓她好生坐在椅子上。江姨娘亦是湊上前來,“許是夫人那裏收着的東西太多這才弄混了,她平日裏太忙,難免不會出差錯。”

這江姨娘才是真正有心機的,沈氏做事太直容易露出馬腳,而這江姨娘就是坐收漁利。畫笙擦幹淚水沖着江氏笑笑,“江姨娘說的在理,我就不去同夫人問了。”

這時管家又敲了門來,紅袖将人好生引進來,這才發現屋子裏熱鬧的緊,“拜見兩位夫人,老爺讓鋪子裏連夜做了幾件七小姐的衣裳,七小姐看看合不合身,不合适我再着人送去改。”

若說剛剛只是猜測,這會兒卻是真正的擺到明面上,這管家大可以一趟做的事,偏偏要跑上許多趟。從昨兒晚上送茶葉,到大張旗鼓的采買補品,招收侍女,又特地跑一趟送衣裳,若叫其他姐妹知道該作何想?生怕自己在府裏不是遍地敵人。

“畫笙謝過管家,多謝管家操勞,紅袖,好生送管家出去。”畫笙面上依舊是欣喜的,自己接過來衣裳抱在懷裏,這繡工衣料确實是上品,可是也遠遠比不上百裏棠的布莊跟繡娘。

“喲,這可是上等蘇繡,這衣料摸起來柔順滑溜,像是吐蕃商人運來的冰蠶絲,有價無市。老爺可真的是費心了。”江氏看出來畫笙的改變,不過還得日後仔細觀察,看她是否值得自己冒險結盟對抗沈氏。

“可不是,我想了好久老爺都沒給買。到底是親生骨肉,若換了旁人定是不行的。”邱氏嘴快,說出來才覺得不大妥當,看快速了一眼畫笙,見她面色不改這才笑着言說告辭,“時辰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畫笙将二人送出門去臉上的笑意才突然間消失,正主似乎還有什麽事不大知道,被蒙在鼓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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